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儿家,犹如到了国外,年轻的还好,可以说普通话,稍微上了点年纪的,只有互相比划了。
这里民风还算淳朴,人情味比较浓,但不傻,比如有小孩子看见我,觉得稀奇,一些胆大的会主动和我打招呼,虽然听不懂,我也会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回应,每当这时,不知就会从哪里钻出一个大人,表情严肃,眼神严厉,立马呵斥自己的孩子,大约是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即使是我领着外孙,经过人家门口,只要有小孩,就会有个大人出来,警惕的审视我,也有会问一句:“你是谁?”
这天我和小女儿领着小姑娘闲逛,我喜欢这里的老村,那些古旧的民居,斑驳的泥墙,褐黑色的屋顶,低矮的棚檐,还有随处可见的拜神的神龛----女儿一边走一边看手机,我拿着相机“咔咔”,小姑娘兴奋的和鸡鸭鹅狗游戏着,抓着路边不知名的野花,一路疯跑----渐渐的,我和小姑娘走在了前面,和女儿拉开了距离。
大约是累了困了,小姑娘开始闹起来,我抱着她,还是不舍那些现在几乎看不见也许马上就会消失的老东西。我看见了一个院子,中国式的门廊,老式的水井,对开的雨搭门,水泥顶的偏房---几只鸡,一条狗,门前老树下一只羊----真美。我直接跑到了院子里,拿起手机对着里面就是一顿猛拍,好不好不知道,反正我也不懂什么取景采光的。听见动静,屋里出来两个孩子,大约10岁左右,好像里面还有,听声音应该是婴儿。俩小孩有些惊奇,也许我的不管不顾让他俩有些惊慌。大概是双胞胎,心有灵犀,一下子就手牵着手,把门堵得死死的,一起对着门外大喊,喊什么不知道,反正声音很急,很慌,只几声,门外来了一大帮,都是十几岁的小学生,他们鱼贯地一个接一个,倒是把我围在了里面。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自觉的抱起了小姑娘,院外一阵吵杂,一群(大约4.5个)女人,有的还拿着木棍,气势汹汹的。我不知到怎么了,也有些慌张,偏偏小姑娘这时候给我上眼药,挣扎着一劲喊妈妈妈妈的---一个女人(看不出大大岁数)对着我就是一阵唔里哇啦,还不时挥着手里的木棒,她指着小姑娘,激烈的比划着----我有些明白了,她们把我当成人贩子啦。我说我是外婆,这是我的外孙女。小姑娘帮着瘸子打瞎子,(可能这真是她也害怕了),直喊妈妈妈妈,还用手指着门外,这更加认证了她们的怀疑。她们把我堵得死死的,恶狠狠的盯着我,高声大喊的说着我听不懂的话。看这架势,她们是真的愤怒了。我有些哭笑不得,只好求助一个看起来大一点的小女孩,我说你帮我翻译一下,我是这小姑娘的外婆,我从外地来的,来看女儿,我的大女儿是你们这里的媳妇,不然我打个电话把她妈妈叫进来。像说书的一样,就这么的巧,电话被我拍照的没电了。一个女人说,让她打,用她的电话打。悲催的是,我记不得号码,平时都是存在手机里的。不是人贩子也是人贩子了,说不清了。我要出去,没门。倒霉,说不定真会挨一顿打哪。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小女儿的呼唤声,我像溺水的一下子抓住一根稻草,赶快回应。小女儿来了,小姑娘也不闹了,误会解除了,我们走了。
半路遇到一个我认识的村民,会说普通话,我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他笑了,说这里来了陌生人都会引起人们的注意,那家有三个孩子,你看见的是双胞胎,还有个小的,才几个月。怨不得,人家以为我是偷孩子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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