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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神并非在云端

散文
时间:2014-12-07 12:27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彤华点击:
        

  一、伯鸿兄在山水之间
  
  在船上工作时,和伯鸿哥混熟了,那时,听船上的人叫他伯鸿兄,于是在我脑海里便牢牢地记住了这三个字,还有他这个人,笑吟吟的样子,非常爱干净,每日里上班当我们做完事情在休息时,他总是闷声不响地拿着扫帚把休息室外面或船上其它地方的卫生做一遍,实在没事可做的时候,他会写上几幅漂亮的毛笔字,偶尔也会画几幅同事的素描,他在船上画画时不是刻意拿铅笔一笔笔的描,只是他坐在哪里随便拾起地上的东西,如红砖的碎末儿或是钳工们抢修船上机械时,下料中无意落在地上的石膏条都能被他在船板甲上,画出一幅与被画着本人极为相似的肖像。
  
  在我印象里,每年伯鸿兄到了年底都要被单位评为标兵、劳动模范等称号,人也和气,只要认识他的人没有不喜欢和他相处的,正直、善良、本分,这是人们对他的评价。这几年没见到伯鸿兄了,某天听到一个消息,据说他退休了,我很诧异,明明年龄没到怎么就退了呢,朋友告诉我,他是内退的,说他身体状况不太好。听到“内退”两个字我就想起了多年前那个温文儒雅的伯鸿兄来,那时,他因为走亲戚时总要从我家门前过,他这人热情,见到邻居老奶奶提东西或是做事情,他总会主动去帮帮忙,看见楼道口有邻居抬东西没人叫他都会主动伸手用尽全力去帮。久而久之邻居们都对他很熟悉了,都很喜欢他,那时看上去伯鸿哥很健康。
  
  我父亲曾经当我面说过伯鸿哥他颇具有君子之风。某次在食堂里吃饭时遇到船上一领导,那领导告诉我们,本来看他能力不错要提拔他做别的事情,到机关去发展的,可惜被他拒绝,和他谈几次,他只愿呆在船上做他的老本行,安于现状并非是没有进取精神,他却用他辛勤和努力把自己的事做得更好。
  
  听说他退休去了乡里,做了名副其实的田舍翁。他总是那样,平静于青山之岚,淡漠在绿水以畔。这就是他此生的志趣吧,越是年龄越大,越对世俗的东西看得越透彻,无争不是不争,无欲不是冷血,与山水为友,与清风做伴,这就是如同隐士一般的他。
  
  回乡时,老公指着水库对面山下的那个草亭里一边喝茶一边看书的人问我,像不像是伯鸿兄,我说有些像,其实,我已经看清楚了,那就是伯鸿兄。看到他如此惬意的样子,我突然间心里一痛,想起了多年前公司里的一次表彰大会,发奖状时主持人在台上喊了半天他的名字,结果是车间领导帮他代领的,他那天宁愿上班也不愿去领,还让人随便给他带回来就是了,把荣誉看的很随意。想起当年的他和现在的他,心中像打翻了五味杂瓶,什么滋味都有。
  
  平静如斯,伯鸿兄在山水之间!
  
  
  二、夏天406,你好!
  
  一幅照片上,一位父亲在给心爱的小女儿喂面条,父亲表情慈爱、认真,简单的一幅图不知让多少人陷入几秒钟的沉思,感动着。
  
  初见夏大哥时,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外表长得颇像香港男星黎明,尔后,有那么几年好像是他在外面唱歌,也看过他留长发的样子,有些落寞,我估计那时他可能时运不太好,因此,也没打算争取去认识他的机会,尽管,在我读书的时候,把他一向视为心目中的男神,因为没有接触过,但看过他在舞台上精彩的表演,也佩服他多才多艺的同时,更比较关心他身边出现的貌美如花的女子,其实,尽管知道那些是合作的搭档或者亲戚同学等,当时却觉得,他和我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总是以远观的态度而视之。
  
  山不转水转,终于和夏大哥转到一条船上工作了一段时间。在船上闲暇时,听过夏大哥偶然也唱几句歌儿,他的嗓音浑厚又不失温柔的磁性有如天籁,犹记得他唱歌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听着他唱,一曲清悠的旋律在江面上回荡,让人听后仿佛置身于四月春雨江南,独留门外风声和江水拍打船板的声音。他也写歌写曲子,他写的歌听起来很浑厚,气势很磅礴,还得过不少奖。不过,他并不仅仅只是歌声好听,或是在文艺方面的才华令人佩服,做事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带头跳进那深长的船舱,主动去做最辛苦最累的事,不叫一声苦和累,当他在球场上和同龄人一起争夺球时,没有彼此之分,都忘了当年他还是车间里的副段长,在机关里工作的时候,他是最能体会基层职工辛苦的人,只要基层里的职工去在他那里去办事,他总很热情地询问你需要做什么,并很热心地帮人写东西或是带着人到别的部门去找相关的人。男神,不是让人只可仰望,他只是一个普通有血有肉的年轻人而已。
  
  去过瑶里,他发照片回来和大家一起分享,去过满洲里他发照片回来也和大家一起分享,去了乡下感受家庭温暖,他同样把那提水的照片发回来,在外地旅游,吃过荷花也把照片发回来让大家猜那是什么菜,他总说行万里路如同读万卷书,在知识丰富的同时,他是简单而又真挚的,他只想把自己的快乐给所有人分享一下。生活从来不是容易的,见过夏大哥光鲜靓丽的一面,可惜又有谁注意过,为了挣钱,在四十度高温下冒着烈日为商家促销主持节目的辛苦呢?我怀疑他这么多年长不胖不是因为注重保养的原因,而是因为太辛苦,累的。
  
  夏大哥总能用他的快乐真挚感动别人,秋天就要到了,希望夏大哥更能快乐,我想对他说,夏天406,你好!
  
  
  三、沈聪,我不用你送了
  少年时,沈聪如同电视里民国时期富家公子,黑马甲白衫子长西裤看起来颇为帅气,长得很得人缘,配上一米八的身材,可以在一群小学妹之中横着走。
  
  从小和沈聪相处并不融洽,最多的时候我总是去向他父亲告状,告完后,当然他父亲会少不得一顿打来招呼他,而他又偏偏手贱,或是故意扯我的头发,恶作剧地藏我的东西,再则,就是在回家的路上故意堵住我前面不让我过去,总喜欢惹得我不愉快,他不知道少年时期的我是有多么讨厌他。
  
  沈聪去当兵时同学都去送他,我本并不想送的,只不过自己也感觉到别人都去了,自己若不去有些说不过去,去了后,沈聪家里的人都很热情,在他父母忙着招呼来客的时候,沈聪悄悄把我叫到一边,对我说他是去河南当兵的,听说河南的烧鸡挺有名,问我要不要来尝尝,他回家探亲时会给我带一只的。说完趁我不注意用手轻轻地在我脸上捏了一把,我这才知道这家伙又手贱了,正当我扬起手来打他时,被赶出来找沈聪的同学看见了,于是,大家在笑我说我两人在打情骂俏,从沈聪得意的神情里,我发现我正牌男友是沈聪的亲戚,此刻也在他家里,那难看的眼神,似乎要立刻把我拉过去审问一番。与此同时我母亲也到了他家向他母亲祝贺,当着两位长辈的面我们要表现得听话一点,母亲也先前还不知道我已经有了男朋友,风度,风度是最重要的,当着两位长辈的面,是绝对不可以发作的,两位长辈也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两,看着沈聪那看好戏的神情,我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谈起友谊,我那时和沈聪的关系我感觉就像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当沈聪要送东西给他心仪女孩的时候,总会让我送去,让后女孩母亲问谁送的,沈聪会教那女孩说是我送的,相反,如果男朋友约我出去玩,那女孩就会听沈聪的话,把我叫出去,骗过父母,以为我是和女同学出去玩去了,最后的结果是我两成功地走到了一起,沈聪和那女神却分手了。
  
  沈聪复原回家乡后到工厂里上班,大概是部队里养成的习惯,吃得苦、聪明,反应灵敏,常常在厂里搞了许多小发明,被领导们看中,最初由一名普通的职工变成了车间主任。
  
  沈聪执着,不喜欢靠裙带关系发展,在工作之余还报考了夜校,逐渐拿到了研究生学历资格证书。同时,也拒绝了某位领导的千金,娶了一位平凡女子为妻,当我们一边骂沈聪“贱”的时候,一边在幸灾乐祸,预言沈聪一定会出轨,还认为沈聪又有技术,家庭条件好,被女人宠惯了的,据说沈聪的妻子脾气并不好,有人甚至说他两一定会离婚的。
  
  事情总会在人们的意料之外发生,沈聪的婚姻还是出了问题,不是他出轨了,而是他的妻子赌博输了几十万,吵着要和他离婚,房子卖了,妻子人也跑了,沈聪带着孩子在母亲那儿住,要债的三天两头上门,那样的情况下居然没有和妻子离婚。经济上的压力,让沈聪不得不去外地打工,某年在深圳的街头遇见沈聪,在指挥天车吊物品,听说这起重工很赚钱,在深圳一月将近一万多元,不到一年妻子欠下的债就还清了,现在准备赚点钱回乡开店。沈聪告诉我,他找到了妻子,在深圳和妻子一起打工,妻子也不再赌了,这样也好。
  
  沈聪回来后,盘下了一家超市,用了两年时间终于走上了正轨,拉着以前的老同学去吃饭,其中就有他当年的那位女神。吃完饭大家提议去唱歌。歌厅里吵哄哄的,我去天台上透气,却意外发现沈聪和他那位女神也出来了,我忙躲到他们后面的柱子后,听见沈聪悠悠的说,“如果,我现在还没娶,你也还没嫁,你会不会嫁给我?”女神也慢吞吞地回答,“如果,现在的你没有娶,我也没有嫁,你会不会娶我?”继而,两人都望了会星空,沈聪笑笑,两人都各自回去,我听这话叹了口气,本以为双方会向电视剧里的那样,触景生情或是来个拥抱什么的,但很可惜,预料中的苦情戏没开始,心里失望地在骂,两个都是老狐狸。
  
  沈聪回去时,说自己喝醉了,让人送他,我知道他是清醒的,我想他会要求我送,果然,这被我料中了,点名让我送他,和单独他慢慢地走了一段路,在路上他问我是不是听见他在外头说的话了,我点点头,心里用着极度过分的想法去猜测他,“怪不得没有后戏了呢,原来是发现了有人偷听。”他很快从我默不作声里看出了我的心思,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他马上说,“我没你想的那么龌蹉!”
  
  接着,他又语重心长的说,其实男人喜欢这样说,婚是不会离的,却喜欢招三惹四,我问他,如果她真的找他,他会接受她吗,他说不会的,说着玩可以,认真的不会的,会影响家庭的。家庭组合起来不容易,要珍惜啊,夫妻还是原配的好。说着,他突然停下来看着我,我正要问他“怎么了”,他用手伸向我的脸的时候,我想起了他当年捏我的脸是的情形,我偏开头躲他,他一把捧着我的脸,让我不能动,我在想,“完了,这人又恶作剧了,这要是被熟人看见了,会以为我和他有一腿,这跳进长江也洗不清了。”我很后悔答应送他。他从我脸上取下一片纸屑,然后放开我的脸,我长吁了一口气,没好气地说他“,怎么不早说,吓死我了”。他白了我一眼,对我说,“你以为我是谁呢,见到女人就想去亲一口吗?我还没那么好色,你也没那么有魅力能让我看着就冲动。”听他这话时,我没兴趣再和他争下去,我说他既然没喝那么多我就先走了,他却要坚持送我回家,他说很多年没和我好好说说话了,我没拒绝他,转身就走,心里在说,“沈聪,我不用你送了”,从少年时到现在,我们不是兄妹其实也胜似兄妹。
  
  男神终究还是有血有肉的灵魂,他们只是普通人中的一员而已,无论外表多么坚强,他们还是需要人的关心,还是希望和人真挚的交往,从来,男神并非在云端只可观望而已。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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