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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艳别惊雷

散文
时间:2011-04-07 18:48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小戈点击:
        

【导读】只是,在续貂者的笔下,丁残艳被迫永远消失在他的面前,那个叫小雷的,像骡子一样的男人,只能带着他的责任,和一个爱他的女人一起离开,而他的心里,恐怕将会永远装着一个叫丁残艳的女子

  初读《花烟雨江南》,彼时年纪尚幼,不懂什么叫儿女情长。只是读着读着,就莫名的欣赏起那个喜欢桃花斜插在发髻的白衣女子,那个面纱后面深藏伤口的倔强女子——丁残艳。
  
  一直以为古老还会继续给小雷一个认真的结果,不一定要大喜大悲,又或者多么合乎常理,只希望能够给他一个温暖的归宿,而那个归宿,绝不是续貂者勉强为之的纤纤。
  
  以为丁残艳的消失只是暂时的,以为古老还会让她独自抚平伤口之后,再次倔强而略带冷漠的出现在小雷面前,哪怕他们真的不会彼此相爱,但至少可以相视一笑,泯恩仇于江湖。可惜续貂者没有给他们这样一个机会,而是残忍的将那个叫丁残艳的女子,那个即便容颜尽毁也依然会使得人坚信她倾国倾城的孤独女子永远推开。
  
  我想续貂者是希望将丁残艳塑造成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坚强女子吧,但至少不用让她消失得那么彻底,如此,反而显得她不够大方,过于小气。但是她的个性,本不是这般庸俗。
  
  其实丁残艳对小雷的爱,是一种近乎偏执的怜爱和依赖。毋庸置疑,这份爱,是真挚而热烈的,所以在丁丁看来,丁残艳似乎变得有些疯狂。
  
  原本小雷的父亲雷奇峰(下文以老雷代之),以一个大侠的名义却不怎么光彩的杀死了丁残艳妖媚的母亲。据说丁残艳的母亲生前是所有男人最无法抵挡的诱惑,哪怕只为了一聆她的笑声,男人们都可以死而无憾,只可惜她堕落于黑道,成了九幽一窝蜂的蜂后。想来无数江湖人物都曾经暗暗艳羡妒忌过那个蜂王吧?总之吃不到葡萄的时候,看到葡萄被别人摘了,看着的人总会有些愤愤不平的,就算名震江湖的正义大侠老雷也不会例外。所以老雷就号召了十位所谓的江湖大侠,和他一起去围剿这九幽一窝蜂的蜂后。最后是牺牲了十位江湖正派大侠,而老雷在当年曾经血雨腥风的小树林里,终于得偿所愿,成就了他和人面桃花蜂的一夜缠绵。也许当日桃花蜂之所以愿意和他成其好事,想来并不是为了她自己,她只是希望这位所谓的江湖大侠,能够放她五岁的女儿一条生路。结果是,老雷割下了桃花美丽的头颅,从此她再也无法用她魅惑的笑声来诱惑别的男人了,从此老雷也不用再为看着别人吃葡萄而妒忌得像洗了一顿醋澡,并且他可以借助这颗美丽的头颅,来扬名江湖,而事实上,他也的确因为剿杀了人面桃花蜂而誉满江湖。不错,他兑现了他对人面桃花蜂的诺言,没有杀掉她的女儿,但是他用他一个长者的利剑,在一个五岁的、天真无辜的美丽女孩面上,由眼角到下巴,恶毒的留下一条终生无法抹灭的伤疤。他杀了一个成就他扬名立万的女人,然后使得这个女人女儿生不如死,接着他自己施施然的回到家里,带着那个他曾经承诺过的女人的头颅,和妻子儿女和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他认为他的确是一个大侠,因为他信守了不杀丁残艳的承诺,可是除却当年的丁残艳,又有谁能够知道,他的手段,竟比那些黑道人物还要下三滥?
  
  没有别人,只有丁残艳独自清楚,也只能由丁残艳来承受这个人的虚伪。因为就算她讲出来,除了九幽一窝蜂,也不一定会有人愿意接受,就像当初她在雷家的废宅里对小雷揭露真相时一样,小雷选择了拒绝听下去,因为就算人们相信老雷真的很卑鄙,但毕竟将他作为江湖典范很多年,人们还是情愿自欺欺人一些。所以丁残艳后来就什么也不说,她不仅不对小雷说,也不对任何江湖上的人解释,所以直到她的最后消失,江湖中,除了小雷,恐怕也没有人知道,老雷的剑,曾经多么恶毒的摧毁过一个无辜幼童的脸。
  
  也许从五岁开始,丁残艳已经真正体会了江湖的残酷,所以她一直默默的忍耐,默默的生存,默默的思念她的母亲,然后默默的等待一个复仇的机会。也正因为她一直以来的孤独和隐忍,不屑一顾的神情,使得江湖上的人,将她和冷血观音并称为江湖上最难惹的两个女人。但是谁又能知道,冷血观音的难惹,如同小侯爷的喜欢结交江湖人物,不过是一种爱好和习惯,本身冷血观音没有爱过也没有被爱过,更没有舔尝过深重的被伤害。但是丁残艳不同,她的孤僻冷傲,是源于她深深的自卫潜意识。当一个孩子曾经目睹她的母亲在遭人凌辱后又被割下头颅,而她自己则毫无反抗之力的容颜尽毁,那么,你叫她从此如何能有美妙的安全感?也许从五岁那一年开始,丁残艳就再也没有过安全感。所以,她情愿以孤僻冷傲作为她难惹的面具,也不想因为亲近而为人所害。但事实上,她的内心,依然是善良而执着的,否则她不会那么干脆的放下她和小雷之间的恩怨,不会在复仇之后又背着九幽一窝蜂从火海里救出仇人的儿子,并且这个人在昏迷之前曾经捏残了她的一只美丽的手。因为这个人,丁残艳从此就要做一个独臂的女子了,她不过才十八九岁的年纪,可是已经被摧毁了倾国倾城的容貌,还有她赖以生存的一只手,而她这样的结果,却是同一对父子造成的。但是丁残艳并没有因此而痛恨小雷,她不仅救了他,更没有因为救了这个人而借以要挟这个人为她做什么,其实她明明可以。丁残艳当初杀老雷,应该只是单纯的要为她的母亲复仇,也许她并没有将自己所受到的伤害,长久的放在心上,所以她可以做到不去因为自己所受的伤害而去痛恨别人,她甚至爱上了仇人的儿子,那个捏残她的凶手。她也没有因为丁丁的诬陷和出卖而愤怒,她反而替丁丁做了很好的解释,所以她很释然。丁残艳唯一痛恨的,恐怕就只有纤纤一个人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很真实的妒忌着这个女人,因为她深爱的小雷,昏迷的时候,叫的总是这个叫纤纤的女人
  
  丁残艳唯有为了爱情,才会真正产生恨的意识,仅仅这一个理由,已经足以让人心疼。
  个人以为,丁残艳之所以会爱上小雷,缘于至少以下四点:
  
  首先,丁残艳本性十分善良,她觉得小雷和她很像,一样是个被江湖仇杀而留下的悲剧,同样一夜间失去了最亲的人,最温暖的家,一样成为无依无靠的孩子,而她已经独自品尝这种无依无靠的苦果十多年,所以她深深明白这种痛苦的滋味,于是她很自然的就对小雷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认同感。过分点来说,假如丁残艳是一个有些自恋的人,那么小雷很自然就是她自恋的对象和标准。
  
  其次,小雷以他拼命的气势震慑了丁残艳,在某一瞬间,也许小雷给了丁残艳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虽然他的站起只是为了要杀她,但是在面临死亡时,这个男人的勇敢同时也带给丁残艳一种美好欣赏,越是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越是向往勇猛的男人,而小雷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所以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丁残艳会对他产生好感是很自然的。
  
  再次,丁残艳虽然被小雷捏残了手,可是在小雷明明可以杀死她的时候,却因为她的遭遇而选择放了她,在这一点上,丁残艳应该是觉得小雷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或者说她直接就觉得这个人是一个好人,很好的人,所以她更加的对这个人产生了好感。
  
  最后,丁残艳对小雷产生好感之后,就不知不觉将这个人当做了朋友,然后总是不由自主的跟随他,追踪他,救他,照顾他,甚至也为他而自残。在一次次的相处之后,她对小雷的感情里加入了依赖的成分。除了小雷,她没有可以爱的人了,除了小雷,她也没有让她生恨的人了,只有小雷,才会令她对人生生活有所向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可以说,小雷就是丁残艳生存的一种美好理想希望,也是动力。所以就算小雷辱骂她,她也冷冷的回敬,可是她为小雷所做的一切,朋友一样的援助,情人一样的关怀,从来没有间断过。并且她从不以此来要求小雷感激她,她甚至从不提及她为小雷所做的一切,就算是小雷想提,她也总是故意冷冷的躲过,也许她根本就不想让小雷觉得欠着她,她只希望小雷将她当做一个真心的朋友,把一切当做很自然。如果他们最终做不了情人,那么做一对像小雷和龙四那样的朋友也可以,丁残艳的要求其实就这么简单,但是小雷却把她想得太复杂了。
  
  丁残艳对小雷的爱是偏执而悲伤的。我不用绝望来形容,因为在我以为,如果续貂者不在最后将丁残艳突然写没了,那么我想也许小雷最后会选择和丁残艳在一起。虽然小雷拒绝承认自己十分感激丁残艳,拒绝承认他喜欢丁残艳,也拒绝承认丁残艳是一个好女人,可是古老也在不经意间告诉我们,小雷其实很想去了解丁残艳,只是他拒绝承认这一切而已,因为他想给纤纤一个交代,毕竟她有了她的孩子。小雷害怕自己在了解丁残艳之后,就会疯狂的爱上这个女人,他的拒绝,不过是他在感情上已经背叛纤纤的有力佐证,他害怕自己会因为爱上丁残艳而真正遗弃了纤纤。试想,一个将死的人,一个对什么都已经不感兴趣的人,一个诸如小雷这样的男人,竟然在漠视一切的时候还会对一个女人产生了解的渴望,只能说明他已经真的很在乎这个人,在他落寞地对冷血观音说他也不知道丁残艳真的会走掉的时候,他的情绪已经足以证明,其实他是不希望丁残艳离开他的,就算他看着她的时候,会想要辱骂她,甚至轻薄她,但是他还是希望她能够留在他身边,像一个亲人一般,和他吵架的同时,还会细心的照料他,在他落魄的时候,用冷漠的语气和温暖的一只手来抚平他的伤口。
  
  只是,在续貂者的笔下,丁残艳被迫永远消失在他的面前,那个叫小雷的,像骡子一样的男人,只能带着他的责任,和一个爱他的女人一起离开,而他的心里,恐怕将会永远装着一个叫丁残艳的女子,一个允许他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并且伤害女子,一个让他内心痛到不敢说爱的女子。而这个女子,她究竟去了哪里?
  
  原本以为古老会重新续写一个故事,至少不会如此庸俗,会是我们这些读者意想不到的情节,毕竟时年尚幼,竟不知道古老早已驾鹤西游,徒留大片大片的遗憾,给我们这些后来的膜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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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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