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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的日子我熬了两天，实在撑不住了，到一家牙科诊所去治疗。 接待我的是个一头卷发的小伙子，长得虽然不敢恭维，肤色却很白，看样子刚走出校门没几年。虽然我心里对他的医术有问号，还是很配合的躺上治疗床。既来之则安之么。 小伙子打开聚光灯，用左手拿个口镜扒开我的嘴，仔细的审视一番后，右手拿根金属棒敲敲最里边的牙说，可是这个牙疼，我说是的。他在我的牙根处喷过一点什么东西后，就拿起钻枪钻了起来。“呲呲呲”的声音，像一把钢刷，重重的刷着我的肌肤。“呲呲”几下，小伙子用手指指水杯，我漱漱嘴，继续“呲呲”。大张着嘴，嘴上的肌肉被强行拉拽着，那个架势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有啥都好，可别有病呀。 三天后，我去换药。小伙子看见我，没有任何反应，无声地用手指指治疗床。拌好药后，小伙子用镊子镊着药棉往牙眼里塞的时候，一挨着我的嘴就“哼咳”，一挨着我的嘴就“哼咳”，我被他“哼咳”的心叶子乱颤，忍不住问他哼咳啥。他皱着眉头说，你的唾液多，影响换药。我说这个样子，唾液咋能会不多呢？他摇摇头，长长地叹息一声，我理解他叹息的内容，可唾液不随人愿呀。总算换好了，下了治疗床，我有种多日阴雨见日出的感觉。 三天后，我又去换药。小伙子正忙着给一个病人治疗，闲着的美女医生说，躺这儿，我给你换药。正合我意。美女医生用口镜扒开我的嘴说，你是有高血压还是有糖尿病。我说我高血压。她说你是吃降压药导致的牙龈发炎，引起牙根疼痛，你的牙龈里面有脓血，把牙龈治好，牙根也就好了。然后一边用工具糙我的牙龈，一边介绍爱牙护牙的相关知识：刷牙要竖着刷，一次要刷三分钟左右，吃过饭一定要漱口，少吃生冷的东西……齐啦，起来吧。同样大张着嘴，同样用口镜扒着，这次却没感觉到疼痛，连一点不适也没有。奇了怪了。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咋就有恁神奇的作用呢？ 以后每次换药，美女医生都是微笑着给我打招呼，微笑着问我这几天口腔的状况，看着她灿然的脸庞，听着她柔声的话语，脱掉靴子挠痒——真得劲。给我换药的时候，她总是用轻松的口吻评说生活里的某个问题，像老邻居唠嗑一样，自然亲切，不疾不徐，话语里夹带的浅浅笑声，像风铃轻颤，清脆悦耳。嘴里糙出血沫子了，她就“嗯”一声，我漱过嘴躺好，她继续评说，耳朵享受还没进入状态，换药过程结束了。好怅然呦。 曼语悦身心，妙手疗牙疾。牙病治好后，走出诊所，回看夕阳下泛着金色的玻璃门，竟无由的生出一种不舍感。 赞 (散文编辑：可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