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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初中之前奶奶常带我去乡下姑妈家玩，小燕比我大两岁，因小时候的一场病落下了毛病，致使相貌发生了变化，性格也和常人有了些不同。记忆中的小燕很犟，头发总是乱糟糟的。因为她的病使我对她有些惧怕，所以即使是去了姑妈家也很少和她讲话和玩耍，只是偶尔提着蓝子和小燕一起去村边挖猪草。时常会在脑海里想起一件事，因为那件事差点使我丢掉了性命。那时乡下人常用蓑草搓成绳子，用来家用或拿去集市卖。而蓑草在搓成绳之前要放在水里泡，这样搓成的绳子结实耐用。离姑妈家不太远的地方，靠近进村的路边有条小河。有次我拿了蓑草要去小河里泡，小燕也跟着一起去了。我找了一根小木棍，插到河水里，想把蓑草挂在小木棍上。因用力过大，小木棍一下子被折断了，我也一下子掉到了河里，我不会游泳，刚巧插棍的那个地方又是一个旋涡，我在水里被冲来冲去，呛了好多口水，隐约能看到小燕就站在岸上看，却什么也不懂做。当我在恐惧中渐渐要失去意识时，村里一个大妈家嫁到外村的女儿回村刚好看到，才把我救了上来。那时正是冬天，我被送回姑妈家，包在被子里，又冷又怕的瑟瑟发抖，而心里对小燕充满了怨恨。其实那时我们都才有八九岁，而小燕又是个心智不全有病的人，我想当时发生的事情对于她来讲是没有什么办法和想法的，或许也充满了恐惧！从此我再也不敢下水了！ 小燕的离世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有天晚上村里放电影，大家吃完晚饭都拿了凳子椅子去大队部看，电影结束都回了家，可就是不见小燕，找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小燕去了哪里，直到天亮后，有人来报信，在一户人家的粪池里漂着小燕的尸体。原来看完电影后大家都急着回家，也不知小燕是何时跟我们走散的，那时的村里不像现在这样，都是文明生态村，道路硬化了，还装有路灯，那时除了村里的住户家能透出光亮，晚上出门都是要带手电筒的。而厕所大多都是在正房的外面某个地方，粪池大多都是沿村路敞着的，小燕就这样离开了我们！ 小燕短暂的一生是仓促和不幸的，她没有上过学，没有体会过坐在教室里享受朗朗书声带来的欢乐；没有出过远门看看外面世界的精彩；没有穿过漂亮的花裙子；没有像其他的小女孩那样顽皮、撒娇；有的只是疾病带给她的后遗症。人的一生生老病死虽是常态，可是对于小燕来说，还在花季的年龄就早早离开了这个世界，让人深感怜惜！时常会想，人走了会有来生吗？如有，小燕的今生该落在谁家？还会不会是个半边脸长满了红红的痣，整个脸一边大一边小，嘴巴有些变形，脑袋也显得稍大些的相貌丑陋的女子？她会不会已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女孩，和我们一样过着平常人家的平淡生活，生儿育女，在柴米油盐中体会着为人妻母的幸福和烦恼？ 小燕，愿你在天堂是个健康、漂亮的女孩，能和我们一样体会人生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有个幸福完整的人生。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