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校位于铜盆水山麓,清江河左岸,是当时恩施县(现为恩施市)最早的中学之一。母校有一个椭圆形的大操场,操场四周,种有高大的梧桐、水杉。操场是全校师生一筐筐石头、一撮撮土平整出来的。每逢劳动课,同学们就到清江河去挑鹅卵石,然后用铁锤敲碎----有很多同学的手震出血泡----铺到操场上,覆盖泥土,一遍遍压平。操场四周的花草、树木,是体育老师孙礼贤带着同学们培育出来的,倾注了孙老师的心血、汗水以及对教育事业的爱。几十年,一届又一届学生,在这里打排球、打篮球、乒乓球、羽毛球,踢足球,锻炼身体,快乐成长,走出校园,踏上不同的工作岗位。只要有空,孙老师就会给这些花草树木施肥,除草,剪枝,把它们打扮得漂漂亮亮,充满生机。他自制了一种手推车,两个轮子,上面一个转盘,安上竹枝的大扫埽,有空的时候就推着车,打扫操场。 校园里还有两个鱼塘,也是老师和学生一锄一铲挖出来,一担一筐挑出来的。挖鱼塘,越往下挖,积水越多,身上、脸上,都溅满泥水,成了泥人儿,经过一年多苦战,鱼塘终于挖成。喂上鱼,平时可以观赏,过年过节,教师还可以分得几条,毕业会餐,同学们也可享受到自己的劳动成果。 老师的办公楼,外形有些像钟楼,两层:下面两排共八间办公室,上面为老师寝室。在办公楼的下面,是两个一二十平米的花园,里面有桂花、雪松、兰草、梅花、菊花、玫瑰、栀子、指甲花、迎春花等等。下午下班之后,在这小花园摆上一盘棋,两个人下,轮番上,旁边围着一圈爱好者,很热闹。春天的兰草、夏天的栀子,很远就能闻到它们馥郁的香气。下雪的时候,白雪覆盖在雪松上,一团一团的,像一幅清丽的水彩画。这种时候,老师、学生就会在雪松下,拍上几张。当年那些年轻教师,有些已退休,有些即将退休,有些已经辞世,令人留恋的青春年华、美好时光啊! 那时的教室,在校园的南北两边,石墙砌成,外面抹上石灰,上面盖上瓦,一排有十来间教室。没有现在钢筋水泥楼房。在操场的东头,还有两间教室。生源主要来自屯堡、沐抚、板桥、龙马等地。原来只有初中,七十年代初招高中,直到1996年。恩施县许许多多杰出的教师:陈理、朱贤鑫、孙礼贤、刘慧明、蒋昌明、张良括、张元绍、陈新志、黄再如……都在这里任过教。记得语文老师朱贤鑫,虽然教了几十年语文,那些课文他已背过几十遍课,但每一次教学,他都认真写教案,他写的文言文教案,对文言字句的注释翻译,比今天在书店里买的文言翻译注释资料还详细,字迹工工整整,一字不苟,像刻钢板一般。那时尚处于文革后期,教学还没走上正轨,还不怎么强调教学质量,但老师们严谨的教学态度,一丝不苟的工作精神,乐于奉献的思想境界,对我以后的教学是榜样,对学生的人生观的形成,也有着重要影响。原中央民族大学校长陈理,七十年代末也曾在这里执教。那时,他自己也在复习,准备参加高考,还代两个高中毕业班的语文,学生下晚自习后,就自学。1979年,陈老师以优异成绩被北京师范大学录取,而学生的高考也取得了当年全州(那时叫地区)农村高中的最好成绩。我们的老师工作认真、不怕吃苦,乐于奉献,他们把自己的心血、情感,都倾注在学生身上,以学生的优异成绩、快乐成长,为自己的责任和幸福!母校为我市、我州、我省乃至全国,培养了许许多多人才! 还记得吗,亲爱的同学?下课铃一响,箭一般冲向水泥乒乓球桌,抢第一的情景吗?还记得十几岁的我们,背着铺盖到山上那些生产队割麦子、挖洋芋,下午放工,就坐在树下溪边,聊白、打扑克吗? 还记得在清晨的熹微中,在池塘边柳树下,走来走去,背书的情景吗? 记得每一次考试完,就涌向老师的办公室,围着老师改卷子,急于知道自己的成绩吗? 记得的课堂上分神的当儿,老师走到面前,轻轻敲着我们的头顶吗? 记得为足球场上那少有的进球欢呼雀跃吗? 亲爱的母校,你放飞了我们的梦想!在你的怀抱里,我们快乐成长! 永远的老师,永远的同学,永远的母校!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