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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枋船而入五泄湖，湖水清澈，将环抱之青山翠映，煞是好看。我牵着璟囡的手立于枋船沿，璟囡指着远处的深山说道：“爸爸，绿绿的山！” 山脉由湖向山径深，在阳光的照射下，目视距离内由浅绿向墨绿渐变，于水之上，恰似一幅水墨江南，而璟囡却以一个绿字突显其要义。 “璟囡，形容这座山，除了用绿字以外，还能用什么字呀！”我问道。 “呃，高高的山。” “对了！璟囡你看，山是不是很陡呀，除了绿绿的山、高高的山，我们还能用陡陡的山来形容。”我说道。 “爸爸，你看，海鸥！”戏水之间的璟囡全然无心与我交谈，我索性放弃了这种引诱。 “璟囡，那不是海鸥，海鸥是生活在海面之上的，我们现在在内陆，所以看见的不是海鸥，而是白鹭，它与海鸥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是白色的。” “对了，爸爸，除了都是白色的以外，它们飞起来的姿势也是一样的优美。” 孩子就是这样，总是用不同的视野来观察她们所看到的世界，这种需要我们保护的视野却在成人的盲从中不断矫正、不断消亡，许是应了朋友的那句话：是我们父母亲手扼杀了孩子的灵性！ 抵天一碧码头，璟囡高举着捞鱼小兜，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给我们这支出行的队伍当起了导游，在步行游道之上，浓荫蔽日，数丈高的云柏之下，还有数株石蒜花在残放。 友于半道走到车行道溪边，而我则牵着璟囡继续向内前行。 禅寺广场前，竟是我们先到，妻早已按捺不住，先行入溪，于溪石之间找寻着那灵动的小鱼。璟囡穿着我的大拖鞋趿拉在小溪之内，我赤脚伴于她的身旁。 间或妻大声惊叫一下，引得璟囡急往，见妻拿着的小兜里蹦着一只晶莹的小虾，璟囡将手中的塑料小鱼缸注入半满溪水，小心地将虾米放入缸内。 虾米一入水，就弓身一弹，却不料碰到鱼缸内壁，晕晕乎乎间慢慢沉入水底，待清醒而来时轻轻触动细须，而后用脚牢牢抓住壁沿，慢慢滑行起来。 “璟囡，你看，那个红裙子小姑娘手里的小鱼缸里面是什么东西？” “什么呀！哦，爸爸，那是小螃蟹！” 红裙小姑娘似更为得意地冲着我们晃了晃手中的小鱼缸，惹得璟囡更是焦虑起来：“妈妈，我也要小螃蟹！” 妻于水间翻动石块更加频繁了，石缝中终是未见张牙舞爪的小蟹，倒是虾米又捕上数头。 友也从小路走来，站在溪水之上的小石桥上唤着我们。与璟囡拎着战利品上岸，继续前行。 “这是杨维桢的字呀！”朋友的爱人指着禅寺广场牌枋上的唐代古刹四个大字说道。 他是一个爱好书法之人，谈起书法典故常常让胸无点墨的我汗颜。“杨维桢诸暨枫桥名士，号铁崖，我说怎么在前面看到有一风景点叫铁崖岭。” 继续往前行，于五泄禅寺前，璟囡与小叶子姐姐合掌许愿，竟有相通的佛心。 五泄前的乱石堆内，朋友先行下去，在乱草之中，网上一兜，竟有近十头小虾，引得我们先后竟入。或是我们小嘘此技，在相同溪段，他人网下一兜，均是空空。 璟囡有点不耐烦，拖着我的手，要爬上岸来，嘴里嘟囔着不知道是什么。 我扯定她，问她到底要去哪里。 见我不明白她的意思，璟囡用脚在石头上点了几下，每点一下说石头，这才明白，璟囡说的是石蹲跨桥，只不过她尚未明白如何表达罢了。 石蹲跨桥是五泄溪面十数个石蹲组成，石蹲之间间或大半步之遥，在浙东龙湫字下启行，璟囡喜在上面跨行，按她的话说：“这是勇敢者的行为。” 石蹲有大有小，小的不能同时并立两人。我紧跟在璟囡的后面，向上拉着她的双手，战战兢兢地扶着她慢慢跨过，有数段确有点险，我只能站立一脚，待璟囡行后才可跟上后脚站定，甚至有一段差点滑落，璟囡喜在上面跨行，孩子冒险的天性并不会因为大人的刻意保护而泯灭。 跨过石蹲后，璟囡满意地问我：“爸爸，我勇敢吗？”我点点头，璟囡小脸一脸的骄傲。 妻在不远处的石堆处再次下兜，只不过她不再满足捕抓的小虾，而对那些灵动的小鱼儿感起了兴趣。 璟囡扯着我到妻那儿，我们也先后入水，脚步一惊，将溪底的细沙激起，一片浊污，而小鱼趁浊污之际躲入石缝。 缓缓的，轻轻的，待水净后，仍见小鱼儿的尾鳍在石块外晃动。妻一手将网兜按在石块底部，一手轻翻石块，将鱼儿往网兜处赶，小鱼儿似有灵性地竟在网兜与石块之间的底缝逃离，又在不远处立定，炫耀地转回身来看着我们。 我配合着妻用双手将鱼往兜里赶去，鱼儿在网兜前部晃动许久，终在我们齐心协力之下，往网兜内里探去半个身条，而妻将网兜往前一兜，起水，鱼儿终被逮住。 璟囡高兴地大呼起来，急匆匆地将鱼儿放入溪边的小鱼缸里。有了经验之后的我们，再次合作抓起七八条鱼儿，还有一只半大正在长脚的蝌蚪。 小叶子和果果被我们的战果吸引而来，拿着他们只有小虾米的塑料瓶朝我们要起小鱼来，璟囡则大方地捞出数条，每人分上两条。 “咦，螃蟹！”妻的惊呼声将我们吸引，只见她双手捧出一堆细沙和数块小石块，用手轻拨，一只全身透明，只有半只指甲盖大小的小蟹进入我们眼帘，倒也真是难为妻了。 十余只虾、三五尾鱼、还有一只半大蝌蚪和一只小螃蟹，于缸内挤作一团，战果颇丰！ 欢乐的时光总是易逝，天色渐晚，而我们竟又是在五泄处折返，深留憾意，于五泄，我或就只是一名过眼的旅客，然终是心不属情不愿，于首泄之上的无限风景还待他日，如先前所愿一般，复待明日！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