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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乐民园工程即将招投标了，可偏偏在这时，东南亚金融风暴的寒流已经影响到兰源市的气温，有的企业开始感冒咳嗽了,建筑业尤为明显，工程款接不上气，一些半拉子工程、烂尾楼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给人们平添些许郁闷。乐民园工程在当时的兰源市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工程，几家建筑公司闻讯而来，腾宇集团可是志在必得。 标底确定是台大事情，云凤和自荣赶到市里。伙亮为他们找了郊外一家幽静的会所，溪源林木果蔬有限责任公司的三巨头云凤、自荣和山青，还有有关人员，忙了两天，议了两天，终于确定了乐民园工程的标底。 明天将要招投标了，云凤和山青在伙亮家里吃过晚饭，告别了伙亮和自荣，离开市农科所，回到新兰源酒店房间里，轻轻松松地洗了个澡。这时，有人敲门，山青开门迎客，来人是樊妍，看来她是作了一番精心打扮，与洗澡后只是随便整理了一下的云凤相比，显得更为高雅俊俏。 樊妍把一束鲜花和一个装着中年妇女保健食品的礼盒递给山青后，走到云凤面前，嫣然一笑，那两个迷人的小酒窝里似乎深藏着什么。不等山青介绍，樊妍就向云凤伸出充满青春气息颇能吸附异性视线的美妙双手，她转头看了山青一眼，说道： “山青哥，不用说，这位就是我早就想见到的令人崇敬的云凤姐喽。” “我听山青说过，樊秘书是一位漂亮能干的女孩子，今天一见面，我看比他说的强多了。”云凤礼貌地与樊妍握了握手，微笑着率直地说。 “谢谢云凤姐美言，我哪有那么好，山青哥对云凤姐真是毫无掩饰噢。诶，云凤姐，山青哥这里都是男士用品，没有女士用的，我去给你拿一些女士用品来。”樊妍说着，起身欲往外走。凭女人的直觉，云凤不由得心头一紧，左一个山青哥，右一个山青哥，叫得好甜呵。 “不用了，樊秘书，不用费事喽，我都带来了，在包里呢。”云凤拦住樊妍说。 山青削好苹果，坐着一旁，默默地听着两个女人说来讲去。樊妍吃了一块苹果，闲话一番后，起身告辞。山青送她来到外间，樊妍伸开左手掌，山青在她的掌心里慢慢地划了几下，樊妍的柳叶眉一挑，喜逐颜开，随即把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递在山青手里。山青拒绝，将信封递还樊妍，樊妍着急地指指里间，又在唇边比划一下，意思让山青别出声，她硬将信封塞进山青衣袋里，迅疾转身出门去了。 乐民园工程招投标结束了，中标的当然是腾宇集团下属的一个建筑公司，毫无非议，这个建筑公司的投标最接近标底，他们的报价仅仅高出标底的百分之零点一，而其他的报价或高或低，相去甚远。 山青忙活了一阵子，这天上午，兰源市东郊凝秀峰山麓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溪源林木果蔬有限责任公司新建的“城乡一线乐”龙头工程——乐民园，终于举行奠基典礼了。庆典来宾中，最惹眼的是腾宇集团董事长普仲华，还有他的秘书樊妍，他们送了一份厚厚的贺礼。山青陪着普仲华在来宾休息间，普仲华一一询问了开工准备的情况，连一些细节都问到了。 云凤、自荣在庆典场子里招呼着纷至沓来宾客，一辆银灰色的桑塔拉开进了停车场，自荣迎了上去，她太熟悉那辆车了，车牌号烂熟于心，从车里出来的是伙亮。自荣走到他跟前问道： “你今天不是还有一天的会吗，怎么来了？” “原定两天的会议，昨天一日就开完了，现在要求说短话、写短文、开短会咯。这样，我今天就赶来庆贺你们了。哦，还有一个一级信息要告诉你，木副市长上调了。”伙亮一脸严肃相地说。 “什么，木副市长上吊啦？”自荣无比惊愕。 “领导素质好，年轻能干，上调省里，这很正常，有啥值得大惊小怪的。”伙亮不知道自荣为啥惊诧，边说边朝云凤走去。 “唉呀，我听偏了，原来是上调省里。”自荣自我解嘲。 “伙亮哥，昨天还说你来不了咯。”云凤也迎过来了。 “会议提前一天结束了。告诉你，木副市长调南疆大学任副校长咯，哦，她来了。”伙亮正说着，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他们旁边。木佳湄从车里出来，和大家一一握手，说： “我明天要去南疆大学报到了，今日是不请自到，既是来参加乐民园开工庆典，也是看望云凤姐和大家伙，算是和大家辞别吧。”木佳湄对云凤的称呼又改了，不叫“嫂子”而叫“姐”了。 “诶，木副市长，对不起你了，前两天听你的秘书说你忙着开几个会，所以我们就想不打搅你……”云凤道歉加解释，话被打断了。 “诶，肖总，不消道歉。未请自到那才叫作机缘呢，木副市长大人大量，您说是不？”插话的是普仲华，他听说木佳湄来了，就和山青一起迎了出来。 “普老总说得好，机缘，机缘啊！”木佳湄意味深长，几多感慨。 “好啦，木副市长莅临乐民园这个小小工程的开工庆典，说明市政府重视和支持我们私营企业的发展，我们一定要为地方经济的繁荣努力做出贡献，现在开始庆典吧。”山青堵住相互的寒暄，转入正题，他相邀大家走上台子，宣布庆典开始。 奠基庆典一结束，送走来宾，云凤和自荣也回去了，只有山青融入开工的人群中，整个工地热火朝天地干开咯。 庆典开工这日下午，照例提前收工，因为施工方做东请员工喝一台酒。山青礼节性地应付了一阵，离开了工地食堂，来到停车场，刚发动车子，樊妍的电话来了，说她此时正在工地门口恭候山青。 山青驾车出了工地门，路边停着的红色雪弗兰车门开了，樊妍来到山青车前，说： “山总，酒喝得不多吧？” “这台酒是龙马建筑公司做东，乐毅唱主角，我以茶代酒应酬了一下就出来了。”山青实打实地说。 “那好，我邀请你去一个地方活动活动筋骨。” “什么地方？” “跟着我，到了你就知道了。” 雪弗兰和桑塔拉一前一后驶出金鸡冲，顶着暮霭，来到野鸭湾。这里是兰源市最佳的天然游泳地，山青在市林业学校工作时，来过多次，自从离开林业学校回溪源村后就没来过咯。看见穿着泳装从雪弗兰里出来的樊妍，山青眼前一亮，震惊得呆住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山总，怎么啦，不习惯穿泳装的女生？”樊妍落落大方地说。 “不，不是，你太美了，太……”山青结结巴巴，神不守舍。 “喏，这是给你准备的，听说你从小就爱游泳。”樊妍毫不拘束地把装有崭新的男生游泳裤、毛巾之类的袋子递给山青。 “是的，我四五岁时就在嘟噜河里学狗打澡了。你也喜欢游泳？”山青回过神来了。 “读大学时，市里的大学生运动会，我得过游泳亚军。”樊妍很自然地说，没有丝毫显摆的意思。 “可听说，最近野鸭湾早晚会有些人在裸泳。”山青接过袋子，钻进桑塔拉说。 “管他呢，十多里的湾子水面，各游各的。”樊妍不以为然地说。 岸边的灯光映照着幽黑的水面，山青游了一截，改为蛙泳，猛地奋力游去，心想樊妍可能落后了。他还未转头看，樊妍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 “山总的蛙泳速度不慢哈。” “你也挺快的呵。”山青抹了一把湿淋淋的头发，看着水波里越发妍媚的樊妍，动情地说。 凌晨了，山青喝完了一瓶干红，抽了一支又一支香烟，斜躺在新兰源酒店房间里的沙发上，久久不能入眠。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