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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入城记(一)

散文
时间:2015-03-05 17:55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袁子弹他爹点击:
        
  我的入城记(一)
  我这玩意儿出生在湘西的一个穷山沟沟里,瑶族,离沈从文的故乡凤凰不远。我的家乡属山区,山多、高、险,部分是喀斯特地貌,比较贫瘠,全乡不足一万人,面积55平方公里,森林覆盖率为72%,年平均气温16摄氏度,经济以农业和林业为主。人好、山好、水好、空气好,就是穷的不好,金字招牌一一特等贫困乡。
  老家在改革开放之前,日常生活用品和商品交易必须通过“赶场”有的叫“赶集”来完成,集市通常设在比较大的乡或镇政府所在地,“集”也不是天天都有得赶的,而是每五天一“集”。住得远的山民离集市大多有几十里山路,挑着农产品,或赶或抬或担着牲畜去,又挑着日常生活用品回,很是辛苦。譬如我老爹赶一趟集,往往天还没亮,就担着东西赶路,其他人都还在睡梦里。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后,天亮了,母亲才起床、梳头、洗脸、煮饭。
  当母亲准备生火做饭时,发现家里没有了引火柴,于是就到屋后山上去捡。农村的人都知道,煮饭、烤火取暖都是靠木柴,生火时需要易燃的引火柴如刨木花、干草、树叶或其它易燃物等。我们农村人做饭不象城里人,煮饭、炒菜同时进行,而是先把饭煮熟了,再炒菜,不会统筹安排时间,所以我们大都在九点钟以后才吃上早餐。因此,男人们一早起来就先到地里干活,小孩放牛、鸭、割草、砍柴什么的。
  当老妈把饭煮熟了,炒菜要放盐的时候,发现盐罐里没有盐了,于是走到屋前,冲着对面的山喊:“孩子他爹,没有盐了。”接着,从对面山上不紧不慢地传来了一声老爹的声音:“晓得啦。”现在我们来算算时间,从我老妈起床到炒菜,再加上前一个小时,怎么都有两个小时吧,也就是说我老爹走了两个小时的路,我们喊话,他还听得见,可想“山”到什么程度了!
  由于母亲从小就没了爹娘,是跟着她的姑妈也就是我的奶奶生活长大。母亲七岁的时候,父亲才出生,那时候孩子多,父母顾不过来,都是大的带小的,所以父亲母亲一手带大的。我想他们没有青梅竹马的浪漫,只是生活所迫,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亲上加亲的原则,在父亲还没有成年的时候,他俩老表就结婚了,放到现在是非法营业:早婚且没有红本本,我们也属于私生子了,所以我的兄弟姐妹是近亲结婚的产物,其实爷爷奶奶也是近亲,那时也不知道遗传、基因、XY染色体什么的,能配对就行,也不管生出下一代会不会是怪胎。有一同事戏谑:“大头”你就是典型的痴呆型脸谱。回想起自己的某些行为,恐怕与此真有点关联。
  我兄弟姐妹八位,属“资产阶级暴发户”,但前面三位早早地夭折了,或许是近亲结婚惹的祸,如果全部成活的话,说不定真有位是傻瓜。我曾经就有此特征:皮肤黝黑,驼背,三岁不会说话,四岁不会走路。即使开口说话人家也听不懂,我现在的理解那不叫说话叫发声,以致到现在舌头老大连普通话也说不好,跟人初次见面,一听“狗音”,说我老家是山西、安徽、河南什么地方的不下六个省份,人家经常给我当翻译。四岁前不会走路,摇摇晃晃的,奶奶见人就让他们摸我的腿,看是否有骨头、骨头硬不硬、能不能走路?我分析应该是严重缺钙。
  我在四岁前,是全家人的累赘,让他们伤透了心,爷爷父母几乎要崩溃,唯有奶奶不这么认为,她认为走路、说话迟的人命好。或许奶奶说的没错,但她也不看看孙子长的什么模样,能命好吗?这些秘密,一直到结婚生了袁子弹后我才敢告诉老婆,谈恋爱的时候,我是不带她串门的,心怕伯伯、叔叔、婶婶们说漏嘴,跟我拜拜,自私啊!
  尽管有许多不如意,但转而一想,自己不是傻瓜或痴呆已经是万幸的了,听奶奶说,我会走路的时候,老是摔跤,而且老往后倒,要不是背驼,如摔到后脑勺,恐怕真成了傻瓜了。到目前为止,生活能自理,明显的只是普通话说得不利索而已。
  
  我不能走路的时候,让父母发愁,但会走路的时候他们更愁,在我十四岁之前是一个要有多坏就有多坏的家伙,伙同几个要好的伙伴,整天偷鸡摸狗、打架,农村本来就没有什么吃的东西,只要能吃的,我全都偷过,就连放的牛都喜欢偷庄稼吃,说来挺怪,有些东西如红薯、毛豆、玉米、水果等就是比自己家里的好吃、香甜;那些与我差不多大小的堂兄堂姐几乎都被我打过,当然,我也是经常被父亲揍或大伙儿合起来揍,所以我挨抗打能力特别强。
  我小时候相对同龄人来说,力气非常大,当我长得跟父亲差不多高的时候,父亲就再也不打我了,因为他打我,我就要打他,要不背着他打弟弟、妹妹,弟弟到现在都怕我,为此,父亲经常责怪母亲,好在母亲脾气好,从不还嘴,逆来顺受,实在气不过也会拧我的耳朵,想来,惭愧啊!我怀疑我的祖上真有人当过土匪,土匪的因子遗传给了我。后来,如果不是一位堂叔把我带出来,我想我迟早是会进“笼子”的。
  由于我们这些少数民族居住在各个山头上,又很分散,学校少,离家远,小学初中都是走读,每天来回要走二十多里山路,一天又只吃两顿饭,所以小孩上学普遍较晚,我就八岁多才读的书。为了解决饿肚子的问题,有的同学就带些烤熟的红薯藏在上学的路上,如树上、草丛里,等到放学回家吃,藏在树上的红薯经太阳一晒干干的,糖分更多,更好吃,但也有被鸟、蚂蚁啃掉的,或被我们这些自己不带的人偷吃了。
  读书时整天就想着玩,夏天,几个不爱学习的家伙到溪里摸鱼、抓蟹、捞虾,下田捡田螺、钓青蛙、捉泥鳅、蝗虫,等等,三十多年前生态好,这些野生的东西很多。抓获这些东西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吃掉,于是分工明确,锅、油、盐、米、柴等各负其责,准备齐全,真正地“办家家”了,不用担心,这些活计农村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会干了。这绝不是杜撰瞎编的,是真实的故事曾经有位语文老师通常也是班主任“找”上“门”来,还尝过鲜。当然,老爸的棍棒也侍候过我们多次。
  至于捉弄同学,搞恶作剧等糙事,在此就不写了,反正除了玩,我不记得小学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只记得有段时间天天被老师留堂,背《乘法口诀》,我也不是不背,就是记不住。最后,不是老师留我的堂,而是我把老师给留跑了,当时大部分老师还是民办身份,学校没有房子分,他们也是早出晚归,来回地奔波,如果把我留久了,那么他回家也就晚了,所以干脆就不留了。到现在那些老师见到我还开玩笑地说:想不到这么笨的家伙居然“出息”了。
  这也难怪,当时只要超过20的加减法我就犯愁,1一10还可以,有10个手指头帮忙,超过10就要掰脚趾头了,更别说乘除法了,我是真掰过脚趾头算数,而且还被老师看见了,老师看到我不自然的搞怪样子,差点没笑翻过去。记得有段时间书包里放了很多细长细长的草梗或木棍,就是为了便于做作业。所以到现在,只要有点技术含量的东西我的头就大。比如,看电视,自从换了“机顶盒”后,我就少看电视了,老是调不出自己想要看的频道来,或没有图像,很烦的,点播电影更烦,原来多好啊,只要电视一打开,就可以看了。有时想,也不是科技越发达越好,太发达了,反而把人给搞糊涂了。
  结婚生子后,那“死鬼”管不了儿子要我管,我心虚啊,自己小时候还不如他呢,由他去吧。结果把家里的老板气了个半死,苦瓜脸挂了一个多月,跟老爸种的苦瓜成熟期差不多长。(待续)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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