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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干校

时间:2016-12-30 20:42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基督山伯爵点击:
        
  叙事散文难忘干校   
    作者:基督山伯爵      
    我是70年代初,随父亲一起到H省军区五七干校的,今天回头看,当年实际上就是随父亲一起发配到干校。去前我正在广州市读小学5年级,那时年龄太小,没有感受到父亲是下放,完全没有被贬的屈辱感觉,只是觉得父亲调动工作,我们跟着挺好玩的。多年后母亲提起这事,说孩子们提起干校总是有一种自豪的感觉,离开广州时根本不知道王家前途未卜,别离一直照顾我们的阿姨时,也不懂阿姨泪水中别离的伤感。记得母亲这样说时,眼神中有一种世事沧桑,孩子太小不懂世事艰难和冷暖的感叹。   
    干校自己办有子弟小学,老师都是下放干校的有文化的老军人。干校边上有一个劳改农场,清晨去子弟小学上学时,不时见到劳改犯在茶山上背着篓子摘还带着露滴的毛尖。但干校没有条件开设子弟中学,因此,小学毕业后,我不得不到所在公社中学去读。公社中学离干校大概有40多分钟的直线步行距离,实际上走大路是一个直角三角形的两个直边,干校的孩子通常结伴走斜边,这样就要穿越老百姓的农田。   
    在油菜花盛开的季节,走田间小路去上学,一路上稻香花香相伴,时不时跳过路边的清澈小溪,真是一种无法描述的享受,也因为有了这段经历,前些年同事结伴到江西观赏油菜花的旅游,我没有去,因为我小孩子期间就是生活在纯天然的油菜花中,对今天化肥种出的油菜花不感兴趣。   
    在干校期间,我结识了一位骑兵师师长,据父亲说是人民解放军最后一个整编骑兵师的师长,当然,在干校期间老师长已降职为连队马夫。有一次因赶时间,我坐过他驾的马车到公社中学上学。老师长平时一脸肃穆,令小孩子害怕,但在那次驾马车送我上学后,再见我就是一幅慈父的笑容,由此我结下与老头的深厚友谊。      
    记得在干校时,我曾经被连里养的狗咬到脚脖子,是老师长和其他学员忙乎着帮抬我到卫生所(可能是不希望血液快速流动的原因吧),这次被狗咬,搞得我随后10多年都担心自己可能狂犬病爆发,瑞瑞不安。H省的冬天凄冷得很,在岭南长大的我不适应,手上长满了冻疮,因此,父亲为我们孩子准备了当地人烧炭的小手炉取暖。在寒冷的冬夜,我曾经老师长一起在马房烤火聊天,听他讲打仗的故事,这个经历,弥补了虽为军人子弟,但因父亲未在一线战斗部队,没有丰富战斗经历,故未能满足军人孩子对战斗故事好奇的遗憾。   
    2015年,父亲突然有故地重游的冲动,我和姐姐商量后决定当年10月就陪父亲去,因为时间不饶人,若不抓紧时间父亲将近90岁的高龄,随时可能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从而导致终生的遗憾。事实上,我们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因为2016年初开始,父亲就因跌倒而住进了医院,已经不再可能远行了,2015年的故地重游,现在看来有可能成为父亲人生最后一次远行。   
    当我们重返干校的时候,才发现当年的五七干校已经成为全国性的大监狱了。我们的车停在监狱大门外,到处都是狱警,警笛时不时响起,不时有押送犯人的大巴开来。问了监狱接待室的狱警后,得知这里就是当年干校的校部附近,而当年校部办公楼的地方,如今盖起了监狱政治处的办公大楼。监狱政治处的一个处长,听说父亲是当年干校的学员,说首长,你来晚了,前些年,已经有很多当年的老干部来这里故地重游,那时还没有铁丝网围着,可以到当年茶山上去看看。   
    随后处长叫上一个干事,带着相机,准备带我们游览故地和照相,说是要保存这些来访照片,因为干校就是监狱的前身。随后两人开车引路,到了一个据说是当年干校茶园的位置,陪着我们隔着铁丝网朝当年干校几个连队所在位置远远地看了下,照了几张相。当年劳改农场的茶园已经变成了监狱的生产车间,当年我从连队游泳到校部看电影的宽阔水渠,今天看,就像一条小水渠,似乎窄了很多,水明显没有当年清澈,也浅了很多。   
    当年马车带我上学跑过的大道还基本保留了原貌,这次我是坐着汽车跑了一趟,监狱政治处的车在前面开路(实际是给我们带路),我们的车在后面跟着,路上不时见到监狱的狱警,对比当年坐马车跑过时,小伙伴们挥舞军帽追赶马车的情景,感觉自己陪伴首长“检阅部队”的级别提高了不少,心里不禁笑了起来,但很快内心有一种遗憾涌上心头,自己是一个失败者,否则可能会有一种光宗耀祖的荣耀。   
    离开干校的时候,望着渐渐远去的干校片区,我突然有一种顿悟,老师长那时之所以有那种令小孩子畏惧的肃穆神情,除了长期担任野战部队主官养成的职业习惯外,也是因为文革期间受迫害而对社会现实有一种深深的忧虑,对国家、军队前途的忧虑。而这些忧虑,我当时太小,完全没有感受到。现在来看,当年中国真的是面临历史的危急关头,还好,历史给了中国拨乱反正的机会,中国再次回归到崛起之路上。虽然50、60年代的人饱受折磨,承担了太多的中国社会动荡和改革的成本,但我们自豪的是,这种磨练是我们这代人的人生资本,虽然最终成功的人毕竟是少数,但50知天命,也许,我们的人生就是一种历史的命局吧!      2015年完成腹稿,2016年12月24日写于广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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