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一直热心义工活动,加之自己近来工作闲时较为充裕,因此从清晨七点开始就驱车一道到SOS儿童村参加公益活动。SOS村位于城市北约五公里外的一个村庄里,若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由一个纸箱厂改造而成,因为在很久以前高中暑期曾经在这个地方做过短期工,因此对这里似曾相识。
原来工厂的厂房已经不见了,道路两旁高大的落叶松亭亭如盖,略显粗糙的水泥路甚是干净,道路的右边是个活动室,大门被扣上,左边落差后是一个大的院子,几排公寓楼,朋友说这里的孩子到一定年龄就搬进这里居住,自己独立生活。约行百米右拐,是各自相对独立的小院,小院四周是用大叶黄羊形成篱墙,院子内栽种一些小树,中间是一条石板路,直通二层的楼房。朋友说,这里有十二栋小楼,每栋住七到八个小孩,由一个妈妈照顾。一个小孩在院子非常专注清扫落叶,大概八九岁吧。朋友问道,“不上学啦,怎么是你打扫呀?”,我补充道“这里是你最大吧?”,小孩腼腆而略有羞涩看着我们,说:“今天休息,不是我最大,今天是我的值日。”,说完又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自己小时家里虽然清贫,但总是可以肆意的撒娇、无暇的游玩,而这里的小孩就不可能随意释放。
继续往前走,迎面走来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戴着印有标识的红色帽子,穿着白色的体恤,身躯高大,挺着大肚子,走路似乎摇摇摆摆,远远的和朋友打着招呼,想来他们早就认识,应该是老义工了。老者说,“我刚刚在十号家庭前面播了一些菜种,过两个月应该就长起来了。”,他们又唠叨了不少,我看看时间,提醒朋友要集合了。
参加活动的大概有二十多人,还有几个小孩,由一个被大家称呼为“云姐”的人组织,其实年龄不大,大概也就三十多吧。她热情的招呼大家,将本次要走访的家庭及物品分发到位,物品主要是粽子、包子、八宝粥等。我和朋友,还有另外两人走访十一号和十二号家庭,朋友和大家很熟,忙着和云姐一起招呼。
我提着的物品随大众走在其中,最后剩下我们,朋友敲响了十一号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热情接待了我们,她自己说这里的妈妈生病了,她是来义务帮忙的,昨天几个小孩中考,现在还没起来。小楼一楼一个房间,一个厨房和卫生间,二楼大概三个房间吧,打扫的非常赶紧,物品摆放有序,各种家具虽然陈旧,但一应俱全,妇人介绍,这些全是别人捐赠的。看着厅堂里全家的合影,妇人甚是自豪,说“这个女孩今年考取国外全额奖学金,近期将去国外求学”。记得朋友对我也说过这件事情,为帮女孩筹措路费自己也捐了款,并在微信群里进行呼吁,但当时我并没有注意,从SOS回来后才从微信中查到。
来到十二号家庭,楼房妈妈早已在门外迎接。十二号妈妈虽然瘦弱,但一身利落,很是精神,只是眼中隐隐有一种忧虑。我问道,“您在这里多久?”,她说,“来这里已经二十年,这里的小孩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然后她招呼在家的小孩都下来和我们打招呼,大的大概十六七岁,小的十三四岁,她一一进行了介绍,两个在读大学,其他的都在读中学。我们将物品摆放在桌上,我又问到,“小孩读大学费用都应该有解决吧”。楼房妈妈无不骄傲而又哽咽说道,“我家大的去年考取外地大学,外地消费很高,原来的补贴已经远远不能满足,只能靠自己勤工俭学谋生,小的都在读中学,艰苦点还能过得去”。我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来自己出来没带什么现金,二来尚有不少人都在,自己若捐恐有不妥。我于是语无伦次的说道:“那你们应该多宣传一下呀”,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说什么好。
突然从风中隐约飘出缕缕琴声,透过密集的松叶,穿过时间的缝隙,渗过空气的泡沫,在时空中凝固,在我的肌理中舒展。循声而至,原来是从活动室中传过来的,我透过门缝,看见一个十来岁的白衣女孩独处在大厅深处的钢琴前,全神贯注的弹奏钢琴,啊,是《致爱丽丝》,琴声有一种孤独、忧郁和执着。
2015年6月20日至SOS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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