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点多,小姐夫在餐馆为我们接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几曾想到,当年风华正茂的小姐夫已变成了古稀之年的老人了,而我那可怜的小姐姐已离开我们整整十二年了。人生如梦,沧海桑田。在岁月的打磨下,我们都已经老了。小姐夫做得一手好菜,席间对我说,明天,我给你们做你最喜欢吃的螺丝河蚌,潜江素有“三月螺丝四月蚌”之说,意思是三四月间是吃螺丝和蚌的最好季节,明天还有二弟和另两个外甥也要回来,我欣然答应了。 二十一日晚,我们在小姐夫家里聚餐了。小姐夫的两个儿子青青(饶松青)和涛涛(饶松涛),二弟继跃,大姐的儿子晶晶(学名朱晋,因大姐夫妇和外甥女娅娅都在加拿大多伦多,故派晶晶作代表参加小姐夫的七十岁庆典),还有小姐夫的妹夫和堂弟,大家欢聚一堂,甚是热闹。三个外甥,出生年份依次是青青1970年、晶晶1971年、涛涛1972年,今年都是47、46、45岁的人了,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啊!古人云“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也就是感叹人生短暂,如白驹过隙,想当年,三个外甥小时候,基本上都是在我们家带大的,二弟为了带晶晶曾经休学一年。而转眼之间,外甥们都已过不惑而近知天命的年纪了,他们的孩子都已经上大学了,我们怎么不该老呢?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追求,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如今,青青和涛涛已在北京扎下了根,买了房子,有了自己的事业,青青除了画画之外,还和涛涛在北京世贸天街和王府井开了专门做泰国菜的《湄南河餐厅》。晶晶武大毕业之后留在了武汉,成了武汉菜科所的资深技术人才。多少年来,我们甥舅之间离多聚少,像这样能够聚在一起的机会委实难得。酒不知不觉就喝多了,亲情在交谈中更加深厚了。人生,就是一次没有返程的旅行;岁月,就是已经永远逝去只能回望的风景,在生命的历程中,我们渐行渐远,直至终点。 二十二日早上,我们和外甥们来到乡下,看望祭奠逝去的亲人。亲人们的坟茔墓碑在初阳的照射下 格外醒目,这里长眠着我的母亲、小姐姐、大伯夫妇和堂兄等族亲。敬香,烧纸,鸣炮,拜祭,袅袅的青烟寄托着我们对亲人的怀念和祝福,升上了晴朗的天空,融在了蓝天白云里。生与死,明与幽,就是这麽一线相隔,便成就了两个世界。逝者归于虚无,生者继续前行。立在坟头,看着这我们将来的归宿之处,你还有什麽拿不起放不下的呢?人生的恩恩怨怨,世事的纷纷扰扰,感情的磕磕绊绊,一切的一切最终化为乌有。“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祭奠完后,我们看望了生活在乡下老家的亲人们。 中午,寿宴开始,亲朋好友频频举杯共祝寿星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我也幸会了多年不见的乡邻故旧,像田忠伍夫妇、小陆子 等,大家都已是老态初现,不复当年了。无情的岁月,就是一把无情的刀,把你的青春少年剥离,把你的荣光焕发削掉,让你在不知不觉当中,渐渐老去。皱纹爬上了额头,风雨洗白了两鬓。在岁月面前,我们就是任它摆弄摔打的弱者,只有臣服的理没有抗争的命。我曾写过一首诗,感叹岁月的流逝,且把它作为本文的结束吧。 曾为竹马卧花丛, 当下惊成白发翁。 岁月无痕青眼过, 春秋有意绿心中。 几番风雨知天命, 多少崎岖靠硬功。 一世浮沉谁做主, 听因由果万皆空。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