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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

散文
时间:2014-01-20 16:53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雨婷点击:
        

  “娃娃”一听到这两个字,大家一定会把它与快乐、舒适、可爱联想到一起,而我却只会感到恐惧,死尸。我曾一度认为在全世界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像我这样害怕娃娃了,如果有,他也不会是一个像我这样的正常人。可是,我的妈妈却一直想不通我为什么会如此惧怕娃娃,说我似个不正常的人一样,朋友知道后,也觉得不可思议,仿佛我是个怪胎,怎么会怕娃娃呢?
  
  小时候,我们经常轮流到邻居家玩捉迷藏的游戏,其中余秋波家境也许我认为是条件最好的,也许是因为她家有很多娃娃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她家愿意多给小孩零花钱的原因。她是一个留着短发,常年学生头,非常活泼热情的小女孩。有一次,我单独一人到她家玩,无意中她发现了她把心爱的娃娃给我玩,我并不开心,反而和她讲了我的恐惧,她半信半疑,觉得非常搞笑。我自认为和她交情好,她会理解我,照顾我这一点。可是,事实却不像我想的那样......
  过了几天,我们聚集了好几个小伙伴,决定下午到她家二楼玩捉迷藏。石头、剪刀、布,输了的来寻找躲藏的所有人。其实,我们几个家里能藏的地方已经不新鲜了,都玩了太多次,没有什么地方好藏的,所以并不会很难找。余秋波提议,你们几个随便躲在哪里,派一个人藏的让人找不到就行了,我们都觉得特别才有意思,就兴高采烈地说:好吧!可是躲在哪里呢?她让我们把挂衣柜里的被子搬起来,她藏在被子底下,再把被子放回原处,这样,即使打开了衣柜,也只会看见空空的衣柜上空,吊着几件衣服而已。
  “躲好了没有?”外面的小伙伴急了。
  因为我们力量太小,想把被子盖好,仿佛没有动过的样子,也确花了一些功夫,出了点汗,我们听到喊声,急忙说好了,有的人甚至来不及藏,有的人就躲在门背后,有的钻到床底下,可是,这些都是老一套,一下就被看到了,可是我们很开心,因为我们深信有一个人她一定找再长的时间也不会发现,事实果真如此,我们只好帮他缩小范围,不在大厅,不在后房,就在这个大房间里,他满屋子乱窜,热的直冒汗,便叫他姐姐帮他脱了外套,我们也笑得前翻后仰。当他一次次打开衣柜子翻着被子上的衣服时,我们肚子都笑痛了,最后不得已,我们怕里面的人闷的太久,和他商量:“你认输吗?认输的话,我们就让她自己出来。”还没等他犹豫做出决定,余秋波在柜子里发出了唉哟的声音,说:我真的在里面受不了了。只见她闷得满脸通红,出来后,也笑的一直捂着肚子。
  很快就轮到我寻找他们几个了,我想不管他们躲在哪,我肯定都能很快地把他们找到,因为在这些伙伴里面,我年龄最大,我把二楼的大门关上,退到阳台,回头时看见余秋波在他们几个耳旁笑着说些什么悄悄话,我不以为然。他们没有让我在外面等太久,很快就说可以了,我倒数3、2、1,我说我打开门了,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好。我用力一推,只见他们几个,谁也没藏,每人手上抱着一个娃娃,笑得向我冲来,我惊慌失措,忙往阳台跑,她家的阳台面积特别大,可再大,也无处藏身呀,何况还是二楼,我也没办法跑到别处去,她们追出来,情急之下,我顺手拿起一根很长的竹竿,那是他们家准备用来晒被子的竹竿,但还没修整,倚在墙边,有好几根,特别长,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拿起了根仿佛较瘦地不停地乱晃,因为他们紧追不舍,似乎知道没有危险,我急了,也知道我不可能真打到他们,所以我大声说:“你们别跑过来,谁过来打到谁我不负责。”我不停地晃着,因为还有些小的不知天高地厚,想跃跃一试向我这边冲,余秋波似乎也觉得如果在她家,大家玩的若惹出事来就不好了,我隐约听见他们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她真的害怕娃娃耶,你刚才告诉我,我还不信,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装的”。“是呀,我也不信。”他们笑着决定,不吓我了,我说:“你们要保证,谁说话不算数,谁就是小狗。”他们一一做了保证,我也愿意试着相信他们了,就放下竹竿,天也快黑了,大家也玩的很累,说了会话,就各自回家去了。
  妹妹比我小五岁,家里有一个水红的软塑料娃娃,手脚都可以随意拆装,头也可以拿下来,再装回去,不过头比较紧,一般不会去动,我一开始是喜欢的,觉得手脚还可以拆,真好玩,也曾做给妹妹看,逗妹妹开心,当妹妹自己慢慢学会拆装时,我仿佛越看越不对劲,也许是那个年代没有什么电视节目,都是聊斋和战争片,日本人捉中国人去做各种人体试验的片子,也许是看多了,看身边的棍子也仿佛自己会跳起来,一切静止的物体好像随时都会活动起来,我慢慢不去碰,后来甚至不敢去看,后来,有一个怪物,黑不溜秋的,一直放在很高的柜子上,瞪着大大的两个眼睛,厮着牙,咧着嘴,很凶的样子,我突然发现我会经常环顾四周一切的摆设,进入幻想,越想越害怕。
  妈妈说:“你怎么会怕娃娃呢?这些可都是你小时候每天最爱玩的玩具,特别是这个麒麟。”妈妈指了指那怪物。
  “什么?”我还会喜欢那个怪物。我一脸愕然。
  妈妈接着说:那不是怪物,它有名字的,叫麒麟,是神的座骑,传说可以保护我们,坏东西都怕它。你看现在只剩下一个头了,它的身子都被你咬掉了。”
  “咬掉了”我吃了一惊,不敢相信妈妈说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去咬它呢?看都不想多看一眼,而且它是皮的,怎么可能咬的动。
  妈妈说:“是呀,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玩具,只有这一个,还是亲戚送的,你小时候很喜欢,天天都要抓着啃。可能是磨牙吧。”
  我又偷偷地瞄了一眼,觉得这怎么可能,妹妹知道后,经常拿着麒麟头向我抛来,她看到我被吓的到处躲,大喊大叫地样子,觉得很好玩,特别可笑,我只好连声喊:妈妈,妈妈,你看妹妹了。妈妈就会出来制止,收起玩具,说着,这也怕,又不会吃你,只是个玩具呢?几次后,妈妈无奈,只好教育起妹妹来:“她是姐姐,你没有几个兄弟姐妹,只有这一个姐姐,她害怕这东西,你以后别拿来吓她了。”妹妹真是乖巧可爱,果真没有再吓我,妹妹后来的日子里一直都很照顾我的感受,这一点一直让我很感动。
  直到自己成了大人了,结婚时,陪嫁品里有一对穿着中国传统礼服的娃娃,我觉得挺好看,但如果脏了时就扔掉吧,不然怎么办呢?
  转眼宝宝出世了,好朋友来我家看女儿,送给宝贝一个非常可爱的毛绒娃娃,可是女儿还小,还不懂得喜欢这么大的玩具,我也敢抱着来哄哄她,等宝宝一天天长大,妹妹也经常买各式各样地娃娃送到家里来,我一般不会去动,只觉得这些娃娃是挺好看的,不会让人害怕,但家里还有一个很多年的塑料娃娃,经过我几次同家人商量,背着女儿的奶奶让女儿爸爸给扔了,因为经过我一直诉说,他们也觉得眼睛确实有点恐怖,根本谈不上可爱。女儿也知道我怕娃娃,所以也同意扔了。就这样,我觉得我这辈子应该不会再和娃娃有什么更亲密的联系了。
  越是这样想,也许一些事情就意外地发生起来。
  妹妹和妈妈经过再三考虑,决定改行卖毛绒娃娃,我想,反正我是不去卖,生意好,就请人吧,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别的东西都可以让我帮忙,这个我是真的帮不上。店里装修使妈妈忙的团团转,开张地日子一天天近了,妹妹的预产期也到了,不易两头跑,加盟总店派了一个督导过来培训,我想妈妈事情多,头都是晕的,时常要接电话,装修地人很不负责,余款也不要了,收尾也不等验收,最后打电话根本不接,妹妹挺个大肚子还要骑电动车,我真的不放心,我说开张那几天我请了假了,妹妹就尽量别过来,妹妹性格也不太喜欢与陌生人说话,我想总店既然来了人教,一定要多学点经验,不然,三天后回去了,我们没卖过这些东西,开销这么大,怎么办呀?
  开张这天,我发现总店只来了一个督导,长得很可爱,大大的眼睛,圆圆地脸上一笑就有两个小酒窝,扎个马尾辫,年纪比妹妹还小,但说话做事却让人觉得非常能干,听说大学一毕业就进了这家玩具公司,才做了两年,现在工资5000元一个月。
  其实我和妈妈说好了,我只是来帮忙照看物品的,妈妈也说她和督导卖就够了。店里的主打产品是仿真娃娃,不论模样还是抱在手上的感觉都像真孩子,开张头天晚上,我带了同事来帮忙整一下货,他是一个18岁的小男孩,平常力气非常大,他看见满店各式各样地毛绒玩具,超级可爱,可是当我向他介绍这个漂亮宝贝时,我说这是店里的最大特色,你敢抱他吗?他竟然也不敢动手去抱,说,太真了。我觉得怎么会这样,虽然脸上带着笑,但我心里想,若是销售员自己都不敢抱,客户又怎么能够感到亲切呢?事实确是如此,第二天,我看见督导如何地接待客户,特别是如何地介绍这个漂亮宝贝,她抱起它,仿佛很舒服很开心地样子,像妈妈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说:来,感受一下,漂亮宝贝抱在手上1斤六两重,我们的材质都是环保材料,里面都是A级PP棉,宝宝抱在手上非常安全.......
  很快她就卖掉了一个,我们都很开心,但是她一直说主要是我们自己卖,要主动接待客户,她并不知道我怕娃娃,可是她看见妈妈也不主动,有点生气,我是知道的,今天逛店的人多,妈妈忙了很长一段时间里里外外,很累了,头脑一直很紧张,因为要考虑很多事,一时很难放松,我也不想让人瞧不起,于是同时来了好几伙人,都围着漂亮宝贝,督导已经在向一个客户介绍了,妈妈也在招呼她那边的其他客人,我这边也来了位年轻妈妈,长长的头发披下来,很漂亮,她望着我,希望我能给她介绍,我无路可退,总不能没人理她吧,我壮着胆子,仿佛和漂亮宝贝很熟悉一样,也把督导介绍地话复制一遍,更主要地是我把它抱在自己身上,学着督导,然后转到年轻妈妈怀里,让她感受,没想到,这时,我们都成交了,我并没有想到我也能卖出去,这给我很大地自信,心里默默激动了很久,不一会,妈妈也主动地卖了其它的娃娃......
  之后,我尝试着再去抱店里的任何一款宝贝,觉得我已经克服了对娃娃的心理障碍,我再反复地抱起漂亮宝贝,感觉真的不害怕了,后来见到有些20岁左右地一些人,,有害怕这个仿真娃娃的,我就会很自信抱给她们看,也有肯试着抱一下不再害怕的,也有不敢尝试地,我心里是很开心地,因为我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
  但后来我发现因为我们加盟的是品牌,所以格外可爱一些,材质我们也很放心,所以有一种舒心的感觉,一些低质地娃娃我还是有些不敢去碰,不过,几乎是没有不敢摸的了,但是,直到现在,若是任何娃娃放进水里,让我去洗,我还是不敢,姑姑一直说我这种现象是因为从小缺钙的缘故,神经比较衰弱造成的。
  我觉得可能是多方面的原因,不过,我为自己现在敢抱任何娃娃非常开心。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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