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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的生活闲适自在，空气清新，一个月不打扫阳台都一尘不染，小河的水清灵灵的，鱼儿一群群的在水中漫游。白天上班，晚上可以到工会的俱乐部跳舞，跳舞跳的厌烦了，就打牌，炸金花，一分两分到一角两角，打麻将，两分五分到一角两角。赌钱赌得大家都不想赌了，觉得没意思了。就干脆打扑克，甩2剃光头，拱猪钻桌子，兴趣高得很。买辆自行车，出行就够洋气了，买个黑白电视，就高档享受知足常乐了，师兄家几千块买个松下彩电，我们几个师兄弟就去围观了无数晚上，羡慕极了。那时我住在城市边缘，前面是热闹的城区，后窗望出去是绿油油的农田接茫茫大山，在家里前后一望，常常就浮现出在一本杂志上见到的沙漠绿洲的画面，对比强烈不由心灵震撼。我出自农村，来到小城，一个悠闲的宜居小城，一个比农村热闹比大城市宁静的小城，自然地喜爱适应了小城。朋友说他那座城市10年内要发展成100万人的城市，让我到那里去，我怕水土不服（我的老毛病），他说把家乡的井土、灶心土、墙土各带一份，烧水喝可治，我12岁就离家读书，走了很多地方，到底哪才是我的家呢，我没有敢动。一位老老乡说，别人千方百计都离开那里，你还呆在那山沟沟里干啥呢，到大点的城市医疗条件好、孩子成长条件好，你早就该出来，我动摇过，但最终没有决定走出去。我想，不管你到哪里，都得工作挣钱，养家糊口，懒得去麻烦了。有单位领导开车接我去，房子钥匙给到老婆手里，犹豫之中我没有上车。就这样一直在小城生活着，22年了。实在地说，是我喜欢小城的生活。有些地方的生活像打仗一样，节奏强烈，钱挣到了，官当大了，身体却垮了。有些地方的人只认钱，大鱼吃小鱼，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怎受得了？还是就在小城，这里淳朴自然、安逸舒适。 努力工作着，自在生活着。不知不觉中，人到中年，责任重大，上有老，下有小，在单位还要挑起工作的重担，还得要有思想的担当。老一辈陆续退休，千叮咛万嘱咐地把担子交过来，你得在这个快速发展的时代跟得上，赶趟儿地融入时代。于是，不管你思不思考，不管你感不感悟，你的工作都是忙忙碌碌的，有做不完的事，应酬不完的人，无暇回味，无暇感慨。当时光流逝多年，发现自己不再是小伙子，不再叫同龄人“你娃儿”的时候，发现自己很多年都没有顾及到欣赏身边的风光时，这时才发现，小城已经变了。当年的老街没有了，是笔直的大道，鳞次栉比的高楼。城边的农田、山包变成了新城。七层楼的房屋还半新不旧，代之而起的又是十多层、二十多层、三十多层更高的大楼在小城的空隙中、边缘上滋生蔓延。小河的水变黑了、臭了，又变清了、少了。泥土路变成了水泥路又变成了沥青混凝土路。原来宽敞的街道在拥挤的车流中变得太狭小，大堂坝天天成了梗塞地。光雾山大道、米仓山大道不够用，又多了穿山越水的绕城路。滨河路越拉越长，广场越来越多，霓虹灯通宵长明。铁路离小城越来越近，高速路有南北出入口。朝阳新区豁然出世，红塔新区紧跟现形。水泥厂、火电厂不见了，工业园区、物流园区、中央商务区紧锣密鼓地开工。飞瀑山庄、明月村、流坝、大水沟的农家乐盛衰跌宕，槐树村的新农村又划开了新的节点。红鱼洞水库、金碑三千亩茶山开建。几水两岸，公山内外，纵横几十里，绵绵一大片都是一派繁忙的建筑工地。山川河流蜕变，小城已不再是小城。可走出小城，哪里都变得面目全非了，看看外面的城市，这里还是小城，在时代的飞速进化中他仍然显得那么渺小。光雾山的红叶不知生活了多少万年，十年之内才为世人知晓，红叶季节四面八方的游人蜂拥而至，自古寂寞地，而今繁华始，一座年轻的名山，浩浩然让世人惊羡。也曾被高烟囱的气尘搞出过敏性鼻炎，也曾无数次被隆隆的卡车夜里惊醒，也曾悔恨于在这里信息不灵交通不便----但今天，创建绿色城市、生态旅游城市、文明城市、卫生城市已经拉开了帷幕。通江达海之慨，跨越发展之势，一座新时代现代化的小城涅槃重生。我和小城，小城和我已有不解之缘。还是就住在小城，这里山水天然、不息衍变。 离开小城的友人曾相劝，我们这一代人，祖祖辈辈生活在大山，走出大山是无数代人的希望，当我们当年拼搏出农门，现在有了条件，为何要呆在山里的小城市，不到成都？我到了成都，后辈人也就生活在成都，祖辈的愿望就在我手里实现了，我完成了历史的夙愿。友人还说，山就是山，历史的积淀，文化的厚重，经济大环境，现代人的气质素养，你在山里永远也无法跟得上成都，你不走出大山，那是对后辈人不负责任，甚至是一种犯罪。我被深深震撼，一瞬间我就想到成都去买房子了。我晓得为啥北京、成都那些城市飞速膨胀，房价越来越高，还有移民国外的了，我想到当年乡场的人都进了县城、市城、省城，农村的人又跟进，换了一茬又一茬。我顿悟人们都在对城乡生活进行深度思考，奋力打拼。我不得不反思我的小城生活。小城就是小城，小城离国际大都市很遥远，西部的小城更没有多大奢望，永远就那么微小而恬淡。这一份恬淡，不也是很多人的追求吗？当大城市的人们为PM2.5忧心忡忡之时，我们正在无心地呼吸高负氧离子；当他们为某一天见到了雾蒙蒙之上天空中的一片蔚蓝而欣喜若狂之时，我们天天可见阳光、白云、蓝天；当他们节假日蜂拥向大山深处之时，我们天天散步于高山溪水之间。春之山花，夏之浓荫，秋之彩林，冬之冰雪，应接不暇。赏山梅，钓溪鱼，品山茶，喝蜜酒，其乐无穷。有朋自远方来，流连忘返，有特产走出山门，世人喜欢。天地之宽，我自有小城生活之空间。那就继续留在小城，任春去秋来，都守望那白云蓝天。 在梦想中拼命读书跳出农们，在命运的安排下来到小城，在生存的适应里喜欢上了小城，在矛盾的深悟中坚守于小城。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