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雨辰心想从今以后,关于那些无聊的谣言,也许是该消停了吧!心下也自放宽了些许。暗念;只是此次是定要去看看郑云,也不知她长多高了!边想边已走出了好大段,一路寻着小时候熟悉的路径,心想定能找到郑云,只是眼看碰上的人,参差的房屋,都已不再认识,几大滴眼泪便落了下来! “雨辰,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跑了出来?”颜立志一把抓起岳雨辰;“你不是要去找郑云吗?我可以陪你去啊!” “你弄疼了我!”岳雨辰甩开颜立志的手,又看颜立志气急的模样还甚是可爱,忍不住笑道;“我又没打算做坏事!” “你要是会做坏事倒还好了呢!”颜立志忿然言道。 “颜大哥是非得让我赔不是,才不生气的吗?”岳雨辰道。颜立志也只好笑道;“以后做什么都说一声,我便不生气了!” “颜大哥,你快看,就是这儿了,这几棵油棕还没变!”岳雨辰一高兴,脸都红了。 “这就是郑家了么?”颜立志道。 “郑家原是这儿防线,织布的一家小型机户!”岳雨辰道。只见门前正有几名小厮在门口打盹!两人抬头一看,悬在门上方的木匾却刺有“金府”二字。 颜立志上前问道;“两位仁兄,请问这儿原来的郑无名家可是搬走了吗?”那小厮揉了几揉眼睛,爷是说织布的那家小机户么?”小厮又拉开嘴巴一个哈欠,似又将闭目睡去。 “喂,喂,这位小哥能不能有点人情呀!”岳雨辰等不及,说话便刻薄了些。 小厮听到岳雨辰的声音,那股困乏劲似乎立刻褪了去,上下打量一下面前二人;“人倒也如声音般美,就是没好性情儿,嘻嘻!”颜立志拉过岳雨辰,两人也笑了起来!那名小厮倒突然来了兴致;“哈哈,我告诉你们了吧;那郑无名啊,天天赌,输了就喝酒,醉了再赌,折腾了没几年,郑家便差了一屁股债!可他仍死性不改,把整个家担都输个精光,还把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也输了出去,唉,说着都寒碜得紧哪!就苦了那名叫郑云的姑娘了,成了本地一富商宗之付的一名小妾,头两年嘛,还算平静过了去,现下,可不一样了,宗之付想怎样便怎样,朝打暮骂,暴戾恣睢,那可不是人过的日子啊!”小厮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宗家嘛,在大街东面,一直往东走就到了。 “有劳了!”颜立志拱手谢过,两人这才向东而行去。 “颜大哥,我与郑云竹马之交,是小时候的朋友,如今她过得那般凄惨,雨辰又怎能袖手旁观呢!谁也不知她心里有多苦!”岳雨辰又是一片黯然。 “耳闻不如目见,若无亲眼看见,伤心亦是多余的呢,不是么?”颜立志言道。 “人家口若悬河,说得畅快,难道还不信吗?”岳雨辰道。 “又没看见,我为什么要信他!”颜立志笑道。岳雨辰知道颜立志是看不过自己伤心才这么说的,当下,又再看向颜立志,此刻站在斑驳的树荫下,他亦是玉树临风,英姿勃勃!想到这里,心中便是阵阵暖意,脸都氲出红霞来!颜立志虽不知岳雨辰在想什么,便也看呆了一会,心想;“在京城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 “已到了!”颜立志道。前面非常醒目的“宗宅”字样。两名门卒倒丝毫也不敢偷怠,。 岳雨辰上前问道;“敢问贵府可有一名叫郑云的少奶奶?” “是第七房的少奶奶吧!”言毕,叹了口气!岳雨辰一看小厮那酸样,急忙凑上前;“郑云她好吗?咱们是她的亲眷,能否快些通传一下?” 小厮道;“这个……只怕传了也未能见着呢!” “郑云姑娘出什么事了吗?”颜立志道。 “两位贵人请回吧,今儿是怎么也见不着少奶奶的了!”小厮言道。 颜立志与岳雨辰只好往回走,岳雨辰又是一路低头无语,心中不住地问;“阿云,你到底怎么了?” “那个云姑娘,她可能需要帮助,雨辰,咱们得好好想个法子,救出她,你就不会这么整日地伤心了!”颜立志道,边说边又欺身过来,想当日的那股异香,此时似又幽幽传来。 “男女授受不亲!”岳雨辰把颜立志推了个趔趄,又“噗嗤”笑出声来。 “可是你的辫子散了啊!”颜立志笑道,伸手把岳雨辰脸上的几缕发丝儿摞了摞;“那咱就说点儿正经事吧!” “你会有什么正经事可说呀!横竖都不是好人!”岳雨辰道。 “全世界除你之外,没人说我是坏人,为什么唯独你偏要说我坏啊!”颜立志抿嘴忍住笑。 “还是那个不老的传说呢,你就是大灰狼!”岳雨辰道。 “大灰狼自然喜欢逗乐小绵羊,只因绵羊茸茸的脑瓜儿,茸茸的小爪!”颜立志越发收不住地笑了起来! 岳雨辰一气,便撒泼了起来,一记粉拳朝着颜立志挥了过去。 “好了,今儿我不说你了,与你在一起,我总是伤痕累累,体无完肤!”颜立志捉住玉手,这会子岳雨辰用力想抽回也挣不脱,又羞又急,便胀红了脸。“雨辰逃不掉了,怎么办呢,呵呵!”颜立志笑道。这才松开了手。 “小贱人,你还想逃么!门都没有!”两人寻着一阵喝骂声看过去;只见一名身着华丽绸服的男子与十来名家丁,围住一名身材纤细,弱不胜衣的女子,“不要脸的贱婆娘,是要去会那野男人么!老子今儿要拔了你的皮!”那名男子又喝骂道。几名家丁对着那女子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住手!”颜立志轻跃过去,那男的早已恼羞成怒;“她是当年郑无名输了给我的贱货,本公子想如何处置,都是自然的!你是她什么人?还想护着她!”那名男子青筋暴涨,鼠眼凸出,凶相逼人之势,实乃寒噤! “是阿云!”岳雨辰喊道。“雨辰,你是雨辰吗?”郑云扶住胸口,站立不稳,便朝侧歪倒下去,吐出几大口鲜血来,本就只一副骨架子支撑的郑云又如何折腾得起这几番拳打脚踢啊!岳雨辰扶起郑云;“阿云,你可要撑住,我会救你出去!”颜立志登是便与那般人周旋,斗了起来。岳雨辰乘势扶着郑云退了出来,行至林中的草地,倚着一根大树橼扶郑云半靠半卧,再细瞧郑云;气喘神虚,精气衰败,全身颤抖;“雨辰,我好冷!”岳雨辰随即脱下自己的银鼠斗篷披于她身上。“阿云,撑住,你我风流云散多年,今日好不容易相聚,我知道,阿云本就不会狠心丢下我!” 岳雨辰越说眼泪越扑剌剌滚落下来,紧紧抱住郑云,好让自己的暖气尚可替她劫除一切虚衰而至的寒邪之魔! “那……那宗之付他不是人……”郑云已气若游丝。“你慢慢说!”岳雨辰凑过去,似是没了声音,心下一片凉! “阿云,我会帮你铲除这禽兽不如的蹄子!”岳雨辰边哭说边。 有阳光打在郑云身上,片刻却使之似乎有回转之像;“到了峨眉那边……清士古庙旁的序羽亭……你对子山说;来世,阿云与他做夫妻,相伴一生,不离……不弃!”郑云顷刻用力抓住岳雨辰,一挣,撒开,头一仰,便寰绝而去! 颜立志一看郑云已没了,更是为这名苦命的女子心痛不已!使剑更狠,几名家丁片刻便命归黄泉!宗之付一看郑云撒手人寰,亦是有几分惧怕,鼠目贼转,便欲逃之!“休想逃走!”颜立志不出三招即将其速速而擒!“御史颜立志现捉拿你这暴虐,谋害妇女之徒归案!”言毕,便用其家丁所携之绳,将其牢牢捆縛。翌日一便压回西安。 且说宗之付之母苏氏乃査郎阿之表妹。査郎阿得知自家表侄闯了大祸!心下自然是不安的了。近日一改往日嚣张的“八旗子弟”之面孔,整日低眉顺眼,他正寻思着;“这岳老儿可是不吃‘呈礼献金’这一套啊! 事实上,岳钟琪一向实心为人,禀公办事,既不会公报私怨,亦未曾乱用私情半分,哪怕赠予金山银塔,恐也动摇不了他的信念的吧,也许,这就是雍正不断称赞他的缘故的了!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