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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未娶,女未嫁

时间:2016-01-04 17:08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杨志艳点击:
        
  华灯初上,汤震置身于这个熟悉的城市,轻啜一口杯中的红酒,从29楼向下看去,大街上喧嚣的红男绿女和车水马龙的场景,编织了夜的美.却抹不去他心中有些微微暗淡的色彩,无论时间历经多久,那抹记忆深处的色彩依然缓缓流淌……
  
  高中如期开学,新生们在张贴的榜单上看自己所分班级。上课铃声敲响,同学们都陆续走到自己所编排的班级,一位中年老师正用一丝不苟的目光瞄着自己的学生,只见她拿出了花名册进行点名,然后开始分座位。
  
  毋庸置疑这位中年女老师有着丰富的教学经验,她也是这所重点高中学校中一位优秀的老师,为了拔高教学质量,她在每年的座位安排上心里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这也许是身为老师们的一个通病,她们是最不愿看见青春懵懂的少男少女们早恋,为了防微杜渐,她基本上把男女分开就座,大家也就依着老师的性子乖乖就座。
  
  这位中年女老师打量着今年的新生们,转而似乎思忖着……突然,一声清脆地“报告”声响起,只见那位中年女老师顿时蹙起了眉毛,严励地说道:“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只见那个男生不急不徐地回答道:“噢,老师,刚才打篮球错过了上课时间,”“以后不许这样了,”那位女老师接着开始翻看花名册,温和地说道:“你是不是叫汤震?”“是的,老师!”
  
  只见那位女老师再一次地审视了一下学生的花名册,有点狐疑,又好像若有所思,但她很快地打消了这种状态,把眼神投向那些学生们,对汤震继续说道:“你来得最晚,那你就坐到她身边吧。”
  
  只见汤震把篮球放到教室一角,九月早上的第一道阳光透射进了教室,也尽情地挥洒在了他身上,同学们瞅向了这位最后一个走进教室的同学,在阳光的照射下,除了他头发上的汗滴清晰可见,也深深地记住了这位有点不羁的同学
  
  说了一声谢谢老师之后,刚刚入座,就见同桌一位同学礼貌地介绍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王苏,今后就是你的同桌,请多多帮助。”一听王苏的自我介绍,汤震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想起了《倾城之恋》里面的白流苏,同有一个苏字,可差别咋那么大呢?
  
  说起王苏这位女生,她长着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留着齐耳的短发,脸上的皮肤不白不黑,身上穿的衣服不丑不美,就连她对人说话的语气也是不卑不亢,毫无特点,这种感觉就像是每天从你身旁刚刚走过的路人甲。在班里她这等颜色也像是为了平均线而存在一样,在她之上的女生是稍有点俏丽的那种,在她之下的女生则是属于那种长得有点上不了台面的那种。或许在老师的眼中,王苏的恬静与大众化的长相决定了她的安排,这种男女同桌似乎也不怎么搭调,可老师要的就是这点,她不想为了班里的早恋而煞费苦心,影响教学进程和学生的前途。听了王苏的自我介绍,汤震不急不徐自信地说道:“我向来热心助人。”
  
  一晃开学一周了,汤震在上课时总表现得漫不经心,一下课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没有丝毫压力,做起作业来不是抄王苏的就是抄别的同学的,甚至是花钱雇佣别人来为自己写作业。终于有一天英语老师在课堂上大发雷霆,厉声批评汤震,原来老师要求每一个学生写一篇夸家乡的英语作文,而汤震由于在外面游玩的时间太长,想都没想地居然把别人的原文一字不漏地照抄,结果弄巧成拙,出了洋相。眼见戴眼镜英语老师苦口婆心地说道:“你们能考上这个重点高中真是不容易,要珍惜学习机会,只有努力,将来才能考一个好大学,有一个好前程,眼下马上要进行一单元测试了,平时没有好好学习同学要马上赶上来,”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下汤震,而汤震似乎领会到了老师的循循善诱,立刻说道:“是的,老师,我一定会赶上来。”
  
  时光真是不等人,终于到了高一各门功课单元检测时期,令人没想到的是汤震居然是各科的状元,这让所有的师生都大吃一惊,最震惊的依然是那位老学究的英语老师,他把试卷从头看到尾,逐字逐句地进行检查,确定分数无误后才喃喃自语道:“汤震呀汤震,你真是为之令人一震呀!”
  
  等到各科成绩一宣布,同学们顿时窃窃私语,终于熬到下课间隙,王苏按捺不住地说道:“你真是幸运,”汤震不仅洋洋得意地说道:“不会做可以请教我!”王苏瞧他那自命不凡的样儿有点儿忿忿地拿眼斜睨,王震居然用一种玩世不恭地态度说道:“告诉你,我这个人就是专治各项不服。”
  
  高一的一学期就这样昏昏噩噩地度过了,王苏依然是上课认真听讲,汤震依然是玩玩闹闹,可每次考试,汤震的成绩稳居全校前十,王苏的成绩就如同她的长相一般,总在中等不前,仿佛王苏的听讲内容都被他盗取了,王苏的思想从最初的惊奇已经到了现在的麻木,只是每当成绩单发下来,她还是不免酸酸地说道:“有些人生来就是招人嫉妒的!”汤震听了以后总不以为然地嘿嘿一笑。
  
  到了高二,汤震居然喜欢上了徐志摩的诗,没事爱写来写去,只到有一天他把一首诗放到了王苏的文具盒里,只见他这样写到:“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没想到王苏打开后居然说道:“你的东西怎么乱丢?以后要保管好自己东西。”汤震收拾好尴尬,假装轻松地说道:“是吗?那就请你替我保管,说不准我哪天成了名人,这个亲笔可是能卖个好价的呢!”王苏未置可否地继续说道:“你成绩那么好,时间又空闲,我不会的能不能问一下你?”汤震未经思索地就应承下来了。
  
  每到晚自习下了,汤震时不时地总能接到王苏请教的作业,有时题目也有点难,渐渐地汤震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所有的问题,这样才不至于让王苏失望,他变得越来越勤奋,连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都说他变性了,在高二的期中考试中,汤震居然第一,这个第一名与第二名的总分相差好远,算是遥遥领先,连那位古板的英语老师都禁不住表扬了汤震,说他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汤震听了老师的表扬有点飘飘然,他觉得王苏时而的请教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是促进了自己,所以在他眼中,王苏是越来越可爱了,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令汤震心泛涟漪,于是他心猿意马地给王苏写下了一句:“生死契阔,与子成说。”这一次王苏收到纸条后没有前一次那么大大咧咧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汤震有几次想问她收没收到,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一连几天他都在老走神,时而呆懵地看着王苏,时而转念又想,像王苏这种女生,念书如此废寝忘食,可成绩一直居中,就这次能进入全班前十也是花了好大力气的,要不是向我这个全年级前一的人请教,哪可能进步这么快?一个疲于应付功课的人哪有心思看《倾城之恋》,所以自然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了。
  
  一不做,二不休,汤震干脆跑到书店里去买了一本《倾城之恋》,佯装随意地对王苏说道:“这本书我看了,你没事也看一看,这对写作有帮助,”王苏拿了那本书,说了一句谢谢就放下,继续深埋于题海之中,搞得汤震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高三,上学期成绩榜放单,汤震成绩向后落了好几名,这引起了老师的注意,老师像是嗅到了他与王苏的关系,不由分说地调了位置,王苏与另一位唧唧喳喳的女生坐到了一起,汤震与另一个男生坐到了一起,两个人的位子一下拉开了老远,表面上他们不再说话,只是每到自习课下了,汤震依然能时不时地接到王苏的请教电话,这让他无暇顾及其它,他也担心自己的情绪会影响王苏,所以只好收心奋战题海,同时他也觉得如果答不上来王苏请教的问题,自己会很没面子。
  
  终于熬到快高考了,临近考试的前几天,王苏接到了汤震打过来的电话,他约王苏出来见个面,王苏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到了约定地点,只见汤震严肃地对王苏说:“我在心里计算过了,数学与英语我们互相交换姓名,这样我们就可以念同一所大学了,”王苏说:“这样作弊是不行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为了跟你这个笨蛋同步!”汤震恢复了平时的戏虞状,只留下王苏说了一句:“不可理喻,”就匆匆结束谈话离开了。
  
  高考成绩出来了,大家都迫不急待地查了自己的成绩,汤震数学居然是零分,总分上明显劣势,好的大学都跟他无缘,而且王苏的高考也不甚理想,两人的分数根本不可能报同一所大学,于是在家长的“威逼利诱”下,家境优越的汤震只得考出了国门,到国外继续去完成他的学业。
  
  几年的光阴过去,汤震终于完成了学业,进入美国一家跨国公司,然后好不容易申请调回了国内分公司,这么多年,他就是想早点儿找到王苏。
  
  回了国的汤震找到了以前的哥们打探,可这几个人对王苏的讯息却一无所知,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附了一张请柬,请柬的上面放了一本书,正是《倾城之恋》,汤震的心紧张到了极点,怎么?难道是王苏的结婚请柬?汤震顿时血冲脑门,颤抖地打开了请柬,打开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这是一张王苏闺蜜的结婚请柬。
  
  到了婚礼现场,远远地看见新娘把花束抛给了一个人,那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王苏,她正笑莹莹地张望着,汤震快速上前,一把拉住王苏的手,大声地说道:“你的结婚对象依然是我吗?”王苏没说话,紧紧地抱住了汤震。
  
  失联了这么多年,王苏每天都在努力地学习着,拼搏着,终于成了一名也是传道授业的老师,只身在这个城市,她内心深处也是在守望这份感情,幸好她等到了,来的正是时候,郎未娶,女未嫁,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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