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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脚步在外,心却早已回故乡

散文
时间:2014-03-30 21:45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雪玫瑰点击:
        

  花开彼岸,叶在此岸。流浪的脚步在外,心却早已回故乡。桃花落荒而逃,夏花始盛开。金蝉儿落在枝繁叶茂的高树上啼明,流浪的心默默掩藏着思亲树的风长。荆棘丛生的打工路,汇聚着思念的坝堤。每逢周末,想家的人儿,躺在床上睡不着,因而满目疮痍地聚在大街上逛荡。走着走着,思念的坝堤,挡不住想家的潮水。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位摇尾乞怜的流浪汉向我伸出铜盘时,我掏了掏腰包,看了看身边观看的人群,尴尬无比。唉,不知那个好逸恶劳的混蛋,割破了流浪女的背包,偷走了我的汗水钱。钱包没了,手机也没了,身上唯一只剩一块坐公交车的铜板。于是,犹豫了片刻,我还是狼狈地扔下了那颗叮当作响的铜板。一转身,只有步行回家。
  过马路时,红灯闪烁,无数辆漂亮的小轿车驰骋而过。车水马龙中,我停止了脚步。一丝朦胧的愁绪,随风起舞,吟落了满地的思亲花。仿佛间,那宽宽的都市路,思亲花铺了个满地。踌躇不前的我情不自禁地蹲下身,拾取了自己那颗落寞的心。
  绿灯亮了,紧接着,流浪的心一步并作两步,拖着孤独的身影逃离了都市的繁华与琳琅满目。就这样,想家的我,拖着疲惫不堪的心,又回到了出租屋。黑暗中,泪水一滴又一滴地浇灌着心中那棵地位显赫的思亲树。躲在无人的角落,双手敲打着键盘,为孤独的心,擦拭着无人知的泪水。为想家的心,涂上了海鸥飞去彩云飞回的金丝边。
  人人都说,打工流浪者,悲伤时渴望一个温暖的肩膀,而开心时却独自拥抱着冰冷的世界。其实,我还算幸运,因为我身边一直有爱人陪伴着。从相识相爱到如今,我们一直形影不离。今夜,我挨着熟睡的爱人,搂着电脑,击打着心腔,嘀咕不休。只为,执一笔牵肠挂肚,送给故乡的亲人们。
  文字的家园,总充满着温馨甜蜜。文字的天堂,总有一片属于我的净土。于是,我在文字处理中,抚着胸口狂乱的心跳,抖擞着精神,心不再蹒跚在打工的浮尘里。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不是有首老诗吗?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飞入芦花皆不见。不知不觉中,我在文字的跃土中奔跑起来了,不再迷失在想家的黑胡同里了。
  打工的我,一年回一次家,却也不愿经常打电话回家问候一声我最想念的亲人。我不是一个父母心中的不孝之女,也不是个对骨肉无情的母亲。但我害怕打电话,只因为,怕眼角悄然下滑的那滴热泪,会淋湿了亲人们的心。
  无数次在梦里,我背着打工的行囊,拥抱着我的父母与我的孩子。无数次,我坐在离开故乡的火车里搂着爱人泪流满面。无数次,我对自己的孩子说,一定要争气。无数次,我对自己的父母说,孩儿无能。无数次,我看见爱人牵着我的手,荣归故里衣锦还乡的画面。无数次,我对自己的心说,其实我真的不想再流浪。
  因为流浪,我渴望男耕女织的田园风光。那种农田生活,尽管日子并不富裕,但至少一家人能够天天团聚在一起,快快乐乐地过简单的日子。可是这个社会,我们回不到从前那个浪漫的时代。打工路上,尽管也有掌声与鲜花,但这却不是我向往的荣耀。
  今夜,大雨倾盆,淋湿了我的心。打工的我,真的很疲惫。架起脚指,收起素心,躺在床上,没理由地睡着了。梦溪笔谈中,我想要对故乡的小山岗小丘陵挥挥手,可手儿实在难抬;我想要对故乡的亲人说声来年春节再会,可口儿实在难开。
  在梦里,我也经常在某个碧水长天的季度末,踏着落叶向故乡走去。梦路上,我经常与正在低头静思的亲人撞个满怀,那种喜悦之情难以形容。说老实话,我喜欢这样赋有诗情画意的相遇,却又害怕这种梦幻泡影的浇铸。
  若说,我这样想念亲人不是爱,但又觉得爱满怀;若说我这样思念就是爱,却又不知有多少无奈。
  经年之后,渐渐懂得,这世界并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能随人所愿。打工路上,许多人,走着走着就散了。许多事,看着看着就淡了。许多梦,做着做着就断了。许多泪,流着流着就干了……
  思念的感觉惆怅而轻松,是一种无奈后理智的选择。思念一个人甜蜜中掺着苦涩。思念的泪水,其实是每个人强迫却不愿意自己欣赏到的一种美丽。也许,我写这篇文章,是一种自我安慰而已!
  夜深沉,声悄悄,雨打着窗,天空无月却心中亮着一颗想家的红月亮。对故乡的留恋,对故乡亲人的思念,将与青山同在。这个情结,岁岁年年解不开。
  雨后,无月的夜晚,思念更诗意。公鸡起,影妖妖。对着夜空,对着远方,对着父母,对着孩子,对着弟弟妹妹们,我说了一声珍重,却泪如雨下。问几时再见,明星一同,观月上程,一路行来无人烟。
  在文字的馨香中,回忆故乡的过往。父母的笑容,孩子的歌声,妹妹的乖巧,弟弟的调皮,春去秋来,萦绕心头,永远永远留在我心里。我心中一直有个美丽的团圆故事,诉不尽,忘不去。
  梦境里,在一个远远的稻田里,天空蓝如玉,歌声传心曲。往日一家人欢聚的甜蜜,不曾遗忘。在棉花垛上在麦浪中,我搂着我的亲人,诉说着打工路上的酸甜苦辣。
  打工,如果只是一个过程,那么经历就是你在这个过程中所得到的。人一旦有了家,就要承担家的重负。于是,好与坏,成与败,得与失,全都属于你。
  佛家禅语:有钱也苦,没钱也苦;闲也苦,忙也苦,世间有哪个人不苦呢?越不能忍耐,越会觉得痛苦,何不把苦当磨练?
  石头上栽葱扎不下根,玻璃上亲嘴急死个人。天大地大,何处是我家?繁华的都市,没一处是我安营扎寨的暖房。今夜,打工流浪的我不得不对远方的亲人说,亲爱的爸爸妈妈,亲爱的儿子们,亲爱的弟弟妹妹们,亲爱的亲朋好友们,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们!
  时光偷走的,永远是你眼皮底下看不见的珍贵。人生的冷暖,取决于心灵的温度。经年后,我希望我的一生,没有名利的牵绊。只愿与我的亲人永远团聚在一起。我希望我的孩子安康快乐地成长,我希望我的父母长寿百岁,我希望我的弟弟妹妹万事如意。
  打工,也许只为了生活。打工,也许只为了养家糊口。打工,也许只为了奋斗目标。打工路上,冰天雪地,灯红酒绿,夜长梦多。打工路上,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见风使舵。打工路上,甚至有人,荒淫无度,抛家弃子。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家常便饭。但是,这种无奈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我渴望,放弃一座座打工的城市,告别高楼大夏,告别都市的繁华,告别工厂的机械声,告别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逻辑。回归故里,住进平房,养花抚草,安安静静地过梦想中的生活。与爱人白首终老,与家人永不分离,这才是我真心想要的高贵与平凡。
  这打工的社会,与亲人相聚难。农民工,与亲人两地分居成了普遍现象。那首流浪歌,一直萦绕着我的心志。使我情不自禁地爱上了相思引的主唱者。今夜,我弃旧图新,舍一抹微笑,对着文字默哀,不知有多少打工者,流浪的脚步在外,心却早已回故乡。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今夜,有位流浪汉穿着雨鞋走进了我的店里,我本想叫他脱掉脏鞋子。但是,当他问我今天是多少号时,我笑了,笑得好悲悯。于是,我端上了水果,送给了那位满脸沧桑的流浪汉。他打了一个小时的台球,看了看上夜班的时间,就匆匆离开了。走时,他说了一声谢谢,我特别感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思绪万千。
  阡陌交错的打工路,形形色色的流浪者。也许,我还算其中的一位幸运儿。但是,无论如何,我们有着共同的心声泪痕。何年何月,流浪者才能回家?何年何月,流浪者才能与家人团聚在一起?故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树一人,都令我们牵肠挂肚。今夜,我默默无闻地坐在书桌上,诉写着我思念故乡思念亲人的情怀。因为我,流浪的脚步在外,心却早已回故乡。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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