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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花深处

散文
时间:2014-11-16 11:45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酣梦点击:
        
  11月14日,与叶子、姣姣、美芝、徐军、甘文昌等同学同游江南第一苇场——漉湖芦苇场。
                                                  ——题记

  11月13日晚,叶子在微信中留言,明天和姣一起来看我。一时兴奋,深夜再无睡意。好不容易天亮了,微信、短信都无更新,又被长沙“撮把子”撮了一把。没办法,只好到店里做事。九点多,终于忍不住给叶子打了个电话,她说到了益阳。十点,姣姣来电,问叶子到没,她因有事没来。一时凌乱,到底信谁?全不信吧,继续做事。将近十一点,她们果真到我店里了,一时呆住,她们真来看我了?不相信,可事实便是如此,她们确实来看我了。每人一个拥抱后,一时笑声飞扬。姣开始联系同在城区的徐军,难得徐军那么忙竟然抽得出时间,答应马上到。先生也适时打电话告诉我,他已返城,并安排了饭局。我一听正好:“你再定一桌,我同学来了。”先生电话里说他们人也不多,刚好可以凑一桌。
  吃饭时,突然想起苇花之约,就对叶子说:“下午去看苇花可好?”徐军问我:“去哪看?”“还不是去凌云塔那里。”我想得很简单叶子是一个极具浪漫情怀女子,一听肯定答应,姣老好人一个,怎么说怎么行。徐军说:“凌云塔那里上去不了,不如去漉湖。”“去漉湖?……”江南第一苇场、东南亚最大的芦苇生产地、拥有二十多万亩湖洲面积……在初冬季节,几十万亩苇花,在冬阳的照耀下,闪着银光……那场面该有多壮观?真不敢想象。可我们几个就徐军有车,会不会太麻烦他?看着他电话一通接一通地打……再进来时,对我们说:“我请好假了,要去漉湖动作就迅速点,一则路途远、二则明天怕变天,只能趁今天天气晴好进山……”狂喜啊,叶子和姣姣也看出了我向外狂溢地兴奋,甚是不解。
  有车一族真是好,可以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一路上,迎着初冬略带寒意的风,我们兴奋未减、热情未减,聊天时,噪门好大,怕热闹的声音把车顶棚掀开,心中想压制一些,淡定一些,就是压不下来。经过赤山时,车道两旁金黄的菊花在冬阳下开得甚是灿烂,今天我可没心情欣赏它们,此刻我沉浸于叶子他们友情的包围、沉浸于对广袤无垠的苇花场景的幻想……
  过沱江大桥,叶子率先发现,江中一个湖心洲上有一整片芦苇,“这里有芦苇,苇花真的好漂亮的,我们到这儿看一下就行了,不去漉湖了吧,太远了。”没人听她的,这一小片芦苇在几十万亩芦苇面前算什么?
  几十公里的路程里,我们的欢声笑语都欲冲破车厢向外逸散,那些读书时好笑与不好笑的回忆,在此刻都变得那么美好……二点多,我们到达百强镇——南大镇。在美芝同学安排下,换车继续前行。美芝同学的儿子可是个小帅哥,随她妈妈到苇山体验生活。怕我的大噪门吓坏了小帅哥及司机师傅,难得地“斯文”了许多。
  到漉湖上堤就可以看见青黄相间的芦苇上顶着的蓬松苇花。我们一路急驰,并不满足就这样站在大堤上远望这些“烟水茫茫芦苇花”。司机师傅发挥高超的技术,沿苇山公路北上。虽然已到了芦苇收获季节,因才开始砍伐,大部分芦苇还是亲亲密密地簇拥着伫立。风拂过芦苇,苇花便离开它那如丝如绦的苍黄色穗子,如柳絮般在这片宽广的土地上或如摆脱束缚般兴奋地起舞,或如依恋般盘旋流连……叶子不顾车中颠簸,不停地用手机拍着照“我若是把它们发到朋友圈,他们以为我到了大西北、大草原……”路无止尽、芦苇无际涯,加上前方运装芦苇的车扫起的漫天灰尘,可不神似漠北。一直很淡定的姣姣也连说好看,想下车近距离看。徐军说:“近距离你是看不到什么的,芦苇比你高多了,一走近,你就只能看到好象密不透风的帘子似的芦苇杆了……”
  在苇山公路颠簸几十里,到达东湖脑。先入眼的是“古迹”——“毛泽东思想万岁”。下车就看见小沟旁一丛丛杂乱的白色荻茅花,沐着阳光,迎风而舞,似是在欢迎我们。其实我比较喜欢这如同芦苇一般,随处可生、到处安家的荻茅花,它较之高高在上的苇花更蓬松、色泽更洁白,手感更柔软顺滑,主要是植株比我矮,显得更亲民,更容易被我蹂躏。在深秋、初冬,它们水旁一小丛、渠边三、两根,便是一道透着荒凉的风景
  站在东湖脑站屋楼顶,极目四望,苇花点缀着的芦苇荡一望无际、浩瀚无边。站在高处看苇花,如在山顶观云海,在初冬萧瑟之中随风而舞的苇花是这片“海洋”的精灵。远望处,风过无声却有形,苇花似是被风吹皱的波纹,一层层的往外漾……静立时,高高低低的苇花一丝一丝,微垂着毛茸茸的脸庞,似期盼、似等待、似沉思、似怅然……词穷的我只能用行动代替语言,“咔咔咔”拍下好多张,希望相机能记录下这份壮观、这份震憾。
  苇花丛中,耸立着一座抗日战争时留下来的瞭望塔,原本飘逸的苇花突然透出一阵萧杀之气。也许几十年前,这苇花并不是这清淡的白色,舞动得也并不如眼前这般轻盈……
  正沉醉间,甘文昌同学带着一身灰尘赶来了,热情的邀我们去他的大本营看看。去就去嘛,反正今天我们只是来看看。
  看着前方不时经过的被芦苇堆得看不见车的运装芦苇的车扫起的灰尘,加上这简易公路上的颠簸,真有点在大草原上纵马扬鞭的感觉。行进中,美芝的儿子终于发现了传说中的“窝棚”(收割芦苇的民工临时住处)。司机师傅善解人意的停车,我们得以趁主人不在家,近距离参观“窝棚”。
  用塑料布及芦苇捆搭建的窝棚,仅能稍遮风雨,仅比餐风宿露稍好一点。席地开的铺、散乱一地的衣物……不是简陋一词能形容的。叶子说:“好象穿越回原始社会了,这也能睡?”叶子只看到了棚子的脏、乱、差,在这几十万亩的芦苇荡中,这样的窝棚不计其数,窝棚的床铺的脏不只是表面的沾了许多灰尘,还有许多的知名不知名、咬人的不咬人的、带怪臭味的虫子陪睡。虽然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并不知在他们熟睡时,有过许多“客人”来访,但早上起床时,手臂上、脚趾间……的红肿便是晚上有外敌入侵的证据。
  “妈妈,这儿没电?”“没电,没手机……什么也没有,你想想看他们的生活是多么清苦?……”美芝适时给儿子作励志教育
  “晴天还好,若是雨天,这样的棚子,根本就挡不了多大的雨,床铺潮湿得很。小时候,东南湖也有许多外乡来砍芦苇的,他们那棚子建得好些,用木材与芦苇搭建的床铺离地也有一尺多高,因用了木材,外面覆盖的芦苇也多些、厚些,防风、防寒性能比这个强……这个还真的住不得人,他们一住就是好几个月,真不知道怎么过的……”因我是芦苇场的,便跟他们介绍。
  姣姣说:“比起他们,我们是多么幸福啊。”
  徐同学和甘同学狂奔一段后,终于发现我们没跟上,这不,打电话找人了。加上主人不在家,我们又不好多做停留,只好上车继续前行,以便与两位同学汇合。
  坑坑洼洼的泥土加卵石建成的路不是一般的不好走,不时被抛起来与车顶来个亲密接触,车的底部也不断地被撞击,不知道司机师傅心疼不?反正我们的头是疼得很。
  终于到达甘同学的“别墅”群前,甘同学很绅士的介绍着每个“别墅”的容量、功能。之所以称之“别墅”是因为这些窝棚较之先前的那几个,已往现代文明迈进了一大步,这里有柴油发电机、有液化气……甘同学的“办公楼”里有木制的床铺、办公桌,他的办公楼还兼做小卖部,但民工们仍席地而卧。
  在“食堂”看到一男一女,给女的照过几张相后,问她辛不辛苦,她摇着头,然后反问我:“你是不是电视台的……”我一愣,也摇了摇头。
  在芦苇收割区,有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娭毑,正如青壮年般飞快地砍着芦苇,问她:“您不觉得苦吗?这年纪了,还离乡背井的做这种体力活?身体能吃得消?”老人家说话比较含糊,半蒙半听,加上甘同学翻译,大意如下:“不辛苦,我在山区一辈子都没坐过火车,到这里来,我第一次坐上了火车,就是死在外面也值了,不死,我过年回家还可以带几千元回家,在家里谁能给我这么多钱?我苦什么?”老人家把脸上的皱纹笑成了原野上盛开的菊花。她明明很高兴,我们都已说不出话来。
  儿时,苇场职工收割芦苇时,男满60、女满55岁就享受退休待遇,七十多岁的老人都在家享了好几年清福了,何曾如此劳累?
  “别墅”群里居住的民工来自于张家界,年龄都在四十岁以上,有接近半数的女性,她们在异乡与男人无二样,一身泥灰一身汗的为了每天将近百元的工资劳作着,凌乱的床铺上的枕头下露出的一瓶护肤品,说明她们也爱美。
  当初以为他们那地方与贵州来收割芦苇的民工一样的贫穷困苦,一问之下,他们那里生活水平并不低,娶个媳妇彩礼也得花上八、九万元,可是她们生性勤劳、节俭,每年在湖洲上赚的这数千元对他们来说是意外之财,所以问他们时,都摇头说不辛苦,因为有钱赚,很开心。想到我们苇场好多四十多岁年青力壮的男子为了不到一千元的低保费到处奔走,真是诸多感慨。
  我有过一段收割芦苇的经历。开始第一天,我有些欣喜,干劲十足,拿着毛镰刀飞快的砍伐着,看着一排排被我放倒的芦苇,还真有点小成就感,或是慢慢地苇叶上的灰尘钻进脖子里,不小心飘进眼睛里、甚至嘴里……脸在劳作时也不可避免地被苇叶划出一道道的痕,汗水浸过时,火辣辣地疼,手虽然戴着纱手套,芦苇上的倒剌、节桠很顽强的冲破阻隔,钻进肉里,身上因抱着芦苇,衣服一下子就看不到原色……于是各种不适。到晚上躺在床上全身酸疼,尤其两个手臂好象断裂般疼痛,碰都不能碰。妈妈当时还笑我,说我做梦都喊“哎哟”。第二天,砍芦苇时,除了疼什么感觉也没有了,灰尘、虫子、苇叶、倒刺都已不算什么了。我那时仅只是为了入职工作秀,劳动强度不及正劳动力的三分之一,都感觉如此痛苦,不知七十多的老娭毑,她所说的不辛苦从何而来?
  还有贵州的那些民工,女人才刚刚生完孩子不久,便带着婴儿一起过来赚钱,和一大群人住在一起。砍芦苇时,婴儿就放在砍倒的芦苇堆上;还有大着肚子的孕妇,一个人煮一、二十人的饭,几乎天天萝卜、白菜,他们好几天才吃一次肉……一张张脸,腊黄如身上穿的沾满灰尘的衣、如芦苇茎上枯败的叶……下雨天,女人们便走出苇山,到垸子里找本地居民讨要他们不穿的衣服,拿回来折叠得平平整整……
  苇花代表着自尊又自卑的爱,又是韧性的代名词,我一直不懂,这么飘逸、自由的苇花怎么会有这样的花语,看着这些忙碌着的人们,我开始懂了。
  看过面积到达五千亩的湖洲上的渔塘,我们踏上归途,苇山还是无边无际,苇花还是轻盈飘舞如同飞雪飘洒……同学们在车上感慨:“真是不虚此行啊。”
  夕阳的余晖洒在清淡的苇花上,苇花尖尖变得金黄,本应该是“夕阳无限好”的美景,可是这夕阳再美也给不了苇花深处以温暖,连本应因染上阳光的金黄而热烈起来的苇花都带着无以名状的苍凉。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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