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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殇

散文
时间:2011-01-18 22:09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杨舒民点击:
        

【导读】:男子边笑边向自己走来,关琳焦急的竟然挪动不了脚步,突然,关琳心一横想,躲是躲不了了,跑也跑不过他,倒要看看他想怎么样,周围还有那么多人,难不成他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自己怎么着,还怕他吃了自己。男子走到关琳一米外笑呵呵停了下来,盯的关琳全身发毛。
   
  (一)
  这个世界也许存在纯洁的爱情,也许没有,只是每个人对此的理解和看法不同,因人而异罢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恍惚间,两年已过,又是一个秋天。金黄色的桦树叶还在凉飕飕的秋风中轻轻地摇晃着,只是林间声音莞尔动听的鸟儿却不见了踪影。一阵微风吹过,路边几朵木棉花飘散而去,渐渐散落,躺在了静静地山谷里。
  花已落,人未央,秋风吹拂掸衣裳。
  鸟已去,秋叶黄,忘却故人在他乡。
  张浩民站在山谷口,望着山谷里的桦树林感慨着。
  人在安静的时候,大脑会不由自主的回忆往事,尤其是周围的环境也是那么的宁静
  “这里很美,如果她也在这里多好。”张浩民遐想着,嘴角流露着一丝笑意,那个‘她’是关琳,他曾经的女朋友,每次想到悲伤之处总会想起她。
  陈浩民决定给自己三个月的假期,公司的事情,已经全权交给了副手。
  两年前家里剧变,父亲突然病故,母亲伤心过度,无心打理公司。张浩民虽然想不明白一直健朗的父亲怎么会突然生病呢,但他没有多想,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张浩民毅然中止学业,接手公司。可惜祸不单行,接着美国金融爆发,很快波及全球,殃及内地,张家的公司受到重创,好在有几位叔叔伯伯的鼎力支持才得以幸免于难,不然他一个乳臭未干初涉商场的小子难以支撑起一家大公司。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奋斗公司已经从金融危机中的惨败走了出来,一切都运转正常,他没有辜负父亲临终前的期望。
  陈浩民要在这三个月里好好的散散心,自从学校里出来,巨大的工作压力使得他有些过早苍老,虽然他才二十三岁,正值青年。虽然他现在可以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但是他此时只想去一个地方。
  自从关琳提出分手后,张浩民就喜欢每天下午站在办公室不远处的山谷口,看落日洒在桦树林里的阳光。由于山的遮挡,这里的落日总要来的早些,尤其是入秋以后,所以张浩民会提前将工作做好,然后走出办公室。站在山谷前一直到落日在山那边隐去,他才离去。自从公司搬迁到这里,日复一天,他也往复不断,除非哪天阴天下雨,太阳躲到云层后面。
  回到位于半山腰处的楼房内,张浩民打开电脑,一如既往的写了封邮件,这是自他离开学校每天必做的事情,哪怕是关琳提出分手后,他也没有中断,因为他依然爱着她。
  邮件是写给关琳的,内容在别人看来无非是一些日常琐事,可惜别人看不到,所以就不是琐事了,而是陈浩民的心声,或者可以说是情意浓浓、爱之切切的情书
  以前,张浩民是手写一封封‘心声’信,用那种专用的彩色信纸。有时候他也会写几首小诗在里面,他自认为那是诗吧,反正他觉得挺像是诗的,至于为什么要写诗,他说浪漫。只是后来由于工作的原因,去邮局不方便,所以他申请了个邮箱,并将密码告诉了关琳,把信纸换成了邮箱,他把要说的都保存在邮箱里,至于关琳有没有看过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在邮寄明信片的时候才会去邮局。
  张浩民埋头在办公桌上,握着一只钢笔游走在一张明信片上许久后,抬起头,将明信片放进了一个粉红色的信封里,粘上封口,然后在右下角认真的写上一个潇洒的艺术名字,并在旁边写了个英文字母‘U’,之后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抽屉里。第二天他会亲自去邮局,将这封装载着一张特殊意义的明信片的信件寄出,对于邮寄明信片这件事情,他都是亲力亲为,从不让别人代劳。除此,他也不会因为别的事情去邮局。
  (二)
  西南繁华的都市,高楼林立,街道明净,车辆川流不断。
  江都经贸学院的校区位于城西,一幢女生宿舍楼紧靠山脚面南而立。虽然已是秋季,但山上树木依然翠绿葱茏,风景秀丽。一条石阶小路曲径婉延在山间,偶儿三三两两的人群走过,像是山下高校里的学生,在这阳光明媚的秋季,爬山观赏山景。
  大四宿舍楼二楼某个宿舍的阳台上,一个穿着桔黄色格子衫的女生,长长的秀发用一根红色的头筋匆匆挽了个马尾辫,却不失她那双水汪汪而清澈的眼睛散发的美丽。她双袖上撸,正在往衣架上晾晒衣服。
  “关琳,有你一封信。”人未见,声已至,从宿舍里走出一个女生,手里拿着一淡蓝色的封信,边走边看,一脸兴奋,兴致勃勃。
  正在晾晒衣服的女生就是关琳,关琳没有回头,拿起一件衣服在空中甩了一下,说:“死菜叶,我的信,你怎么这么高兴,呵呵,是不是又想让我给你那白马王子陈少轩捎话了。”陈少轩是李秋然心仪已久的男生。
  死菜叶是关琳给李秋然起的外号,俩人毕业于同一所高中,到了大学又是同班同宿舍,关系要好,可谓闺中密友,所以俩人说话是没规没矩。
  “呵呵,哪有了。”李秋然是个比较腼腆的女生,由于外表长相不是很丽质,做什么都比较低调,渐渐的延变成犹豫寡断和害羞。
  关琳笑了笑,并没有急着看菜艳梅手里的信,“你先拿着,我把这些衣服晾完。”
  李秋然应了一声,看了眼晾在衣架上的衣服,又看了眼脚旁塑料盆内的衣服,说:“这么多衣服,连冬天的你也拿出来洗了,你想提前进入冬天啊!”
  “放在柜子里一夏天,快发霉了,拿出洗洗,反正今天也没有别的事情做,死菜叶,待会干什么去?。”
  李秋然低头看着信封上的几行字,嘴里细声的念着。
  “关琳,我忘记告诉你了,这封是我刚才在传达室打扫卫生时在一个角落里发现的,好像是半个月前寄的,你看这上面的邮戳。”李秋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将信递到关琳面前。手指却指在右下角的一个潇洒的艺术签名上,然后又指了下左边的几行字。信的确是半个月前寄到的,看邮戳上面的日期就知道了。
  “还是他寄的,这已经是第七封了,还不回吗?”李秋然一脸严肃的望着关琳。
  “先放在我书桌上吧,我这还有几件衣服没有晾起来了。”关琳又继续晾起衣服。
  (三)
  两个月前,大四开学前夕,关琳经过几天的激烈思想斗争和考虑后,终于拿起电话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浩民,我们俩不合适,分手吧?”关琳心平气和的说。
  电话那端此时沉默了,是啊,两年多没见面,自己只顾忙自己的事情。梦想很重要,这是张浩民认为的,其实他也是有苦难言。除了给关琳写了许多信件就是打了无数个电话,她提出了分手,自己也无话可说。不是自己不爱她,对于爱情和另一件事情,两者之间,他现在只能选择一个,他选择了放手,因为他觉得另一件事情更重要,那是他对父亲承诺
  关琳一直希望自己的爱情是充满青春激情和温馨的浪漫,傍晚和心爱的人漫步校园小路,没有课的时候牵手街头,可是这些张浩民都给不了她,更别说什么浪漫的事情,哪怕是来学校看望自己一下,更让关琳想不明白的是张浩民从来没有对关琳说过一句‘我爱你’,现在她对这些也不奢求了。不是关琳不爱张浩民,正是因为爱,所以她选择了离开他。
  在这所学校除了李秋然知道陈浩民是关琳的男朋友,再无第二人知晓,这么一清秀亭亭玉立女生走在校园里难免会有一帮饿狼尾随追求
  窗外夜虽已深,但灯火辉煌,霓虹灯闪烁,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正在进行。台灯下,关琳左手撑住脸颊看着手中的一张明信片,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明信片上的画面关琳觉得很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因为这张只是一部分。明信片很精致,质感很好,似乎是特制的。
  “还在看啊,你这么八个小时加十一分十一秒的盯着这张明信片看,干嘛不给他回一封?要我说你们就不应该分手。”李秋然突然从上铺伸出头说。
  关琳恶狠狠地瞪了李秋然一眼,说:“别提那事好吗,不看了,睡觉。”说完,关琳拉开书桌下面的柜子里,抱出一个大纸盒,将桌上的明信片装进淡蓝色的信封放进了纸盒。
  李秋然望前伸了伸脖子,看了眼纸盒内,啧啧说:“这么多啊,我有点不明白,你既然提出和他分手,干嘛还保留着他写给你这些东西呢?”只有关琳知道为什么要留下这些东西。
  “小心你从上面摔下来。”关琳转身推着李秋然的脑袋,将她伸出的上半身推回到床上。
  “你轻点,我头好痛。”
  “呵呵,睡吧,明天还得做你和陈少轩的电灯泡呢。”关琳躺在床上,拉过一条被单盖在身上。
  李秋然一直以来对关林感到很愧疚,每次和陈少轩三个一起逛街的时候,李秋然觉得关琳毫无怨言的当自己的电灯泡,真是难为她了,有此朋友,乃是自己一大幸。
  逛了一天大街,李秋然一脸惬意,满脸笑容的回到宿舍。关琳抱怨着脚疼腿麻的往床上一躺说以后再也不和李秋然他俩一起去逛街了。
  李秋然立刻跳下床,两个粉拳轻捶着关琳的小腿,微笑着说:“我给你捶捶,算是补偿,行了吧?”
  关琳勉强的笑了笑,有气无力的说:“好。”
  李秋然抬头看到关琳惨白的脸面时,才发现她的异样,脸庞面无血色,白的吓人,尤其是在寂静的夜晚台灯的映照下。
  “你怎么了?”李秋然惊吓之余问。
  关琳缓了一会说:“没什么,可能是白天走路累的,最近一段时间常常这样,休息一会就好了。”关琳说完笑了笑。
  “我看你样子挺吓人的,要不去医院看看吧。”李秋然焦急的说。
  关琳莞尔一笑的说:“没什么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关琳执意不去医院,李秋然也无可奈何,而在她看来关琳的身体一向很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也就认为她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晚上,关琳躺在床上,却无睡意,脑海里不断出现另一个画面,挥之不去。
  两天前,在校园操场南边的竹林边,陈少轩若显羞涩的说:“关琳,其实,我…我爱的是你。”
  陈少轩长相俊朗,清秀明洁,可谓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更让人羡慕的是他的家世,据说他爸爸是省高官。陈少轩却不耍官二代作风,勤奋学习,不奢侈浪费,在经贸学院不知道有多少女生为之神魂颠倒,投媚献顔,暗送秋波,但陈少轩却不为所动,他心中已有意中人,那就是关琳。
  关琳第一次见陈少轩是大三下学期的一次系联谊会上,外语系和商贸系之间的联谊。关琳平时做事比较低调,也不关心校园里的八卦新闻,一心扑在学习上,所以并不知道陈少轩其人。但关琳初见陈少轩,还是对他有所心动,可是李秋然先说出了口。李秋然虽说长相并不丽质,但也是清秀可人,别有一番美丽,身材高挑曲线有型,只是在陈少轩面前她才觉得自己有点自卑,配不上陈少轩。
  既然好朋友、好姐妹先开口说出了,为了不和李秋然因为这件事而使姐妹之情决裂,所以关琳只好把想法闷在了肚子里,毕竟关琳只是对他有些好感,喜欢还没有,谈何爱。可是没有想到陈少轩把关琳单独约到了操场的竹林,说出的那段话令关琳茫然不知所措,慌忙借故逃回了宿舍。
  关琳脑海里很乱,不知道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李秋然,她更害怕李秋然得知这件事后,俩人之间的友谊就到头了。
  黑暗中关琳脑袋枕在双手上,望着照在窗帘上的昏暗灯光,思绪没有方向的飘散着,飘着飘着,关琳就想起了张浩民,三年前,第一次遇见张浩民那会。
  (四)
  那天,天气阴沉,空气异常沉闷,好像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却又迟迟下不了。关琳家在杭州,拉着一个红色的行李箱,背着一只白色的小包,来江都经贸学院报到。她是执意独自一人拿着通知书来学校,家人也无可奈何,她性子倔,自己决定的事情别人是改变不了的。
  关琳那天坐的火车原本是下午到的,然后她就可以坐上学校接待新生的大巴去学校,可是火车无缘无故的迟到了四个多小时,结果,当关琳走出火车站的时候,外面已是万家灯火,车来人往。
  学校的接待新生的大巴已没有了踪影,而且天空隐隐约约的好像要下雨,这是关琳没有预料,关琳站在出站口的台阶上一脸盲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向考虑事情周全的关琳,此时很恼怒自己没有事前想到这些,
  关琳气急之下一把从背后甩过背包,仰着头不知道是在看着什么,从背包中拿出一瓶矿泉水,仰脖一股脑喝了半瓶,脸颊都涨的鼓鼓的。
  一阵微风吹过,关琳额前的刘海随风飘起,顿时凉爽许多,头脑也冷静了下来,事已至此,现在去学校也没有用了,只能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一早再去学校。主意一定,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但却是说,已经到学校,安排妥当。关琳没敢说太久,怕家里人听出自己还在火车站就急忙说,累了,想早点休息,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就在关琳打电话的时候,一个留着长发的男子从车站里走出,走到关琳身后时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俯身捡起踩在脚下的信封。
  男子借着车站的灯光看了眼手中信封,一眼便认出是江都经贸学院的入学通知书。男子微微抬头侧眼看了下正在打电话的关琳,嘴角扬起了一个微笑
  “关琳。”男子抽出信封内的纸张轻声念道,流览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然后才又放进去,静静的站在那看着关琳打电话。关琳挂了电话,抬头叹了口气,然后拉起行李箱就向前走,看也不看身后。
  长发男子立刻跟上,但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
  关琳东张西望的在车站广场上走着,很快就发现了身后好像一直跟着一个人。关琳猛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这回看清楚了确实有个人跟在自己身后,留着长发,手里拎着个灰色的旅行包。
  关琳时不时回头看他,他都是呵呵的傻笑,样子很是吓人,让关琳感觉后脑一阵发麻。不会是被人盯上了吧?关琳心想,她常常听别人说火车是比较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这次不会是遇到什么歹心的人了吧。关琳想到这一时内心剧怕起来,只想尽快离开这。可是她拦下一辆的士却别后面的一个人突然抢先坐了进入,蛮不讲理,关琳气的没辙,只好坐下一辆,却是接连三辆都被别人抢走,她真是又气又急。她回头一看那男子,正站在原地哈哈大笑,关琳疑惑却更加着急,估计是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男子边笑边向自己走来,关琳焦急的竟然挪动不了脚步,突然,关琳心一横想,躲是躲不了了,跑也跑不过他,倒要看看他想怎么样,周围还有那么多人,难不成他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自己怎么着,还怕他吃了自己。男子走到关琳一米外笑呵呵停了下来,盯的关琳全身发毛。
  “你…你想干什么?”关琳颤抖的说。
  男子不知道什么戴了副墨镜,样子更是让人浮想联翩。男子取下墨镜说:“你怎么像是看怪兽似的看着我?我有那么可怕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干嘛跟在我身后?”关琳虽是质问,但语气微弱。
  男子诡异一笑,说:“关琳同学,请问你是到这里来做什么呢?”此言一出令关琳一阵惊讶,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关琳迷惑不解也忘记了对这个不知是好人还是坏人的防范。
  “到江都经贸学院报到。”关琳说。
  “是啊!新生入学报到,可是你怎么去报到?”男子语重心长的说。
  关琳在想着这人真怪,难以捉摸,莫名其妙的问自己这些,没有见过这样的歹徒。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关琳没有直接回答他。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去学校报到呢?呵呵。”男子笑了起来。
  “我…”关琳话还没有出口就看到男子扬起了手中的信封,她一眼就看出了那是装着入学通知书的信封。慌忙就去背包中摸自己的。
  “别找了,这就是你。”男子笑呵呵的递了过来。
  关琳狐疑的看着男子,一把抓过来,看了眼正是自己的。
  关琳这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怀疑他是个坏人。
  “怎么,也不说声谢谢,是不是我这副模样害怕了?”男子说完也笑了起来。
  关琳看他此时滑稽表情,不像什么坏人也就放心下来,说:“我怕什么了,我就在想你是不是火星人。”
  男子听这笑了笑,然后抬头看了眼空中,说:“我张浩民,商贸系2班,虽然和你不是一个系,但比你早一级,所以呢你得喊师哥呢。”
  “你,江都经贸的?”关琳即疑惑又兴奋的说。
  “嗯。”张浩民应了声。
  “太好了。”关琳兴奋的差点跳了起来,接着说:“你能告诉我怎么去学校吗?我错过了班车?”
  “你现在去学校啊,马上快下雨了,先去坐车吧。”张浩民说完便一手拎自己的旅行包一手拎起关琳的行李箱,催促关琳向前面的公交站台走去,天空中开始飘落星点雨滴。
  “去哪里?”关琳快步走着说,现在关琳已经相信张浩民不会对自己不利,其实张浩民就是头发长看上去有点痞气,人还是蛮平易近人和善的,而且仔细看了挺帅气的。
  “现在学校是去不了了,你不会想晚上住在大街上吧,我带你去个地方。”张浩民说。关琳以为他是送自己去宾馆,也就没问什么跟着走了,但关琳想不到张浩民会带着自己挤公交车,自己以前可都是打的啊,好在现在人不是很多,也不算拥挤。
  (五)
  关琳没有想到张浩民会把自己带到一处小区的二楼,而自己也傻里糊涂的跟了过来。
  张浩民打开房门,做了请的姿势。关琳站在门口问:“这是什么地方?”
  “我的蜗居之地。”然后张浩民拎起行李箱和旅行包径直走了进去,关琳虽有疑惑却也跟了进来,边走边打量着房间内,房子是一室一厅,只有一张沙发,简单的茶几和桌子,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溪山行旅图》。关琳虽然不懂画,但也被这幅画深深吸引了,此画构图方面说,平易之境,但笔墨的酣畅厚重。山壁陡立,犹如一块纪念碑矗立着,山壁间一线瀑布,直深而下,瀑布的下方,留白渲染出的云烟也正是前景与大山隔开的一带深涧,彷佛还可以听见水声激湍,飞溅成一片烟雾,而大山静定,是永恒不可动摇的庄严。大山以极浓密如雨点般的笔触密密构成,传达了黄土高原大山紧密的质感,只是犹如身临其境一般,走进一看上面盖着一个篆体字的印章,关琳看了半天才读懂是雪庵居士,其实她是看了旁边的一句话雪庵居士临摹才得知的,她不知道雪庵居士是谁,但她就觉得这画是假的,很有可能是印刷厂印刷的十几块钱在地摊上买来的,因为这个屋子里不可能挂一幅名画或者真画。虽然室内布置简单,但还算整洁。
  张浩民看到关琳站在画前很投入欣赏着自己收藏的画,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今晚你就住在这里吧,房子是我两个月前租的,还没有住几天。这里虽然只有一个房间,不过你放心,你住房间我睡客厅,我夜里也不会梦游到你房间里的。现在学校老师们都下班了,你去学校也找不到住的地方。我呢,作为你的师哥,担心你住在外面会出意外,所以有责任给你找个住的地方。你如果害怕可以去外面住。”张浩民边倒水边说。
  关琳看着张浩民,虽然认识还不到一个小时,但感觉他人不错,信得过。便说:“谁害怕,住就住。”
  就这样,关琳来到江都的第一晚就在张浩民的房子里度过的。
  一夜相安无事,关琳睡的比较沉香。
  第二天早晨,当关琳醒来时,张浩民正好刚从外面回来,穿着运动服,大汗淋漓,像是刚刚跑步回来。
  看到关琳已经起来,张浩民笑了笑,说:“睡的怎么样?抓紧洗漱,一会下楼吃饭,然后去学校。”张浩民霸道的说完,却是拿了件衣服先进了洗浴室。
  到学校后,关琳才发现人好多,报到处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幸亏自己来的早。报完名后,交学费,领物品,找宿舍,等忙完这一切也是快到中午了,俩人都是满头大汗。
  “中午我请你吃饭,感谢你的帮忙。”关琳递给张浩民一瓶水说。
  张浩民先是看了下时间,说:“好啊,不过今天不行,先记下,一会我还得去送外卖,不好意思啊,下午吧,我来找你。”
  “送外卖?”关琳问。
  “送外卖不懂吗?打工呢?”张浩民说。
  “哦”关琳似乎是懂了,却是沉思起来。
  一会后,张浩民站起来说:“我得走了,下午见。”然后就看到张浩民骑着自行车飞驰在校园路。
  当张浩民消失在关琳的视线里时,关琳才突然想起忘记要他的电话号码了,下午怎么联系他啊,关琳一时气恼的真狠自己做事考虑不周全。不过转念一想,即使他不来找自己,反正自己知道他的住处,到时候去找他。一高兴在宿舍内蹦跳起来。
  “啊”一个女生的声音突然想起。
  关琳回头一看,那女生正在收拾床铺,却是撒了一滩水,女生正瞪大眼睛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关琳再看自己手中的矿泉水瓶时,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慌忙陪笑脸说:“不好意思,很对不起。”
  女生没有回话,关琳被她看的一阵发毛,唯恐这人不可理喻对自己发飙,正欲说话,女生突然笑了起来,说:“什么事情啊,你这么高兴,关琳。”这女生就是后来成为关琳好朋友的李秋然。
  关琳听她这么说,内心立刻释然了。
  下午一直到天黑,关琳也没有等来张浩民。开始关琳还在猜测他可能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后来一想自己只是碰巧和他相遇,估计他这会已经把自己忘记,也有可能是在陪女朋友呢,怎么会有闲心来找自己呢。关琳这样一下,立刻颓废的往床上一躺。
  “菜叶,咱出去逛逛吧。”关琳站起来对李秋然说,一下午的时间关琳就和李秋然无话不谈了,还给她起了个外号。晚上没有什么事情,在宿舍无所事事,还不如出去逛逛呢。
  李秋然欣然应同,于是俩人就奔出了校门。
  可是出了校门,关琳并不进商场,也不留恋街景,一直向张浩民的住处所在的格兰花园小区方向走去。
  “关琳,你走慢点,行吗?”李秋然在后面喊了一声,关琳闻声停了下来,微笑着摇了摇头。
  走到小区门前时,关琳停下脚步说:“我有个朋友住在这个小区,咱们去看看他在不在。”
  李秋然看着关琳,对她这话有点怀疑,说:“什么朋友?”
  “就是朋友啦。”关琳说着就拉李秋然往里走。
  走到房间门口,关琳迟疑了下,按了下门铃,没有回应,又按了下还是没有反应。
  “是不是不在?你怎么不打他电话?”李秋然说。
  关琳猛按了几下,噘着嘴说:“谁知道呢,咱们走。”说完也不管李秋然自顾走下楼去,还不忘记踹了一脚栏杆,关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火。
  此后几天,张浩民也没有出现在关琳的视线里,关琳也去经贸系打听,却没有人认识张浩民,关琳听到异常诧异,但她回想起来张浩民不像是骗人的,可她也想不明白张浩民答应了自己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呢?
  关琳每天依然去格兰花园张浩民的住处,但敲门依然没有人回应,门前都落满了尘土,没有人回来过的样子。
  最后一次从张浩民住处小区失望的走出后,关琳彻底灰心了。渐渐的关琳忘记了张浩民,开始忙碌起来。新生入学即将军训,训练场地是在山区的某部军营里,但具体的开拔日期还得过几天。
  关琳宿舍一共住着四个女生,她和李秋然俩人一个系,另外俩人一个系。关琳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等学校通知呢,其实行李很简单,都是学校发放的。关琳坐在床上对正在磕着瓜子对着电脑屏幕看电视的李秋然说:“菜叶,你相信世上有鬼吗?”关琳现在又想起了,那个刚到这里时帮助自己的男生,她现在也怀疑他是不是叫张浩民。“我是唯物主义者,我信马列。”李秋然头也不会的说。
  “那他为什么无原无故的消失了呢?”关琳黯然的说。
  李秋然慌忙转过身,嘻皮的问:“谁,是不是你遇到哪个帅个了?”
  关琳脸颊一红,说:“不是了,看你的电视。”李秋然也就不再说什么,乖乖的看电视。
  军训的通知下来了,后天早晨出发,每个同学都兴奋异常,男儿爱钢枪,女生也是喜戎装,都在遐想着军营里的生活
  然而,就在通知下来的隔天早晨,关琳突然感冒了,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急得李秋然团团转起来,她可不想自己的好朋友因为感冒参加不了军训。
  “估计是昨天冲凉水澡时冻着了。”关琳像是自我安慰的说,这里的天气渐渐冷了起来,学校后面的山上的树叶也在慢慢的泛黄。“去医院看看,吃药不顶事。”李秋然说。
  到了医院后,医生量血压,听心跳,又是看口腔的。然后摘下白色口罩说:“没什么大问题,打两瓶点滴就好了。”天空此时突然下起小雨,正值秋季,给人一种丝丝凉意。
  关琳和李秋然四只眼睛盯着玻璃瓶里的药水慢慢的滴下,俩人沉默不语,整个室内也是一片安静。一个护士端着医疗托盘推门而进,竟然忘记了关门,就急忙去给一个病人换药水。关琳被门外的一阵秋风吹的,不经意间向门口望去。这时正好经过门疹室前的一个穿个病号服在另一人搀扶的病人侧目向室内看了一眼,转瞬走过。
  关琳略一愣怔,突然霍得站起,向门口走去,幸好李秋然急忙拉住,否则点滴瓶已被她扯到地下。
  “你干嘛去?小心药瓶。”李秋然惊呼道。关琳说:“他…”却不知如何说下去,索性不说,然后手法娴熟的自己拔下针头就往门口跑去。
  关琳奔到门口,就对着前面走廊里的两个人背影大喊一声:“张浩民。”
  前面俩人应声停了下来,待转身回头看时,关琳已奔到跟前。
  关琳看清这人面貌后,内心一阵惊喜,这人正是张浩民,只是不知道怎么在这。
  “还真是你,你怎么在这?还有你这是?”关琳指了指张浩民一身病服。
  张浩民笑了笑,说:“不好意思那天没有去找你,很抱歉。”
  关琳本想质问他为什么不守信用,没想到他先道歉了,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你怎么在这?”张浩民问。
  关琳正准备说话,李秋然先开口了:“你就是关琳那个住在格兰花园的朋友吧,她可是找了你好几天了,没有想到在这遇到你了,关琳感冒了,在打点滴。”
  “张浩民你这是怎么了?”关琳这时才发现张浩民的右脚被纱步包裹的厚厚的,悬在半空,一只胳膊搭在另一人肩膀上。
  张浩民看了眼关琳手上的医药胶布,以为她已经打完点滴,微笑着说:“先到房间里吧,再站一会,我怕我哥们受不了,。”转眼看了旁边的男生。
  楚雷笑了笑,说:“没事,我撑得住。”
  几个人进了病房,这是个三人病房,但另外两张床没有病人,所以四个人并没有什么顾忌,不用担心影响别人休息。
  那天,张浩民送外卖,由于车速太快,经过一滩积水时,不慎跌倒,却不幸骨折,好在不是太严重,住了这几天,打算今天出院,回去养伤。楚雷也是今天才得知他骨折住院,张浩民之所以今天才告诉他,是不喜欢别人照顾自己,所以谁也告诉,只是今天出院回自己的住处得需要有人帮忙所以才告诉楚雷了,张浩民本想让楚雷告诉关琳自己去不了,但一想和她刚刚认识,恐怕说请吃饭也是她客气的说辞,于是就算了。
  关琳陪同张浩民几个刚到格兰花园门前,就接到了同宿舍的苏盈盈的电话,她说学校刚刚通知,今年军训分批进行,经贸系的明年春天再军训,她们下午就出发。
  关琳一脸平静的接完电话,然后欢呼的跳了起来,全然没有感冒的样子。
  “什么事情,你这么高兴?”李秋然问。
  “不去军训了,太好了。”关琳兴奋的,在想着什么,眼睛一眨一眨的。
  李秋然‘啊’的惊叫一声,便没有说话,显然很是失望,只是她不明白关琳为什么会这样高兴。
  张浩民出院之后整天待在格兰花园的住房里,楚雷给他买饭买生活用品。
  第二天晚上,张浩民正在房间里打电话,突然听到有人敲门,而且很猛烈。张浩民边蹦跳着边说:“谁啊,怎么不按门铃?”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你门铃坏了我怎么按。”张浩民打开门就看到关琳站在了门外,关琳手里拎着一个保温瓶。
  关琳不请自进屋,将保温瓶放到茶几上,说:“自己打开吧。”
  张浩民边打开保温瓶,边说:“什么啊?”
  保温瓶里装的是鸡汤,关琳在学校旁边的一家小餐馆里让老板特意做的,原本关琳是要自己做的,可惜没有灶具。
  张浩民打开瓶盖的那一瞬间,一股浓香的味道沁入心扉,内心也流淌着一股暖流,他看了眼关琳说了声‘谢谢’。
  此后,关琳就代替了楚雷给张浩民买饭,洗衣服,这让张浩民感到很不好意思。关琳却笑笑说:“没什么,你不是也帮过我吗?大不了等你脚好了也请我吃顿饭。”
  张浩民立刻点头说:“好。”这个时候张浩民看关琳时已经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发觉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女生。
  (六)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十一假期就要来了,张浩民的脚也能慢慢走路了。
  放假的前一天,张浩民约关琳到侯湖公园。张浩民说的是请关琳吃饭,谢谢她对自己的照顾,先在公园门口等她,但等到关琳到了后,俩人竟不知不觉的走进了公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就是在这和曦的午后,关琳成了张浩民的女朋友,俩人没有说太多的甜言蜜语,就是觉得彼此就是对方的另一半。
  关琳的校园生活过的虽然有些平淡,但很美,只是没有她所希望的那份浪漫,不过她没有在意这些,毕竟张浩民是可以每天都陪着她的,只是时间有点多。张浩民每天似乎很忙,不是说的学习,而是他很少在学校,关琳也不知道他都是在忙些什么,张浩民没有说,关琳也不好问。
  张浩民每个周末都会陪关琳一起去逛街,这可就苦了李秋然,她不愿去做电灯泡,一到周末就只好待在宿舍里看书了。有时候,关琳也会和张浩民一起去超市买一些菜回去自己做饭吃,这也会引起李秋然的一番羡慕,回到宿舍,李秋然总是说个不停:“关琳,你真幸福。”关琳总是甜蜜的一笑不再说什么。
  (七)
  时间在关琳的幸福生活中来到了春天,那个时候关琳还没有返回学校,张浩民已经早早的回学校了。
  晚上,张浩民给关琳打了个电话,挂断电话后,他穿好衣服,就直奔了火车站。在车站,张浩民从黄牛手里高价买了张当晚开往杭州的火车票。
  关琳病了,虽然是感冒,但张浩民不放心她一个人学校,虽然就动身前往杭州接她。关琳的身体很奇怪,感冒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俩人去了西湖游玩了一天,天下美景杭州西湖,既然来到这里怎么能不去呢。
  “孤山不孤,断桥不断,长桥不长”,坐在西湖三绝的长桥的木栏上,关琳依偎在张浩民的肩膀上望着秀水波光粼粼。这里相传是梁山伯与祝英台送别的地方,两人在桥上送别,依依不舍,你送过来,我送过去,来回送了十八次,桥虽不长,情意长。此刻关琳心中所想的就是愿自己和张浩民的爱情会地老天荒到永远
  关琳内心美好畅想着未来和张浩民一起回到了学校,然后上天总爱开玩笑,造化弄人。
  一天,张浩民去找关琳,却在宿舍见到关琳双眼红肿,一脸憔悴。
  张浩民还没有开口问怎么了,一旁的李秋然慌忙说:“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早上我出去的时候她接了电话,等我回来她就这样了。”
  张浩民一手搭在关琳肩膀上,一手抚着关琳的脸上的泪痕关切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有我呢,别哭啊,哭就不漂亮了。”张浩民勉强的笑了笑,算是安慰关琳。
  没有想关琳‘哇’的一声,伏在张浩民肩膀上痛苦起来,也使张浩民感到痛心,手轻拍着关琳的后背安慰着。关琳只是一边摇头,一边哭,就是不说是怎么了,张浩民干着急却无计可施,只好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下去。
  关琳早上接的电话是她妈妈打来的,她家的生意在关琳离开家后就一直亏损,只至现在破产,还欠几十万元的债,以前围在周围的亲戚朋友随着债主们的上门讨债消失的无影无踪,真是世态炎凉,树倒弥猴散。然而祸不单行,关琳的爸爸被债务缠身,郁闷之下酗酒开车,撞倒了路边的栏杆,庆幸的是既没有伤到路上行人,自己也没有受伤,就这也被警察开了份罚单。
  张浩民听了关琳说完这些,双手擦去关琳脸颊上的泪痕,微笑着安慰道:“傻瓜,你应该第一时间就告诉我,而不是自己独自在这流泪,有我呢,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那些债我来想办法,你呢,现在应该回家安慰一下你爸妈。”
  “你解决?那可是六十多万元?”关琳怀疑的看着张浩民,像是在梦里。
  张浩民笑了笑,说:“回家等我消息,明天我就把钱给你打过去。”
  中午的时候,关琳坐上了开往杭州的火车,张浩民和李秋然看着火车开动后才离去。走出火车站,张浩民抬头看到了火车站广场大荧屏上正在播放的广告。“兰馨家俱,给你温馨家居生活。”屏幕中的兰馨家俱代言人、著名影星轻声说道。
  “怎么了?看什么呢?”李秋然看到张浩民望着荧屏中的广告出神,疑惑的问。
  “没什么,噢,对了,你朋友中有没有喜欢收藏山水画的?”张浩民问。
  “收藏山水画?干什么?”李秋然没有明白张浩民问这句话的意思。
  张浩民自嘲了一下,觉得自己真是有些心急和舍不得,既想尽快将自己的那幅画卖出去,又不想卖给自己不认识的人,是因为他太珍爱那幅画了,虽然是临摹的,但也是一名家早期作品
  “没什么,走吧。”张浩民说。张浩民给关琳筹集了五十万元,虽然不够还债的,但已经解决了很多的问题,至少债主不再追债了。只是让关琳难以置信的是张浩民从哪里来的五十万,他可还是个学生啊!
  张浩民说:“我买彩票中奖了。”说完,张浩民笑了笑。
  关琳不信,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张浩民被缠的无奈,只好说实话,说:“我把那幅画卖了,你见过的,我房间里的那幅。”
  “那幅画你卖了五十万?”关琳惊讶的问。
  “呵呵,多一点,还有六万我留下来了。”张浩民说。
  “那幅画你哪里来的?”关琳问。
  “我运气好,几千块钱在古玩市场淘的。要不,下次我带你再去淘一张。”张浩民没有说真话,那幅画是他爸爸的一位朋友送的,不过谁也不曾想到在这样简陋的房间里挂着一幅名贵的画。
  总之,关琳很感谢张浩民的这笔巨款,给她家帮了一个大忙,现在她爸爸已经振作起来,重新开始,奋发突进,生意渐渐好转。可是关琳仍然质疑张浩民那笔钱的来源,虽然张浩民住处的那幅画不见了,但她不相信那幅画能卖那么多钱。
  (八)
  关琳和张浩民交往的近一年里,却不知道他家是做什么的,更没有去过,关琳曾问过,但张浩民总是敷衍而过,关琳也没有在意这些,反正以后俩人的生活是要靠自己创造的,家里如何没有关系。
  直到暑假来临,关琳依然对张浩民家里一无所知。
  暑假开始的前一天,张浩民答应过关琳,会去火车站送她回家。然而令关琳想不到的是她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张浩民,他似乎消失了。
  关琳站在火车站入站口,等到那班火车开走了,她还在哪里站着,她不知道张浩民为什么没有来,电话关机。
  关琳一时觉得很莫名其妙的委屈,任两行泪水滑落,在灯光闪烁。
  而此时,张浩民正在万米高空中飞行。
  下午时,他刚走下楼,就被突然闯进格兰花园小区的一辆黑色奔驰拦住。然后走下了一个人,张浩民迟疑了下,然后就坐进了车里,之后车子就直接飞奔机场。
  之后两年多里,张浩民去了哪里,关琳不知道,因为张浩民没有说,虽然他时常给关琳打电话,或者写信,但从没有说自己在做什么,他可以找出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九)
  张浩民又回到了江都,拎着一个旅行包,就像几年前他来这座城市那样,只是如今他看上去很干练,成熟稳重。
  两年多不见武侯大街没有多大变化,毕竟这里不是城市的主街道,所以政府不会下资本整修这里的。街中间的千年鼓钟依然停挂在那里,只是很久没有发出声音了。
  张浩民迈步向江都经贸学院内走去,校园里人不多,这时张浩民才想起来现在还是‘十一’假期。
  这所学校,他认识的人没有几个,自己的同学都已毕业工作了。
  好朋友楚雷,是张浩民不愿回忆伤痛。他没有想到两年前离开这里的那天是最后一次见楚雷,当然他是后来才知道楚雷是后来出车祸死的。
  人去楼空,物是人非,这里的这切,熟悉的建筑,陌生的面孔,也给人一种陌生的感觉。
  张浩民边走边想着,与一个手里夹着两本书戴着眼睛的男子擦肩而过,等俩人走过之后,戴眼睛的男子频频回头看了张浩民几眼。
  “陈少,那人是谁?样子很吊的。”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一个猴腮鼠精的男子一幅谄媚的样子,戴眼睛的男子就是陈少轩,别人都叫他陈少,因为他有个有权也有钱的老爸,最近陈少轩变了许多,尔虞我诈,摆阔奢侈,整个一纨绔子弟花花公子形象。陈少轩说自己之所以这样是很久没有见到关琳了,自己很郁闷。
  “张浩民。”陈少轩没有一丝表情的说。
  “你认识?要不我找几个人收拾他一顿?”猴脸男说。
  “算了,对付这种人没意思,更何况关琳认识他,只要是关琳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陈少轩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猴腮男点了点头悄悄的走开了。
  “张浩民”突然,张浩民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校园里人很少,张浩民很快就发现声音的来源处。
  只是这个微笑的女生,张浩民一时想不出她是谁了。
  “怎么不认识了?”女生走到跟前问。
  “你是?”张浩民感觉有点眼熟。
  “李秋然啊!”
  张浩民吃了一惊,印象中的李秋然身材稍胖的,而眼前的却是身材苗条。
  “减肥了,呵呵,还真是你啊,噢,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
  “你变化挺大的,我有事路过,就进来了。”张浩民回过神说。张浩民向她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关琳,以前她俩可是形影不离的。
  “关琳旅游去了,还没有回来,别看了。”李秋然说。
  “去哪里?”张浩民问。
  “快回来了,说说你这两年去哪里了吧”李秋然说着就挽起张浩民的胳膊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此行为很不像张浩民认识的那个腼腆害羞的李秋然。
  于是在校内一家小餐厅里,张浩民胡扯一段自己的经历就把李秋然打发了。
  但似乎李秋然似乎不相信,末了问了一句,“你一直在上海,那你那些来自英格兰伦敦的信件是怎么回事呢?”
  (十)
  张浩民和李秋然分别后,先找了个住的地方。原本李秋然想陪张浩民一起去的,但张浩民婉谢了,他现在喜欢清静,想一个人待会,他不知道关琳现在怎么样了,他没有问,李秋然也没有说。
  只是在走的时候,张浩民说:“别告诉关琳我回来了。”
  “为什么?”李秋然歪着脑袋微笑天真问,她这一问有点让张浩民疑惑重重,在他的印象中,李秋然是没有这一动作的,张浩民不禁感慨道,真是女大十八变,物是人非啊!
  李秋然笑了笑说:“我懂,知道了。”然后她就跑开了。
  第二天,张浩民早早起床去了江都经贸学院的主操场,已有些人正在晨练。以前张浩民和关琳也会早早来到操场跑步,但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此时关琳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吧,张浩民望着异常晴朗的天空想,东方的浮云在天空呈极长的射线状,红白相映,形态各异,很美丽
  张浩民没有在校园里遇到李秋然,也没有遇到什么熟悉的人。于是就走回了宾馆,路过学校旁边的跳蚤市场,张浩民又进去转了一圈,只是早晨人很少,索然无味,于是张浩民就出来了。天空飞着许多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张浩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季节出现这些鸟类,街上行人依然忙碌着来来往往,为生活辛苦的奔波着,没有人在意天空中的鸟儿,就像此刻谁也不会多看一眼心事重重的张浩民一样。
  张浩民刚刚回到宾馆房间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张浩民迟疑了下,在想这会是谁的?
  接通的一刹那,张浩民就听到了那个久违的熟悉的声音,是关琳打来的。
  “听说你回来了,现在还好吗?”关琳轻声的说。
  “琳,你现在哪里,可以见一面吗?”张浩民激动的流下了眼泪,因为太高兴,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
  关琳没有说话,停了会,说:“忘了我吧,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说过我们不会再见面的。”关琳说的似乎很平静。
  “不,不,不会的,你还爱着我对吧?”张浩民接受不了关琳有男朋友的事实。
  “找一个比我更好更爱你的女生吧,我们之间不会再见面的,希望你能将我忘记。”关琳说这句的时候声音很弱,还有点气喘吁吁,虽然张浩民很悲痛关琳说这话,但他还是听出了关琳的异常,因为他爱着她,就爱她的一切。
  “琳,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你现在哪里,我去看你。”张浩民突然关切的问。
  关琳停顿了会,缓和的说:“有点感冒,在宿舍。谢谢你的关心,不必了。再见!”说完就挂了电话。张浩民再打过去,就是一阵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张浩民急忙打李秋然的手机,也是关机。无奈之下,张浩民决定去宿舍找她。
  经过莲花公园的时候,张浩民让司机停了下,他知道关琳很喜欢吃这里买辣子馅饼,所以买一个。
  张浩民让的士司机在门口的停车位上等一会,说买了东西就出来,然后就快步跑向公园里。当张浩民拎着辣子馅饼出来的时候,经过车前的一个身材稍胖、穿着运动服的女生让她惊呆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但她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句‘李秋然’,那女生立刻回头愣住了。
  “张浩民。”女生微笑着走了过来。
  “还真是你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她话一出口,张浩民就彻底迷糊了,昨天不是已经见过她了吗,她怎么还问这话呢。不是,应该是那个也叫而且长相很像的李秋然,一胖一瘦,怎么回事啊。
  “你是李秋然吗?”张浩民小心翼翼的问。
  面前的李秋然楞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我当然是李秋然啊,这两年我可是没什么变化啊。”
  “那昨天?”张浩民支吾的说。
  李秋然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你昨天见到的那个是我妹妹李怡然,我俩很像吧,她今年刚上大二,所以你不认识她,不过她知道你,就是她告诉我你回来了,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是真的。”
  张浩民这时才看到李秋然手里拿的东西:“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李秋然慌忙把手里的东西背到身后,好像怕张浩民夺走似的,说:“没什么,一个文件。”
  张浩民笑了笑,说:“什么文件啊,还怕我看到。”
  还没有等到李秋然回答,突然感到一阵地动山摇,人声大叫,震耳欲聋,天昏地暗。张浩民和李秋然就东倒西歪的扑倒在地上,好一会才明白是地震了。
  短短十几秒钟,张浩民再抬起头时,所看到的模样难以想象,房屋倒塌,唉声四起,街道崩裂,车辆东倒西撞,满目疮痍一片狼藉残垣断壁。还好,张浩民在一片空地上,没有收到任何伤害
  ‘啊’张浩民大叫一声,站了起来,立刻调头冲向江都经贸学院。
  等张浩民跑到女生宿舍楼前时,只看一片废墟和许多散落的石块,因为江都经贸学院楼位于山脚下,受损比较严重,地震时从山上滚落的石块摧毁了许多校园里的建筑,包括整幢女生宿舍楼。
  许多人一边呼喊着别人的名字一边赤手搬着废虚上的石块,悲痛声笼罩着整个大地
  张浩民发疯一般冲进废墟中按记忆里的方位搬关琳宿舍位置的石块。立刻有几个人过来抱住他,不断的劝说他,以为他失去了理智。他的双手在流血,他这样是谁也救不出的。张浩民全然不顾这些,嘴里只是不停的说着:“关琳,没事,我来了。”他以为关琳就在这下面
  突然他被一个人拉住,是李秋然,其他人立刻又去寻找埋在废墟中的幸存者。
  李秋然大声说:“关琳不在这里。”
  张浩民以为她骗自己,置之不理。
  李秋然‘啪’的给了张浩民一巴掌,她流着眼泪说:“关琳病了。”然后她拿出一张表格伸到张浩民面前。
  “关琳早回家了,她也没有去旅游,我妹骗你的,是我让她那么对你说的,这是她的病情复查报告,你自己看吧。”李秋然说,张浩民接过报告就看到上面写着血小板低于10×109/L,白细胞数多于300×109/L,为急性白血病。
  张浩民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她就晕倒在废虚上。
  这场地震来的太突然,谁也没有预料到,所有的幸存者都在压抑着悲痛救助受伤的人和挽救埋在废墟中的幸存者,没人在意一旁晕倒的张浩民。

责任编辑:田少宇】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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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舒民 查看详细资料 发送留言 加为好友 用户等级:签约作家 注册时间:2010-03-21 09:03 最后登录:2022-02-17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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