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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记散文【天途】 4

散文
时间:2014-12-01 20:02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点击:
        
  
  第四篇墨脱墨脱
  (一)
  在进藏之前,为了了解西藏的历史、民风民俗等文化背景,做好《天途》的编导方案,我特意翻阅了许多相关的参考资料,特别是历史知识,在研读的过程中,发觉从古至今,不管是民间传说里广泛流传的格萨尔王,还是吐蕃王朝,乃至于今天的西藏都有一条主轴线在贯穿其中,那就是人性的善念。西藏,是藏传佛教的发源地,佛教弘扬善法,善法就是善行,认为善行是一种利己利人的行为。格萨尔王是藏民族正义的化身,为了把真善美撒遍世间,不畏险阻,降妖伏魔,福佑黎民百姓,这是一种善的体现;吐蕃王朝以及其后延续的王朝,不管是兴还是亡,都和人的善法息息相关,体现了善兴而兴,善亡而亡的真理;而在今天的西藏,通过我们在路上见到的一切,莫不体现出一种关怀之爱在深深地融入到藏地的每一个角落...没有到过西藏,就不知华夏之大,但西藏地广人稀,可是,国家依然对西藏的基础建设投入了巨大的物力财力,在藏地高原上修建了一条条现代化公路,社会的各界人士也在各个方面给予西藏力所能及的援助,极大地推动了西藏现代化建设的进展,而这,就是一种极善之举。
  就在出发的前几天,广西善德园文化传播公司的董事长黄愈雄先生就给我们天途之行提出了建议,他建议大家在西藏组织一个爱心助学活动,让天途行更具有深一层的意义,并且出资购买了一批助学用品,委托天行者们带给西藏有需要的孩子们。我和队长经过研究,决定把助学点定在西藏林芝地区的墨脱县,经过朋友的介绍,我们找到了墨脱县背崩乡希望小学的仁青罗布校长,但是,仁青罗布校长却告诉我们,他已经退休了,可是他为我们的爱心助学活动而感动,给了我们新校长的电话,我们通过电话联系,背崩乡希望小学的胡震平校长知道我们要来他们学校,非常开心,热情详细地向我们介绍了学校的基本情况和进墨脱路上要注意的事项,特别是安全...
  墨脱,对于我们来说,既熟悉又陌生。说起墨脱,在我的脑海里却有着几个不一样的印象:西藏的江南、麦克马洪线、对印自卫还击、中国最后一个开通公路的县...是的,长期以来西藏林芝地区的墨脱县没有和外界联系的公路,直到二零一三年,墨脱才正式抹去中国最后一个不通公路县的历史,从那以后,墨脱人民也将不再因雪山的阻隔而远离世人的视线。
  队长虽然有着五次进藏的经历,但也没有进去过墨脱,对于天行者们来说,墨脱公路,这是一条完全陌生的道路。这一天,天空阴沉沉的,我们准备出发了,当地的老乡告诉我们,这一程,大约要走五个小时,而这时候,我接到了胡校长的电话,说他们那里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雨,我们进来的路可能有危险,要注意泥石流,并且说,为了安全,最好不要进来。伙伴们听到了这个消息,心马上揪紧了,经过大家一起商量,天行者们做出了决定:按原计划进墨脱,路上遇到情况再作打算。
  我觉得,天行者们有些悲壮,而前面会有危险吗?大家都不知道...
  (二)
  墨脱公路,也叫扎墨公路,从波密县的扎木镇通往墨脱县,全长一百一十七公里,先后跨越波斗藏布江、金珠藏布江、嘎隆拉南河、西莫河等六条江河,墨脱在西、北、东三面被喜马拉雅山与岗日嘎布山阻隔,加上雅鲁藏布大峡谷以及帕龙藏布峡谷从一侧分割,从而使道路无法通行。在扎墨公路开通前,通往墨脱的是仅能供行人和马队行走的山路,且都要翻越千米以上的雪山隘口,穿过蚂蟥、毒虫、猛兽出没的原始森林,一路上随时都有可能遇到雪崩、暴雨和塌方,行人安全没有任何保障。墨脱公路修通以后,虽然给人们的出行带来了前所没有的便利,但和西藏的其他公路相比,仍然是一条随时能给大自然恶劣环境摧毁的公路,并且大部分路面没有硬化,崎岖难行,以往墨脱公路修建了几十年,就是因为环境恶劣、天灾不断而屡建屡毁、屡毁屡建,如今自然环境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很多悬崖峭壁路段的路很窄,最宽处也只有三米开外,路上连续拐弯、雪崩路段、泥石流路段、小心慢行等路标数都数不过来,令人触目惊心,沿途每隔不远都有一个公路养护团队在随时待命,遇到有雪崩或者有泥石流冲毁公路,就要及时清理,保障扎墨公路的畅通。
  天行者们就是在这样的路况下,一路颠簸着艰难地走了约莫二十五公里左右,便来到了海拔四千一百米的嘎隆拉山口,嘎隆拉雪山被当地人称为“神山”,从古至今,这座大雪山就像一道高高的围墙,千百年来难以撼动地横亘在墨脱的面前;而刚刚修通一年的嘎隆拉雪山隧道却彷如一扇大门,打开了墨脱和外部世界的联系,如果没有这条长达三千三百一十米的隧道,要翻越嘎隆拉雪山,这条路一年中就会有八个月的时间是无法通行的。
  我们在通过隧道前稍作休息时候,引起了路边几辆车的注意,好多人都围了过来,用惊异的眼神和善意的口吻问我们:“你们这是要进墨脱吗?”,我们知道,这是因为天行者的三辆汽车给人们带来了疑问,在这里,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车队的车型,一号车:江淮和悦RS;二号车:东风日产骐达;三号车:北京现代ix35。按常规的道理来说,车队里只有三号车才具备进藏的资格,但是,伟的一号车却五次进藏,当然,二号车是第一次开进西藏,而要进墨脱,一般底盘稍微有点低的车辆,都不敢轻易驶入,当地人跑这段路程,除了丰田沙漠王子越野吉普,剩下的就是用那种大卡车,其它车辆,很少有人敢开进去。像我们这样的车型竟然要开进墨脱,别人当然要行侧目礼了,这时候,有好心的司机劝我们不要再往前走了,说我们根本不可能进去。而天行者们就像十二头倔驴,谁说都没有用,还私下开玩笑说:“我们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而就是这一股倔驴劲,让我们在后来的路途上吃尽了苦头。
  穿过了嘎隆拉雪山隧道,只见一片白茫茫的大雾挟着一股寒气迎面扑来,大雨、小雨不时地斜织着形成大片的雨雾,像一张大网似的笼罩着盘山公路,这让蜿蜒的山道越发潮湿了,积水和污泥很多,路,更加难走,天行者们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车辆,一下子从海拔四千一百米的高山降落到不到八百米海拔的山谷盘地间,隐入了一片阴森无际的原始森林中...
  (三)
  由于喜马拉雅山脉把印度洋的季候风挡在了藏南,所以墨脱地区是西藏气候最温暖,土地最富饶,自然生态保护得最好的地区之一,因此也被世人称为西藏的江南
  穿越了嘎隆拉雪山后,扎墨公路在一片密集的原始森林中穿行,天行者们放慢了车速,在一片开阔地带停了下来,进行休整,同时也舒心地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森林美景。远处的雪山群在静静地注视着我们,在森林里,高原上的那种干燥感在这里消失了,空气中的负离子含量很高,我们有了一种回到了家乡的感觉。我在周边走了一下,只见几人才能合包的大树在这里比比皆是,而树叶上挂着的雨露犹如翠莹若滴的水晶,透过雨后的阳光,折射出不同的色彩;山上的瀑布变成了溪流,在潺潺地流着,哗哗的水声就好像一首轻快地歌曲,在不停地向我们诉语着童话世界故事...原来原始森林并不是传说中描写的那么可怕,这里,是一种宁静的美,美得让人不忍离去。
  可是,车辆在往前行走的时候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最具挑战性的路况开始摆在天行者们的面前,这真的是一种挑战,一次比一次强烈和刺激。雨后的山路行车,泥泞路滑,车辆一不小心就会滑进路边嘎隆拉南河的河水中,而很多时候我们的车离路沿就只有十多公分,随时都存在着危险,最怕的就是泥石流,不知道它会在什么路段什么时候出现...我们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车辆慢慢地前行;而水毁路面多也是扎墨公路的一大特点,所谓的水毁路其实就是在筑路的时候,为了山水的排放,而把一段路面沉低,好让水流排出;天气好的时候,水毁路路面的水流一般都不大,不会影响行车,可是每逢雨后,山上就会有洪水,这时候的水毁路就是一条河流,车辆是不能通过的;庆幸的是,我们过了好多段水毁路的水流都不大,车辆都能安全地通过,就是二号车因为底盘确实太低,有好几次都把底盘擦得砰砰作响,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也在总结经验,在危险路段和水毁路面,先派出人员进行观察,看看有没有潜在发生泥石流的危险,水深的时候,观察人员要探明水深,为车辆的安全通过指明道路...就这样一路磕磕碰碰,走走停停,车队到达了八十K,八十K是扎墨公路一个俗定的地名,意思是离扎木镇八十公里的地方,这里也是进墨脱的休整驿站之一,在这里,离墨脱还有不到四十公里的路程了,一百一十七公里的扎墨公路,我们走了一大半,但是却用了十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在八点钟天色转黑之前,我们真的能赶到墨脱吗?大家的心里真的没有一点底数,这条路实在是太难走了。而这时候又有几个回程波密的司机在好心地提醒我们:前面的水毁路水太深了,你们这样的车子是过不去的,回去吧,太危险了。大家听了,心里真的不知怎么办好,有部分队员开始打退堂鼓了,怎么办?还要走吗?是进还是退?这时候的伟,黝黑的脸庞显得很冷静,他说:“小马过河是一个连小孩子都听得明白的故事,一路走来,我们为的是什么?又证明了什么?这样的路途,怕是正常的,我也怕,但是,我坚持我的目标。这样吧,怕的队员留下住宿,不怕的队员把行李卸下,把助学物资转装上车跟我走,两天后我们在80K再
  见”关键的时候团队需要的是精神上的鼓励,需要把人的潜动力发动起来,在队长这通斩钉截铁、落地有声的话后,大家的热情又高涨起来了:“去!!!有什么大不了的,开始也不是说我们进不来吗?我们进了呀,走,上车出发!
  天行者行天途,凭着一腔热血与自信,我们要继续前行..
  (四)
  自从看了纪录片《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后,墨脱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向往。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当我身临其境的时候,墨脱的路却是这么难走,更没有想到,千百年来,墨脱竟然就是这样,被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包围着,难以和外界联系,在路上,我的心情是一种难言的、沉甸甸的的重...
  果然,路况真的和好心的司机们提醒的一样,往后区区的三十多公里山路,水毁路段更加密集,在不知不觉间,天行者们已经冲过了五个水坑了,就在大家暗自庆幸的时候,对讲机传来了伟的声音“各车注意,前面有一段很大的水毁路面,大家靠边停车探路,收到请回话。”“二号车收到。”“三号车明白。”,当大家从车上下来时,眼前的一幕让我们有点吃惊:一股山水从旁边的森林中奔涌而出,在公路上形成了一段大约三十多米的水淹地带,路面也就三米左右的宽度,但是一边就是没有护栏设施的峡谷,流水就直接地沿着路沿扑进谷中,形成了一挂差不多有五十米落差的瀑布,流水声“哗哗”地回荡在山谷中,这时候的天色开始转暗下来了,趁着天色还能看路,二号车的炳挽起了裤管,拿着登山拐杖毫不犹豫地淌入了冰凉的水流中...经过一番勘探,发觉这段水毁路有点特殊:往前大约五米后,中间的水比较深,右边是山石堆积的出水口,不能过车,左边的积水较浅,可以让我们的车辆通过,可碎石很多,离瀑布口很近,一不小心就会打滑掉进山谷中,快到达对岸时车辆又要紧急右拐,避开深水区上岸,这样,我们的车辆需要在两次急打方向盘走之字形才能通过这段水毁路面。看来,别人的提醒是对的,我们的车要走这样的路在一般人的眼里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面对这种情况,伟变得更加谨慎了,自己又亲自在水里把车子要走的路线再勘探一遍,把最深的地方用登山拐杖量出深度,再和各个车辆的底盘高度作出比较,做到心中有数。
  车辆准备过水了,除开司机和拍摄人员,其他的几个队员则手拿着电筒,自发地站在了路沿的瀑布边上为车辆做路标,而这个举动很危险,如果真的出现意外状况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这时候,伟也看到了,犹豫了一下,最终不哼声了,我想去作阻拦,他拖住了我,低着头轻声地说了一句:“算了吧。”随即“呯”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在这瞬间,我看到伟的眼睛里透露出坚毅的自信。开始过水了,三辆车的发动机在平稳地发出低低的轰鸣,伟的江淮车照例是先锋,只见在车灯的照射下,一号车熟练自如地在水中激起一阵水花,在两次潇洒的急拐弯中迅速平稳地冲到了对岸,伟随后淌水回来,交带二号车和三号车在过水时要注意的问题,二号车接着开始下水,虽然也平安地冲过了积水,可是,大家看着骐达车几乎给水花覆盖的排气管,着实地叫人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在三辆车都安全地通过了水毁路,十二颗不安的心才放了下来,终于过来了,我们又一次得到了胜利,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夜里的山风更加寒冷,天行者们整理一下衣服,赶快躲入了车里,在强烈的灯光照引下,又开始向目的地行进。车内,对讲机开始热闹起来,大家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先发言,在庆贺我们度过了又一个难关...“别高兴得太早,说不定前面又有一个更大更深的水坑在等着我们呢。”这是豆豆的声音,“不是吧?呸呸呸,你吐了口水重新说过。”军不满地提出了抗议,话音沒落,对讲机传来了一号车开心的惊叫“水毁路,全部停车。”真的,一号车真的停下了,二号车随即鸦雀无声,军一边靠边停车一边嘴里嘟囔着“是吧,哪壶不开提哪壶,乌鸦嘴。”车外已经下车的豆豆则笑得捂着肚子蹲了下来“这可不赖我,怕怕,这水坑不是我挖的,海鸟呀,你可要给我作个证人哈。”玩笑归玩笑,正事还是要做的,我们下车后,在灯光的照射下往前一看:妈呀,一个更大的水毁路段出现在大家面前...
  要来的终于来了,这是一个非常严峻的挑战:这段水毁路面的面积和上一个相比较稍微大点,可是它的水源是一条从山上急冲而下的小瀑布,水流很急,沿着路沿边的几块大石的空裂处排下山崖,而就是这几块大石的阻挡,使得这处的水毁路段的积水面积比较大,加上下过雨,积水的水流又急又深,这次我们还能过去吗?照例地,海鸟和炳又挽起裤管下水了,走了不远,海鸟就惊叫起来“队长完蛋了,这里我们过不去的,水太深了。”“这兔崽子,我完蛋了你有什么好处?”伟笑着对骂了一句,一边拿起一根登山杖走了过去,在岸边用手电照射着把拐杖往水里一插,然后,在炳的一脸坏笑中不再啃声了“都上来吧。”看着队长铁青的脸,海鸟和炳不敢乱开玩笑了,连忙走了上来,大家都焦急地围着伟“怎么办?”“不行,水太深,过不了”声音有点绝望,这下我们终于明白了,那些司机们说我们过不去的地方就是这里。
  “队长,我再去看一看。”海鸟在说话“没有作用的,比刚才深那么多。”炳在回应,海鸟不哼声,拿着手电就下水了,豆豆随即也跟着过去“女队员不要跟着下水。”黑夜里,伟的声音很威严,开心瞪了他一眼,也拿着电筒过去了,婷婷也不落后“开心姐,我们三个在岸边给他们打灯光。”这时候,没有人再说话,全部默默地聚了过去,“海鸟,你要注意安全。”炳再次下水,“炳,我在左边,你在右边,我们看看两边水的深度是不是一样”我听了,心里不禁一动,他们想干什么?难道?...岸边的一群人都在紧张地注视着在水里忙碌的海鸟和炳,电筒的灯光不停地随着两人的身影移动,而队长还是不说一句话。“怎么样?我也下来帮忙吧。”军终于忍不住了,“算了,军哥哥,你就别下来了,人多手脚乱。”炳在发话,海鸟靠了过来,伟蹲下了“深度是多少?”“浅的地方大概有三十多公分的水深吧。”“有多长?”“四十米吧。”伟站了起来,用电筒往车辆照了一下,“收队,全部人员都上车,打道回府。”“不!”豆豆大声地叫了起来,眼睛死瞪着队长,这时候的伟竟然一反常态,反而嬉皮笑脸了,“怎么?你可以留下铺路呀,我不反对。”“哼,有什么了不起,铺就铺。”豆豆发狠了,搬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进了水中,“队长,我们可以试一下,用石头垫高两条路基的,抬高十五公分路面就可以过了。”海鸟的声音不高,他很是敬畏伟,“我不干,要干的话让豆豆自己干。”灯光下,伟的笑容显得有点邪恶,我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乐的连单反都拿不稳了。“干就干,谁怕谁呀?”豆豆又在赌气地搬起了一块大石头,差点就摔下了水中,“我的姑奶奶,你别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就想扑进我的怀里,让我情何以堪呀。”炳扶住了豆豆,但却幽默了一把,海鸟赶紧接过了石头,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队长,伟发出了一阵大笑“军哥哥去车后面五十米处设立反光警示架,回来把三辆车并排打开车灯,摄制组人员做你们的事,大家干活吧,天途小伙伴们。”于是,感人的一幕出现了:天行者们分头行动,就近开始搬石头铺路,大家分别搬起一块块的石头递给海鸟和炳,然后把石头一块块地铺进水里...夜,已经将近十点了,漆黑的路上就只有我们在水里不断的忙碌着,寒冷的山风在阵阵吹了过来,流动的山水更显冰凉,可是,伙伴们却热汗满脸,搬石头的搬石头,铺路的铺路,这时候的我,一边拍摄一边感慨,我为我们的团队骄傲,这真的是一群海鸥,是一群敢于挑战自然的精卫,就好像顾炎武的诗歌里描写的一样:“我愿平东海,身沉心不改。大海无平期,我心无绝时。”天行者的斗志终于在逆境中喷发而出,那是一种坚持不懈、永不放弃精神力量,我们,是一群真正的凌云鲲鹏!!!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奋战,两条简单的路轨硬是在天行者们的手里叠了出来,当三辆车稳稳地驶过这个最后的水毁路段,夜空中响起了我们由心的欢呼。而这时候,我们离墨脱只剩十公里...
  在子夜到来的时候,天行者们疲乏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墨脱的莲花广场,这里是扎墨公路的终点,这一程,我们足足走了十六个小时。
  (五)
  在路上,经过一路的颠簸辛苦,原以为墨脱县是一个很落后的地方,可清晨起来在周边走了一下,却发觉墨脱和我们心中想的完全不一样,墨脱县城的气温很暖,空气也很湿润,我们都脱去了昨夜所穿的保暖冲锋衣,换上了短袖T恤,街道上人不多,居民穿的服装也和我们的一样,好多人说的却是四川的方言,很少听到藏语;整个县城不大,但很整齐,很干净,民居的藏族风格也不太明显,相反新的小区都是一些欧式的房子,如果不是随处可见的经幡,怎么看都和内地的小城差不多,我们疑惑了,这是西藏的墨脱吗?
  因为,墨脱是边境地区,我们要到背崩乡助学还要进行相关的拍摄工作,这必须要得到当地政府部门的同意和支持,所以,我和北海市电视台的玉米开车到了墨脱县政府宣传部去咨询相关的办事程序。在墨脱县宣传部,我们受到了拉宗和平措两位同志的热情接待,他们知道我们的来意后,一边热心地端水递茶,一边向我们介绍办事程序,由于我们是第一次进墨脱,对当地的情况有所不明,相关的工作证明材料准备得不够充分,负责主管的拉宗同志马上向部长作出汇报,然后再分别打电话到拉萨和林芝地区宣传部作出工作请示,而玉米则同时向北海的上级领导作出相应汇报后,两地的主管部门分别做出了工作互动连接,紧急电传证明材料,支持我们开展工作,在等待的过程中,拉宗向我们介绍了墨脱当地的民风民情,才解开了我们在县城里看到的不解之谜。
  墨脱县管辖一镇七乡,有六十个自然村,全县总人口不到两万人,居民主要为门巴族和珞巴族,而门巴族是墨脱县的主体民族,约有六千人左右。门巴人大约在三百多年前就开始在墨脱地区生活,长期的对外交往都是以藏区和藏胞为基本对象,他们像藏族一样信奉藏传佛教,过藏族的宗教节日,和藏族一样以氆氇为主要衣料,同样吃糌粑,喝油茶与青稞酒,大家广为熟知的活佛诗人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就是门巴族。自十四世纪竹巴噶举派确立了对门巴地区的统治后,封建农奴制度的生产方式逐渐渗入门巴族社会,藏族统治者对门巴族人民实行长期的封建统治。门巴族人民在封建农奴制度的统治下,生活贫困,生产力水平一直很低,直到解放前,尚保留着大量的原始公社制的残余。一九五一年,西藏获得了和平解放,党和人民政府派出工作队深入门巴族地区访贫问苦,帮助发展生产。一九五九年,门巴族人民和藏族人民一道,支援人民解放军平息了西藏上层反动分子发动的叛乱,实行了民主改革,大大激发了门巴族人民的生产积极性,他们通过发展生产,建设家园,走互助合作道路,同时开山筑渠,改良土壤,逐步实行科学种田,改变了过去那种“刀耕火种”的落后耕作方法,农业生产有了很大发展,党和政府的关怀,使门巴族人民的物质生活水平得到了巨大的改善。可是,由于特殊地理环境条件影响,当地人过着几乎与外界隔绝的生活,墨脱解放后,政府曾选定了五条修路路线,并付诸了行动,但因多方原因,始终未能修通进墨脱的公路。时间转到上世纪的九十年代,全程一百四十公里的扎墨公路首次建成了,然而,这条耗费巨资修成的公路,只开进过一辆汽车后就给泥石流冲毁而宣布报废,这辆唯一开到墨脱后的汽车就成了永久的“文物”。第一次修通的扎墨公路上长满了灌木和杂草,许多路段路基已坍塌,有的地方已成了巨大的滑坡面,路上架设的桥梁仅剩下一些锈蚀的钢架。而这一切直到嘎隆拉隧道打通后,随着去年的十月份扎墨公路的再一次通车,墨脱的历史才得以改写。扎墨公路通车以后,墨脱县的城建建设几乎马上同步得到改善,各地的商人也随即涌入,经过对外交往的互通有无,经济也得到了迅速的发展,我们在县城看到的大多是外地来墨脱的商家,他们是发展当地经济的主力大军。目前,墨脱县的学校已发展到十二所,每一个乡都有小学。在墨脱,国家对边境少数民族地区实行了特殊的教育政策,每个学生除了免费读书外,每月还可以领到一定的生活补贴。
  拉宗是一个很健谈的女同志,短短的一个上午,经过沟通,大家也像老朋友一样了,说话都放的很开,一点都不像第一次认识的,在我们的要求下,她和平措一起不但帮我们写出天途这两个藏文,方便了我们日后纪录片的制作,而且提供了墨脱的影视参考资料,还教我们学藏语:“天途,卡伦。”“啊噶啦,大娘。”“郭达,小伙子。”我们的交流充满了愉快的笑声。拉宗是拉萨人,读书毕业后离开父母,在扎墨公路没有开通的时候就开始在墨脱工作了,所以,对墨脱通路的前后有着很大的感慨,她和我们说:“世界上也只有中国政府敢为天下先,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不但敢而且能在这样恶劣的自然环境下修通公路,造福于民,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这是一个不容争辩的事实,因为我们深有体会。”“拉宗,你长期在墨脱工作,环境条件这么差,你后悔过吗?”我问她,“没有!”拉宗的回答很干脆,“为什么?”“很简单,我是西藏人,我爱西藏,西藏有一个墨脱,这是我工作的地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发觉她的眼睛有点红,可脸上的笑容却如办公室外的太阳那么灿烂...
  不知不觉,时间快到中午了,拿到了工作证明,我们也要抓紧时间走了,临别时拉宗告诉我们,背崩乡的路比进来时更加难行,建议我们请当地的大越野车进去,我们接受了她的提议。
  背崩乡离县城大约三十多公里,在两辆丰田沙漠王子的怒吼下,我们再一次颠簸着,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在雅鲁藏布江一路奔腾的高歌中到达了目的地---背崩乡希望小学。
  背崩乡是墨脱县的第一大乡,全乡的人口两千多人,背崩乡的辖区范围很大,毗邻印度实际控制区,是中国边防前沿重地之一。和颠簸的烂路有着明显的对比,希望小学的校舍主体是一幢比较新的白色教学楼,学校内还有两幢正在修建的校舍,一面鲜红的国旗在操场的上空迎着太阳随风飘扬,在这里,我们见到了胡振平校长,对于我们的出现,他有点惊讶:“你们真的来了,终于来了。”一边说一边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我不由得细细地端详了他一眼,胡校长约莫三十来岁,很帅气,笑声里带着一种爽朗的热情,经过一番寒暄,他把我们请进了校长办公室,在这里,胡校长告诉了我们一个感人的故事...
  “背崩乡希望小学,始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始是一间民办学校。而这间小学能有今天,则和一个老人以及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息息相关,当地群众对这位老人几乎没有一个不认识的,提起老人的名字,马上就有人给你讲述这位老人为背崩乡孩子们所做的一切。
  陈正,中国共产党党员,是原上海印钞厂的副厂长,离休后,老人曾经六进西藏、两进墨脱。一九九三年,陈正老人第一次来到西藏。在林芝地区,他看到几个孩子背着沉甸甸的竹篓翻越雪山前来上学,一打听,他们是从墨脱县赶来的学生。当地群众告诉他,墨脱地处雅鲁藏布江畔世界第一大峡谷之侧,是全国最贫困的地区之一。全县有九千多人,适龄儿童入学率仅为百分之二十,只在县城有一所完全小学。不少孩子读完小学三年级后,为再继续求学,就必须爬五天的山,赶在十月大雪封山之前来到林芝地区的八一镇。陈正的心灵被强烈地震撼了,于是老人在探索能否通过远程教育的方式来让孩子们继续得到学习的机会。一九九七年,陈正老人再一次来到西藏林芝,本想去墨脱当老师,他在上海特意学了一年藏语,没想到墨脱说的是门巴语,于是,老人就向在林芝八一镇上小学五年级的十二岁门巴族小姑娘扎西玉珍学习门巴语,小姑娘教得很认真,半年过去了,老人对门巴语也掌握了不少。暑假到了,扎西玉珍家就住在墨脱的背崩,小姑娘回家看望父母,她回家要翻越嘎隆拉雪山,并要赶在大雪封山之前返回学校,单程就要徒步一周,路上同样要穿过蚂蝗区、原始森林、泥石流、皑皑冰雪等艰苦路段。而陈正老人在假期里,每天坚持温习门巴语,盼着早日去墨脱教书,也盼着小姑娘早日返校。可是,学校开学了,小姑娘却迟迟没有回来,有一天,不祥的消息终于传来了:扎西玉珍在返校途中,因食物中毒死在了上学的路上,永远离开了人世,在八一镇的陈正老人听到这个噩耗之后,捧着小姑娘的书包老泪纵横。扎西玉珍的离去,让他下了一个决心,一定要在墨脱办一所希望小学。于是,老人返回上海,以最快的速度草拟了一份计划,并向所在单位上海印钞厂党委汇报。同时,他也拿出自己的两万元积蓄,作为在墨脱筹建一所希望小学的第一笔资金。陈正又一次踏上了进藏的征程。为了省钱,他坐火车、搭汽车赴林芝,这次进藏,他走了整整一个月。当陈正在林芝洽谈筹建学校事项时,他才发现困难远比原来预料的大得多。从八一进墨脱没有公路,必须花四天时间翻越多雄拉雪山,还要穿过泥石流多发的乱石滩和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一包水泥,在上海只卖几十元,而将它背进墨脱,要卖一千元。因此,同样建一所希望小学,在别处只需几万元,而这里的预算达到九十万元。他向上海印钞厂党委汇报这一情况后,得到了全厂的大力支持。全体职工共集资三十五万元,厂里出资二十五万元。在第二年的六月,这位年近八十的固执老人“再向虎山行”,带着全厂职工捐赠的六十万元终于抵达墨脱。“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常人不可能忍受的艰难困苦,终于建成了墨脱背崩乡希望小学,一九九八年九月一日,墨脱县背崩乡希望小学举行了开学典礼,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在这所刚刚落成的小学上空冉冉升起,修建好的希望小学设六个年级,有一百多名学生,在那以后,孩子们再也不用为读书走那么远、那么危险的山路了。
  二零一二年九月十八日,陈正老人在上海病逝,享年九十二岁。为了纪念老人为墨脱孩子所做的贡献,弘扬社会正能量,内蒙古电影制品厂根据陈正老人的动人故事,改编拍成了一部感人肺腑的电影《心跳墨脱》。
  今天,这所希望小学已经发展成为拥有三百多名学生,十六名老师的完全制小学,背崩乡也因此成了墨脱县七个乡中唯一完成“普六”教育的乡,也是考入西藏内地班最多的一所小学。”
  这段故事说完了时候,胡校长已经是泣不成声了。我们毕竟要拍纪录片,这个过程需要采访,经过交谈,大家才知道,胡校长是甘肃人,毕业分配就直接到了墨脱,当年也是给陈正老人故事感动,他决心向老人学习,为了墨脱的教育事业,为了背崩乡的孩子们,他和许多援藏人员一样,自愿选择留在了西藏,把自己的青春贡献给了墨脱,给了背崩乡的孩子们。当我们听到胡校长的介绍:学校目前还有很多的孩子在背崩乡艰苦的环境条件下,上学要独自行走七个小时才能到达学校,其中不乏一年级的小娃娃。听到这里,天行者们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我们做得不够,一个小小的助学活动根本不能和陈正老人相比,那是一种极善,是一种大爱,而大爱,无疆。可是,小善也能构成大善,小爱也能积成大爱,为了能给孩子们的心里播下一颗善良的种子,我们告诉孩子,我们来自大海,用海螺让孩子们第一次听到大海的歌声,看着孩子们接过我们送去的书包,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时,天行者们再一次看到太阳希望的七彩,伴随着五星红旗在背崩乡的上空迎风飘扬。
  再见了,孩子们;再见了,背崩乡;再见了,墨脱。虽然,我们没有时间去细细地品味雅鲁藏布江大拐弯的雄壮;虽然,我们也来不及一一去欣赏众多瀑布的极美;但是,我们收获了一份大爱的精神和孩子们纯真的笑脸,我觉得,这比自然风景更美。
  在路上,我接到了背崩乡米玛乡长的电话,在电话里米玛乡长连声致谢,说要代表学生学生家长谢谢我们...我再一次感动了,只为墨脱人淳朴、善良的心。
  墨脱,扎西德勒,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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