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掰玉米,有父母在,再多的农活都不怕,因为父母是主力军,我们只需要做就行了,做多做少都没问题,一点压力也没有。如今,当父辈肩头的那根担子撂给我的时候,我真的禁不住打了个趔趄。首先说掰玉米,因为几场大风,本应该整整齐齐接受检阅的玉米全部匍匐在地,我和老弟连拉带掰整整忙活了四天,那四天全副武装的只剩下眼睛,还依然挡不住回家后连鼻孔里都是黑。 然后是剥玉米,老妈心疼我前几天掰玉米太累,允许我早上多睡会。确实是,整个人就像瘫了一样,浑身酸疼。虽然老妈说弄回家了就不着急,慢慢剥,但是看着满院子堆成小山的玉米还是心焦的不行,恨不得马上清理干净。老弟白天上班,我和老妈两个人剥,后来加上邻居家一个70多岁的奶奶,晚上又偶尔有串门聊天的嫂子、大娘一边聊天一边帮忙,剥了3天。晚上老弟下班,把白天剥的玉米一篮子一篮子地拉到房顶上晾晒。听妈妈和嫂子、大娘聊去年老弟不在家我把几千金玉米拉到房顶上去晒,心理还是蛮沾沾自喜,引以为傲的。嗯,老妈,我的英雄事迹你可要记清楚了。 后来把剥掉的玉米皮用小车推走倒掉,从早上七点多一直忙到中午12点。 最后是装玉米袋子,等我走了,下雨的话,老妈就不用那么手忙脚乱了。 农忙之中还有很多爱。下车的地方离我们家还有段距离,需要家人来接。因为忙,我没往家里打电话。下车后,我一边走一边拦往家的方向去的电动车或三轮摩托车。我想往北走的不是我们村也是我们邻村的人,最后拦了辆三轮摩托车,开车的是一位和我妈妈年纪差不多的阿姨。阿姨见我拦车很先是很惊讶随即便明白了我的意图。还没等我开口,阿姨很爽朗地问我:“哦,搭车是吧,你去哪啊?”“姨,我给你几块钱,你捎带我到xx村好不好?”“还给什么钱啊,我xx村的,顺路,上车吧。”于是上车。阿姨很热情地和我攀谈起来,“你从哪来?”得知我在河师大上学,阿姨想起来“你是不是教过XX,你是他老师吧?”“XX?哦~是是是。”..........“XX是您的小孙子?”“不是,我是他妈。”额,当时就噎住了,因为谈话中知道这阿姨比我妈妈还要大几岁,另外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总觉得那孩子还小,没想到已经长到15、6岁。我为自己的唐突感到尴尬,阿姨却什么也没有意识到的似的继续和我聊天。事后,无论我怎么给她钱感谢她她都不要。家乡人,真的很热情,这让我想起我们三个还在上高中的时候的另外一件搭便车的事,还想起那个被我和方赞为“滑县最美司机”的叔叔。 刚刚有说到帮我们剥玉米的奶奶,是我们的邻居,老伴儿不在了,儿女不在身边,自己一个人住,平时有什么老太太不能做的事我妈就帮照应着做了,所以无论我们怎么谢绝她的好意,她都还是过来帮我们剥玉米,那么大年纪了,弄的我和妈妈都挺不好意思。 晚上,对门的嫂子和大娘过来帮我们剥玉米,院子里的柿子黄橙橙的,快要熟了,妈妈就计划着要怎样分给这家那家的邻居。夏天,我们家墙外种了片菜园子,除了供应我们家吃以外,邻居们也都能尝到鲜。某次放假,听说我回来了,邻居大娘专门送来些杏儿啊李儿啊,有时候还是刚出笼的热气腾腾的包子。这时候,我总是很感动。不知道是小时候没心没肺还是怎么着,不记得大娘对我这么好,我问老妈,是不是人一上年纪,就对小孩特别亲。妈妈笑笑,并没有说话。我想应该是吧。 在街里忙活,听到大爷和住村西的一个叔叔打招呼,感觉暖暖的,突然想到林海音写的《城南旧事》,也许未来当我们也住在钢筋混凝土结构里的时候,这些都会成为我们记忆里的东西吧。和城市相比,农村条件是很差,也有很多落后的地方,但是,我很珍惜,这样的乡情乡人。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