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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山,那人——那年,那山

散文
时间:2011-06-25 17:28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桂子点击:
        

【导读】夜半,被一阵呜呜的大风刮醒。对面的山上,背面的山上,仿佛打擂一般,一会儿听的前面响的厉害,一会儿又听得后面的响动大了些。隔着窗户纸,月色下山上的树舞动着。  
  那年,那山
  青春岁月中少不了一些鲜明的印记。
  八十年代,正值青春而未敢青春,却也涩涩地青葱了一把的岁月。
  那时刚进入某银行。坐在木质的高高的柜台后面,等着前来办理存取款手续的顾客。停下手里的活儿,就有领导或长者过来告诉你,该练习业务了。于是,一沓摸的起毛的练功钞票,一把上框一行下框四行珠子的算盘,哔哔啵啵,此起彼伏。
  印象最深的是那年夏天。奇热。在一个古旧的大院上班的一群女孩子穿着长的裤子。
  37年参加革命的老领导说了一句“女娃儿们怎么不穿裙子?”哗,下午,四十岁以下的女性,古老的院子转眼改造成联合国,满院彩旗飘飘。
  只一个下午,第二天立秋,细致入微的雨体贴了三日,北方的夏天就是这么短。
  秋天,单位接到县里(很快改市了)的红头文件,抽调农村工作组成员,两男一女,干部。
  我是没有资格的,刚入行,年龄最小(不满18岁)。最重要的我那时是一线人员,不是机关干部。
  一个女副行是最佳人选,因为工作需要,离不开。
  一个女打字员是第二人选,怕苦,不去。
  有人想到了我,那个女孩,整天想东想西的,问问她,想不想去。
  我那时已经在当地的小报上发一点豆腐块了,走进银行大门纯属误打误撞。那颗心不安份地在外面飘着。
  当然去,想也没想,我脱口而出。旁边的人揶揄:很苦的地方耶,你受得了吗。
  打小喜欢赵树理,浩然的小说。被上山下乡的那些北京来的哥哥姐姐诱惑着,一直对自己因为缺少农村的真实生活而懊恼不已,像捡了个大馅饼似地回家收拾行李了。
  接受了为期三日的学习培训,我和另外两名男士匆匆上路了。
  那个年月,无论走多远,出门是件大事。全家人跟着忙碌了大半天。我背了父亲出差常用的人造革大包,一个军用棉大衣搭在肩上。那时刚刚十月吧,城里的我们只在外套里面加了秋衣秋裤。两位男士比我大一两岁的样子,说起来,我们都是替补。好在他们俩都出身农村,对农村的生活习俗基本了解。
  约莫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在一个叫做杨胡的公社下了车。这里不是终点,公交车放下我们继续前行。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村子四周高高的白杨规规矩矩的立着,像童年时站在操场的我们。一缕秋风吹过,有点冷,杨树顶上就会有一两片叶子在空中炫舞,尔后落地。
  来了一个通讯员,领着我们。场面比较清冷。自个背着行李走。村庄就在跟前,远处是山,阳光下是灰色,没有小说里描摹的青山绿水的景观,忽然觉得心也被一阵风吹的有点冷了。
  公社只呆了一天,和大脸盘的妇女主任住一屋,生了炉子。家小,炉子大。烤的人脸发烫。两班工作组,一班留在了公社所在地,我们这一组年轻,理所当然的进了山。
  次日,快中午的时候,我们要去的村子来了两人,一老一少。牵了两头毛驴,一个驴背上驮了我们的行李,另一个驴背两侧各一篓子的煤块。一行五人,四女一男。两头驴,不辨公母,我们上路了。
  路是爬山的路。忽上忽下,有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路,需要手足并用,牵驴的人矮矮的个头,四五十岁的样子,走路极快。一身青布棉衣,不停地抽着用纸卷成的喇叭筒,烟灰落在身上,也不拍打,烧出了星星点点的窟窿,露出了里面的棉花。
  另一个是20多岁的小伙子,爱笑,也爱唱。他告诉我们。老者是村支书。
  村子叫曹家庄。和公社相隔约十八华里。一路爬坡上梁,黄一片白一片的野草葳蕤,有的地方掩了半个身子。间或有树,树长在山崖石缝里,旁根错节。却不挺拔,不繁茂,孤零零的。一路走来,没有人,也没有牛羊,偶尔有飞鸟,停在山尖或树梢,华丽的羽毛在阳光下忽闪着,牵驴的小伙说,那是野鸡。
  老者不抽烟的时候,就背着手,也不说话。只顾自在前面走着,觉得走的快了,就会停下来,卷一只烟,抽着,看天,等后边的我们。
  小伙子继续聊着。从他口中,我知道了我们要去的曹家庄,一共四十二户人家,分为三个自然村,分别是盘到底,曹家庄,鱼拢沟。
  小伙子许是吓唬我,说山上有狼,冬天的时候有听到狼嚎。我问他狼是什么样子,他回答跟狗差不多。银行的同事揶揄我,小心狼把你拖走,这里的狼专找花姑娘。
  太阳落到山那边的时候,我们进了村子。走了将近四个小时。这里比公社所在地好看多了。一条称不上河的水沟,一片向阳的地势,错落着几十幢房屋,背靠着山,山上有树,更多的是荆棘。树叶一片金黄,撒的到处都是,连水沟里也飘得满满的。路窄窄的,铺了碎石。但毕竟是路。此时,手表上的时间显示为下午四点半,而掩映在大山里的人们已经进入黄昏了,烟囱上的炊烟随随风招摇着,呼唤着归家的人。
  我们落脚的地方是村里的小学校。学校是一个稍大的院子,说大,是因为靠山的缘故,一般人家的院子都比较小。两间教室。其中,一至三年级集中在一起,四五年级在一个较小的教室里。学校有一个公办教师,住着教室旁边的一个屋子,两位同来的男士和老师同处一室,我暂时被安置在了一户没有男人的老百姓家。
  吃了饭。好像是在大队长家里吃的,大包子,红豆粥。交代了工作要点。接我的人就举着灯笼来了,是俩半大的孩子,支书简单的交代了他们几句,我就跟着去了。高一脚低一脚的走了一段,到了。小小的院子,女主人打开屋门,憨憨的笑着。
  进屋,上炕。炕烧的烫手。寒暄几句,就张罗着熄灯,睡觉。
  我的天。才七点刚过,省略了一应洗漱事项。不好说什么。我套着衣服躺下了。
  次日早上。热情的女主人熬了红豆粥,新蒸的玉米面窝头,就着一大盘咸菜。不好推让,接我来的吃派饭的村民被女主人挡住了。我也就不客气的坐在了炕桌旁。。女主人和两个孩子也脱鞋上炕。我的天。包括女主人在内,三双露着脚后跟的袜子下,那脚后跟黑的发亮。我端起大碗,遮住视线,使劲哧溜着喝粥,眼角的余光缺不时瞥向那黑的发亮的东西。
  上午的支部会开完以后,我悄悄跟老支书提出一个要求,能不能我也住在学校,教室也行,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浑身在发痒了,似乎有什么小的动物在我皮肤上爬来爬去。
  支书说早有安排,教室里面有一小套间,已经用报纸裱糊过了,怕你害怕,先安排住人家了。
  我连忙表示,不怕不怕,我从小胆大。
  支书说安排一个女的和我作伴,想起那黑的发亮的脚后跟,我连连摆手,不用了。
  我把自己的行李搬到了收拾出来的小套间,除了一张小小的炕,炕上铺了席子,什么也没有了。挪进一张没用的课桌,我把洗漱用具摆放好。
  在男教师的帮助下,学着烧炕。
  男教师的屋子大概是村里人小聚的一个场所。烧着的炉子,点着的灯,都由大队安排,开会的时候也选择在学校,小会在宿舍,大会在教室。
  一帮年轻人就着油灯在屋里打扑克,人多的时候开两摊。我不会玩,拿了书,找一个没有阴影的角落看。第一天,不熟,也插不上话,同行的两位男士玩的正欢。
  八点多钟,烧了一锅热水,洗漱,准备歇息,才发现,教室里的套间竟然没有门插。找了一根木棒顶住了门,心里惴惴的,裹了大衣阅读。
  听的隔壁的人散了,打着手电,举着火把走了。外面漆黑一片,除了偶尔的狗吠。
  我也吹了灯,歇息了。
  夜半,被一阵呜呜的大风刮醒。对面的山上,背面的山上,仿佛打擂一般,一会儿听的前面响的厉害,一会儿又听得后面的响动大了些。隔着窗户纸,月色下山上的树舞动着,厮杀着,宛如人与兽的搏击。突然,外屋顶门的棍子啪的一声,被风吹倒,教室的门忽的开了,里屋的门仿佛猝不及防被什么猛的推开,我下的喉咙里喊着,却发不出声音。半响。看看没有什么动静了,才战战兢兢爬起来,用棍子重新顶住门,却是再也不敢睡了,裹着大衣,被子哆嗦着,被窝里掐着手电筒,不敢往外照,只守着一点光亮,眼泪不争气地流着,哭,发不出声音。
  好不容易挨到五点多钟,听得上山砍柴的人互相吆喝着,走了。我跳下炕,敲开了隔壁男士的门……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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