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料峭的季节默默降临,清晨,一个人沿着河岸悠然走,扫街工人旁若无人地爆起阵阵青烟,穿着新衣绕开尘埃,身旁没结冰的绿水显得友好十分。数日后,也许它会苍白陌生,像那位面无表情的摆臂人,冰冻一切悲喜和无常,变成一滩透明的陷阱。 迟到的唯一安慰,便是坐上一班只为我开启的车。车轮滚滚,轻松甩掉骑着脚踏车的赶路人,还可以与傲慢的小轿车在狭窄的路上来一场业余PK。目睹车窗外萧条的自然,再看将自己裹成粽子的寥寥行人,我搓搓发凉的双手,要是每天都可以这样不公平却又快速地独行下去,该有多好。 我就此爱上了迟到,就算与太阳公公一同起早,也会在某个必须环节上消磨掉富余出的时间。养成了总是喜欢在早上重整衣柜里的衣服,或慵懒地提着喷壶洒向雏芽天天向上的三叶草,这煲粥一样的慢然生活,可以在这个湍急的城市中,带给我一丝得意的快感。 十一月的天空灰沉沉的,城郭的轮廓已变。肉人都是知冷知热的,谨慎着脚下的湿滑,拉拉腰间的衣带,天冷得毅然决然。天桥上勤劳的乞讨者也并随消失得无影无踪,虽然我们与他们有着迥然的生活内容,但同样的是,我们都为了钱而奔波,我们奔波的道路都突然因寒潮的到来而变得艰难起来。走过清空的桥,寒冷已改变了原有的生活节奏。 气温骤降,惆怅之余,眼前突然出现焦腻的红薯、热烟冲天的麻辣烫摊,冬季里的幸福又是另一种味道。他们还在与城管作着与共和国共成长的长久斗争,地上零零撒落着幸福的碎片,人和车已经逃得远远。一切水平都抵挡不住时代的推演,虽然我们从小依赖的便宜美味都是些超标货、含毒货、非达标货,但用满足度的标尺衡量,简单的,真的才最好。作坊小吃的飘香和随性的吆喝声是京味儿的尾巴,一旦抓不牢,冬天会不会就在规范化的金钟罩外变的更冷。 走着,忽然想起一句俏皮话,你的未来不是梦,是噩梦。近来对恐怖片不再逃避,虽然血腥镜头只是自己观影历史的一则旁注,虽然坐在电视前也只是小盱几眼,但昨夜的噩梦还在萦绕,潜意识还在为我保留着场场恐惧。我想我还是不适合此类挑战,特别是在乍冷的秋末。 萧索让路人的表情恰如腊月里的豆腐,僵硬地保持平整总比僵硬地笑自然。朋友发来信息说。殊不知彼时开始,她的讯息暖了我整整一个午后。 我想,这样的温情不要总有,偶尔就好。 流涕的季节里,我期待着你,吵醒我的海岸, 不,应该是期待着你, 唤醒我的海岸。 赞 (散文编辑:可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