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幼年务桑农,勤奋爱学,以前三之成绩跳级考入崇州树生中学,及至解放升入成都农校。后又勤奋自学再次考入绵阳农专,毕业后恰逢三年自然灾害,忧母心切,放弃校方举荐回到原籍工作,先后在当地科委和农委从事农业科技等工作;后来又经历十年浩劫,被排发农场放羊。生活与命运多舛,并没有磨灭父亲学习上进的凝力与毅志,父亲借机在农场放着、挑粪之机,自学中医、针炙,成为县里檀长中医肝病及疑难杂症诊治能手。
六七十年代,父亲两次临危受命,担任全市农业病虫害杀灭行动技术总指挥,组织虫害杀灭行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父亲参加农村土壤普查工作,期间他徙步跑遍全市各乡镇,早出晚归,披星载月。又独立完成多彩“健豆”的研制配种,获得国家农业部‘科学技术进步三等奖’。父亲退休后,受单位返聘,在农广校手任教数年,为我市培养农业技术人才和农业发展尽了自己绵薄之力。
记得,在我上学时,有年夏天,在放学途中,看见父亲背个包,在街对面走着。当时正中午,骄阳如火,父亲的身影短短地重合在他自己的人影下。那一刻,我恼海里立即想起课本中的f赵树理的形像。。。。。我含着眼泪,注视着父i渐走远。
记忆,又回到几年前的一个冬天。那天我正在西川药房门口,无意间回头看见父亲在街对面的街沿上走,那天他穿着长伲大衣,步履缓慢,一摇一摇地走着。我很想三步并二步走过去搀扶他同行。。。。。但因有急事要办,而站在原地默默地再次注视着父亲走远,心里一阵阵发酸。
记得,还在我几岁时,父亲常带着我去与他同龄的叔叔们喝茶时,每次一坐下来,父亲总会从包里拿出一大把花生,教我怎样分给在坐的几位叔叔吃。先是把三粒米的花生给年长的叔叔,再把二粒米的花生给年次点叔叔。。。。分到最
后,我手里只剩下一粒米的小花生,我看看父亲,他说这个你自己吃,在珍得他同意后,我开始毫无怨言的吃下这粒难得的零食。因为那时,国家与小家是双重困难,小孩很少有零食,有这么一粒花生已经很不错了。
后来,一有机会跟他去喝茶,父亲就会把大大小小不同的花生放在桌上时,总要先问我:"假如这是在家里,父母又不在家,你怎样把这花生分给弟妹们吃?"这时我便按父亲教的方法去分配。这个给弟弟吃,因为他最小,所以要吃大的;父亲再问我,这个二粒米的给谁吃?我说:这个给三妹和二妹吃,因为她们比我小,所以我要让着她们先吃。然后,又是我吃一粒米的花生。每当这时,看看自己小手中的独米花生,心里总是在想,下次再有这样的一粒花生也好呀。。。。。
父亲对我们的教育总是在吃饭时进行,几个儿女,各自端着碗,围坐在桌边,一边吃饭,一边聆听他老人家对我们的谆谆教悔。父亲总是对我们讲:“大街上的人有坐小车的,有拉架架车的,有扫地掏粪的,做什么样的努力,成就什么样的人。。。。“
父亲从不免强我们去学什么兴趣爱好,但确在这方面给我们做了最好的傍样。他就是这样几十年如一日,身教胜过言教。父亲自学中医、针灸,解决了我们一家人,几十年来的基本治疗,特别是母亲几次病重,都是父亲自己诊治好的。记得父亲给我讲述当年母亲得重症肾病,去医院看病,医生说需要做肾透析。。。。可父亲用他高超的医术,每天因病情一张药单,他亲自把药煎好后,守着母亲把药喝下,病情稍有变化,又重新开药方,有时是半天就需要调整药方,母亲就这样在父亲的精心诊治下恢复了健康的身体。
儿时,我有胆道蛔虫病,每当我病发痛得满床打滚时,都是父亲用银针及时为我诊治。每次扎银针时,肚子的痛与怕扎银针的双重痛,总让我不想扎银针就能治好病。每当这时,父亲总是蹲下身子轻声对我说:‘来,女儿这银针扎着不痛,不用害怕,像蚂蚁轻轻咬了下一样,很快你肚子就不痛了。果然,银针一扎进穴位,立竿见影,很快肚子就不痛啦!不多一会,我又活崩乱跳地与街访小伙伴们玩去。
在父亲生命的最后一年,我因脊椎多处骨质增生而连续痛了多天,重病中的他老人家思考了三天,针对我个人的身体情况分别为我开了外用与内服的两付中药。后来,外用的处方药用在其它原因的扭伤都能收到良好效果。现在这张处方单成了我们家的至尊宝贝。
记得有年父亲过生日,我的一个二爷特为他写副对联,全联我已记不清,但有句至今没忘,便是“人不妄求品自高。”父亲一生从不追求不属于自己的物质与虚名,他更多的是在于学习进取,他没带给我们姐弟高楼大厦与吃穿不完的衣碌,而是坚强地走过十年浩劫与多舛的命运,给我们姐弟四人一个健全的家,这让我们在知天命的年龄还能深深地享受着父母的爱。
悼父之父光杰(其二)悼父之父光杰(其一)
春暖驱冬寒,小雨点枯菊。
黄纸漫天舞,春燕作乌鸦。
待得燕归巢,你竟自兹去。
呆望君遗照,不知真或假。
或问吾如何,我道眼已瞎。
儿孙满堂坐,唯有君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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