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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浪花》写入上世纪60年代初，不仅是杨朔的代表作，而且是那个时代的代表作，后来，选入了中学课本，那时，只觉得作者写得好，很精彩，把有些段落都背下来，但作品究竟好在哪里，精彩在哪里，韵味在哪里，并不十分了解。我觉得杨朔的散文只有深入推敲，慢慢嘴嚼，才能“嚼”出味道来。 本文构思精巧，布局谋篇独具匠心，作品一开始就借助“雪浪花冲击礁石这个生动精彩的画面”，给读者展示出充满着诗情画意的艺术境界，让读者沉醉在海景、浪花里，他是这样描写海景，赞美浪花的：“瞧那茫茫无边的大海上，滚滚滔滔，一浪高似一浪，撞到礁石上，刷地卷起几丈高的雪浪花，猛力冲击着海边的礁石”。热情赞美了雪浪花的气势，并从雪浪花冲击礁石这个自然、平凡的事物中，展示出雪浪花的巨大作用和无穷魅力。接着，作者又描写道：“那礁石满身都是深沟浅窝，坑坑坎坎的，倒象是块柔软的面团，不知叫谁捏弄成这种怪模怪样。”这就为浪花“咬”礁石埋下了伏笔。紧接着，杨朔就描写了“几个年轻姑娘赤着脚，提着裙子，嘻嘻哈哈追着浪花玩”的精彩画面，正在姑娘们好奇地议论礁石奇形怪状形成的原因“礁石硬得跟铁差不多，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是天生的，还是錾子凿的，还是怎的？”时，一个欢乐的声音从背后插进来，“是叫浪花咬的”。作品又用姑娘们和老渔民一问一答的原话，借助老渔民之口，说出了富有哲理的妙语，揭示一个很深的道理和人情世故。“浪花也没有牙，还会咬?怎么溅到我身上，痛都不痛?咬我一口多有趣。”老渔民慢条斯理说：“咬你一口就该哭了。别看浪花小，无数浪花集到一起，心齐，又有耐性，就是这样咬啊咬的，咬上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哪怕是铁打的江山，也能叫它变个样儿。姑娘们，你们信不信?”多么朴实的生活语言啊！出自一个老渔民之口，歌颂了老渔民的信心和决心，更多地是赞美伟大的时代，歌颂劳动人民不屈不挠的战斗精神。 这段精彩的描写，正是杨文学老师所肯定的“咬’的艺术，老渔民把“咬”字说得有趣，杨朔把“咬”字用得神奇，格外生动、形象，可以说是神来之笔，表面上有情趣，内涵里有哲理，正是这股“咬”劲，才能改变礁石的模样，一朵朵浪花把一块块礁石“咬”出洞来，杨朔抓住了这个字眼，其实也是通观全篇的文眼，很好地运用了雪浪花“咬”礁石的创新构想，“咬”出了风格，“咬”出了魅力，“咬”出了动人的诗意，托物言志、借景抒情，借诗的意境来歌颂伟大的时代，这就是作品的主题，这正是杨朔散文的一个很突出的特点“寻找诗的意境”，生活中的诗意如此触动了杨朔的心，然后才会有他散文的诗意。正如他自己所说：“凡是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就要反复思索，到后来往往形成我文章的思想意境。” 最后，作者深情地写道：“我觉得，老泰山恰似一点浪花，跟无数浪花集到一起，形成这个时代的大浪潮，激扬飞溅，早已把旧日的江山变了个样儿，正在勤勤恳恳塑造着人民的江山。”歌颂了老泰山人老心红、勤勤恳恳地为大伙服务，不遗余力地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的美好形象，从中寄托着作者对千千万万普通劳动者的缕缕情思和深情礼赞。并很好地借助“老泰山”这个形象，热情歌颂了上世纪60年代全国各族人民那种坚韧不拔、乐观向上的气概，热情讴歌了他们为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而表现出的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改天换地、红红火火的良好精神风貌，字里行间渗透着一种奋发向上的精神状态。作品还通过“磨剪子”、“雇驴子”的细节来衬托老泰山的形象。全文在情、景、人相互交融的意境中，给人以美的享受，这就是力作的突出特点。 几十年前读过《雪浪花》，给我留下了很深印象，现在重读《雪浪花》，读出了另一种味道，感到受益匪浅，回味无穷，我真正领受到了《雪浪花.》的艺术魅力和语言功力，在散文写作上不妨学学浪花“咬”礁石的艺术，发扬浪花“咬”礁石的顽强作风，来拓展自己的一片新天地。 乔显德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