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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西大奶奶(下)

时间:2014-10-21 21:14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若榆点击:
        
  四、新家生活
  
  大老爷终于从部队转业了,来到离家比较近的项州上班。他比在部队回来的次数多了,拿的工资也越来越多,终于可以给家里另外单独盖房了。
  
  大奶奶一家搬到了村子的南面,门口是一条东西方向的小路,路南面就是村里的田地。夏天时是一望无际黄灿灿的麦子,秋天是高过头顶摇晃着脑袋的玉米,冬天是空旷无垠白雪皑皑的原野。柳树、杨树或者泡桐绕着田地四周排成一行行的队列,傻傻的站着。在这样一个多风的地区,一年四季总是有凄厉的风声。风来时,越过这些防护林木的头顶,它们就会抽筋似的晃着硕大的头颅,左右摇摆;地里的庄稼就会发出“沙沙沙”或“索索索”的声音。尤其是夏秋的夜晚,若果凑巧没有风,月光又好,田地里就会万籁齐鸣,各种小叫虫拼了命卯足全身力气地叫唤,仿佛在对月亮倾诉一般。若在冬天,难得安静,但月光不能太好,否则,那水一般的月色落在低矮的麦苗上,就仿佛地里匍匐着无数不安分的生灵,眼巴巴等待着什么。若没有月亮,到处一片漆黑,连原野也黑的不知有多深,更不知有多少怪物躲在里头,趁着黑夜,悄无声息地溜出来,溜到人家的院子里、窗户下,偷窥着……
  
  大奶奶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在新院里住下后,一到傍晚,太阳刚落,就立刻关上大门,上紧门闩,再不出大门一步。天一黑,饭一吃过,堂屋的门也立刻紧闭,插上门闩。
  
  夏天还好,夜晚短暂,眼睛一闭一睁天就亮了。冬天却是长夜漫漫,娘几个夜里要起来解手,却又不敢出门,连尿盆也不买,就在门后掘个沟,通向门口,直接在门后解决。这个作啊,家里面是骚气熏天,外人谁也不敢进他家的门。
  
  就在这时,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姑娘来到到大奶奶家住下了。她白天帮着把家里收拾打扫干净,晚上就在大奶奶家住下,陪着这娘几个,给她们壮胆。终于原来又脏又乱无处下脚的家里显得干净清爽多了,房门前后也换了新土,把被尿骚味浸透的老土运到了院里的猪铺里做肥料,买了两个尿盆,一间房口放一个,早上再把尿盆拎到茅房里。娘几个的脏衣服大奶奶经常来不及洗,这丫头就督促彭凤去洗,洗不干净不要紧,清水泡泡,好歹去个土腥味。虽然大奶奶娘几个依然脏兮兮的好像每天都不洗脸,但有人陪着,好歹心安稳了好多。不过,她们夜晚却仍然从不出门,并且只要天一黑,就立刻关上大门。即使,这姑娘有时来迟了,也不等,直到听到啪啪地拍门声,并听到姑娘连声喊:
  
  “干娘,开门,开门!是我,二毛妮。”
  
  大奶奶会叫彭敏或者彭凤:“快去,赶紧给你姐开门!“
  
  大奶奶在村里辈分高,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几乎都要称呼她一辈。二毛妮虽然该称呼大奶奶一辈,但她都已经是二十出头的大姑娘了,大奶奶也不过三十五六岁,却执意要认大老爷干爷,二奶奶为干娘,年龄上虽然觉得别扭,不过,两家各有所需,居然经人中间一说和就成了。大奶奶图的是有人陪伴,况且二毛妮生的不仅模样俊俏,并且和她的父母一样个头高大,做活利索,两家住的又不远,需要帮忙喊一声一会就到了,所以即使自己有儿有女,对于认这么大的一个干女儿感觉也挺不错。二毛妮的心思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家里有个人在城市工作那该是多令人眼馋的事啊!大老爷每次回来,都会有人流着口水说:“大工人回来了。“这认了大工人做干爷,等到出嫁的时候,还不得陪送一付令人眼红的嫁妆!
  
  从此后,每天晚上二毛妮就过来到她干娘家住,早上起来后再回自己的家。日子好歹能过下去了,而二奶奶一家也似乎对这种生活很满意。
  
  但大老爷却出问题了。
  
  五、虎头蛇尾
  
  此时彭大老爷三十七八岁的年纪,在机关工作,并且已经成了单位的骨干,过着风吹不到雨打不着的自在日子,皮肤养的白白嫩嫩的,显得年龄也小,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再加上他本就是一美男子,又有着军人的英武之气,真是帅气迷死人,令单位里许多姑娘、媳妇忍不住偷偷多看一眼。
  
  那个时候彭大老爷住在单位的宿舍里,在单位食堂吃饭,花钱也不多。他那样家庭出身的,对自己的生活要求不高,平时非常节省,念着娘几个在农村苦,每次回家,都会尽可能的多给家里带些吃的喝的用的,把剩余的钱一点一点攒起来,终于给家里盖了新房,让娘几个搬了出来,他自此算真正的成家立业。
  
  如果,当初他有这个能力盖房子,早点不能出去,家里就不会有这么多矛盾,也许就不会有悲剧发生。为此,他曾经深深地恨自己无能。当然,也在心里责怪过老婆:怎么就不能忍忍呢!埋怨归埋怨,活人总要向着活人,总不至于为了一个死鬼就把家拆的七零八落吧。大老爷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会抽着烟,默默的安慰自己。一段时间回家的时候还是会回家,该买东西的时候还是会大包小包的往家里带。但是,他从不让这娘几个进城到他单位,原因他说不出口,大奶奶心里明镜似的清楚,但搁在谁身上都会不由得这样想,这样做的。
  
  大奶奶风里来雨里去的一天到晚在田里干着笨重的农活,本来身体又不好,再加上经过小姑子事件的惊吓,头发都白了不少,三十六七岁的年纪看上去却像四十五六岁,和大老爷站在一起,要多不般配就有多不般配!这一点,大奶奶清楚,她知道大老爷心里也清楚,但两人都装糊涂,从来都不会提这件事。况且,这娘几个都像从土坷垃里爬出来的,到了城里还不丢死人,不管怎样,都不能让男人觉得没面子。所以大老爷不会提出带娘几个到城里住几天玩一玩,大奶奶也决不会想到去城里。城里,在大奶奶心里,那是她这辈子也不会想到要去的地方。大老爷退休后迟早也是要回来的,这里才是家。
  
  但大老爷却忽然好几个月都不回了,也不写信,找人写信寄给他却总也不回。大奶奶心急,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只能干着急,也没个人商量,只能藏在心里。
  
  终于一天傍晚,大老爷回来了,但人似乎变了。回到家,净找茬,寒着个脸,让人心惊胆战,本来娘几个就怕他,这下子,更是吓得如老鼠见猫一般,各人找个地方躲着他。
  
  大奶奶在厨房里有下没下的乱拉着风箱,也不管灶里火烧成什么样,她有种预感:要出事,要出大事。但是,以她那样的年纪和文化教育,她没有任何选择。黑红色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忽而更黑,忽而通红,大奶奶在心里狠狠地说道:
  
  “老天爷总会给活路的!“
  
  晚上,二毛妮没在他们家过夜,但大奶奶和大老爷却是分床而睡的,这在以前是从来也没有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大老爷就一声也不吭地回单位了。他一走,大奶奶坐在灶台前就哭开了,他一个女人家,不知该怎么办,这天似乎真的要塌下来了。
  
  又是几个月过去了,大老爷从那次走后,就没回来过。
  
  这天晚上,娘几个吃过饭,小的很快就睡着了,大的做完作业不久也睡了。大奶奶坐在灯下纳鞋底,一边听着门,等着二毛妮。已是深秋,外面风声很大,能听到树叶被吹得呼啦啦的响,偶尔有几声狗叫。大奶奶不觉悲从心来,她不知等待她的命会是怎样的结果,那男人什么时候回来宣判结果,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她只能在这里孤零零的一个人带着这几个孩子等,等最终的结果。她怎么就这么可怜呀,一天好日子都没过,受苦受累的为他生孩子养孩子,他怎么就不知道有良心啊!大奶奶一边想,一边怨,抽抽噎噎,鼻涕眼泪流了满脸,把月白色的褂子前襟都湿透了。
  
  二毛妮咚咚咚不知敲了多长时间的门,大奶奶才听到,慌慌张张把门打开,放二毛妮进来。进了屋,二毛妮一眼看到了大奶奶憔悴伤心模样,就拉着她坐下,很坚决地说:“过两天收完庄稼,我陪你去找干爷。“村子里已经风言风语了,这姑娘心里清楚的很。
  
  半个月后,这娘俩一人挎着一个包袱来到了大老爷的宿舍门口。两个农村妇女用她们鲜明的服饰和长相宣布了她们来自哪里,也让大老爷单位里的人知道她们是他的家属。结果是出人意料的好。那个住在离大老爷宿舍不远的另一间房里的姑娘发现大老爷居然有家属,而且是这样的家属,仿佛是从天外仍来的鸟粪掉在她鲜花满地的心房里,把她开满爱情之花的心蹂躏的鲜血淋漓。她一边痛骂着这个现代的陈世美,一边为自己的单纯自责。羞愧加上悔恨,令姑娘高傲的心难以承受,她最终找人调离了这个单位。
  
  大老爷虽然为失去的爱情伤心,但毕竟是心虚的,对于大奶奶是愧疚于心的。只不过,他即使再不情愿,骨子里的意愿也是要重新回归家庭厅;只不过,那也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六、举家搬迁
  
  彭敏初三毕业没有考上高中,按说就是回家种地的命了。但那年暑假,大奶奶一家全都搬到了大老爷工作的城市,成了有城市户口的市民,从此摆脱掉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种地的命运。因为大老爷在单位分到了房子,并且以他的资历可也带家属了。三个孩子各上各的学校,彭敏在初三复读,后来考取了他父亲单位的子弟中专学校。彭凤虽然不是读书的料,但好歹要把初中上完,插班进了中学;彭第也进了子弟小学。大奶奶也丢下锄头,在家属大院里找了份看院的工作。
  
  这以后,虽然大奶奶有时还会回来走走亲戚,看看老街坊邻居,我却绝少再见到大奶奶一家,因为我也出去读书了,除了寒暑假在家,其他时间也不回去。
  
  大奶奶搬走后的第二年暑假,她回去,晚上的时候,到我家串门,和我母亲聊了很长时间。我发现大奶奶在穿着上有了很大的变化,她是穿着连衣裙的。虽然那也只不过是绵绸布的碎花裙子,是城市女人的家居服,但在农村,就是妙龄的女孩儿,也没有穿连衣裙的,稍微时尚点的,也不过是上身短袖,下面是长裙。这么大年纪的妇女,到了夏天,不外乎都是上面一件土裁缝做的肥肥大大的短袖褂子,下面一条肥硕的绵绸裤子。讲究点的,在宽大的短袖里摘哦一件贴身的小褂,护着奶子;不讲究的,就着一件大褂子赶集、上地、做饭,反正一出门回来后就是一身水,脱下就要洗的。这大奶奶已变成城里人,也就成了穿长衫的了,果真是城市农村的就是不一样。她们是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一边一下一下扇着大蒲扇,一边不紧不慢絮叨着。虽然是晚上,就着屋里昏暗的灯光和院子里的月光,我还是能看见大奶奶的脸的。紫赯色面皮变成了黯哑的白,那些常年相伴的小豆子不见了,只落下点点的红,像被晒蔫了的红辣椒落下的痕迹。原来一说话似乎肺就传不过来气,总要说一句喘两喘,现在几乎听不到那粗重的气息。大奶奶似乎就是一个从糠囤里掉到米囤里的人,一番养尊处优后,成了不用干活只要过好日子的地主太太样的人,连说话的口气都有些变化呢!也算是有见识的人了,语气都从容着呢。
  
  后来大奶奶一家的生活都是我回家后听说的。也不过是一般家庭故事而已。老大毕业后上班了,因为是子弟学校,直接进了大企业,效益自然好。老小是个读书的料,一路认真读下去,考上了大学,也不错。老二彭凤是三个孩子中最不成器的,居然成了父母最不愿看到的好吃懒做性,上不好学就算了,学个手艺,养活自己也行啊。偏偏这丫头就是不争气,学什么也学不好,好不容易找份工作,干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因各种原因被人家辞退。这成了大奶奶一家人的心病。
  
  不知不觉中庄稼是种了又收,收了又种,一晃就是十几年过去了,时间就如收割机里的麦粒呼呼奔向麻布口袋,被牢牢扎了进去,再不见回头。那些口袋被一摞摞的运回小四轮里,再被拖回家,晾晒,收干,装在粮囤里。农村的收与种的条件越来越好了,农民再也不需要想过去那样累死累活的纯手工收种了。然而,这些已与大奶奶一家无关,他们已完全变成了城里人。家里的房子已经卖掉,责任田也转给了结巴二老爷种。他们的喜怒哀乐亦如一般的城市普通市民的喜怒哀乐,为菜价啰嗦,为孩子上学忧心,为加班加薪忧虑,也为房价忿忿不平。他们的锅里飘出的是普通市民的锅碗瓢盆交响曲。
  
  农村女孩子是永远不愁嫁不出去的,再丑在懒惰的女孩子都会找到婆家,还有可能是很好的婆家。然而,在城市,漂亮的不一定能嫁出去,没工作的找婆家会很难,没工作又是个懒婆娘的命运会很惨。很不幸,大奶奶唯一的女儿彭凤最终成了那个又懒又没工作的女人。因为没工作,也不是生的国色天香,她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找到婆家,好不容易嫁掉了,却成了不过日子的女人,最终被老公踢掉。大奶奶没有办法,只有接收这个无处可去的浪荡女儿,期待有一天她能重新找个归宿。
  
  然而,女儿的事都是她自己作的,活该她自己受罪。最令大奶奶伤心的是大儿子彭敏的家庭。要说这俩儿子,为人做事那是真的没说的,老实厚道,做事本本分分,从不让人操心。但就是这样的好孩子,偏偏遇人不淑。彭敏的老婆居然染上赌瘾,一开始不过是打打扑克,小赌一下,哪知越玩越大,收不住手了。眼见着一个好好的家就被那女人给败光了。彭敏给她下了最后通牒,不戒赌就离婚。陷到赌场里的人有几个能出来的,不过是哄哄骗骗最亲近的人,要不了多长时间,又会故态复出,重又令家庭陷入无底深渊之中。彭敏最终与那赌徒离了婚,重感情的他据说对那赌徒后来无耻的找他要钱还不时给予,也不知是不是前世的冤孽。但大奶奶却不得不全部担负起小孙子的饮食起居和上学放学的接送,从此后很少再回老家。
  
  但,令人想不到的是大老爷退休后一个人返回老家盖了两间房,并定居下来,重新过起了农夫的春种秋收的日子。
  
  七、重回老家
  
  其实这老头返回家,独自一人生活,也是有原因的。一家子人本来就是分两下来过,生活习惯早就是差到长江黄河里去了。大老爷是个爱干净的人,娘几个都像是从土里爬出来的。原来她们对老头就很畏惧,每次老头回到家,家里气氛就立刻紧张起来,娘几个说话都不敢大声。搬到城里后,娘几个更是因为乡下人进城底气严重不足,在新家里不知有多难受。一大家人的磨合期间让大人孩子都像新兵受训般难熬。开始,自然是老头占据主导地位,把娘几个的生活习惯、卫生习惯改成城市的。娘几个脱胎换骨似的都收拾得利利索索的,从此开始重新做人。随着时间推移,兄妹几个渐渐长大,在家了的地位有了慢慢的变化。尤其是老大彭敏,长得又高又壮,在他父亲面前一站,到比衬得高瘦的大老爷矮了一截。这也真是奇怪的事,老头气焰立刻就随之开始朝低处走了。彭敏读了中专,出来后回到厂里工作,家里大大小小需要出面的事就慢慢交给他了。最小的彭第,刚去的时候还在读小学三年级,几年下来后,就已经活脱脱成了一个真正的城市孩子,张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成绩又好,让他爹娘得意不已。彭凤那丫头,虽然学习是不行,嘴皮子却变得利索起来,当爹的被哄得团团转,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嘴一动就来。这兄妹仨慢慢掌控了家里的氛围,而他们和他们的母亲本来就感情深厚一些,母以子贵,大奶奶在家里的地位慢慢上升。等到老头快要退休的时候,形式已经完全逆转,娘几个都对老头子的喋喋不休厌烦不已,老头忽然发现他在这个家中连只狗都不如,没人愿意和他讲话,连当初最讨人喜欢女儿也只是想要他的钱而已。于是,老头一退休就立刻返回老家。
  
  然而,老家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来的房子和院子在娘几个搬走时就已经卖掉,他想住下就得重新盖房子。盖哪儿呢?他就在他母亲的院子前面那块空地上改了三间房。彭老太太早就去世,他的那个结巴弟弟后来不知从哪领了个半憨女人如意一起过了。两人也没孩子,如意也讲话不太清楚,倒真是能干。两人在一起干活时很少讲话,只闷头各干各的,日子倒也过的太平。大老爷回去后没地方住,选择在他们家门口盖房子,挡着他们家的门,二老爷作为亲兄弟不好说什么,如意又是个半傻的人,也不会说什么。这样,老头就重新回归农村了。
  
  他可不是简单地住,他又从他兄弟那要回了一部分责任田,春种秋收,小麦、玉米、大豆,该种就种,该收就收。虽然可以花点钱用收割机收种,除草可以用除草剂简单省事,大老爷却是以真正一棵老农的心来对待收与种,他种地的热情,他对粮食的守护比大奶奶专业多了。大奶奶当初种地,不过是为了有口饭吃,还要顾及孩子和家庭琐碎。大老爷却是在享受种地和收获的过程,他看紧他的东西,怕被鸟吃了,怕被人偷了。又一次,他在门口晒了玉米棒子,又去地里转了一圈,回来后感觉晒得玉米似乎少了。老头立刻骂骂咧咧,怀疑是弟媳偷走的。如意虽然迟钝,却也知是骂她,当下眼睛斜着向天、嘴巴里叽哩哇啦和他大伯对骂起来。
  
  大奶奶只偶尔回来,给老头送点钱物,但并不多耽搁,她似乎早就认命,一个人陪着子女过也挺好,对于老头子的决定,她从来不会反对。当然,她对老头一个人过,要不要人照顾,也不愿去想,想了又能怎样!
  
  八、尾声
  
  如今,老头儿随着年龄增大,渐渐有点迷糊,但他似乎认定了这儿就是他的家,城市那边的子孙们过得如何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大奶奶是没法再回来了,不争气的女儿何时能嫁掉,这是她的一块心病;可爱的小孙子还没有妈,她很想让儿子复婚,好歹也是孙子的亲妈呀,再怎么不好也不会对她自己的孩子不好,但是彭敏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和那个赌徒来往了。她还必须把老腰挺住,好能给他们烧饭、洗衣,把爷俩生活搞好。等到什么时候彭敏找好媳妇,有人接手这个家,她才能放心。
  
  哎,什么时候儿子能再娶上一个好媳妇呢?大奶奶每天心里念叨最多的恐怕就是这句话了。其他的事么,那都不叫事。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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