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一天,天气闷热,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可还没有一丝的凉风,索性出门寻找一份平静。 出了小区门向左拐有很多店铺,放慢脚步,消磨一会燥热。走着走着,看到人群围在一个杂货店门口,有口锅放地上,杂货店老板瞪着眼、两个身材瘦小的南方人扯着脖子,他们大声的争辩着。 不一会儿,围观了十几个人,没有人上前问为什么?也没有人劝解?大家伸长脖子观望情态的变换。慢慢的吵声高起来,路上的人流都被吸引过来,我被人流拦截住了。很快和杂货店紧挨的西边网吧的老板、东边饭店的伙计们都助阵杂货店,吵声一片。人群中有人急红了眼“打”“打”“打”瞬间战争似乎升级了,吵声变成嘶哑的吼,全是杂货店的吼声……夏日的夕阳仍是热辣辣的,汗水顺着我的额头流进脖子,这场纷争赶快平息吧…..突然一个身穿白体恤,光头的年轻人,在饭店门口抄起一只凳子,从我身边跃起,跳进人群,把凳子砸向瘦瘦的南方人,摆地摊的大妈吓的闭上眼念念有词:“造孽呀!”一个南方人捂着流血的头向西退,另一个南方人边走边打电话…..人群开始松动了,我穿过人群走进杂货店西面的衣服店。事情好像结束了,杂货店胜利。 外面又热闹了起来,我还没选好衣服,推开店门一股热浪袭来。热浪中围着杂货店的人群又聚拢起来,南方人捂着流血的头再次走到杂货店门口,这次他后面跟着五十多个手持钢棍的工人,他们赤裸着上身,戴着黄色安全帽,工头也来了,他紧跟着流血的兄弟后面,显然是要讨个说法。工头一声令下,躁动的人群都静了下来,原来的聚拢的一小圈人变成了大圈,行人一圈、电动车一圈、路过的车辆也停下来也围住了。人们在等待,瞬间安静了很多,刚才仍凳子的年轻光头,猫着腰,溜进饭店;网吧的,饭店的人都各忙各的,只剩下杂货店老板惊慌游移的眼神……幸好有心人拨打的110来了,四个穿制服的年轻人,他们和工人们商谈起来,随着谈判的起落,民工们一会愤怒的高举铁棍,一会静待口令,显然是控制不了局面的,一个110打电话救援。 山雨雨来风满楼,人群也开始了躁动。 “嘿哥们,怎么回事?” “不就一口锅吗?看吧欺负人的下场!” “南方人不好惹!” “警察,也没办法。” “和气生财,赶快包扎包扎,给人赔礼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非得分出个是非” 人们撸着额上的汗各说各的理,事情的原委大家也都知道差不多,工人在杂货店买了口锅,都是这口锅惹的是非。 谈判未果有人一声令下“砸店!”人流倏的向路边扩开,工人们举起铁棍,挥向杂货店。杂货店门口的竹摇椅被工人们砸的木屑四飞汗流浃背的他们踏过木屑,砸了店门、窗户…110又来了很多人——持枪特警。杂货店幸免未全军覆没,又进入交涉中。 太阳的余晖还在,没有一丝凉风,闷热的人群中有拍照的,有录像的,有叫好的,有喊不平的……人越聚越多了,路封了,我回不去只能成了人群。 谈判仍在继续,铁棍举起,人群就向后散:铁棍放下,人群就又紧凑了。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大家紧张的盯着杂货店门前,不知怎么回事,杂货店店主猛然冲出人群向东跑,他后面追着50多个手持钢棍满脸愤恨的人,人群也霎时间崩溃,这次有人喊:“打死他!打死他!店主脸色苍白,满脸汗水,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逃命,铁棍们疯狂的追,特警紧随其后,跑了200米左右,砰!砰!砰!枪声响起!特警带着跑男,尾随铁棍们,又回到杂货店,警车响起 ……. 太阳西沉了还是很热,人群不再骚动,人们低着头收起手机,默默的自觉散了,我终于忐忑的回家了,到底是谁制造了悲剧?锅?锅!锅……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