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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忘怀的自行车

散文
时间:2011-11-05 03:47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上虞厂房网点击:
        

  在我们国家自行车的数量和骑自行车的人数居世界首位,被大家公认为自行车大国。而如今自行车的生存环境是每况愈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放弃了骑自行车。我坐在电脑边时间太久了,便起身走到窗前,伸了伸略有倦意的胳膊,眺望着城北那片田园风光,忽然看见楼下马路上,很多教师进修学校的学生周未放假回家骑着一辆辆自行车川流不息,一种久违的亲切感觉瞬间涌上了心头。那种说不出的感觉重新复苏,逐渐弥漫在我的身心,使我屡屡产生要去骑一回自行车出门的冲动。
  
  想起前段时间为了锻炼身体也曾买了一辆自行车,可惜没到一个月就被人偷走了,不过我还是想起了那天骑自行车去兜风的情景。那天刚买了新车跨上自行车,竟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好像多年未曾谋面的老朋友,突然见面,有了一丝丝生疏感,但是短暂的生疏感马上一扫而光,骑车的感觉是越来越轻松,而且对自行车也越来越亲切起来。那天我骑着自行车在市中心马路上车水马龙中穿梭。而身边的小车是一辆接着一辆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喇叭声不停地在我的身旁鸣响,可我还是慢悠悠地踩着自行车,心里毫不羡慕一辆辆飞驰而过的小车轻盈与潇洒,我的思绪随着自行车的起伏而飘荡.......
  想起在那个物质贫乏的七十年代,如果那个家中能拥有一辆自行车,毫不夸张地可以说其风光程度绝不亚于今天拥有的一辆轿车。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很羡慕那些身穿绿制服,头戴大盖帽的邮递员每天骑着自行车挨家挨户送信送报。只要家门口那清脆的自行车铃声一响,我就知道是父亲的信件或者汇款到了,我就会三脚并成二脚飞速地奔跑过去,围在邮递员的车前车后抚摸起车把,我的幼稚眼中充满着好奇和羡慕。当邮递员按着车铃离开的时候,我还会兴奋地紧追不舍在车屁股后面。偶尔碰到邮递员高兴的时候,他就会带我骑上一段路。自行车行驶在那还算平整的百官河岸边,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人坐在书包架子上,身子却会像跳舞一般的颠簸,但此时的心里往往是无比的激动,美滋滋的感觉好极了!因为我经常缠着邮递员,所以我小时候认识一荐又荐的邮递员叔叔和阿姨,他们也叫得出我名字。
  记得我在春晖中学高中毕业后,回家参加生产队的劳动第二年,我买了一辆横梁二八加重型的“永久”牌旧自行车,天天收工就到百官人民广场学习骑车。我双手紧紧地握着车把,左脚踩着车蹬,斜着身子往前一使劲,右脚立刻从自行车横梁下面伸过去,踩上另一个车蹬,车子便歪歪扭扭地向前行驶。一不小心失去平衡,左腿就跪在了地上,身体随着车子画个半圆,倒在跑道上。这个时候裤子被磕破不算,膝盖也会磨破皮。以后学乖了,学车我总会叫上一个儿时的赤脚朋友,他在自行车后面用两手紧紧地帮我抓住书包架,让我大胆地坐在车凳上骑着来回转圈。有了保镖的,我的胆子大多了,心里也有了安全感。就这样过了几天,我渐渐地学会了骑车。刚学会骑车的时候,就算道路最宽,我也总是把着笼头偏偏往有人的地方冲过去,把路人吓得纷纷避让。
  
  有一次,我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位中年男子低着头向我走来。我紧张得忘了按铃,也忘了刹车,只是嘴上大声地喊着:让开!让开!当他发现我歪歪斜斜地骑着自行车,便想让路给我。可他向左躲,我也向左拐;他向右躲,我偏向右拐。正要向他两腿之间撞去时,中年人立刻侧身,双手死死地抓住了自行车龙头,才避免我从车上摔下来。我下车后,一个劲地向他赔不是。这件狼狈的事情至今想起来我还会笑出声来。
  那时候我最奢侈的梦想就是拥有一辆26寸的小轮自行车。就是那种带大链盒、链条全封闭的,既不会挂裤腿,看着又很气派。七十年代中期,要攒钱买辆自行车,花的心思和费的劲,不比今天买辆小汽车来的少。上海的“永久”、“凤凰”、或是天津的“飞鸽”,是大家盼着想着的名牌。如果想要这名牌车,不光是攒钱,还要有车票,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当时买自行车是要凭票的,可到那里去弄一张自行车票呢?后来是父亲托了在杭州杭丝联当科长的亲戚,走了后门才弄到一张自行车票。
  
  可车子在杭州,那个年代交通不方便,最主要是钱不够用,怎么办?后来是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亲戚家小青年,冒着冬天的刺骨寒风,骑着自行车从杭州拱辰桥长踏到百官下市头,这一百多公里路程,花了他整整一天时间才骑到,给我送来家中。到家时他已经蓬头垢面,手脚都冻僵了。我真的非常感谢这位大哥!
  
  以后我在乡镇企业做业务员的时候,专门去看过他几次。这新自行车着着实实地让我兴奋了好长一段时间,有了新车,擦车成为了我的每天必修课。傍晚收工回家我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一大块棉纱布,将车头、三角杠、后座、钢圈甚至每一个钢丝都擦得亮锃锃,一尘不染。还怕伤了车架的烤漆,用布条、绝缘塑料带仔细地缠住,凡能缠的地方都缠到,连标牌也用块绸子布栓着蒙起来,怕积太多的灰尘。平时擦得也很勤快,车座下总是塞着一团棉纱,有空就擦车子。逢到雨雪天,基本上舍不得骑车,相当爱惜。自行车上的装饰不少,车把手上使用塑料套子,踏脚板上套着橡皮套筒,车钥匙上栓着些喜爱的小挂件。每天吃过晚饭以后,我就会骑着自行车呼哧呼哧踩得车轮飞转地去兜风,去看电影。双响的转铃按一下,那铃两面都滚转起来清脆悦耳。皎洁的月光下,自行车驮起了我的青春年华。
  不知不觉间,老夫半百有余了,步入商海多年,一路上拼拼打打,耗尽了我生命中最美丽的时光,如今我已经没有了在幽静的天地里悠闲漂泊的心境。每天生活在钢筋水泥的房子里,每天游戈在荧屏中,这样的日子待久了,真的好想在紧张的忙碌之余,骑着自行车在春色中游走大自然,我真的舍不得放下这份与世无争的悠然,我也怀念那远去的温馨快乐的青春年华.......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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