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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爱撑起一片天

时间:2012-01-26 16:21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川梅点击:
        

   周叔叔和鲁姨是我家邻居,七一年,周佳出生了,她是一个非常好看的女孩子。可是,四岁那年,周佳因药物中毒,整个人都变了形,歪着嘴,提着随时都象痉挛的手,走起路来,就象螃蟹一样,是斜着的。
  
  她妈妈鲁姨伤心得死去活来,然而,就在周佳生病期间,他们决定,不再生第二胎了,要把周佳养大成人。我那时和其他小朋友一样,都不想带周佳一块儿玩,谁愿意和一个连路也不会走好的女孩子在一起啊。
  
  有一天,周叔叔和鲁姨把我们叫到一起,鲁姨说:“你们看麻雀都爱成群结队,它们在一起,才会开心。有同伴多好啊,可是佳佳没有伙伴。你们从小就在一起,佳佳还能记得以前你们大家都是喜欢她的,现在她病了,更想跟你们在一起,她需要你们。你们可以带着这样一个生病的小朋友玩耍吗?”说这话时,鲁姨眼中充满泪水我期盼。
  
  我们当时还小,没有体会出话里的深意,但我们都表示今后要和周佳在一起。鲁姨高兴地抱着我们,挨个地亲着,那样子就象我们小孩在过年时得到一件心爱的礼物。
  
  周佳不会说话,只能发出“儿儿儿”的声音。但她的心里明白很多事,并不是傻,而是口轮匝肌受损,没办法控制。经常不由自主地流着口涎,而鲁姨爱怜地用手巾擦着周佳的嘴,然后抱着她,喃喃地说:“佳佳,你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那湿润的声音,真的很打动人。那时,我就感到,每一对父母都是疼爱自己孩子的。
  
  周佳五岁时,就开始学识字,我们那时已经上学了。放学后,总听见要么是周叔叔要么是鲁姨,在花园的石桌旁教周佳发音。无奈,周佳的发音很令人失望。一个“一”字,发出的声音是“儿”,所有的音节,从她嘴里讲出来,都大同小异。然而,她的父母不厌其烦,一个字,要教上好几百次。
  
  后来,我才明白,那是周叔叔和鲁姨,为了要让周佳和我们一样正常地上学读书,而进行的一次艰辛而浩大的工程。有一次,周佳的外婆来了,说是要把周佳带到老家去,好教鲁姨再生一个。鲁姨哭了,说她不会再生的了,周佳一定会成为和所有小朋友一样能上学、能工作的人。鲁姨说:“我们佳佳失去的太多了,决不能让她再没有爸爸妈妈的爱。”
  
  周佳外婆听着周佳发出简单的波波(爸爸)么么(妈妈)这类词,噙着泪,无言地点着头,再也不坚持把周佳带走了。鲁姨和周叔继续耐心地对周佳进行训练,不仅是教她识字,还教她料理自己的生活,拿碗拿筷,上厕所解便。一次到周佳家里,正看见周佳在学着自己动手吃饭,而她爸爸却累得满头是汗。
  
  小明的爸爸曾说过:“老周他们这种毅力,都能移山填海了。可惜他们佳佳终究是个废人了,大部分肌肉麻痹,怎么能和正常人一样?”这话传到鲁姨耳里,叫她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她还找到小明爸爸,求他今后不能再说这样的话,“佳佳很明白懂事的,她知道后,会受不了这个打击,别伤一个小孩的心好吗?”小明爸爸红着脸认错,解释说,他主要是看着他们夫妻太累了。鲁姨摇着头:“我会让佳佳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周佳的右手无法正常运动,而左手的手指又不能灵活地用笔。鲁姨就用绳子把笔捆在周佳的手腕上,往往一小时两小时下来,周佳大汗淋漓,手上被绳子勒淤青,鲁姨则鼓励她坚持下来:“你要想读书,就一定要比别的小朋友能吃苦。”她说了这话后,周佳又傻傻一笑开始书写。鲁姨却在地旁抹起泪来。
  
  周佳七岁时,报名上学了,我们也在一路,看着她脚步蹒跚地走着,我们一同为她高兴又为她担心。因为在这之前,周叔叔跑学校不知跑了多少次,说他愿意付出双倍的学费,也要让孩子能在学校里上学。他还把周佳带到学校,让校长老师看周佳写字,做算术,听周佳说话。这样才让学校勉强同意收下,并说,如果周佳的功课赶不上,就让她退学。我们担心万一周佳学习跟不上,不知周叔叔和鲁姨有多失望。
  
  出人意料的是,周佳的成绩在班上很好,由于老师的同情和喜欢,对班上所有同学都说过,不允许有任何欺侮周佳的现象发生。那时,我们都在周叔叔鲁姨的叮嘱下,照顾着周佳。然而,一件更不幸地事悄悄地发生了。周佳的小腿先是发炎,她没有让父母知道,还是坚持着自己走路上学。直到一天摔倒,上医院检查,才发现是小腿肌萎缩。也就是说,她不能走路了。周叔叔曾背着她去过很多医院,可是收效甚微。在家里,周佳就坐在周叔叔做的简易轮椅上,上学时,就由周叔叔背着她去学校,而鲁姨每天定时去学校四次,料理周佳上厕所的事。
  
  我记得那一年,学校老师被鲁姨和周叔叔的行为感动了,发动全校师生每人捐出一毛钱,给周佳买了一辆轮椅。就这样,在鲁姨和周叔叔付出了他们全部的爱中,周佳渐渐长大,上了中学。在毕业之前,鲁姨和周叔叔决定告诉她,她只能读到高中,因为大学不可能再收她了。但是这并不是意味着不再学习了,因为掌握知识的的途径还有很多。可以上电大,可以自学。
  
  周佳决定到民政局下面的办的一家福利厂去工作。她偷偷地自己跑去,找局领导,找厂领导。可当福利厂的领导把她带进厂里一看,她傻眼了。尽管厂里有弱智者,有残废,但别人都能用双手从事那种简单的工艺。而周佳却无法双手配合,她的右手根本不能做任何事,而左手的手指也不能运用自如。她当时就忍住,嚎淘大哭起来。
  
  回到家中,周佳很消沉,几天后,她把放在家里的老鼠药吞食了。幸好发现及时,抢救之后,她抱住守在床边的妈妈,就哭着说:“我对不起你们,我是个没有用的人。”
  
  鲁姨含泪而笑:“你不是我们的负担,妈妈爸爸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一点。你是我们最心爱的女儿,我们生下你,就是为了让你比我们过得更好,可是爸爸妈妈让你吃了那么多苦,是我们对不起你。佳佳,每个人都会有用的。从小我们教导你,甚至逼着你写字、说话,就是为了让你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你能活着,这是爸爸妈妈心里最重要的事。佳佳,爸爸妈妈相信你会找到自己喜欢做能够做的事,每个人头上都有一片天,同样,你也会项起一片天的。”妈妈的安慰,使整个病房里的人都出言劝说周佳。
  
  周佳哭着向鲁姨保证:“妈妈,我以后再以不做这种蠢事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周佳说,她要做一个能顶起一片天的人,让爸爸妈妈开心。她的手腕上又捆起了笔,把她心里的梦把她丰富多彩的幻想与希望写成了一篇篇童话,周叔叔和鲁姨看得直掉泪。那里面全都充满着爱的阳光,活泼生动,根本无法看出有一个残迹人的忧伤。看周佳的童话,就象看着明媚的春天。因为周佳就在爱的沐浴中生活着,她的心灵非常健康。
  
  我相信鲁姨说的那句话,每个人都能顶起一片天,只要希望不灭,只要充满爱心,就可以顶起这片天来。

                         (散文编辑:散文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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