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温度上升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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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樱桃树开出簇簇洁白的花儿,如飘落的雪花停在枝头;碗大的白玉兰,摇曳着硕大的花瓣,在叶间起舞;枝间鸟儿,跳来飞去地寻觅着,一会儿探出脑袋,一会儿亮出羽翅。太阳的光芒给城市镀上金色时,人们像是从冬眠里醒过来似的,由室内一下子都涌上了街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赶着做自己的事,行履匆匆,人流攒动,一张张粉饰过的脸,迎头碰面,并无太多的写意。 起点站,公交车上已坐满了人,没有人交谈,车内扩音器响“车辆起步……下一站……” 临窗而坐,与爬进的阳光接触,感觉融融的暖意。 车开动,向窗外望去,一辆接一辆“小盒子”,擦着大车的身子,向后流动。阳光透过街道两旁高大的榕树树枝向“小盒子”的前玻窗投下斑驳的树影,这形态各异的树影无声地装饰了来往的车辆,开动者在里边全然不会知晓窗上的美丽图画,这样每一个‘小盒子"随位置的移动,就覆盖一张不同的剪纸似的枝叶图案,飞速地奔去。 车停了,又涌上来一堆人,过道里填满人。这时一个戴绒帽的老奶奶走上车来,立刻,第一排靠过道座位上的年轻人站了起来,也不说话,把座位显让出来,老奶奶心领神会,一句“谢谢"坐在了座位上。让座的年轻人一张俊帅的脸,平静的面容,自然地玩着他的手机,好像刚刚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陌生、沉默的车上人都投来赞许的眼光。 又有几次上车下车,记不清几次的让座下,车内人集体起立、下车。 商业街,摩肩接踵的人流,川流不息的车辆,琳瑯满目的商品。逛服装街,花枝招展的女性居多,她们一色昂首挺胸,不厌其烦地从一家服装店,又进入另一家服装店,比橱窗内时尚的迎宾“小姐”还要有耐力。间或,也有一个保驾者拎着大包小包侍候在旁,有挥手示意,上前掏出钱夹,拿来信用卡,刷了又刷。采购全凭女性有经验的手与眼去辨别完成。逛街需要你足够的体力与耐力,走了几小时,我已疲惫不堪,腿软软的像踏在棉花上,肚子也“叽哩咕咕"的叫唤,提议回去了。 站台,聚满翘首张望的人群,此时正是人流高峰段,一辆接一辆的公交车塞了满澄澄的人,扬长而去。我也随涌动的人群挤进了公交车上,车内已超负荷,我一手高举着刚买的鲜花,一手抓着过高的抓杠。这抓杠也太不人文关怀了,抓一会儿,胳膊就像要脱了臼地酸痛,另一手还要不懈地举着花,这投降姿势实在不雅,幸亏人都不能自由转动脖子观察,否则这丑态说不定又会上了别人的微信快照。这返程的司机大概是个急脾气,说不定也是肚子饿了想快点换班,起动,车猛地一耸,站立不稳,身子偏倒后方,吊着胳膊拉得生疼,举花的手也降下来,花贴在了脸上,很狼狈的样子。还好,人的样子被鲜花挡住了,人群中零星几点羡慕的目光,落在脸边的花儿上,似对花的主人也起了羡慕。于是,正色摆动一下姿态,舒服、自然一点的站姿。一站,无人下。二站很少几人下车,意外的是,离我一步之遥的一个白发老人站起身,挤向过道,下车。面前一个空位,只有三个人看见这位置,我,还有贴靠着空位的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这座位不会是我的了,因为我离的不是最近,既使我强烈地想得到它,来缓解我无力的腿和拉痛的膀。 怎么?俩小姑娘并没有马上去坐,她们互望了一眼,向我抬起头,微笑地说:“阿姨,您坐吧!" 我顿感一阵暖意,极不自然地坐在了座位上“谢谢你们!" 说实在的,除了同事的谦让,我还从未接受过任何一个陌生人的让座,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太自私了点,“小姑娘,你们也要站好几站吧?” 她们甜甜地笑着“我们一会儿就到!” 想想早晨洗脸时,看到头上藏不住的白发,也许我真是太老了,也进入了被让座的行列,想到这儿,居然心安理得了。 一路上,俩小姑娘欣赏着我手中美丽的鲜花,我欣赏着小姑娘心灵的美丽鲜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