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养的“土鱼儿”
　　
　　去年年末，我专门从云南工地上抽时间提早回了家，都是因为父亲念了好几年，说家里鱼塘都有好几年没有干过塘了，没有起过鱼。父亲的心病呀，就是想把鱼塘的那些土鱼儿从十几米深的水里面捞起来，早一点上到千家万户的餐桌。
　　
　　说起父亲养的鱼，真的是土办法养的“土鱼儿”。所谓土鱼也，就是全程自然饲养，饵料主要以麸皮、米糠、玉米面、青草、菜叶等；生长的水质伴以甘冽清泉，无污染、无公害，完完全全是标准绿色食品。我曾经跟父亲说：我们鱼塘的水质太瘦了，也要像对门的“张打鱼”一样，每年投入很多尿素肥料或猪牛粪进入鱼塘和水池。父亲说：我们这个鱼塘不能那样乱整一通，因为鱼塘的水源是我们附近乡亲的牲畜饮用水。你看你堂哥家养猪喂牛的水，都是用堰塘里的水，你表嫂表哥他们淘菜洗物等，也是在堰塘取水。我们把堰塘的水质污染了，乡里乡亲都会怨声载道，再说咱们也过意不去呢。老实巴交的父亲，说出的一大箩筐话儿，让我无法反驳，只好遵从父亲的意思，年年等春天鱼草长的青翠后，一筐一篓的向鱼塘投些青草，所以堰塘的草鱼和白鲢特别多。乌棒鱼儿和鲫鱼等育苗投入好几年，因为鱼塘塘水太瘦，好几年都长不大。这些草鱼和大白鲢等鱼比饲料鱼好吃多了，特明显的区别是，我们这些土办法养殖的鱼儿肉质细嫩、清香入味。假如活鱼太多，只好剖腹杀了放入冰箱冷冻，就是过上几个月取出来解冻，做成的鱼汤也很美味。就是有一点，土办法养殖的鱼，外表不养眼。因为水质贫瘠，不是肥水养育，所以鱼儿的肚子很瘪，干扁，特别是冬天，温度低，水中上层的鱼儿如草鱼，鲢鱼等，基本上不进食，不像“网箱鱼”，长的个头很大，肚子很大，看起来“网箱鱼”以为很肥美，其实把鱼肚子一剖开，好多都是浪费，这样价格上也不划算。还有，鱼的生长过程中因为激素的催肥，肉质变得粗燥，香味几乎没有。所以，咱家那点点鱼儿，附近村民在鱼塘边就一购而空了，都是回头客。当然，热情大方的父亲卖鱼，只要是乡亲们买鱼，都会把价格优惠一点，让乡里乡亲受益，得实惠；二是咱们的土鱼儿口感确实好，买了鱼吃了鱼的，年年等我们鱼塘起鱼。所以今年咱们家里堰塘里的鱼，在过年那一天就卖完了，搞到我们自己都是吃的一些小鲫鱼。
　　
　　舀上一碗土鲫鱼汤，轻轻用嘴吹去飘在碗面的芹菜叶，小心的抿一口，一阵香味入肺入心。好喝，再来一口，贪吃的我被鱼汤烫了一个正着。鱼汤好喝，热汤不出气哟！只好用鼻子，慢慢享受那种飘在四周的香味。端上一大碗鱼汤，情不自禁想起妈妈做的鲫鱼汤，还记得妈妈通常把鱼处理干净，鱼背划上三刀，用酒盐腌制10分钟。同时也把猪肉切碎成功细末，也用酒盐腌制一会儿，接着把肉末塞入鱼肚子。再是锅里面放少许油，七成热转中火，放入鱼两边煎黄，一并放入姜丝，蒜末出香味。倒出多余的油。加黄酒焖一小会。赶紧把鱼儿转移到小砂锅，加清水，加盐，白糖少许，醋少许，大火烧开。最后转小火慢炖，炖至汤汁成白色，25分钟的样子就可以起锅了。往往迫不及待的我们，又会像前面那种馋嘴劲儿，弄些贻笑大方的事情出来。过年了，喝了好多鱼汤，但是总是没有找出妈妈熬的鲫鱼汤那种感觉。逝者已逝，妈妈离开我们三个年头了，但是妈妈熬的鱼汤，依旧在我心里香着呢。
　　
　　马年的元宵佳节也已经过去了，为了这个家，为了生活的我又像候鸟一样，又要开始背井离乡了。爸爸的年岁也大了，年初我在家的时候，反反复复跟父亲请求，请他别去管理鱼塘了，让哥哥在家打理鱼塘，请您老人家歇息一下，在一旁好好监督哥哥如何养鱼，是不是也用土办法养鱼儿、、、
　　
　　2014.02
　　
　　翟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