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队 链轨车拖着播种机在地里摇摇晃晃地前行,轰鸣声足以让你在梦中惊醒,两束刺眼的光芒射向地的尽头,后灯照着站在播种机上的人,不是地来回走动,观察着每一个滚筒下滴落的种子。肥沃的大地被划开了几道口子,湿漉漉的泥土环抱着每一粒收获的希望,被磨靶轻轻地压在温柔的怀里。 日光和月光前行把风扯动,她牵着一朵朵白云布满蓝天,把丝丝小雨滴落在大地。大地抚摸朝霞的小脸,吻别了晚霞的双唇。人们在朝霞和晚霞挥手之间,期盼着每一粒种子生根、发芽、出土。当绿油油的禾苗在风中向着日头摇曳的时候,人们的面颊上露出了微笑。 打坝、浇水、施肥;再打坝、再浇水、再施肥,就到了平整毛渠的时候。看着田野上金黄的麦苗,翘首期盼着主人的来到,它们笑了,主人们笑了。 扬场、打落、掼麻袋,收获尘埃落定,连队的人们笑足颜开。 厚厚的积雪充斥着大地,一切变成了白色的世界,温暖的家便成了歇气的港湾,黑白电视成了娱乐的空灵。人们在空灵间的一片雪花声中进入了梦乡…… 亲人 父亲的呼噜声总是惊扰着我上大学的梦。在温习功课的间隙间,看着熟睡的父母,心头不免一怔。眼角间的那一沟沟皱纹,黑发间的一丝丝白发,已经在他们不知不觉中爬向他们的心头。 熟睡的兄弟姊妹们渐渐长大,他们的学习、生活和未来已经搁在父母的心头。对儿女们的操劳父母只是默默地放在心底,对每一个儿女们要求都会尽量满足,而自己却从来没满足过自己。 那双布鞋已经钉了好几次轮胎底了,那条裤子缝了又缝补了又补,那件上衣已经由蓝色变成了白色。 一捆兔儿条,让父母脊背变得弯曲。风从身后吹来,汗水轻轻地滴落摇晃在夕阳之下的身影,折射出长长的影子,走向充满希望的家。那种清苦变成了儿女们的幸福。天空的云朵,像是一杯浓浓的咖啡,被父母被在背上。可惜他们还没有尝过咖啡的味道。 移动的柴草,填满了黄昏的空白。连队开始影影约约地下沉,犬吠声在飘忽不定的地方升起。而我苍白的文字,无法把父母描摹。 梦 月光透过窗棂折射在我的床上,85年5月夜晚的月亮和古人看到的一样明亮,而我却在迷茫中辗转反侧。邻居的黑白电视早已显现了许多雪花,可他们还是舍不得关闭,希望电视台工作人员睡觉忘记关了,再播放一集电视,可那种哧哧声好像总是打扰着我的梦想。 高考预选的日子渐渐来领,我在迷茫、困惑、忧郁中,给自己点亮一线希望。我知道那个独木桥对我来说很难掌握平衡,就在一跳跃的瞬间,尽管十个指头有九个在桥板上,可那个最重要的拇指,却滑落在下方,我掉进了河里。 梦,破灭了。 张海迪身残志坚的故事,打动了全国无数个落水青年,也打动了我。于是在没有围墙的大学外实现了大学梦。 毕业后,盘坐在连队的玉米地的空隙间,和每一棵玉米交谈。那些往事的碎片总是落在每一片玉米叶子上。玉米的胡须悬在空中,四周都是蝉声激扬着我的思绪。坐在这里,看轻盈的叶子,一个接一个从身边走过,并且不断地拍打我们的前胸和后背,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是梦想……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