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流年　　
　　我看见了世界，却看不见繁华。　　
　　我怕！　　
　　我怕抬头的时候　　
　　却只想着回家......
　　
　　当最后一抹残阳被丢弃在山后时，天空突然变的灰黑，灰黑......
　　
　　风吹着我额前的发梢来回摇摆，烜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该回家了，我抬眼，望着碧草连天，望着天际，猛然记起那个艳阳高照的下午，还依在马上稚嫩的对烜说——我，浩月，要一辈子在马背上，然后和烜放肆的笑。而现在，好像那句话被我不经意的丢在了我的童年里，再也翻不了身，但为什么老是会想起？
　　
　　看着渐远渐无的地平线，拔根草叼在嘴角，起身追上了牵马的烜，烜狡黠的笑，我也跟着笑，像草地上的山花一样灿烂，烜问我记不记得那个我依在马上的下午说的话，“对不起，我忘了我的童年”我想我说这话并不是在逃避什么，然后我和烜盯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睛，继续肆无忌惮的笑。
　　
　　一阵烟尘，将灰黑的天空完全的拉成了黑。
　　
　　我和烜都喜欢在马背上驰骋，我和烜的认识应该是发小的那种，也因为烜，我才把我的童年完完全全的葬送在了我自己的逞强里，所以，我一直认为我在烜和童年之间，我选择了烜，但我不后悔，虽然看似我和他并没有交集的地方，但命运或是缘分却硬将我俩绑在了一起，然后童年随时间变成了好久好久的往事，所以我学会了想，我一直在不断的想，不断的问自己，我有没有过孩提时代？才发现镜子里那张脸已经跟稚嫩挂不上钩了，记得当我第一次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那年我十五岁。
　　
　　“月，跟你爸去吧牛群赶回来”妈说完就去做晚饭了，我看见她花白的头发在风中摇曳，像隆冬是的雪花，像似隐约的我便看到了我的一生，揉了揉眼，下午的阳光透过云层，慵懒而厚重。
　　
　　翻身上马，我瞥见烜扒在对窗的书桌上若有所思，今天下午他们应该要交周记的。踢了下马肚子，望着父亲在马背上的背影，突然莫名的辛酸，我伏在马背上不愿抬头看，牧场远远的被抛在身后，上了一道山梁父亲勒马停了下来，勒马，我抬眼看见牛群快要走过对面那道山梁，父亲食指塞嘴里吹了声口哨，哨声在山间回荡，牛群便低着头往回吃草，父亲很得意，也许这就是他们父辈二十年放牧的资本，也是想我这未来继承人炫耀的资本，我静静的看着父亲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我下马坐在了草地上，“我想去上学”我双眼不敢去看父亲，极力的想远处看。沉默！“这牧场走了六十年的路，你爷爷和我都舍不得，我......”父亲的话没说完，我的双眼霎那间一片朦胧，向未知的路，我嘴角抽搐的笑，对父亲的怜悯，也对自己的可悲。“你应该有自己的路，让我在考虑考虑吧，哎......”马蹄声随这声叹息越来越远，微风在草的缝隙里穿梭，泪从脸颊滑落，我望着天际，那抹残阳随我的希望崩溃的支离破碎，像几片廉价的碎布，摇摇欲坠。
　　
　　我和烜爬在山梁上俯着这在记忆力走过14年的牧场，连接天际的墨绿，牧场像一个安静的梦，沉睡其中。又是中午的阳光慵懒而厚重，父亲曾吧着叫和祥，我回味着——或许是他们厌倦了吧！
　　
　　烜说他的周记得到了老师的夸奖，还当着全班的面朗读过。烜得意的笑着，我也跟着笑，“我要跟你赛马”烜翻身上马，笑和着阳光变的明媚；清澈。
　　
　　马儿轻盈的淌过河，我勒马停住。回身看见烜伏在马背上飞奔而来，风驰电掣的在河对岸勒马停住，规矩的下了马。我想起第一次河烜赛马后烜淌水过河的样子。这是我和烜赛马的规矩，除第一名可以骑马过河，剩下的都要牵马淌水过去，当然，这只是我和他的比赛，所以不是我赢就是他输。这规矩是烜订的，而从第一次开始到现在，烜一直都为自己制定了错误的规定或是太相信自己的实力而付出着代价，我宛尔一笑。
　　
　　烜淌到水中间做祷告状，他总能想出稀奇古怪的招，烜吼着说:“我是在向天诉说我这个纯真少年的不满”我讪讪的说：“你说话太违背良心啦”烜爽朗的笑，然后改口说：“我这是在韩浩月常胜不败所祈求的诅咒”我幽怨的看着烜在河中间似人似鬼的样子，用手顺了顺马鬃，“可我却希望堂堂正正输的是我”我低喃，隐约听到烜还在河里自言自语——“你被诅咒了，下次我一定会赢。”
　　
　　而当我急年后竭力的在这段记忆力寻找时，才知道这是我和烜的最后一次比赛。
　　
　　那天后，便迎来了烜漫长的暑假，小学的课本在我床上翻飞，我竭力的把几个月当几天来过，烜说我的自学是自欺欺人，我默然的笑，然后就跟着烜到处跑，激情在浑浑噩噩中被我们放肆的左摇右晃。
　　
　　每天重复着无聊而短暂的嬉闹，我为我的离开；烜为他的远方。可笑的是目的和过程在彼此的初衷与现实里纠缠不清，我只想离开，在那里都可以；烜只想将憧憬与现实拉的越近越好。烜调笑我是不安分的孩子，但就算是在流浪也很温暖。我对烜没做任何评价，一直认为烜是看着远方的白痴，我有时会忍不住偷笑烜是否拼命跑向憧憬的远方，然后，又憧憬的笑疯了似得跑回牧场，像老式的摆钟，左右周而复始的摇摆。
　　
　　人不该让自己太累，所以不奢求，但很温暖。
　　
　　牧歌在马背上豪放，墨绿的草地上是粉红的花瓣，密密麻麻的几乎将绿遮尽，烜说：“好想在马背上驰骋下去。”我鄙视他，而同样嘲笑自己还在马背上，继而与初衷抵触，然后我狠狠的说我自己“可怜。”我笑盈盈的望着烜：“我肯定离开的比你早，你信么？”烜笑的很无奈，接近于同情的笑，说我放不下马背，我用力的摩挲着雕花马鞍，记忆像烙印一样清晰，我又想起——“我和你爷爷都放不下......”
　　
　　“我要离开，我会离开的，我一定会离开的，对么？烜?”我近乎于无力的反抗着，望着烜，烜用力的拉了下马缰绳，“你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烜的声音被风拉的好长，我强撑着自己微笑，就在那一刻才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真实，没有希望，没有幻想......!烜目光远眺，眼神像山后的黑云一样凝重，我突然感到莫名的害怕，他动了下嘴唇，我知道他想说什么，耸耸肩—“我会忘记，”然后两个人都想远方眺望，便看见挂在山顶的黑云斜斜的想北方飘去，又换回了那四分五裂的脸颊布挂在天际——摇摇欲坠！
　　
　　“当有一天你或我离开的时候，我是最容易被你遗忘的人。”——烜惨笑!
　　
　　残阳的余晖照在他的侧脸，完全而又模糊的轮廓。“所以没人在意”我抿了下干裂的嘴唇，我有点怀疑自己是否说过话，叹了口气，看见烜目光紧盯着地平线的那一线暗绿，烜收回了眼神，伏在马背上俯视着近前夜幕下随风摇摆的层层墨线说；“会站在不被我遗忘的位置，”烜的身体连着他骑的马在我的瞳孔中急速模糊，天黑了！我竭力让自己潇洒的说出“我会忘记。”但还是失败了，我想是很受伤的语气，烜问我：“为什么？”我抬脚踢在了烜骑的马肚上，一阵嘶鸣，烜的身影手舞足蹈的的远去，用力望着那融入夜色的影子，眼角干涩，我没理由解释，也无法对烜坦然，但是我——真的是正在忘记！
　　
　　我一直认为自己很可悲，或许有一天，我像一个拾荒者在自己记忆力捡起那抹关于烜的痕迹时，我仍然会疼的揪心，然后爬在自己的记忆力“狠很”安慰自己—那只是个梦，一个我不敢面对，所以被过滤掉的梦!默默的庆幸自己给了自己一个交代。
　　
　　<二。
　　
　　记忆如何颠覆，却总会将过去清晰的展现在自己面前，然后我们就挖空心思的诉说；宣泄，直到泛滥的如流年一样无法把握。
　　
　　“孩子，去上学吧，”—妈妈声音略带沙哑。我虽然不知道她和父亲一起是怎么商量了一番，还是无条件的支持，但任然让我惊讶，随即而来的是兴奋，对我幼稚的阴谋得逞的兴奋，但不知道为什么更多的是心酸，我还是丢弃不了马背的，是吧！母亲手指着远方的流云说:“那应该是你。”我呆呆的望着那片流云飘向更远的地方被山遮挡，眼睛模糊！迷蒙中母亲憔悴的脸隐没在她转身的背影里，我吃力的爬上马背—驰骋！芳草的气息淡淡的蔓延，我开始哽咽，泪水渗入草地，却看不到一点印记，便开始用力提醒自己——要坚强，要坚强，韩浩月这是你的路......!
　　
　　抬眼时，烜静静的凝视着我，意味深长的笑，我想他一定是为我如愿以偿的反常不置可否，报以一笑。
　　
　　烜指着残阳问我—“残阳后面是什么？”烜还是开口了，那平静的气氛被打破，我停止了我的胡思乱想，莫名的问题，是很莫名的问题。“是天空呗，”我平复了下呼吸，给了烜一个没多大意义的答案。烜说：“是星星，”我抬头，湛蓝的天空，撕碎的布，大片大片的挂在天际，然后是很长的沉默，我想寻找，但不知道要找寻什么，但我知道，烜只是想证明，我们都在等天黑。夜拉下了帷幕，我说：“烜，你不觉得很矛盾么？”烜在天空中挥手，星星在指缝里穿梭，烜问我：“在这之前，你看到了什么？记住了什么？忘记了什么？”我转身跟烜说了再见。
　　
　　其实那天我看到了远方，记住了残阳，而最终忘记了自己。
　　
　　但却没看到星星，那穿插在烜指尖的星星，我淡淡的说是—“流光。”
　　
　　第二天，母亲牵走了我心爱的马，说是我的选择。未来得及哭，我就真正的踏上了自己路，我说是出去的路，烜却说是仕途。望着那巍巍的初中楼，书包如此沉重，“你该学会适应，自学，并不比这里任何一个人差。”我感激的看了眼烜，烜指了指初中楼，我却欣喜的不敢挪步......!
　　
　　《三。
　　
　　如果生命是张纸，那我绝对是张摇曳在天空的面巾纸。脆弱而没有目的的任其摆布，别人说是种懦弱，但只有我知道，我只是在找寻一种填补心灵空缺的东西，思量着！我的童年就真的随那句马背上的话灰飞烟灭了吧？也许是在我还没来得及抬眼时，就随着尘埃化为了满世界的喧嚣，然后我便紧跟着青春的步伐，与童年背道而驰。
　　
　　等待着那天际的碎布炼成几朵还没来得及看见的绍云时，一笔浓墨铺天盖地，将整个草原葬在了暮色里。我坐在草地上猛抽着烟，压抑着，变成心里的悲怆。脑中一个清澈的瞳孔无限放大，在脑中无边无际的延伸，然后在记忆里又看到一个身影，依在马上，一张稚嫩的脸，嬉笑着，才发现我的童年是被我葬在了我坚定的执着里，心脏开始绞痛，耳畔又回响着那个叫浩月的“孩子”没心没肺的笑......!
　　
　　烜坐在我旁边，安静的山梁上只有风的声音，我们本能的默契维持着这份静宜。我对烜说：“孤独。”烜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还有他！我陷入了深思，仿似肩膀被烜一拍我整个人便面临死亡，我绝望的开始妥协，“我十五岁，应该还是个孩子的。”我低喃，也为我执着丢失的童年祷告，心脏又一阵绞痛，这应该是惩罚。烜递给我一个酒杯，液体随杯壁而下将杯底埋没，暗色的液体很刺鼻，我突然感觉自己又在走向一个深渊，以前和现在在内心抵抗，身体便开始在夜风中颤抖，用手用力敲击着酒杯掩饰喉咙无法克制的哽咽。烜问我是否对自己的现在感到可悲?我睁大眼睛仰头望向天空，烜叹口气说：“你不该在黑暗里逞强，更不该像个孩子一样倔强。”流光。从瞳孔中折射到天空，星光越来越模糊，在哭么？我竭力压抑着呼吸，然后问烜星星后面是什么？
　　
　　“天空”——烜很自信。
　　
　　我端起酒杯对烜说：“第一次喝，但我不想醉。”烜笑了，“只懂得尝试的人，心里没有完整的故事”烜显然看透了我，我慌乱的躲开烜清澈的眸，黑夜，我能感觉得到烜扬起的嘴角和狡黠的笑。
　　
　　“为今天还是十五岁”—我举起了酒杯。
　　
　　“为星星后面的天空”—烜莫名的理由。
　　
　　呯！
　　
　　“也为你和我第一次违背了自己的良心”我低喃着，酒便灌入了喉咙。心脏开始绞痛，烜的身影在黑暗里模糊，“好好睡一觉，一切会好起来的，”声音仿佛在耳际，又好像在远方，烜的苦笑在眼神里淡化，空洞，醉了!
　　
　　其实那天我却忘了告诉烜，我看到的星星后面不是天空，而是未知，谁也预料不到的未知，也是命运！
　　
　　《四。
　　
　　在梦里，望着四周的的空旷漫无边际的游荡，像具行尸伸着双臂，黑暗，黑暗，黑暗......!猛然睁开眼睛，当意识中支离破碎的画面重叠成现实时，抬头望向窗外，雨朦胧！又一次生命的开始，嘴角抽搐苦涩的笑，泪划过。
　　
　　————真在开始呢！
　　
　　初三的路在霓虹灯下越拉越长，其实从现在开始，心脏就拉开了好长一道伤口。新生血红不断的将最纯净的最原始的血液从伤口排挤出来，然后我将心脏捧在手心里，放在胸前，盯着不安跳动的心脏，追逐，狂奔，直到心脏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伤，才绝望的看着童年的身影渐行渐远！停下来，才盲目了，盲目我的童年是过去，还是现在。——便咧开嘴笑了，我才十五岁。
　　
　　酒杯反射着猩红的光，迷离，刺眼。我摇摇头，头发遮住了双眼，眼神在头发的缝隙中窥视，那挥舞在空中的手臂合着音乐触痛着我的心脏，不知何时就习惯了这种吵闹，应该是吵点就不胡思乱想。上帝创造了夜，让情人们更加疯狂，我。只是想更加从容！
　　
　　你说你叫筱。
　　
　　“第一次来？”我抬头看着你，惊艳的美。
　　
　　你诺诺称是。
　　
　　“你可以坐下的。”我惊奇于我第一次对以个陌生人用“温柔”的口气。
　　
　　“不习惯这氛围？厄，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感觉。”说完便看到一堆女生在远处向这边观望，我宛尔一笑。
　　
　　“感觉怪怪的，有点害怕，应该是......！”
　　
　　呯！我碰杯，你收住了话，看你喝的很牵强，我止住了到嘴角的话。
　　
　　我起身要离开你说真的是第一次来，我轻笑着指了指那一堆女生。
　　
　　“这是游戏么?”我笑着和烜离开。
　　
　　你不可置否。
　　
　　筱静———名字和人都一样安静。
　　
　　早晨的操场很恬静，新鲜的空气让肺叶一阵清爽，躺在草地上，太阳的光晕在眯起的眼睛前碰撞着，大口呼吸，然后光晕中一张精致的脸，惊艳的美。我淡淡的问：“有事么？”晨风撩动长发，很可人，“能让我解释么？”声音很脆，让人感到清爽。
　　
　　“能不挡住地球转么、？”
　　
　　“厄，什么？”
　　
　　“我说不要当着太阳光了！”
　　
　　我慵懒的伸了下腰，你便安静的坐在了我旁边，“继续”我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筱静用手绕着她的长发，“你叫韩浩月吧，其实以前就知道你，那天我是在跟姐妹们游戏，可是那地方我真是第一次去，”筱静眼睛看着我，莫名的动人，“恩，我信。你继续！”我满脸诚恳。“其实我是因为知道你在那里才去的。”声音很轻，“你很美”我由衷的说着，你笑了，和早晨的阳光一样明媚，我便将童年的记忆全融化在了你的笑里，隐隐的心里的伤口在愈合，我抬眼望着天空，这是交换么？湛蓝的天有点清冷，——这应该是补偿么？那就换一辈子吧！
　　
　　《五。
　　
　　烜要走了，一直想不明白烜为什么要刻意的选择在秋天离开，静静的牧场黄沙飞扬。
　　
　　我安静的望着烜说：“我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烜邪笑着说：“离开的并不一定是要走的。”
　　
　　烜的最后一次笑，我狠狠的将这抹笑藏在了记忆低。“原来是你先走，”我自语，烜把马缰绳给了我，要最后一次看我在马背上的样子，我翻身上马，烜用相机定格了我的十五岁，在斜阳前黄沙后的十五岁，烜把底片给了我，我疑惑的说：“这是给烜的留念。”烜拥抱着我，在我耳边说：“这就是你最忘记不了我的位置，”我静静的捧着相机着烜的马望着烜远去，我感到无助，选择！真的是自己在做主么？记得烜说喜欢不期而遇，黄沙掠过发髻，深深的将那车辙印掩埋了，我呆呆的望着前方却发现心底的伤口又开始流血，殷红，殷红......
　　
　　这是诀别么？
　　
　　《六。
　　
　　我望着天际的碎布发呆，像心底的记忆一样凌乱。
　　
　　筱静依偎在我怀里问我可不可以带她走，我说我还笑，筱静笑了，苦涩动人，手指着我的喉结说我早熟了，我笑了，好像这是应该的，看见筱静呆望着山顶的残阳，目光越来越远。
　　
　　风吹的到处是凄楚，让秋天更落寞，萧条，已经是秋末了吧！呼~~！风在光秃的山上徘徊，掩去了所有春夏的痕迹。当筱静说要离开的时候，我默然的点了点头，心底那些甜蜜霎那变成酸楚堵在胸口，让人窒息！我也会离开，只是早晚。我没有挽留，因为我更知道，当真正离开的时候，那说明她已经舍得了，再多的挽留也无力。
　　
　　“放不下浩月，但更放不下外面的世界，原谅我，好么？”你秀发在风中凌乱的飞舞，记得从小就喜欢这种飘逸。
　　
　　“我只需要过程，结果对我没意义。”我眼前的你突然变的好模糊，我还是放不下吧。
　　
　　“那我也谢谢你的潇洒了”你转身，双肩颤抖。
　　
　　“明天是3月16”我自语。
　　
　　“你应该忘记这天”你声音变的沙哑，但任倔强。
　　
　　“我该送你什么礼物呢？”我像问你，又像问自己。
　　
　　“你应该知道的”你憔悴的身影与秋风的萧瑟离去，我在冷风中似乎想起你说过——“我把自己给了你，也会把这记忆留在15岁。”
　　
　　你要的是成全，还是重新开始的祝福呢！
　　
　　昏黄的阳光透过黄沙又埋入黄沙，一切顺其自然的让人无法控制，是自己在做选择么？
　　
　　我便将这句话从质疑拉到了否认。
　　
　　两个人的生日，两个人最后的你的生日。你拿着我送的礼物要在蛋糕前拆开，“离开后拆？”我莫名的建议。你固执的说是你的生日，盒上的蝴蝶结剥落，你哭了！问我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借机的讽刺，我莫名的摇头，“原来你真的不知道！”泪水在你脸颊边滑落，我却无力帮你擦眼泪。
　　
　　血顺着我的手臂滴落，手臂上一条长长的伤口。你拿着刀说：“你会记住筱静的，对么？”我低头，血——殷红的血！
　　
　　“也许忘记，你才能开始，何必......!”抬眼！你清澈的眸，泪湿的脸。我转身离去发现心口的伤又被自己生生的撕开了。
　　
　　筱静走的那天，我一整天都在呆望着天空，然后回想着烜离开时的话。
　　
　　————离开的并不是要走的！离开是并不是要走的么？
　　
　　《尾。
　　
　　牧场好像随我们的轻狂变的安静了，才知道一切的过程都有结果，哪怕是悲剧！
　　
　　我把所有关于的记忆都埋在了那道山梁，然后“狠狠”的回想着那个丢失的童年，和那马上的少年，记起那午后没心没肺的笑；记起那条河；记得那誓言，还有那个叫筱静的女孩明媚的笑......!回望着山那边的斜阳，那零散的布被涂成了一抹酒红，然后浩浩荡荡的向山后落去。
　　
　　当我毕业离开的时候，低头看着我骑马伫立在黄沙后斜阳前的照片时，才发现，那背景像一窗昏黄的帷幕，然后我想起烜说的话——这就是你忘不了的位置！
　　
　　那照片；黄沙；斜阳......!
　　
　　“原来如此”我自语着。
　　
　　那年我16岁！

【责任编辑：男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