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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在雨中呼吸

时间:2009-09-01 17:13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周赛点击:
        

雨

  终于可以到大草原了……那是我梦里的向往,而在这个夏日、在草原一年中最美丽的时刻,我真的可以去了!
  
  小时候随父亲到过草原,那时人小身体又不好,高山反应厉害,昏昏沉沉中只记得天很蓝草原很大。事隔多年,今天可以好好弥补一下我的遗憾了。
  
  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若尔盖大草原,为此我专门查看了关于她的资料——若尔盖县位于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的北部,东面与九寨沟县接壤,东南面紧邻松潘县,南面是红原县,西南面是阿坝县,西北、东北紧靠甘肃省。若尔盖县的平均海拔3500米,幅员面积有10436平方公里,这比一些国家还要大呀!
  
  几乎一夜兴奋无眠之后的清晨,我们从阿坝州的州府所在地马尔康出发了。一路上不敢闭眼,怕一睡着,草原就会在我看不到的时候出现。车一路前驱过了刷经寺,天空一直下着小雨,空气湿润甘甜,雨雾弥漫在路旁山间。路两边的植被渐渐变得低矮而柔软,山峰由锋利转为平缓,视线渐渐开始广阔起来,草原——就这样不经意地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即使下雨,也不能说是一种遗憾,我想在每一个不同的场景里,草原都会有她各不相同的容颜。低矮而线条柔和的丘陵离公路越来越远,毛绒绒的浅绿色从坡顶向着坡底缓缓流淌下来,晶亮的沼泽在草原里零星躺卧着,浅笑盈盈。那些黄的、紫的、白的花儿让油亮绿草拥在怀里,以最艳丽的色彩成群结队,高傲地炫耀着她们夸张的年轻和美丽花儿应该对草原怀有深深的情感吧?因为草原见证了她们一生中最灿烂开放的时刻!
  
  朦朦细雨中,草原上盛开着一朵朵牧民的帐篷,是那种用牦牛的外衣织就的深棕色帐篷,顶上还冒着屡屡青色的烟雾。想象帐篷的主人在这样的雨里,火上烧着一壶热气腾腾的酥油茶,谈笑风声,那又是怎样的一番惬意啊?离帐篷不远的草原上,散布着一群群牦牛和绵羊,它们似乎早已经习惯了风雨,若无其事地啃食着青草。几头小牛不知为何事那般开心,高高地竖着尾巴在绿草之间奔跑撒欢,和小雨一起欢快嬉戏。让观者也感受到它们的快乐。有人骑着马从远方丘陵边缓缓向公路走过来,草原的广阔让人视觉混乱,看着他似乎一会儿就会和你相遇,而实际上,他还将走上整整半日。
  
  一路迷醉着风景,不觉间就到了九曲黄河第一弯旁的一家藏家乐,已是午餐的时间了。一下车便感觉到一股与夏季不相关的寒冷,裹紧衣服冒着雨一头冲进一间四面都是玻璃的房里,这才开始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是一家名为“黄河九曲部落”的藏家乐(餐饮中心),就坐落在九曲黄河的边上,安坐房中便可以看到白河的水弯曲流淌(白河与黑河系黄河流经阿坝州仅有的两条支流)。这家藏家乐占地很广,从房里看到有数十顶白色的帐篷点缀在宽阔的草原上,散布在玻璃房的周围,那便是早有耳闻的帐篷宾馆。每一个帐篷里有两个铺位。在天气晴朗的夜晚,游客可以升起篝火,烤着羊学跳藏族锅庄,尽情饮酒狂欢,释放完所有的疲惫与压力后,躺在用青草做地毯的帐篷里酣然入眠。
  
  有人说草原天气就象孩子的脸,变换莫测,不到5分钟的时间,一直伴随我们的雨竟然停了下来。放下手中滚烫的酥油茶,信步走出玻璃房,来到白河岸边。微凉清熏的空气让人不由自主地深深呼吸,几近贪婪。极目远处,我看到许多彩色的经幡在微风的雨雾里轻舞摇曳,用舞蹈诠释人们欲用她表达的虔诚。一只只因初晴而欣喜万分的小鸟紧贴着白河水面飞掠,欣赏留在水面那一瞬的小巧身影。合上双目,耳中充盈了无处不在的小鸟轻啼,睁开眼却又无处可寻其所在,能够感受到的就是它们的愉悦,能让你心就那么跟随着轻了、飞了起来。在雨后的草地上行走,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发出“悉踏、悉踏”的奇怪声响,鞋面上不时沾上一片片黄色、白色的花瓣,湿漉漉的青草将它洗净,又不时换上另一种颜色,固执地为你点缀鞋面。在草原,什么都会悄悄地变得洁净美丽,不论是你的眼睛你的神情还是你的内心……
  
  回到玻璃房里,主人端来了一大盘手抓羊肉以及香肠、血肠,还有几碟辣椒面和着味精、盐的作料,一人一把用来切割羊肉的小刀,我们便开始慰籍辘轳饥肠。来到草原,这些美味的肉食是你不得不品尝的。还有用新鲜牛奶制作的酸奶、滚烫流油的和尚包子等等,诸多美味也是只可意会。还有一种草原上特有的植物“人参果”,也是稀罕之物。而来到九曲黄河,你必须品尝的,就是各种各样的黄河鱼。一大盆看不到热气雾、油亮喷香的黄河鱼,其鲜美足足可以让你三月不识肉滋味。黄河鱼是我吃过的所有鱼类中最美味的。
  
  我们一边吃着,一边与主人闲聊,他告诉我们,这里也就是盛产有名“河曲马”的地方,这种马身材十分高大,在古时候,常伴随战士驰骋疆场。而今那一切都早以随风消逝,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的生命依然与这些伙伴紧紧相连。现在的河曲马,成为了来往游客的最爱。主人说,在晴朗的日子里,他可以带我们骑着高大英武的河曲马,去到一个名为“爱情岛”的地方。在那里观赏草原美丽的日落和晚霞。那会是怎样的一个所在啊?有着这样美丽深情的名字。于是那一瞬,我心里又有了新的梦想……
  
  雨又开始轻轻地飘落下来,我们该出发到若尔盖县城了,告别热情的黄河九曲部落主人,车又开始前行。看着雨中的草原,我心里在暗暗猜度,晴日居多的草原,在我们返程的时候,多半会向我们展示她阳光下绚丽灿烂的一面吧?有人说草原是地球的肺,就让我们的草原在雨里、在阳光快乐自由呼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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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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