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望了王岐凤一眼道:你去石锅子村后,约过了一刻钟点,黑衣枪手和胡一秀才相继离开,胡一秀跟踪黑衣人,我跟踪在他俩人后面,胡一秀不愧是猎户出身,他跟踪人有他自己的独特方法,你一定想不到他的方法?冷风不等王岐凤回答,自己接着道:他是用嗅觉。 王岐凤好奇的道:你是说胡一秀跟踪人是像狼一般,凭嗅觉去追踪人体散发出的体味? 王岐凤突然的小声道:不对,不对,真是这样的话,他应该也发现你在跟踪他的。 冷风苦笑一声道:他是知道我在跟踪他,不过我是进了一幢屋之后,才知道胡一秀是知道我在跟踪他的。 王岐凤听出冷风的语气有异,也看到他明亮的眼睛闪出一丝恐惧。王岐凤静静等着,因为他知道,能让冷风这种人恐惧的事,是不可思议的事。 冷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维道:当我跟踪胡一秀到一幢青砖建筑的大屋前,却不见了胡一秀,然后我看见从里面走出了一男一女俩个人,年龄都约在四十岁左右,女的穿着是红鞋红裤红棉袄,口红涂抹的甚是鲜艳,人很是清秀。冷风呼了一口长气接着道:男人穿着却相反,从头到脚是一身白色的衣着,没看他的脸时,单看他的身材,如一绝世脱俗的雅人,他的脸、他的脸、我还未遇上过如此丑的人,他的双眼是无缝连在一起的,鼻子只有一个鼻洞,嘴只有一根食指般大,还有他的双眼是乌黑黑的不带丁点的眼白。 王岐凤静静的听着冷风的描述,忍不住问道:真的有人长成这个丑样? 你看过一个人的手轻易的划断别人的身体,人却不会死?冷风突然对王岐凤问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王岐凤道:你说什么? 冷风望着如兽的山道:我是说,穿红棉袄的女人的手,她的手是这么随意的一划,竟能从男人的腰横切过去,而男人竟然浑然不觉。 冷风对王岐凤比划着。 王岐凤经冷风的比划,也感觉寒芒在背道:你是说穿红棉袄的女人的手随意一挥,竟能从男人的腰部划过? 冷风道:我也不信,但切切实实是我亲眼所见,我本想就此退去,回来这里等你再作打算,可我转念一想,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就算有鬼我也想揪只出来瞅瞅的。 *** 站在大门口的一男一女,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秋夜清寒,银白的月之光亮,五指清晰可观,除风吹草树发出的声响,夜动的鼠狼虫皆寂静,穿红棉袄的女人嘴唇动了动,转身时左手自头上滑落,手掌从男人的腰部切过,男人浑然不觉先女人一步退入门里,他们举步的姿势很奇特,身体稍为向左倾斜。远处一块大灰石,俯伏石后的冷风瞪大着一双眼睛,一股寒气流遍全身,生死在一线间的处境冷风遭遇过几十次,每一次他都能沉着应对而化险为夷,逃出生天。冷风的手心不断的涌出汗,这对男女身上透出的诡异,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什么地方不舒服一时又说不上来。 静!他们太静了。是人,总会透出一股生命的气息,是生命,总会让人感觉他的存在。 就如一棵草,一棵青草,它静静的生存一隅,我们也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一湖不通水源的湖水,就算是波光粼粼,我们也感觉它是一湖死水的。 他们明明在生,却弥漫着死的气息。他们明明是举步跨过门槛,给冷风的感觉却是飘着进去的。 冷风深呼吸一口气,灵猫般轻灵闪入门里,那一男一女已不见踪影。门后是院落,院落里光秃秃连棵草都没有,冷风作借物遁形以观察的打算落空,索性走到院落的中间,门内的境况又让冷风感到意外,除了东南西四米高的高墙,北面是一间长长的弄堂,深的似乎没有尽头。月光所及的地方,目光所及的地方,弄堂里空空如也,不见一桌不见一椅。 月光不及的地方,弄堂阴沉沉寒森,似一只张开大口的怪兽,等待冷风自投入腹。 冷风一步步走入弄堂,沿着墙边一步一听摸索着前行,百步过,弄堂还未到尽头,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呼气声,冷风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突然,他的脸被一只冰冷的手摸了一下,耳边被人吹了一口气,冷风一惊之下,全身瞬间冰冷,头发根根竖起。 冷风本能的变换了位置,动也不动静静的俯伏在地上。 黑漆漆的弄堂死寂,不再有任何的响动。 冷风缓慢的站起,刚行了两步,头顶上空亮起一点青光,十点青光,光亮如月如萤,不带人间烟火气,反之,却透出阴森的气氛。冷风身处黑暗中久了,遇到亮光,眼睛反而有点不适应,十点青光不是十分的亮,冷风看清楚已到弄堂的尽头。尽头有扇小门,门没有上门扇,冷风刚想走过去,一个全身黑衣满脸鲜血的人从门内跑出,右脚刚跨过门槛,人又被人拉了回去。冷风尾随追出,门后是一条小巷,满脸鲜血的黑衣人却不见影踪,六点青光冰冷的亮在小巷的两侧,左右各三点青光。冷风看清楚,青光是从一块块木片发出的光亮,他转过两个拐角,一间阔敞的厅堂呈现在冷风的眼前,厅堂上至少亮着五盏风灯,把整个厅堂照亮如同白昼。 冷风看到满脸鲜血的黑衣人站在两个十三岁左右的小孩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个小孩在玩弄头发。 冷风走过去,听到其中一个小孩嘴里念叨,三百八十一,三百八十二,三百八十三,冷风看到嘴里念叨的小孩仔细的分开另一个小孩头上的头发,看到此情景,冷风有点哭笑不得,一路走来,黄胆水差一点吓了出来,结果是遇上两个小孩在灯下数头发。 冷风看了一会儿,刚想离开,因为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满脸鲜血的黑衣突然瞪着一双眼睛道:干什么? 冷风望了一眼满脸鲜血的黑衣人道:没干什么。 满脸鲜血的黑衣人怒瞪着一双眼睛道:那你碰我干什么? 冷风不解道:我几时碰的你? 满脸鲜血的黑衣人突然伸手在冷风的身上轻轻的摸了一下道:现在。 冷风道:好像是你碰的我? 满脸鲜血的黑衣人听冷风这样说急上眼了道:刚才明明是你碰的我,你讲不讲理? 冷风想不到满脸鲜血的黑衣人会倒打一耙,冷风哭笑不得的道:朋友,你记清楚是我碰的你? 满脸鲜血的黑衣人听冷风这样说,表情竟然是要哭了,他跺跺脚,带着哭腔对两个还在数头发的小孩道:你俩给我作作证,这个人碰了我却耍赖,死活不承认,世上怎能有这种不要脸的人? 冷风听满脸鲜血的黑衣人这样说,一个头两个大,他实在搞不懂这个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冷风苦笑道:是我碰的你,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赔礼道歉。 满脸鲜血的黑衣人听冷风这样说,挂着泪水的脸咧嘴一笑,傻乐着走向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桌面上摆放着一只红泥小火炉,炉上放了一锅,已然冒着丝丝白气。 桌边静静的坐着三个穿着黑衣的中年人。 冷风呼出一口气,举步离开,刚踏出一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我的头发你还未有赔,就想这样一走了之? 冷风转回身,就看到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冷风看到这张脸,心中是无比惊诧,他想不到一头乌亮油光的长头发下,隐藏的竟是一张皮肤松弛的老脸,他更想不到一双白净光滑的手,它的主人会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 冷风恭敬的道:不知老丈为何如此说后生? 老人生气的道:我不找你赔你叫我去找谁赔?我刚刚数到四百四十根头发,就因为你们吵架叫我作证,你碰了别人不承认,我为了给你作证,为此丢了四百四十根头发,我不叫你赔,你说?我找谁赔去。 冷风听了老人的话,突然笑了,笑的样子还很开心。实际情况冷风也唯有笑,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自从踏入这幢房子,一开始他是置身毛骨悚然的黑暗里,后遇上的人,却是一群半痴半傻的人,除了笑,开心的笑,试问他还能做什么。 老人看到冷风笑得很开心的样子,用手拍拍旁边的人道:哥,要怎么办呢,这个人不赔我的头发,反而笑得很开心,你得给我拿个主意? 老人摇着他哥的肩膀耍起娇来了。 他哥侧着头望着冷风,对老人道:你说的是这个人?看他的样子他笑得真的是很开心。 冷风听到老人他哥的声音,却怎么也笑不出声音了,他笑不出声,是因为他听到的是一阵脆生生的声音。 冷风看到,满头黑发下,他哥长着的是一张娃娃脸,平整光滑的脸看上去人约十二三岁的小孩。 老人道:就是他。 冷风微笑望着他们道:后生有礼了,还未请教两位的姓名? 他哥微笑道:我叫小爱爱。他指着老人道:他叫小乘乘。 冷风指着老人道:他叫小乘乘?你叫小爱爱? 小爱爱的娃娃脸变得很严肃道:不错,我叫小爱爱,他叫小乘乘。 小乘乘嘟起他的小嘴道:有甚好笑的,我本来就是很乘的,从来不去惹是生非,从来不去打探别人的秘密。 小爱爱道:知道别人太多的秘密,那人的命一定长不了。 小乘乘道:所以我们吃饱饭就坐在这里数头发。 冷风的心一沉道:不知你们在这里数头发数了多长时间? 小乘乘侧头想了想,搬着手指算,叹了口气道:想不到时间过得是这样快,不知不觉我们坐在这里数头发数了七十年。 冷风脱口问道:你们坐在这里数头发数了七十年? 小爱爱道:认真说来,应该是七十年零一天。 冷风道:你们数清楚了,人长有多少根头发呢? 小乘乘道:没有。 小乘乘又道:我数上一百条头发就用绳子扎起,我数上一百条头发用剪刀把它剪下,甚至我把他的头发一条条拨下来数,还是数不清楚。 小乘乘苦恼的道:原来头发会生长的。 冷风道:你不知头发会生长? 小乘乘道:现在我当然知道。 小乘乘对冷风道:你问的问题我们已给你答案了,现在你该赔我的头发了。 冷风道:要我怎样赔? 小爱爱对小乘乘道:你要他数清楚我的头发,然后我再接着数你的头发。 小乘乘听小爱爱这样说,欢喜的大呼道:不错,不错,这方法最好不过。 冷风听了也大声的呼叫起来道:错了,错了,这方法不好。 小爱爱仰起娃娃脸静静的望着冷风道:难道你有更好的方法。 冷风微笑道:不好就是不好,我可不想在这里坐上七十年。 冷风笑的很愉快的道: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人长有多少根头发。 小爱爱,小乘乘听冷风说他知道人长有多少根头发,一脸不信的道。你知道人长有多少根头发? 冷风道:人的头发只有三千根,不多不少只长着三千根头发。 小爱爱,小乘乘同时问道:何以为证? 冷风道:佛说,三千烦恼丝。 小爱爱,小乘乘听冷风这样说,愣在当场。 冷风趁机离开,举步走向坐在桌边的三个黑衣人,放在红泥小炉上面的锅腾出的白气更浓了,三个黑衣人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桌旁,双眼直直的盯住锅里腾起的白气,其中一人对冷风咧嘴一笑,他笑的模样是嘴微张,嘴角向两边牵引带动两颊,笑无声,即咧即合瞬间的一动一静,面部复如墙,冷风感觉他的笑充满着怪异。 满脸鲜血的黑衣人已把脸上的鲜血洗干净,他去到一间房间,从房间里推出一辆独轮车,车面上躺着一个女人,全身赤裸的女人。他的人呈现出疯狂的兴奋,双眼盯住躺在车面上的女人,表情的痴迷就像是在欣赏一尊绝世的古玩。 他始终都没有瞧冷风一眼,双眼盯着车面上赤裸的女人,从头至脚入微观察,嘴里喃喃自语着:这应该是一件绝世的佳品。 冷风估他大约三十五岁,一张英俊的瓜子脸,皮肤白皙鼻梁高直,只是双唇过于薄给人冷酷无情的感觉。 久坐桌边不动的三个黑衣人,站了起来,三人从脚边抱起一袋东西,去到独轮车旁,旁边放着一只大缸,三个黑衣把手中的袋解开,把袋里的物倒进缸中,腾起的尘埃,袋中之物应该是泥,其中一个黑衣人提起缸边的木桶,往缸里倒起水来。 两个黑衣人拿起两根手臂粗的木棍,在缸里搅动起来。 冷风打量厅堂里的布置,厅堂显得很空旷,除了厅左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只红泥小火炉,小火炉上安置一只硕大的铁锅,铁锅上腾起浓浓的白气,不知煮食何物。右边放置的大缸,三个黑衣人在缸边忙碌,独轮车横挡在房间的门前,四只木桶看似随意摆放,却和站在独轮车旁边的黑衣人巧妙的构成了一道障碍。冷风回头看了巷口前数头发的两个侏儒,小爱爱,小乘乘没有再数头发,两人拍着手掌唱起了歌谣:小红枣,小白枣,你一只,我一只、、、 冷风的心不由向下沉,这几个人看似随意或心无旁骛的一站,却把冷风的退路封死。 冷风没有动,离桌子三步前静静的站着,他突然对站在独轮车旁边的黑衣人道:阁下没看过女人? 站在独轮车旁边的黑衣人,过了好一会儿,眼睛才从赤裸的女人身上移开,回转身,紧闭双唇眼睛射出一道寒光,盯着冷风,盯着冷风好一会儿,才慢声细气的道:你可知这个女人是谁? 这时神气,和满脸鲜血之时判若两人,何来半点痴傻,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浓烈的煞气。 冷风静静的望着黑衣人,心中突然闪起一个念头。 小爱爱,小乘乘已闭声停唱。小爱爱道:能猜出是谁,他定是你肚里的蛔虫。 冷风戏谑道:不会是他姐吧? 小爱爱听冷风这样说,弱弱的道:你真的是他肚里的蛔虫。 冷风听了小爱爱的话,心中无比的惊异,他实在搞不懂这群人是什么样的人,作为弟的怎会把自己的姐赤裸的捆绑在一辆独轮车上面,双眼还如此邪恶亵渎自己姐姐的身体。 车旁的黑衣人道:不错,她是我姐,可有一点你是不知道的,因为,她是胡一秀的老婆。 冷风吃了一惊道:就因为她是胡一秀的老婆? 车旁的黑衣人道:不管她是谁的老婆,也不管她是我姐还是别人的姐,只要背叛了自己的国家背叛了自己信仰的组织,她的下场只有一个。 冷风静静听着。车旁的黑衣人却没有了下文。 冷风忍不住问道:你打算怎样处置你的姐姐? 车旁的黑衣人听冷风问起,双眼又闪起先前那种痴迷的疯狂,吃吃的笑道:我会把她烧成一尊绝世的瓷娃娃。 冷风大吃一惊道:你要把你的姐姐烧成瓷人? 黑衣人道:不错。 缸边的三个黑衣人停下手中的活,其中一人对车旁的黑衣人道:加和大人,泥和好了。 加和道:你们可以吃宵夜了。 冷风对加和道:看样子我是走不出这间厅堂,能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吗? 加和冷冷的道:你是走不出这间厅堂的,窥探别人的秘密的人是不会长命的。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一群专吃腐肉的乌鸦。 加和傲然笑道:我们还是一群大日本帝国的优秀军人,无人能战胜的大日本帝国的优秀军人。 冷风听了加和的话,哈哈大笑道:平型关一战不知你作何感想? 加和听了冷风的话很是羞怒,却冷冷的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中国人烧成瓷娃娃。 加和咧嘴一笑,笑声变得尖锐冷酷的道: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是怎样制作瓷娃娃。 加和打量着躺在独轮车上面赤裸的姐姐,赞叹道:这将是一件出世不二的佳品。我先脚开始制作,让她的生命气息融入泥中,然后我再把她的鼻孔封实,在她的生命将息未息之时,再放入火炉中烧烤,一尊带着生命气息的瓷人,制成之日,我想这必然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作品,震惊世界的作品。 冷风听了不觉毛骨悚然。 接下来的事,冷风不觉满口寡水呕吐起来。 佐散养这块给你。 佐佐木这块给你。 冷风看到三个黑衣人分食的食物,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他看到佐散养赫然吃食的是一条人的手臂,佐佐木吃食的是一个人的脚盘。 加和望了一眼弯腰呕吐的冷风,道:你知道他们吃食的是谁吗?那是胡一秀的儿子。 厅堂上的风灯不知为何突然全部熄灭,然后响起一声惨叫声,一声闷哼声。 冷风反应迅速,向前冲去,撞翻坐在他前面的黑衣人,双手一掀掀翻桌子,随即响起凄厉的呼号,然后才是铁锅接地的丁当声。冷风感觉到有人跑到他身旁,来人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是石天,跟我来。 冷风在石天的引带下,在一条黑暗的巷子里转了三个拐角,石天停下脚步,对冷风道:你顺着这条弄巷跑,就安全了。 石天接着道:我得去把胡一秀救出来。 冷风道:胡一秀不在这幢房子里? 他不在这里。石天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他人已去远。 王岐凤打断冷风的话问道:你刚才说是在石径子救的石天? 冷风道:我出了那条弄巷,想尽快和你会合,经过石径子山脚,听到一丛荆棘下传出呻吟声,我走近看发现是石天,当时石天已陷入昏迷。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接下来的事情你也知道的了。 王岐凤望着如兽的山峰,山峰无语,人山沉默两相对,秋风不大,秋风不停。 厅堂的风灯被人点亮,站在独轮车旁边的加和依然站在独轮车旁,小乘乘的尸体躺在血泊中,佐散养的脸被滚水烫起一片水泡。刘英子和石八太爷从加和拉独轮车的房间走出来,石八太爷躬腰媚笑道:课长,这个时候石天应该把他知道的消息告诉了王岐凤。 刘英子冷冷的道:如果不是你得到的是假的妃子笑,我们何必去大费周张。 加和语气还是冰冷的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不把他杀了。 刘英子道:因为他是一枚很好的棋子。她转回脸对石八太爷道:我吩咐你去办的事,不会再出意外了吧。 石八太爷道: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下的,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把事情办完了。 血腥,大火,石锅子村一夜之间变成了焦土。 2015.1.31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