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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行渐远的人情世故 那年，老家翻盖房子，我接到父亲的信后回到家。一进门，跃入眼帘的是四处乱放的杂物堆得满院都是。傍晚，一场大雨来临。那雨淅沥淅沥地下个没完没了，看到没盖完的土坯墙被雨淋着，母亲在哪里哭。父亲在雨水里忙忙碌碌苫盖着被人们随处丢弃的水泥、砖瓦。连日来，父亲因劳累操心使他两眼内陷，憔悴不堪。他盖完东西，就蹲在墙根抽烟，眼神里充满了些许无奈。此时，母亲对我说：“你爹年轻时是咱村的瓦匠，谁家盖房修屋，一喊就到。连在别人家吃顿饭都不肯。谁不说你爹是大好人？现在咋得了？人们看到咱家这个情况就懒得看上一眼，唉！现在不像过去了。你出门在外，名义上当干部，可离家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出门，出门，说起来好听，可你给人家帮忙了吗，如今看到了吧？”母亲仍絮叨个没完，丝毫没有在意我的窘相。此时，我不觉惭愧之极。那是恢复招生制度后的第二年，我为读书去了省城，毕业后分到地区所在地，30多年过去了，虽说谋得一公职，但对父母的亏欠也确如母亲所说“你们一个个都离家远，说起来有工作，可啥忙也帮不上，光寄几个钱有啥用？” 惭愧之余我在思考着一个问题。一种有礼节，有敬意，有怕，有天有地，有神明，有风物灿烂，有人的榜样和标榜的人情世故渐行渐远了。 我祖上和母亲祖上都是农民，到我这辈才有吃“皇粮”的，起初，家人确实为我出门工作自豪过，但后来随着一家一户经营土地的进行，像打墙盖屋，婚丧嫁娶，需要许多人帮忙，一家一户是干不了的。而我长期出门在外，给人家帮不上忙，也多亏了父亲早些时候为下了一些人，如不这样，那就更难看了。 记得我在读中小学的岁月里，谁家盖房，四邻都竞相帮助，谁家老人病了，也会有人拿钱拿物过来瞧瞧。父亲在村里不仅是瓦匠，还当生产队长。他虽然不识字，可做得一手好活儿，谁家有红白喜事，娶妻嫁女，盖房修屋都请他去。记得有一天，父亲帮一家人家盖房。到散工时，母亲让我叫父亲回家吃饭。我到了东道主家里，刚好人家做好中饭，极力挽留父亲，见我来了赶紧卷了一张烙馍给我吃，里面有农村孩子少见的炒鸡蛋，炒豆腐。此事被父亲看见后，大声呵斥我回家。父训的遗风深深植根于我的心里。 在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和《山居笔记》里，我看到余老爷子笔下那种妇孺老幼和淳朴真挚的民风，那 是一种虽不能心至但让人心向往之的境界。这样的人和事，是那个年代留给我们的一抹传奇和回忆。我们党曾建立起一种包管一切的组织关系，人身交给组织，情感交给组织，就连理想和信念也交给组织。从上个世纪80年代起，组织把本该属于我们的一部分东西释放出来以后，民间的活力和萌芽以朝夕万里之势飞速发展。然而，人们在尽情享受物质文明带来的丰硕成果同时，人性中真善美的东西无形中被权力，金钱恣意破坏冲击着。一个时期以来，你打开网页，就可看到一些黄色，血腥的图片和游戏顽固地地充斥在页面上，删之不去，碰触不得。美女浪叫双乳乱颤，让孩子们迷失心智，不知如何是好。还有些假冒伪劣新闻充斥着人们的眼球，它在给人们“痛快”的同时，也深深地影响了世道人心。 现代生活节奏快而单调，这也复杂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和关系，也复杂了社会的意识形态，我们在对物欲横流，权势当道，金钱至上深恶痛绝之时，是否会在闲暇之余回味一些过去那个年代的人情世故呢？ 千百年来，随着社会发展，许多事情需要人的接受和逐步理解，但好似人情事故这个事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似乎并没有大的改变。如果说有改变的话，也是近二三十年的事情。比如“各扫门前雪”，在我童年的岁月里，那是一个人最起码做到的。可如今呢？似乎“门前雪”人们也不愿意扫了，如此，怎么还能去管他人“瓦上霜”呢？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