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酸枣树 家乡的酸枣树在零陵石岩头镇长冲坪村土名四碗丘田边上面的平地上,它高大挺拨,树干粗壮,根须发达,深深扎进泥土,如潜龙一样向四周拓展,足足有几十米长。 它从树蔸开始就分成二叉,向东、向西两边延伸。酸枣树的后面是一个高坡,高坡上长着一片茂盛的竹林和绿荫如盖的大树,还有藤萝荆棘。 冬去春来,村庄黄花岭、人头岭、狮子岭等山上的冰雪早已消融,附近的黄沙河、黄期河等江河也已经解冰,潺潺流水在山涧的小溪涌动,田埂、山坡长出软绵绵、绿油油的青草,山野逐渐披上绿色,梁上的燕子唧唧喳喳叫个不停。这时,家乡的酸枣树也长出嫩枝、发出新芽,焕发出勃勃生机。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和煦的东风吹拂下,酸枣树的叶子由小变大,由细变粗,家乡的酸枣树染上了绿妆,从远处看,酸枣树如撑天的大伞又似擎天的绿洲。继而酸枣树开出米粒一样的碎花,幽幽的清香弥漫在田野村庄和小径,引来蜜蜂蝴蝶翩翩起舞,酸枣树就象一个堆积的梦幻。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时令到了3月,酸枣树的花瓣一一褪出,枝桠间结出一个细细的青果,那青果藏在叶子间,与叶一样的颜色,几乎让人不能发现,只是到了稻子金黄、蝉儿高歌的暑热六月,那青果长成大拇指大,并由青变成黄色才惹得到孩子们去追逐、去留意。 儿时的酸枣树,曾是我们嬉戏的苑囿,更是我们幸福的乐园。我与儿时的伙伴经常在酸枣树的背后竹林里摘野果、采蘑菇、做“叫叫”、发“转转”、玩泥巴、掐枝干,清风吹过林稍,日光漏下云影,鸟儿在酸枣树上鸣唱,我们有时一玩就半天,对母亲等家人的呼唤也装作听不见,儿时的我们在这度过无数个无忧无虑的美好岁月。 更让我们的留恋的是酸枣树上的酸枣。家乡的酸枣不是一般的枣树,果实核大皮薄,纵然成熟了,它还是酸溜溜,吃在嘴里让人舌头打颤。夏末初秋,家乡的酸枣树上的酸枣由青变黄、由黄变红,那一颗颗酸枣如珍珠玛瑙一样点缀在绿叶丛中煞是可爱。酸枣虽酸,但在物质匮乏、缺少水果的年代,还是引得村里的小伙伴前来摘取。 因为酸枣树高大挺拨,人身根本够不着,我们就持着长竹杆敲,用石子从远处打,有时,我们还架上云梯爬上酸枣树去采摘。家乡的酸枣树枝卡脆隼,非常容易拆断。一次我爬上酸枣树时,正当弯腰采摘时,枝桠咔嚓一声断了,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打下的酸枣,有的落在荆刺中,有的掉在水田里,有的滚在溪涧中,大家争先恐后的去抢,熟的捡起就塞进嘴里,生的装在口袋在火炉烧着吃。 家乡的酸枣树不知种于何年,来自何处,只听村里老人说这酸枣树已有几百年历史。当年祖宗在逃荒的路上饥饿难忍,在一片树林中,看到地上落下一些野果,他捡起就吃,那野果吃起来很酸,样子又象枣子故称之为酸枣,就靠这些野果,老祖宗走出山林,老祖宗念念不忘,把吃后的核一直藏在口袋,回家后就埋在地下,并精心培养,长出了家乡的酸枣树。由于这酸枣树时代久远、果实累累,又有这动人传说。村里把它当成圣树,乡亲们对它顶礼膜拜,视它为灵物,每当节日来临,酸枣树下,总会聚集不少乡亲们,焚香化纸,向酸枣树祈福,或求保佑平安健康,或求少灾少难,或求儿孙满堂。听老人说凡小孩夜哭、无名杂症之人来祈福一定会百求百应、千求千灵。还听村里讲,50年前,周边凤凰山村一位多年不孕的妇女,问遍医生都不见效,后来,她在婆婆的陪伴下来到树下祈福请愿后,第二年生了个胖娃娃,个中原由实在让人费解。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当年的儿童的我早已长大成人,并离开家乡在城市生活,很少再回家乡,从此,再没去看那棵曾给我们带来欢乐的酸枣树,三十多年过去,不知家乡的酸枣树现在怎样?湖南唐高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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