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在心里笑了,其实我早胸有成“名”了。 人家多好一姓——方,不能给糟蹋了。无来由的,我特喜欢草字头的字,但绝不是花花草草一类,因为屈原《离骚》的祸害,这类名字还少吗?看到这个小家伙的第一眼,一个字“萌”字蹦入了我的脑海,方萌,好名字,在那个“凤”儿到处飞“菊”儿遍地开的年代和地界儿,这个名字够抢眼了。“萌萌,萌萌”得叫,那个小可人,长得漂亮又洋气。不知是脑子不好使还是脑子太好使,为此,我开始迷信“好命育好儿”的说法了,“贱名好养活”,那真是害人不浅,太低级趣味了。 姐姐姐夫的理想是第二胎生个男娃娃,有花有果,儿女双全才完美,可是天不遂人愿,又生了个女儿,四面八方的热情就不比当年了,还得二姨娘我上阵。记得那是个春日午后,接到授权的我在后院的花草旁画圈,方,方,方什么呢,“方馨”脱口而出,眼前是芳香四溢的小屋,走出来一个梦幻一般可爱的小天使……就它了。 上户口时,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村干部不会写这个字,写了个同音字“方欣”,意境全无。 最要命的是,不知道是怎样顽固的习惯,就是这被篡改了的名字“方欣”,也没叫开,竟还有人唤她“小二姐”,这透着化石味儿的所谓的名字,我的天啊,又是个“小二姐”!我这个二姨妈再加上我的那个二姨娘,三个“小二姐”,三五成群了!有一回过节,亲戚聚得齐,饭菜摆上桌,我妈一声“小二姐”,赢来了三口同声的应答“哎——”,最后还是七岁的侄儿想了个办法:大二姐、小二姐、小小二姐,一人一个,别抢。 等她上学了,我多希望她能在本子上对我的心思和心血有个交代啊。 那次去她家,直奔她的书房,盯上书包掏出书本,赫然拼着“方欣”,歪歪扭扭的,像雪地里的两只脏脚印。 姐夫觉着我情绪有点激动,就劝我说:“这个好写,你看,就这好写的,还写得四分五裂的,要是笔画再多点,还像不像字,可就难说了。” 事已至此,我也只得感谢村干部他八辈祖宗,两姐妹,一“萌”一“欣”,倒也连贯,倒也吉利。 眼前,两个原先的小可人已经出落成两位小美人,白白净净,斯斯文文。我私底下坚定地认为,都因我取的好名儿的浸润。 赞 (散文编辑:可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