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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中的秋天

时间:2012-01-21 22:27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蓉子点击:
        

  十月二十五日,这个悲情的日子。
  
  虽然,秋的脚步已近尾声,秋雨却没下几场。不知为何,今秋我特别想念秋雨。总觉得秋雨下得有味,下得绵长。
  
  这一天,跟平常一样。只是夜晚显得特别长。看了好一会电视,竟无睡意。眼看着时间从二十四日进入到二十五日。可能是刚闭眼,也可能是睡了好一会,迷糊中听楼下三弟叫大哥的声音,说些什么很模糊,意识中知道是怎么回事情。这样的情况在过去也出现过好几次,因此我依然睡着没有动。
  
  只听得匆匆的脚步声上楼来,然后是说马上送医院。我无法再继续睡下去,赶紧起来下楼,看到老爷子的呼吸已是很困难,大家手忙脚乱的给老爷子穿衣服,三弟用手卡住老爷子的人中,然而,已无济于事,看着老爷子慢慢的停止呼吸。时间,二十五日凌晨一点五十五分。
  
  这是我第一次直面人生的死亡。而我父亲离开时也是晚上,只因那时还小,父亲去世时,我们姐妹都不在父亲身边,只有母亲陪伴着。听母亲说父亲就那样睡着就过去了,就想,父亲走时一定没有痛苦,也可能是父亲想自己把痛苦抗着。
  
  我一直站在门口,看着老爷子慈祥的面容没有感觉丝毫的害怕。我很想哭,在场的人都想哭,眼泪也一直停留在眼中。我们都知道我们不能哭出来,一旦我们控制不住,婆婆很有可能崩溃。婆婆看着大家都没哭,也忍着,我知道她一定很难过,生活了六十多年的老伴走了,从此便是天各一方。
  
  其实我已很羡慕他们了。我的父母只有他们一半的时光。虽然这一天都有想到,却没想来得这样突然。一直还认为,老爷子会涯过这个冬天。
  
  对于老爷子的生前,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老爷子很早就参加了革命,解放前在煤矿做地下工作。还领导过煤矿工人起义。一生兢兢业业,每一年都提醒我们不要忘了给他交党费。
  
  老爷子不爱说话,但很乐观。一旦说话时,也爱开些玩笑,有时喜欢把老太太的东西藏起来,让老太太四处找,他看着乐着就是不说,直到去世神志都是清楚的。在他去世的前几天,突然有一天拒绝吃饭喝水,到了晚上还是我哄着他吃了饭也喝了水。大家直看到把碗里的饭吃完,还表扬他。老爷子有痛风,发作时如果不是疼得受不了,他从来都不会哼一声,尽量不给家人带来麻烦。真到走,都是那样的慈祥、安静。
  
  还记得地震那年,我们都住在帐蓬里,怎样劝他都不跟我们住帐蓬。还开玩笑说,都去住帐蓬,解放军救谁。那段日子,他天天开着收音机听新闻,还把听到的消息告诉我们。
  
  老爷子走了。
  
  二十六日清晨,天空下着雨,我们一路伴着送老人最后一程。有些久违的秋雨,也是为老人送行的吧。灵车在雨中,老爷子在雨中,我们在雨中,近半个小时的路程,当我们到达火葬场,雨也停了。
  
  办好有关手续时,天还没亮。最后与老爷子告别,控制了近三十个小时的眼泪与悲伤终于忍不住。老爷子生前就是一个不喜张扬,踏踏实实做事的人,死后我们也没给老人张扬,只是他的亲人们陪伴着他,让他安安静静地走。
  
  老人的灵魂升上了天空。我在心里为老人祈祷,愿天堂里无忧无虑,安好、快乐。  
  老人的骨灰在唢呐声中由他的长孙捧着走了出来。唢呐吹着别亦难,声声悲切,在清晨的空中飘荡着,很远,很远。
  
  老爷子走了,在这周时间里,我也没想过要不要记下这一天。今晚突然想记叙下,算是对老人最后的告别吧! 
  爸爸,一路走好,您也是我最亲的人。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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