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片洗出来后,大家认为我和妹妹的合影最好。这张照片的背景是华灯初上的夜上海,通体透明的88层经贸大厦和东方明珠在我们身后,姐妹俩笑得好开心,好灿烂。那种由衷地笑能感染看相片的每一个人,看过相片的人都说这张照片像姊妹花。 父亲拿着相片爱不释手:“姊妹花,多好的题材,这张照片本身就是一篇好的文章。” 我内心也有这么一个想法,只是苦于没有一个很好的切入点,迟迟未动笔。 五月十一日清晨,应卢老师之约,去东郊风景的芍药园。 “卢老师,是不是快到芍药园了。”我已闻到花香。 “不远了,拐个弯,前面就是。” 把我惊住了!满眼都是芍药。风过处,溢光流彩。远远望去,像一片彩云。 急切切地走上前,虽然有的花落了英,有的花容已退,有一丝遗憾。但这里毕竟是花的世界,盛开还是主旋律。粉的,红的,黄的,白的,洒金的;绣球般的,团蝶般的,盘状的,拳状的;娇,笑,羞,媚,含怒,欲语,目不暇接,千姿百态。 天空下起了小雨,虽然没带伞,可我们仍然兴致勃勃,舍不得离开。 让人流连往返的,是一种叫不上名的名贵品种,里面的芯是菊花状,淡鹅黄的,而最外层却是粉红的芍药花瓣,完美的就像是人工雕琢的假花,可以“以真乱假”。 最让我喜欢的是白芍药,朵朵都比碗口大,像雪球似的。那个白,非常纯,我有一种感觉,即使把它放在染缸里,它也决不会染上一丝杂色,像出水芙蓉。而让我感动的是玫瑰红,那个红像我们学校礼堂的红幕布,厚厚的,坠坠的;像老师的爱,深深的,沉沉的。 芍药园里芍药多,牡丹少。据芍药园管理人员说,给人偷了许多,是连根拔起的。老师指着一处处空缺:“这里原来都是牡丹。” 我曾经看过一篇报道,说洛阳城里有不少人家盆载牡丹,但总不如种在地里的漂亮。而种在地上的,和芍药一块夹杂种的,要比单种牡丹的妩媚。 对偷花人的举措,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们真不懂“一花独放不是春,万紫千红春满园。”的道理吗? 我有些累了,和老师坐在醉卧芍药园的史湘云像前,等姗姗来迟的杨教授。 牡丹和芍药,人称姊妹花。芍药花如牡丹,只是芍药花形小一些。百花丛中数它们最鲜艳,众香国里数它们最壮观。它们都姿色娇媚,富丽堂皇,素称“百花之王”。它们的区别在于:牡丹杆低,芍药高一些;牡丹的叶形状如梧桐叶,而芍药叶则像冬青叶;牡丹先开,芍药后开。 姊妹花最早比喻人,出自古代。在古代宫廷里,有一班歌伎专门为皇宫贵族献艺。在她们中间,挑出二个最漂亮、能歌善舞的,冠以“姊妹花”之称。 三国时期的大乔和二乔,人们称为姊妹花。 游人多赏牡丹和芍药的花容,而我最看重是它俩的品质。它们不嫌土地贫瘠,跃然生长;它们雍容大度,不争春天,却点缀春光;特别是牡丹那被贬出京城火烧不死,傲然怒放的生命力和气节。 我和妹妹没有沉鱼落雁的花容月貌,家境非常贫寒。可姊妹俩自小到大,没红过脸,没争过什么。各自成家立业后,仍然一如既往,相处得像一个人。 在家乡,妈妈口碑极好。长幼之间、兄弟之间、邻里之间有些不快和纠纷,都愿叫妈妈去。妈妈不会评判谁对谁错,而是举我们姊妹俩相处的例子。天长日久,我们姊妹俩也就“臭名远扬”了。 我想,在家乡人们心中的“姊妹花”,更多地就是指这一层意思…… 竹清 2003年5月23日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