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的周末雨天,哪里也不去,一整天用来读书,有些饕餮的幸福。亦弥补这些日子的断断续续和疏松。 门罗的小说她即使获得了诺奖后我也只读了《逃离》,且没深得其妙。找来刘文博士的研究专著《神秘,寓言与顿悟-艾丽丝.门罗小说研究》,这本书是国内第一部门罗研究专著,系统而全面地讲述了门罗小说创作的时代背景,主题思想以及艺术特征,探讨的主要问题有:根深蒂固的传统和习俗,人性的复杂,人生的顿悟瞬间,开悟以及精妙的启示,女性的生活琐事,女性的孤独以及面临的困境…对此的理解和揣摩绝非一日之功也,我需要做的依然是从作品出发,慢慢走近这个短篇小说的大师的文字灵魂。 作家的作品大多是有原乡的,典型的有1949年诺奖的福克纳的约克纳帕塔法县,莫言的高密东北乡,门罗的加拿大西部农村地区。这这值得深思。当代中国作家原乡处理好的我想还有写《玉米》系列的毕飞宇,还有写武汉的池莉和方方,无论乡村还是都市,我们都会透过文字看到那乡那土的无限风光和血肉,根植的现实主义都呈现动人的文学力量。 我还不能在此刻发散开去,“原乡”这个话题,无论乡村还是都市,一个写作者都需要在内心逐渐建构的,以形成自己心灵的图景。写到此也让我想起写“鹅塘村”的诗人徐俊国,他的身体虽然已经来到了上海,但他的文字的魂依然在他的故乡青岛平度,原乡,这可能也是更多作家的创作情结和源泉。 门罗的这篇《沃克兄弟牛仔》比《逃离》更让我觉得亲切。“平凡世界里的孤独成长,青春期的困境和顿悟,在令人绝望地方寻找满足…”每一个平凡的我们谁又没有如此的心路历程呢? 对作家来说,世界上不是缺少故事,而是缺少伟大的悲悯的灵魂,缺少一种发现和叙述的孤独担当。 王安忆说,小说是虚构的能力,我认同,但虚构也一定来自于某种真实的启迪,而不是凭空捏造。故事只是载体,而故事背后的“眼睛”才是一个伟大作家的迷人之处,我想,这也是曹雪芹之所以伟大的地方。 青春的过去里,三毛席慕蓉汪国真刘墉林清弦,渐而周国平余秋雨等的书常在我的案头,这些流行而在某些深刻的人眼里不值得一看的书,却影响了我的文学情感,所以我深怀感恩,诗意与哲思可能在更久的将来都是我写作的一个基本样式。 今日重看林清弦,选择他的《从容彼岸是生活》,也是一种刻意,虽然只经历了这个小手术,但想到这一年多断断续续的无法言说的困扰,我仍然希望自己活得勇毅一些,明澈一些,让这向死而生的人生多一份可能的安心和从容。 林之散文,有刻意的“修为”,但确实看到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在尘世挣扎后慢慢找到了自己灵魂的出口,懂得了从此岸到遍泅渡的意义,这是非常不简单的,不仅仅是悟道,更重要的是修持,他就是用文字修持了自己的生命之魂。他著作超身,他弘法的力量应该说不在佛光山的星云大师之下。 文学和佛学并立,让他的文字别具一格,不卖弄,不做作,常常通过自己的经历和体悟阐释佛理和人生见解,我想这也是他赢得大量拥趸的主因吧。 我曾经感叹胡适四十岁在自己照片上的题签“做了过河卒子,只好拼命向前”。这可能是我们每一个人到中年人可能的感叹,而今天,我只想让岁月缓缓。 少年时读老庄仿佛一种时髦,而今读老庄已经是心灵之需,把《老子》翻译到西方的居教授答应给我的新诗集《世界一幅水墨模样》写序,这让我很高兴,也很感谢我的朋友。他甚至从大洋彼岸打来电话谈及需要修正的地方,我怎能不深深感恩呢?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这样的境地不仅仅需要修,还需要更广阔的时空或可以到达吧。 窗外,雨正下的欢,决定下楼走走,若能逢到“乱红如雨,不记来时路”,亦好。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