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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
时间:2011-06-26 10:00
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火泉点击:次
【导读】阁楼上,一道阳光扫过,于地面上留有一个晃晃幢动的身影。风舞动纤纤之衣袂,我知道那是你最爱最漂亮的那条紫黑色的裙子;影子里的柔韧的手腕上缠了一圈线条。
你们成双成对的背影随着脚步的更迭,渐渐远行......
你不紧不慢有条不絮地从抽屉里拿出你的色泽光鲜的花色钱包来。
然后你转过头来,嘴角微微一动,吐出声音,轻声对我说,比一比看谁的钱包里的钱多就算谁赢,输者就罚给赢者一毛钱。我笑。我明知自己兜里的钱包里装盛着不过几张还买不到两瓶红牛的毛钞块钞,却还是未待有丝毫的犹豫便鬼使神差般、无法抗拒地满嘴答应了,而且同意和你一张一张地比下去。
最后,你输了。但我心里并没有些许的胜利感。毕竟是你输了,更何况是你输在我的手里。
你忠于承诺,愿赌服输。你从包里抽出一毛钱,递给我,说,你赢的。我摇头说算了。而你偏执着自己的行为,说你怎能言而无信呢。我只好为你收下。把它拿捏在手里,就如捧着你的一束头发,透过它散发出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于是我决定把它当做一件珍贵的纪念品好好珍藏。然后,你红着脸,又一把从我手中夺过,把它贴在你的平整的课桌上,用海蓝色的圆润的圆珠笔在纸币上的正面的右上方认认真真地写下你的名字,再在名字的正上方细心细腻细致地涂画下一颗心......
完毕,你对我说,给,好好收藏。我心里无限欢兴,毕恭毕敬地对你点头,说,一定!
某日,我又坐在你的座位旁。
你微笑,对我说,你又来了?是啊,难道你不欢迎我和你坐在一块吗?我回答。你酡颜红晕,像是喝醉了美酒的美丽羔羊,眼里透出一种深邃莫测的光,对我说,没有啦。其实,你往后都可以坐这里了,因为我的同坐每天都需要请假。噢,我说。
我有目的的向你展示我的自以为足以让你为之倾倒钦慕的稚嫩的文字,你读后很配合地回答说写的很好。我不曾用过香水,但是跟你坐在一起就能够享受到你身上的淡淡青草香气,我一直一直地认为那就是源自大自然源自纯洁似玉的姑娘的身体的清香。我让你成为我的第一个为我写毕业留言的女生,所以一点也不顾及其他同学所谓的蜚语流言。
你在我的毕业簿上如是写道:你人好,人品高,对你的印象也蛮好的。尽管我为此幸福得找不到分不清东西南北中五向了,我还是忍不住想亲口问你,既然如此,我究竟是那位符合你的标准的男孩子吗?
有时候我满以为我是。不然你又怎会与其他人并不一样地对待我呢?
正当我沉浸于我满以为我是之中,正当我欲鼓足勇气对你说我是多么的想走近你,关心你,保护你之时,我得知你原来早已有了他,而且一直都在与之交往。我趴在课桌上无尽地掩埋眼中几欲奔涌而出的疲倦的眼泪。我暗下决心从此消失在你的面前。我不再一厢情愿地多想着那不可能的走近你,关心你,保护你的事情。
动用任何辞藻以形容一苦涩低迷的失恋者是怎样的心情都是赘言、造作。第一次走在爱情的道路上,然后第一次被爱情石绊倒。以至于摔散了骨架松弛了神经丢失了灵魂,徒留一具躯壳。
我/躲在安静角落/注视着你从身边走过/不用你回头/看/
端午节那天,我特意为你写了一条短信以示问候与祝愿。我发送给你。我收到的是你还是那样夸奖我文笔好之类等等的话。浓浓艾蒿与淡淡粽香飘飞的节日,有着一个人眷恋着另一个人的寂寞。那天,我拒绝插艾草吃糯粽。
我始终没对你表白,于我认为一贯的沉默是最直白的表白,可惜你读不懂。
然而,那次的毕业聚会上始终没有出现你的身影。一场痛苦的回首,一把最冷冽的剑锋,一幕悲天悯人的残局。不是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充斥着欢乐、泪水、拥抱、不舍与告别的仪式,而是一场各演各的独角戏。犹如一冰冷的刀直中心房。我心不在焉地在躁动拥挤的KTV里听寥寥数个男生在血管膨胀深情痴情沉醉地K歌演唱,声情并茂,青春洋溢。我实属难熬了,便独自临阵脱逃。拉开厚重呆滞的活动门离开了乌烟瘴气、充斥着热歌劲舞以至于绝大多数同学都安静沉默得如一尊尊雕像般坐在拥挤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地听那几个麦霸无止休地制造聒噪声的房间,走向阁楼,站在曲肠幽静的走廊上往下眺望。你还是没有来。
阁楼上,一道阳光扫过,于地面上留有一个晃晃幢动的身影。风舞动纤纤之衣袂,我知道那是你最爱最漂亮的那条紫黑色的裙子;影子里的柔韧的手腕上缠了一圈线条,我也知道那是你手背上的那根耀眼的红线。于是,我知道你来了。我把欢愉和淡然堆积在脸上。然后,我才敢抬起头看你。我冲你会心一笑,而你目光冷漠表情木然。一个男子从你身后走来,他向我展示了他胜利后特有的友好的笑,并向你伸出手,说,该走了吧?
你轻轻一放,两手紧握。
你们成双成对的背影随着脚步的更迭,渐渐远行......
你我沉默的告别,今生不再,相遇。
中考分数出来的那天,我发短信问你是怎样打算自己往后的人生。你一直没有回答我。
我呢,理所当然地选择了读高中。为了所谓的理想与人生。我孤身一人坐在人群满满而常感孤寂的教室里,听课做笔记,书海题海,伏案疾书,以及为考大学而身心倦怠地奋斗与拼搏。
当事隔数年后,一切恍如昨日。我最后一次从钱包里找出那张曾一度被深深的藏匿在最隐蔽处的写着你的名字画着你的心的纸币,终于有所醒悟,原来不管是昨日还是今日甚至是来日,我得到的都只是你的映入我记忆门帘而无论我是远观还是近望都不可触及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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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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