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老师点我的名字,让我说如果有一艘航海会怎样?我梦寐以求的婚礼就是在游艇上举行的。白天鲜花气球,晚上漫天星辰都要为我歌舞。然后我们乘着游艇去度蜜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还没说完,所有的同学都笑,前仰后合,捧腹大笑,拍桌顿足,什么样的表情都有。我知道他们的意思,不就是做白日梦吗?既然叫做梦想,肯定也是梦。 只有宇阳一个人没有笑,随后拍手给我鼓掌。同学们这才反应过来,不至于我那么尴尬。我朝着他点头微笑。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会有交集。当时除了感激之外,没有多余的感情。 那个时候,我正在恋爱,对象是大学同学,他还说过,给我一场梦中婚礼。我想着,如果弹着钢琴曲,单腿跪在游艇里,对我求婚,我肯定会答应的。但是,他没有,直到毕业的时候,他也没有。 只有我天真的等待着一个空空的承诺。 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微风。和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他说有事找我。我以为吃吃饭逛逛街。 看着他一脸严肃,隐烁其词的样子,我知道不太好了。随后,我拉着他的手,“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饭饱餍足之后,我又拉着他逛街。走了一半,他终于停下来,“我有事想跟你说。” “可以陪我逛一会儿街吗?你老说没空。好不容易今天有空。”我开始撒娇,因为知道这也许是最后的一次。 也许心有愧疚,也许其他原因,最后,他还是陪我逛完了街。我看中了一条项链,他付的款。 当我们返回时,我打算还钱给他,他说,“不用了,我也没什么可以送的了。” “这是分手礼物吗?”我问。 他有点惊讶,像是在说,“你怎么知道?” 我不想再骗我自己了,我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不确定什么时候。这一天终于来临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伤感。 我以为我会失态,没想到耳朵传递来一个平常的语调,“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就放手。” 他也万万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爽快。 有那么一个恍惚,我觉得天长地久。 虽然相隔几分钟,我还是听到了他幽幽的男性声音,“对不起。”他低着头,说得很小声,奈何我耳朵听得十分清明。 “对不起有用么?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一句,对不起。”他抬头看着我,眼神中刹那闪过不确定。 我声音缓和起来,竭力克制自己的情感,“谢谢你给我的温暖,你走吧,从此山水不相逢。” 这句话我是打好腹稿的,实在因为喜欢,所以想着,如果万一,哪天我跟男朋友分手了,一定要故作开心地笑着说出这句话。就像电视剧里的桥段,温情出演,没想到这么快就派到用场了。 感动的不过只是自己。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是啊,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还记得第一次恋爱的时候,初恋男友甩了我,我天天缠着他,一天几个骚扰电话,最后他干脆避而不见。 他说,我们不合适。我哭着问,为什么不合适,如果不合适怎么相处了这么久。 他低着头,不肯说话。 那个时候,我多傻,依旧不依不饶,你为什么这么狠心,这么几年来,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的唠叨,最后让他仅存的一丝愧疚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当时他刚好闯进来看热闹,我一脸委屈,一边诉苦,一边抹泪。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会,只会用眼泪来博取同情,说话毫不留情。 “真他妈贱,不就是仗着自己有钱吗?” 初恋男友只是怔怔地看着我,有点不敢确信,眼前的那个人还是我。 “是不是我有钱,你还会回来跪着求我原谅。到时候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我一时心急,各种言语刺激他,只是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为什么你每次都这样,吵架的时候都沉默不语,我不想分手,我刚才说的话都是为了故意刺激你的,我知道你也是故意说的,对不对……” 当我还要絮絮不休时,一个女子过来,挽住他的手,“你还是那么任性霸道,难道你一直都不知道吗?他早就厌倦你了……” 我一愣,想要抽他们一巴掌。然后一个男生强行拉着我的手就走了。这场热闹的戏剧,随着他的到来,清场了。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对他就有好感。 经历了这两段恋情,最后都是我败局,不管怎样,这一次,即使输,我也要输得漂亮。我不会再那么傻了,经过这么几年来,我也明白,好聚好散。 至少给彼此留个余地,下次见面不会尴尬。 “如果我不想分手了,你是否还会接受。”没有料到他会这么问。 “不会。”我咬着牙关狠狠地回绝了。 他还有挽留,我淡淡地回应,“我有约会,先走了。” 这个时候看见宇阳,实在是受到上天的眷顾。 我跟他说了几句,他就把我拉到海边去了,海天一色,无边无际。我们漫无边际的调侃。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