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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家了

时间:2009-12-30 21:18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点击:
        

【导读】:自从那天以后,她每天都能接到凯无数个电话和短信,他向她说着一些暧昧的话,有时编一些笑话来逗她开心。特别是在一个人漆黑的夜晚,她无法抗拒来自凯的甜言蜜语。

  抬头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了。屋外寒风冷冽,除了听得到风吹树叶飒飒的响声,几乎是一片寂静。她一个人坐在还没焐热的被窝里,书翻了一本又一本,但一点都没看进去。她知道丈夫今天晚上又得很晚才会回来。她一点都不喜欢他晚上出去和别人打牌,甚至有些动怒。可是,无论她怎么阻止他,他从来没有真正当回事。想起刚结婚的那阵子,她的脸色就是他的天气预报,他会耐心地哄着生气的她,直到她破涕为笑。他知道她不喜欢晚上一个人在家,因为她怕黑,所以他晚上几乎天天在家陪着她。那时她常想,虽然自己与那个被自己深爱的人失之交臂,可上天把他派给了他,让她快乐着,幸福着。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发现他迷恋上了打牌。有时甚至是一通宵,她打电话要他回来,他敷衍着说马上就回,可一等就是一夜上,她也只能是整夜未眠。她记得有一次,她跟他生了很大的气,一整天都不理他。他没有象以前一样去哄她,只是有些理亏地干着家务活。她伤心极了,抱怨他当初不该对她穷追猛打,抱怨他没有实现自己在婚前的豪言壮语。他从最初的沉默到刻薄地反击,说她从来都没有做过一餐饭给他吃,说她不会持家,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于是,从那以后,争吵成了他们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她感觉到那个曾经让自己觉得上进而又体贴的丈夫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她有些厌倦这样一种充满硝烟的生活。她是个特别要面子的人,尽管她和他在家总是烽烟四起,可她从都不对别人说,包括她的亲人。在别人眼里他们是无比融洽的夫妻。
  
  上个星期五是圣诞节,她既不兴奋也不期待,因为他是不可能有要和她相约去庆祝圣诞的这份浪漫的。办公室里的人基本都走光了,她磨磨蹭蹭地干着一些自己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的活。她想让自己心静如水,安慰自己说这就是所谓的婚姻吧,不能再去奢望什么浪漫激情了。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却忍不住叹口气,把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她把头抬起来时,脸上已是泪痕累累。“给,擦擦吧”。一张洁白的纸巾递在她的面前,她顾不上看清对方是谁,连忙接过纸巾把该死的眼泪擦掉。“真是太丢人了”她暗自想道。等到她要抬头去看看对方是谁时,那人已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这时,近距离地,她才发现来人正是自己的同事——凯。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必竟有时向别人暴露自己的情感比暴露自己的身体还可怕。“对不起,让你见笑了,其实我只是……”没等她把话说完,凯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噢,没关系,今天是圣诞节啊,怎么,没去活动吗?”她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也不是没去活动吗?”显然,对于她的这种回答,凯是没有做好思想准备的,所以稍停顿了片刻,他才略带着试探性的口气问:“那今天晚上我们一起活动吧?”。要是以前的她,要是足够理性的她,也许她会说:“噢,真是对不起,我得回家老公。”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好吧,一言为定”。
  
  就在那个晚上,她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翻,好久没有这样在乎自己的外表了,怪不得人家说女以悦己荣,看来女人花真的是为欣赏它的男人而开放的。她第一次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赴另一个男人的约。在咖啡厅里,他们隔桌而坐。也许是为了制造某种情调,咖啡厅里的灯光幽幽暗暗,他们几乎都看不清对方的脸,透明的高脚杯里盛着冒着热气的咖啡。金属的调羹在玻璃杯里搅拌着,发出清脆的响声。有如她的心跳,她不知道该向他说些什么。凯放下刚端起送到嘴边的咖啡杯。把两只手臂平放在条形的桌子上,声音无比温柔地说“以前常来这里吗?”“不,很少来”。她感觉自己此刻象是一个寻路的小姑娘。正是接受警察叔叔的询问。“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经常出现在你的办公室?”她有些茫然地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凯笑了,伴随着那浑厚的男中音,凯顺势抓住了她的手,不容拒绝地说:“我喜欢你”。这似乎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又在她的意料之中。不过对此她真的没有做好充分地心理准备。她有些半推半就地让自己的手在凯温暖的手里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迅速地抽走。
  
  自从那天以后,她每天都能接到凯无数个电话和短信,他向她说着一些暧昧的话,有时编一些笑话来逗她开心。特别是在一个人漆黑的夜晚,她无法抗拒来自凯的甜言蜜语。她一边享受着爱的甜蜜,一边又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她甚至担心自己会人格分裂。有几度她想退出这场危险的游戏,可又抵不过凯带给她的款款深情。好在她守住了自己的底线。没有和凯有实质性的肌肤之亲。
  
  可就在今天白天,凯说明天要带她去一个神秘的地方,要让她做他最幸福女人。她不是傻瓜,她明白凯的意思。她在心里给自己下了个赌,如果今天晚上老公能在家陪她,她决定不去那个神秘的地方。但是,现在已是十一点多钟了,床头柜上一大堆的书都被她翻了个遍,他还不见回来的迹象。她知道她这个赌已定结局。她莫名地感到一阵伤心,但又说不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她却赖在床上不愿起来,而他习惯早起,和往常一样在厨房里做着早饭。这是她最满意的地方,不管他怎么玩牌,他都会帮她做好饭。她虽然是个女性,却没有学会做饭。她曾经和他开玩笑说,自己嫁的是厨师兼老公手机叮铃铃响起,她一把抓起手机,躲藏在被子里,她知道这肯定是凯的电话。果真,凯在电话那头温柔地说:“我的小傻瓜,现在在忙什么呢?”她没有顾得上和凯去缠绵私语。小声地说了句“我还没起床”就匆忙挂断了电话。正巧,他走了进来,随口问了句:“谁呢?这么早就打来了电话?”她掩饰着自己的慌乱,一边穿衣一边说:“噢,一个同事,对了,我可能要出差两天”。“啊!……”。他显然有些失望。她没有去揣测为什么,因为她没有勇气去看他的脸。他默默地帮她把要带的东西整理好,嘱咐她千万路上要小心。她没有去吃早饭,她怕自己多呆一分钟就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终于逃出了家门。她有一种视死如归的苍凉,凯早已在他们约定的车站等候着,红光满面的他象个情窦初开的青年,笑盈盈地迎接着她。“再来晚点,你可就要受罚哦!快,快上车吧。”包里的手机来了短信,她没有立即上车,而是从包里掏出了手机,她按下信息键,一条老公的短信跃入眼中,“老婆,你知道吗?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昨天已经订好了蛋糕,我准备在今天你的生日宴会上向你忏悔我的过错,结婚这些年来,我没能象曾经说过的那样有出息,没能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我感觉很惭愧,我每天晚上出去是为了陪领导玩得开心,希望能加强与领导的关系,让自己成为你的骄傲。这可能让你受了很多寂寞。这些我心里都知道。我不该在心情不好时和你争吵,让你伤心。虽然平时我从没向你说句对不起,可我心里已说了无数遍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被提拔为主任了。……”。
  
  这一刻,她懵住了,只是任由豆大的泪水滴在手机上,模糊了她的视线,时空似乎也停止了转动,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置身何处,要不是凯在催促说:“车要开了,走吧?”,她才意识到她要干什么,她干脆地抹去腮边的泪水,抿了抿嘴强装笑脸说:“对不起,我得回家”。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留下一脸疑惑的凯僵在原地。
  
  从来没有象今天一样如此地渴望回家,她象迷途的小孩找到了家的方向。步履轻盈地朝家的方向走去。推开门,他刚准备去上班,见她又回来了,有些不解地问:“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我帮你找找”。她什么也没说,扑进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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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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