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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琐忆

散文
时间:2011-06-21 20:45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咕嘟点击:
        

【导读】蓬勃的夏天辞退了炽烈的太阳,迎来了收获的金秋。山坡上下一片金色,倒映着大人们忙碌身影和丰收的喜悦,奔波在山坡上下,收获着一年的劳作果实。  
  
  童年记忆
  童年是五彩纷呈的记忆童年是色彩斑斓的故乡。忆起童年,又一次忆起故乡美好时光
  故乡,在黄河岸边一个不起眼的偏僻小山村。那儿,是我童年天堂。那里有蓝蓝的天和洁白的云,那里有清凉的山泉和清澈见底的小溪,那里有烂漫的山花和修静的林阴,那里有肥沃的土地和淳朴的人们。伴着春的芳菲,我又一次回到故乡记忆
  一夜的春风,吆来一阵蒙蒙的烟雨,簌簌的撒落在小山村天空,飘荡在山坳之间,苏醒了冰冻一季的万物。清晨,山坡上被细雨滋润过后,披上了一层浅绿色的罗衣;小溪流的旁边,小草也惺忪着朦胧的睡眼;土路边两行垂柳树的枝桠上也抽出了点点新绿,像一双双孩子们的小手,是对新春欢迎的仪式吧。
  打开童年的窗户,飘进那山野的清风,随风而来的还有油菜花的清香和泥土芬芳的气息。映入眼帘的是翠绿的山屏上点缀恰致若隐若现花的水墨画卷。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梨花和杏花,哦,还有那几株婷婷玉立的樱花!各色的花儿,在春的氤氲里,相互争艳着,妩媚着,没有一丝疲倦。
  春雨后,在家守了一冬的孩子们,也出来放松放松心情,撒欢儿的跑着,闹着,失放着尘封了一冬的寂寞,无比的欢畅。不用去相约,却三个成群,五人成伙,来到山坡下那条小路上,畅享着这欢乐的春天,沉浸于童年纯真的笑语声中。淘气的王二狗,折下路边柳树上一段柔嫩的柳枝,娴熟地在手中扭了几下,再用小刀一切,做成一节“咪儿”,尽情的吹了起来,“嘀、嘀”的声音在湿润的空气中飘荡着,奏鸣着一首童年欢快的歌谣。
  春天婀娜的脚步送走了谷雨,迎来了立夏之日。一阵初夏的清风,路边的垂柳树轻轻舒展着不再柔嫩的腰姿,随之晃动了那条葱葱郁郁的绿带,起伏宕荡,延绵远方。稀落的几声蝉鸣又一次叫开童年乐趣的大门。清晨起床,小伙伴一起来到路边,捡拾着蝉壳,用来换取零花钱,再买来纸贴画,贴在文具盒或者书皮上,以来炫耀自己的劳动成果,谁贴的多,谁在大人们的眼里就是个热爱劳动的好孩子,那不仅仅是一分光耀的褒奖,亦是人生历程中一次丰硕的收获。那时并不懂那些人收来这玩意用来做什么,长大后才明白其中的奥妙。那时的年龄,那时的心情,每天重复着同一件事,也能从中找出无尽的乐趣。
  蓬勃的夏天辞退了炽烈的太阳,迎来了收获的金秋。山坡上下一片金色,倒映着大人们忙碌身影和丰收的喜悦,奔波在山坡上下,收获着一年的劳作果实,我们虽然不能帮上什么忙,但依然同大人们分享着秋天收获的快乐。金色的晚霞映红了微风中的垂柳树,也给小山村披上了金灿灿的外衣,伴着夏末几声凄婉的蝉鸣,牧童的长笛声随着暮色降临愈来愈厚重。
  泡桐树的叶子零乱的堕落着,打着旋儿,像冬雪的飘落。本来肥厚的大叶片子早被瑟瑟的秋风风干了,发出凄怆的哀怨,那是对生命沉沦的抗争吧。
  叶子的落幕为雪花的降临腾出了舞台,几点撒挂在垂柳树的枝桠上,渐渐的织成一棵银色的圣诞树,只是上面没有挂满的礼物。土路上也铺满了厚厚的一层,如果没有那几只稀落的脚印的点缀,真想躺在这白色的棉被上好好睡上一觉,感觉一下冬季山村温暖一隅。
  山坡上下早已匿迹大人的影子,我们几个半大的小孩子在圣诞树下,玩着雪仗,打着滚儿,心情的享受着故乡乐园中给予的一切欢乐。
  故乡,是我儿童时代的乐园,不论时代的变迁或是年龄的增长,永远印在我心田最深的记忆中,不会,也没有人能够抹煞他!
  
  那口老井
  人们在选择栖居地的时候会以水为源,“濒水而居”。我的祖辈们依然如此。
  家乡,东濒黄河之大滔滔,怀依小溪之湍湍。小溪是一条四季性的小河流,一年四季河水清澈充盈。但只是用来灌溉和牲畜饮用,人们偶尔也洗洗涮涮,生活用水却靠那一口古老的井!
  井的年龄已无以考据,但听爷爷讲过说,他的爷爷的时候已经有了这口老井,那时候水非常旺盛,而且渴起来甘甜可口,后来到他父亲那辈,不知什么原因蓄水量慢慢减少,还夹杂了一丁点儿的怪味。就为此事,村里面的大财主,还专门为老井请来了戏班子,请来了跳大神的神婆,杀猪宰羊折腾了十天半个月,但最终还是没有再恢复过来。
  爷爷还说,早年的时候,老井上面有一座小房子,井口还有一台辘轳,以遮挡尘土和方便打水,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被人给折掉了,当时还有人要填井,被村里一老私塾先生阻挡住了。
  在我童年记忆里,老井已没有了房子,也没有了辘轳,只是在井口有一个宽大的水泥井台,凸出地面一米来高,四边都有台阶,井台上方有四五平米大,可井口很小,只能容一只铁桶穿过落进井内取水,井台旁边伫立着一块水泥铸成的碑,上面刻着:生命之源!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林荫的缝隙撒在井台边那块碑上的时候,人们早已排好了长长的队伍,等在井台边上。装满水的挑水人挑着担子,蹒跚着脚步小心翼翼地走下井台,迈着一颠一颤的步子走在回家的路上,挑水担子在挑水人有节奏的脚步里“吱...吱…..”规律的响着,像一首清丽的晨曲,交织在山村的晨曦中。
  记得我上小学那年暑假,天气特别干旱,小溪的水也基本上断流,人们洗衣涮、牲畜、灌溉全部的水源都从老井里取,只是取水的方式不再是水桶,几个有经济头脑的年轻人购来一台潜水泵,一刻不歇地向上抽着,灌溉一小时三块,其它来拉水的一吨也是三块,做起了无本生意。只是苦了老井和乡民。电机的声音在抽空了的井膛“呜呜……”响着,像是老井在呜咽。两个月后,老井也经受不起这等折腾,水量也明显下降,潜水泵连续工作个把小时得休息一会,然后再抽,就这样,在人井的共同努力下,渡过那个炎热的龟裂了的夏。
  经过那年夏天,老井苍老了好多,远不能满足村民们生活需求,村上干部无耐之下,给上级水利部门提交了安装自来水的申请。不到半年时间,家家安装了水龙头,方便多了,可没有人能够记得起多年哺养着人们的老井。
  自来水的水源来自对面山坡上的山泉,虽然水质比不上老井那甘醇,但水储量非常丰富。自从自来水实行“包干到户”之后,老井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独自过着孤苦伶仃的生活,再没有人去理会她,井台周围杂草丛生,失去了当年的光华。有人说,老井会在天高月黑的夜晚哭泣,那声音低沉、忧郁,我想那是对生命不公的抗争吧!
  随着社会的发展,经济收入的增加,我在城市里住上了单元房,比起农家小院干净了许多,只是城市的自来水水质很差,装修时安装了净水系统,但喝起来还是那么不自在,不到个把月,热水器加热体上结了一层厚厚的“痂”需要清理,这使我一次次地想起故乡那口被人早已遗忘的老井!
  岁月斑驳了人生,随之也风化了记忆。我也将随岁月的流失逝去当年的风华,就如老井失去生存的意义,只是在风化的记忆里,她的影子依然如那井台,那样突出明显、温柔敦厚。
  
  故乡的路
  少小离家,在外漂泊数年,走过的路不计其数,不乏有蜿蜒的山路,平坦的马路,干净宽阔的高速公路……
  但我,独钟于故乡的那条土路!他是故乡唯一一条可以用文字表述的路!他不但是祖辈们生活劳作的舞台,他亦是先人们的生命之线!
  故乡,山青水秀,云淡天蓝,一切那样恬然、祥和。在我的眼里,这是一片纯洁的圣土,没有一丝污染的存在,这不仅是我童年的乐园,也是我心灵净化的天域。我喜欢这里胜过我的一切。
  这里有原生态的一切,就连人们都那样的淳朴、诚实、勤快。归根于这里没有一条像样的大路——连接外界的路!除了遍山的蜿蜒,剩下的就是两脚的泥泞。
  一夜春风掠过,苏醒了那条土路两边沉睡了一冬的精灵儿!
  土路边水沟里的两排柳树从干枯的枝桠上冒出了嫩芽,星星点点地点缀了一冬了的单一色调。路旁边的土地上也发现了小生命的痕迹,努力而倔强地向上爬着,相互争着朝夕,想要去做春的使者吧。土路也踩着春的鼓点,尽情地舒展着腰肢,活动着筋骨,在春的韵角里编织者生命的一世芳华。
  勤快的人们早已安排了春的活计。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撒在土路的时候,万物都复苏了起来。鸟儿鸣啼,小狗撒着欢儿,羊群“咩...咩...”叫个不停,挑水人扁担“吱...吱…..”的呻吟声,匆忙行走在路的人们,汇集成了一曲优美的田园交响乐,为春的宁静增加了一丝活灵。
  一次生意上的挫败,撩起了回乡的念头。走在故乡那条土路上,踩着干枯的杂草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像一首美妙、清纯的乡间小曲,洗涮着内心深处的忧虑,抚慰着心灵角落低迷的灵魂,就这样,来回的踱着,从日出到日落,从星起到星散。奔波的岁月里,我曾用健实的步伐走着我人生的路途,今天,在我的内心世界里,有一条心路绵延向远方末卜的空间中,两条路相互交织着,相互瞭望着。
  我想,有你的伴随,我的人生之路才会走的很远,最远……
  又一次回到故乡,想再次感受土路予我的抚慰,却旧模已换了新颜。那条熟悉的土路已不复存在了,代替他的是一条崭新黑亮的柏油马路,多了一份城市的感觉,却少了一份乡土的温馨。
  父亲说,这是国家对农村扶贫的新政策,叫“村村通”工程。我默无言对。
  再次回家,山坡上下盖了一栋又一栋形状各异的房子,每个房顶都擎立着一大块招牌“**度假山庄”,那黑亮的柏油路上小汽车来来往往,从车上下来穿带时髦的城里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欢声笑语着走向那些个“**度假山庄”。
  父亲又说,这是国家对农村政策的重点扶持,提供十年无息贷款,五年免征税收让开发原生态旅游
  站在黑色的路上,一股股剌鼻的柏油味让我作呕,旧时的感觉不复存在,炽热的路面烤得我浑身发痒,一滴汗水从额头滑过脸颊后滴落路上,让我顿悟:它滑过的轨迹不就如这条土路吗?最终回归于大自然的和谐之中。我站在路上,也不正处于和谐的大氛围之中吗!不知何时,我也念叨上了和谐的口号。
  从那后,我依然抽出时间回家,但没有以前那样频繁了,只是偶尔的闲暇,我依然会在记忆的典藏里随便翻动着,虽然土路不在,新路依然,那段对土路的情感友谊永远会载记在我心灵历史中,不会因时代的变迁而改变!
  我是一个情义之人,一个守旧的山里人!在社会主义的鲜红旗帜下,我也读懂了和谐!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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