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坟地边的水渠汊口处,水花四溅,白色的鱼肚时隐时现,我和表弟一下动心了,试探一下,水深,没到膝盖以上,水流也急,无从下手。 我和小表弟当即决定,跑回家,找工具来抓鱼,等我们气喘吁吁的回到原地,水流小了,只见渠中一段六米左右的坑,水浑不见底,没什么鱼活动,有点泻气。当然,还是要试一下的,于是在坑的下游筑一节坝,缺口处用网兜拦住,让水流,防鱼走。再在上游筑一节坝,沿渠边做一排水沟。圈好渠中水坑,巳是中午了,我和小表弟也成了泥人两个,裤衩湿透了,又饿又乏。表弟提议休息一下,我同意了,但休息之前,我们试一下水坑到底有没有鱼,于是表弟从西头下,我从东头下水,我这头水到胸口,表弟一下水,好了,没过头顶,一个猛子出来,好多鱼跳了起来,我和表弟兴奋了,我抡网兜在水里抄,表弟则将抓到的鱼用树枝串好,放在坟地里的水坑中,后来多了,干脆直放入水坑,一会儿鱼满坑了。估计渠中的鱼还多,于是我和表弟商量,他带一部分鱼回家,带脸盆回来将水戽干,我留守看护现场。 表弟走后,我继续抄鱼,不知是鱼少了,还是一个人力量不足,捕获量明显下降,一个小时,表弟才带着脸盆和水桶回来,我问表弟怎么耽搁这么长时间?表弟说,将鱼放在家里另一水桶中,大人不在家,肚子饿了,还有剩粥,就吃了点过来了,哥,要不你也回家吃点。当时,我有点饿火了,回复到,就晓得吃,吃个屁,干事。 说完,拿着脸盆就下去戽水了,我先戽,表弟替补,半小时后,大伯家的堂哥来了,看了看,也不说什么,在小水坑中选了些鱼就走了,比我大,不帮忙,还拿鱼,碍着亲戚,只能生闷气了。水还有一尺深时,我实在戽不动了,表弟也没劲了,我们用网兜抓鱼,鱼太多了,有四大家鱼,小杂鱼、还有泥鳅和黄鳝,水桶都装满了,这时,小叔家的堂弟来了,不等水戽干,直接下水抓鱼,半小时后,水中鱼也快没有了,堂弟说不要了吧,等下我就要那条大青鱼,我和表弟正戽水,没答理他,他直接揣开上游小坝放水,表弟一下子急了,赶过去制止,不小心,脚被扎了,血也流出来了,我也急了,抄起脸盆就砸向堂弟,堂弟的鼻子出血了,大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嘟哝,我没理他,将表弟拉上岸,洗干净脚,挑出玻璃渣,用泥巴止血,还好,只是皮破了,堂弟还站在水中眼巴巴的看着我,鼻子流血,干嚎。 我拉他上来,不服气,强拽上来,仰首向天,血也就止住了,三个人坐在坟地上,堂弟说回家告我,我没理他,将抓到的鱼分一部分给他,也不要,我不再理他,和小表弟抬着鱼回家了。 傍晚时,我在地上睡着了,一阵刺痛,醒时,母亲正用小竹枝抽我,一边抽,一边问,为何将堂弟鼻子都打出血了,现在在家发高烧。身上道道血痕,我也没辩解,也不哭。母亲拉着倔强的我到叔家陪礼,我看见堂弟一家正笑嘻嘻的吃饭,桌上有一碟红烧青鱼,堂弟没事,鼻孔里戳个纸卷,用筷子挟鱼呢,叔娘看到我的血印,便责怪母亲下手太狠,小弟兄们过几天就好了,又留我们在她家吃饭,母亲和她拉家常时,我扭头直接回家了。 今年正月,我回家,恰好堂弟也回来了,闲来无事,我俩在野地里闲逛,走到坟地时,我有点伤感,父亲去了,叔娘去了,堂哥也去了,就在那坟地呢。我问堂弟,小时候在此抓鱼打你,还记得不。堂弟说,表弟今年到伊拉克打工,不知怎样?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