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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个月亮般的梦

时间:2013-03-27 20:29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红楼如梦点击:
        

  每次坐火车,我习惯于坐在靠窗口的位置,迎面扑来的凉风总是会侵扰我的思绪。一座座山,一片片林,一条条河,一块快农田,在火车的呼啸中被抛在了脑后。远处的风景让我感到些许的惆怅,我时常想,沿途经过的这些陌生的地方,什么时候有机会去走一走呢?中国真大,世界好大,可是人生太短暂。“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短暂的人生曾使中国古代的文人们无数次的感叹,无数次的落寞,可是面对死亡这样一个亘古不变的命题,中国古代的先贤们无法破解,西方的先哲亦如此。
  
  这是我第二次从衡阳回长沙,因为工作的事情。站在大学的尾巴上,许多压力似乎一下子扑面而来,焦虑而浮躁的心绪已经使我不能很坦然地提起笔了。其实无论走到哪里,我总习惯于用笔记录下自己的心情和思绪。我想中国传统的文人,大多都有这样一种癖好,文人的心细原本也是细腻的,敏感的。我用三年的时间读了不少书,记录自己在每个季节里的心情和感受,但仍然离文人这个称呼有些远,我顶多只能算一个合格的中文系学生。周国平说,人是一种讲究实际的动物,他忙着给自己浇水,施肥,结果实,却常常忘记了开花。于我而言,我确实已经告别了那个体味过程的年华了,很多事情越来越看重结果,包括爱情,不是心智麻木了,不是被世俗同化了,而是不想让自己的心灵再漂泊。不断追寻,总是让我有一种流浪的感觉。
  
  一般而言,一个好工作的标准无非是能多赚那么一些钱,有那么一点点权利。而我却更关心我将来要去过怎样一种生活,和怎样一群人打交道,怎样才能使我原有的性情和灵性不受损。这样的说法有些年少轻狂,甚至还有些不谙世事的意味。但是人这一辈子总要坚持一些骨子里的东西,总要做一些有如月亮一样明亮皎洁的梦。我早已经体会到了那种“世事洞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的确切内涵,觉得参透世事是一种了无生趣的生存状态。我人生追求的最终的结果是想成为一个真正的文人。英年早逝的王小波说,我对自己的要求很低,我活在世上,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见些有趣的事情。而我活着的要求是什么呢?也不过是想读完自己想读的书,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谈谈心,开开玩笑,保持一颗善感的心灵。如果心情好的话,还能够唱一首自己喜欢的歌。其实对于工作,我并非十分焦心,我曾有过多次的机会。大二的时候岳阳的一家杂志社就和我联系过,它的负责人是我高中的语文老师,一个对我选择文学影响很深的人。大三暑假的时候也通过一位学姐的推荐在长沙一家文化产业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我想他们都是信任我的,而我最后选择离开,便是觉得自己不能讲出自己真正想讲的话,不能找到一种适合自己的表达方式。况且,那个时候毕竟还没有毕业,我对象牙塔里的生活十分的留念。我想我人生最大的一次机遇便是被我的两个好朋友约去一起创业,并且这个计划酝酿了很久。关于我们三人的友谊,我曾在多篇日记里叙述过,从高中到大学,很多人已经淡出了我的视线和情感,而他们给予我的情义却始终在我的灵魂深处旗帜鲜明,熠熠生辉。“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对于我们的情义,我觉得可以用陶潜的诗来定义,但愿这个定义可以在我的心灵深处延续一生。一个朋友山西大学毕业后进入了教育产业,并在一年的时间里迅速地成为了这个行业的佼佼者,而且还积累了一定的资本,他便想自己出来开公司。我和另外一个朋友自然是他最信任的人。后来这个想法也让我有些动心,能赚钱不说,最重要的是能和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一起去奋斗,一起去创造未来,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幸福快乐的事情。可是后来我还是放弃了,我以为我这种性格,是不适合经商的,太过于感性,也太过于随性了,不适合商场的游戏规则。我知道,一个成功的商人是一头虎,一个失败的商人也是一头狼。在我看来,商人不仅要深谙世故,而且大都是精通于“厚黑学”的。我不知道我的这次选择是不是太书生气了,是不是明智。但我一直都不想成为一个聪明的人,太聪明了,反而会成为生命的一种负累。记得苏轼写过这样一首诗:人皆望子成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吾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虽然是激愤之辞,但也是历经沧桑后内心生活的真实写照。聪明的人,要么成为曹操,主宰别人的命运;要么像杨修一样,聪明反被聪明误;要么像苏轼,遭人嫉恨,一生坎坷。
  
  大哲学家罗素说,我的一生始终为三种激情所累:对真理不可遏止的探求,对人类苦难不可遏止的同情,对爱情不可遏止的追求。这是智者的人生格言,我想我是有罗素那样的情怀的,可是缺少像他那样的魄力,再者对人生的思考也缺乏像他那样的广度和深度。“寂寂寥寥扬子居,岁岁年年一床书。犹有南山桂花发,飞来飞去袭人裾”,不能成为一个智者,那么就去成为一个寂寞的文人,一个把善良和光明永远都放在心里的骚客吧。我记得我曾对小g说,我要在岳麓山下为她讲一千个故事,而且这些故事都是属于文人的。和我想成为一个真正的文人一样,这个承诺也如同一个月亮般的梦。若干年,世事如何,谁也难以预料。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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