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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铿铿,锵锵锵……,铿锵,铿锵……铿铿锵……”多少年了,不论何时何地,每当有各样的困难临头或绕身,我家乡元宵节战鼓般的铜器声便会在我的脑际响起。 正月十五闹元宵，有闹花灯的，有闹烟火的，也有闹狮子舞大龙的……，而我们家乡元宵节的打铜器怎一个闹字了得。 我的家乡在八百里伏牛山南麓，东有“杏花山猿人”遗址，西有“长城之父”楚长城的残垣断壁。打铜器的习俗源于何时不得而知，但所使用的器具均与古时军中助战乐器类同。有一米开外的大盘鼓、棒槌样的打鼓槌，有几对锅盖似的大铜铙和大铜镲，还有开道的大铜锣、领队的手边鼓及其阵旗、令旗与旌旗等。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年头忙到年尾。年前赶年集办年货疯了一般，一趟趟地不厌其烦；初一到初七走亲戚串朋友傻子似的，一家家地跑马不停蹄。盼了许久的年，一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带着遗憾和无奈从头再来，蔫蔫地干上几天活，蓦然回过神来：总得玩一把吧——“老驴老马歇十陆”嘛！ 正月十四准备，各铜器队的长者把封存许久的器具一一地请出，擦拭干净，试试练练做好准备；十五散打，各队的接班人扛了各样铜器，在本村、本组或街头路旁尽情地演练；打铜器闹元宵，“闹”在十陆。 不管阴晴或风雪交加，十陆一大早便有铜器声声自四面八方传来。这时你不必着急，这或许是各队接班人的跃跃欲试，也或许是乡间的鼓队刚从老营出发。直到上午十点多“铿铿,锵锵……”声渐渐地近了，各村、各组的表演队伍方才在城镇聚合。这时你还不必着急，即是街上有稀疏的队伍鱼贯而过，或是有零星的表演开场，那也不过是队伍的事前集结和个别小队的个别卖弄，真正的表演还要等到下午两点多呢！你就望着猎猎的旌旗,听着零散的锣鼓,按捺着涌动的心情，踏踏实实地在家吃好午饭吧! 观看表演无需像孩童般老早去迎接,也无需如少小青年样追了队伍观看,更不须提前赶往某一场所。较为妥当的办法是在临街处找一高地（如房顶、楼台或是门前台阶，大不了搬一把高点的凳子），静候表演方阵的到来，静观各队表演的精彩。因为，所有表演队伍都会自同一方向沿街而过当街表演的。当旌旗涌动、锣鼓喧响、鞭炮此起彼伏之时，你也不须点脚引颈，急不可耐地极目远探（虽然，此时已是万人空巷，街人如潮）。直到身边有人喊道：过来啦，“玩意儿”过来啦！你刚一起身、挺胸、抬头，第一个表演方阵恰好来到跟前。看，某某村（组）或某某厂（矿）也或某某办（处）的阵旗是那样的醒目，林立的旌旗是如此的耀眼；排头的铜器队大盘鼓驾车而行，几人十几人不等的鼓镲手战袍一新。铜器队来到跟前，只见指挥者令旗一挥、边鼓“邦邦”有声，铙镲手便立即在盘鼓的两旁列阵以待。领队的边鼓刚出节奏，盘鼓手就高高地扬起了双槌，铙镲手也将铙镲举过了肩头。接着便有“铿铿铿,锵锵锵……,铿锵,铿锵……铿铿锵……”的响声乍起。听，那响声若滚雷响彻天际，似千军万马压境而来，又如滔滔洪水汹涌翻腾……随着令旗的舞动，这边哐哐，那边镲镲。时而溪水潺潺，时而洪水滔滔；一会儿是单枪匹马，一会儿是整阵厮杀；战马嘶鸣，刀枪铮铮，勇士在冲锋陷阵，勇士在舍命厮杀……。那气吞山河、排山倒海的声响和气势，使你没了丝毫的私心杂念，整个思想都随了“千军万马”奋力着，融了“滔滔洪水”奔腾着（虽然铜器队的身后随着“狮子”、旱船或各样扮相的高跷等各样玩意儿）。 直到这一方阵被潮水般的人群淹没了，你身后迎接方阵的鞭炮依然在门旁的插杆上悬挂着。忘了，全然忘记了燃放！不过未燃不要紧，下一个方阵已经来到了跟前，后边鳞次栉比的方阵正要来到跟前。因为，他们都在对垒挑战着呢！单看哪家表演出色，你就赶快把以示欢迎的长鞭燃了。虽然，每一个方阵、每一场表演都是不要钱、不收费的，但他们的表演会因了你的鞭炮声格外卖力，各样的能耐会高潮迭起，几尽极致。 “铿铿铿,锵锵锵……,铿锵,铿锵……铿铿锵……”这是在场所有人所有抑郁的宣泄，这是在场所有人所有劲头的释放。是对所有人的一次激励，是对每个人的一次洗礼！ 噢,家乡元宵节的声声铜器,你让我魂牵梦绕,使我备受鼓舞! 农行南阳市分行翟传海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