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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红日从远方的山脊冉冉升起，照耀这一片山河大地。陈梦花家坐落在半山腰上，她抡起羊鞭，吆喝着，将羊群向山坡上赶着。她家的大黄狗摇着尾巴，得意洋洋跟着梦花后面。不一会儿就到坡上。这里茂林修竹，泉水从石缝间哗哗流出，鸟雀在林间欢快地歌唱着。她将羊赶到一块破草之地，便坐在一块石板上歇息起来。羊羔们低头大口吃着青草，黄狗像狮子一样雄卧在草地上，伸出舌头，时而张望着主人。她眺望着对面的大山，遥望着山下那条河，托腮凝思，不由回想起难忘的心头事…… “各位考生请注意，距离本次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听到这种声音，她整个人都慌了。自己还有三道大题没有做，很快她手心冒出了汗，整个人都有点懵了。笔尖沙沙地在纸卷上挥笔书写着。“各位考生，时间到，请起立！”监考老师宣布道。听到交卷，考生一个个站了起来。陈梦花慌了，两道大题连看的机会都没有了。她仍旧紧张书写着。“第二排倒数第二位考生，请起立，停止答题！”听到监考老师的命令，她抬头望了下，瞬间眼花缭乱，眼前一切都模糊了。监考老师收完试卷后，她迷迷糊糊走出了考场。 每想起考场这一幕，她感到很失落遗憾。考前两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第二天考场答题也是昏昏沉沉，发挥很不理想。那天下午最后一场考试结束，本来想约好跟同学一起去县城玩的，由于没有考好，心里很是晦气，就早早坐车往回赶了。 一人独自走在回家的山坡小路，心里很是难过。平日望着满山遍野的金银花，还会大声歌唱，而如今兴致全无了。垂丧着头，挎着书包，慢悠悠地朝家赶去。 还未进家门，黄狗便早早去迎接主人，摇着尾巴，时而还去撕咬她的裤脚。一看到女儿回来了，陈母便高兴地问候起来。“回来了呀？考的怎样？饿了吧？你最爱吃的臊子汤面，妈给你留着了，歇会儿快去吃吧。”陈梦花什么话也没说，放下书包，便进了自己的房间。陈母发觉女儿情绪有些低落，便上前去探问。“小花，妈看你咋不高兴呢？是不是没考好吗？乖女儿，没考好也没事的。记得你考前我和你爸不是也给你说，榜上无名，我们脚下有路。现在女孩家能考上也好，考不上也不要紧的。现在社会么，肯劳动总有饭吃的。别纠结了，快去吃饭吧！”“妈，我才不会为没考好犯愁了，再说成绩也没有出来，结果还不知道了。”梦花说。“女儿能这样想就对了，洗下快去吃饭吧。”陈母说。“好的！妈先去忙吧，我歇会儿就去。”梦花说。梳洗下，陈梦花便去厨房吃了点饭。由于考前没有休息好，吃完饭便蒙头大睡了。 渐渐的天色暮了下来。陈父从外面干活也回来了。读初中的弟弟、妹妹也回来了。陈母放下手中的活计赶快出门迎接。黄狗摇着尾巴，显得甚是得意。“他爸，回来了。”陈母问候道。“嗯。”陈父回应下。“梦强、梦倩也回来了。你姐今天刚考完，回来不久。快！书包给妈，回家歇息，妈给你弄饭吃。”“小花呢？陈父问道。”“小花在房间睡觉了，可能孩子考完试太累了。我先给你弄饭去，回头我叫下小花。”陈母说。“先去弄饭吧，别叫她了，让她好好休息下。”陈父说。不一会儿，热腾腾饭菜端上饭桌，一家人吃起饭来。听到弟弟、妹妹叽叽喳喳的声音，梦花给惊醒了。一下子睡意全无了，便去堂屋看看弟弟妹妹。 “姐姐，你回来啦！”弟弟妹妹看到姐姐兴奋地叫了起来。“小花，快坐下吃饭。你爸、弟弟妹妹也回来了。陈母说。“爸。”梦花向父亲问了声好。“快坐下吃饭。陈父说。听你妈说，你回来情绪低落，看样子没有考好。考试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等成绩出来再作决定吧。回头我给你妈再合计下。”陈父说。“好的。爸”梦花说。“姐，快吃饭吧！吃完我们去大伯家玩。”妹妹梦倩说。全家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 “小花，回来吃饭！饭好了。”陈母在房后山腰呼唤着。母亲的呼唤一下惊醒了梦花的思绪。她回过神来一看，羊羔们早已集合在了一起，小崽子还在草丛里嬉闹。黄狗也不见了踪影。于是她抡起羊鞭吆喝着将羊群沿路赶回。 “把羊赶回羊圈，洗个手吃饭吧。”陈母说。“好的，妈。”她将羊放回羊圈，简单洗了下，便和母亲一起在堂屋吃早饭了。“小花，成绩快出来了吧？”陈母问。“再过几天就出来了。到时候我去学校看看分数。”小花说。“小花，我和你爸商量了，如果分数没上线的话，我们尽早打算。有好的亲事了给你说一门，没有的话我跟你在外打工的堂哥他们联系下，到时候你出去打工，挣点钱也好补贴家用。有希望考上的话，爸妈再给你想办法。”陈母说。“好的，我一切听爸妈安排。”梦花说。“吃完饭，你在家里看门，妈去集镇上买点米盐。”陈母说。“好的，妈。”梦花说。陈母叮咛一番后，简单收拾了一下，挎着布包便下山去集镇了。 山区的集镇也有几丝热闹。车水马龙，人流不息。在山脚下，蜿蜒的小河周边坐落一片片楼栋。并不宽阔的马路旁店面林立。陈母手提布包走在马路上。这时，陈母隐约地听到有人在背后呼喊自己。回头一看，原来是集镇上的熟人，与自家也有点亲戚关系。很快那位中年妇女便向陈母打起招呼来。“妹子，今天上集干啥呢？”中年妇女问。“原来是刘表姐呀！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我今天上集办点生活用品，其他没啥事。”陈母说。“哦，怪不得看你步子匆匆的，叫了你几声，不见应答。对了，你家老陈咋没有跟你一块来呢？”刘表姐问。“娃他爸最近在赵村给人盖房了，每天回家基本都晚上了。”陈母说。“对了，听说你大女子今年高考了，娃考得咋样呢？”刘表姐问。“看娃情绪，估计不怎么好。等成绩出来再说吧。”陈母说。“不知道女子今年多大呢？我这里有一个好相口。人家就在河关镇上，家里很殷实的，一个男娃，今年二十四五岁，就是样貌不太精干。女子再没有考上的话，到时候我给说说看。”刘大姐说。“那多谢她姨操心了。女子今年刚虚岁19。我回头跟老陈把这事合计合计，到时候看娃考得咋样，娃啥意见。”陈母说。“那我等妹子消息。你要么到我表姐家坐会儿呀！”刘大姐说。“刘表姐，我不坐了，买点米盐，回去还要给他们做饭了。”陈母说。“那好！妹子你忙吧。以后有空来表姐家坐坐。”刘表姐说。陈母与刘表姐告别后，便去了一家综合商店购买生活用品。 暮夜下的山村显得格外静寂。劳累一天的村民们也早早进入酣甜的睡梦。陈梦花家院落静寂一片，时而会传来大黄狗的吠叫。陈梦花和弟妹们早已入睡，陈母和陈父还在房间里窃窃私语着。陈父躺在床上默默地吸着烟，陈母小声唠叨着。“他爸，你猜我今天在集镇上碰到谁呢？”“说说看。”陈父说。“碰到了刘表姐。”陈母说。“那你和表姐都说些啥呢？”陈父问。“也没说啥，就是简单问候了下，她还问起你和咱家梦花了，还想给梦花说媒了。”陈母说。“这个事有点早吧。”陈父说。“他爸，你想想其实也不早了，梦花考上了，那就让娃继续念，没考上有好的相口先定下来，迟一两年结婚也不要紧的。听刘表姐说，她们镇上有一户人家，家里条件还好，就是娃样貌不精干。我想只要娃勤快能干，咱到时候不妨考虑下。”陈母说。“那也行，等梦花成绩出来再说吧。”陈父说。“那早点休息吧！明天地里还有活了，你还要去盖房了。”陈母说。“好，睡吧。”陈父说。陈父捏灭了烟头，也便倒头睡了。 红日依旧冉冉地从山脊升起，瞬间照红照亮着这片稀落的村庄。林间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流动的清泉在谷底哗哗作响。新的一天又开始了。陈母早已在院落忙活起来。洗菜、淘米忙得不停；梦花像往常一样赶着羊群在坡上放羊。夏日的天气真热，陈母忙活了一会儿，额头上渗出汗珠来。梦花在后山坡的竹林里歇凉，一边照看羊羔，一边埋头看书。大黄狗也在梯田上窜来窜去，时而跑到羊羔群里嬉闹起来。就在这时，陈母呼唤起梦花来。“梦花，你同学电话，快回来接下！一听到母亲的呼唤，梦花顾不及赶着羊群，快嗖嗖地下坡，黄狗也紧跟着她后面追逐起来。“妈，啥事？”梦花问。“你同学电话打过来，说找你有事。快去接电话吧！”一听是同学的电话，梦花便飞奔似地往屋里跑，很快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同学亲切问候，更令梦花兴奋的是期待已久的高考成绩出来了，今天就可以去学校查分看榜了。兴奋的梦花匆匆挂断电话后，便迫不及待告诉母亲这一好消息。“妈，同学说高考成绩出来了，今天就可以去学校查分看榜了。”梦花说。“是吗？娃你不急，吃点饭再去学校看看吧。”陈母说。“好的！妈，那羊还在坡上了！”梦花说。“娃，你不用管，妈一会儿去把羊赶回来，锅里稀饭熬好了，你先吃点，快去学校看吧。”陈母说。“妈，那我先吃饭了，不等你们了。”梦花说。“你不管，洗下手，快去吃吧！”陈母说罢，便去后山坡赶羊了。梦花去厨房，剩了一碗稀饭，拨了一碟菜，就着馒头便吃了起来。 很快，陈母已从后山坡将羊群赶了回来。梦花也很快吃完了饭，在镜子前梳洗着。“梦花，你饭吃好呢？现在就去学校吗？”陈母问。“是的，妈。”梦花说。“娃，这20块钱你拿上，来回要坐车花费了。”陈母说。“妈，不用了，我说不定就坐同学的车了。”梦花说。“娃，你拿上，万一应个急。”说罢便将钱硬塞进了女儿的口袋。“妈，那我先走了。”梦花说。“路上小心，早些回来！”陈母说。梦花像母亲告别后，便一人沿着崎岖的小路下山了。看到梦花出门了，黄狗也紧跟着她身后，似乎要为主人送行一程。陈母站在院坝上，目送着女儿远去。渐渐地女儿和黄狗的身影便隐没在山腰际里了。 不知不觉梦花已走到山脚下。蜿蜒的小河、平直的马路尽在眼前。长长的钢丝桥横跨河两岸，河水也哗哗流响。梦花回头一看，黄狗依旧紧跟在她身后。为了不让黄狗再紧跟自己，梦花便朝黄狗吆喝起来。“快回去！小黄！别再送了！”一听到主人的命令，黄狗似乎瞬间会意，抬头望了望梦花，摇了几下尾巴，便恋恋不舍地扭头慢悠悠走着。待到主人安全跨过钢丝桥，走到马路上时，黄狗才健步如飞地朝回狂奔了…… 梦花沿着马路走了一阵，不一会儿就到同学家门口了。同学老早在门口等她了。看到同学在门口等自己，梦花便兴奋喊了起来。“王倩，让你久等了。”梦花说。“没事的，我们一起坐我小叔车去县城吧，正好他要去县城办点事，顺便带上我们。”王倩说。“那太好了，省的我们打车了。”梦花说。“那我们快去小叔家吧，他还在家里正等我们啦！”说罢，二人便朝小叔家走去。小叔早已将车停在门外，就等她们二人了。“王倩，快跟你同学上车，咱走！”小叔说。“好的！小叔”说罢她们上了车。车子缓缓启动了，朝县城的方向奔去。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疾驰，小叔已将她们送到学校门口。她们向小叔表达谢意后，便急匆匆朝校园奔去。只见校园里已是人头攒动。此刻她们心里既是兴奋又是紧张。只见同学们早已簇拥在班主任办公室门口，围看着什么。很快她们也凑上前去，同学们看见二人，也主动打起招呼来。“你们刚到学校吧？分数已经出来，好多人已经查了。王倩，恭喜你呀！你考的很不错，比平常发挥地好。”同学张涛说。听到同学的夸赞，王倩兴奋不已。急忙问道：“真的吗？那我也去看下成绩单。”梦花也急切问起同学。“那我成绩咋样？你看了没有？”“分数我看了下，上今年本科线有些危险，你自己也看下吧。”张涛说。“好的，多谢你了。”这时，王倩和梦花挤进了班主任办公室。班主任看到了二人，热情招呼起来。“王倩，你这次考得成绩很不错呀！有些出乎老师的预料。585分，今年一本线没问题。”班主任说。“多谢老师夸奖鼓励呀！这也感谢老师悉心栽培。”王倩说。梦花顾不及听老师的评论，从同学手里拿过成绩单紧张搜寻自己的名字。翻了好几页，终于期待已久的字样出现了：陈梦花495分。看到这几个数字，梦花的心顿时凉了起来，一种绝望的心绪顿刻涌上心头。看到梦花失落的表情，班主任不由语重心长安慰起来。“陈梦花，高考这次你发挥地不怎么理想，与往常相比退步了。你是不是压力太大，考前没有休息好？”班主任问道。“是的，老师，考前两晚上没有睡好，理综有几道大题都没有来的及做。”梦花说。“别灰心，高考只是人生的一场考试而已，并不决定人生未来的一切。调整好心态，重新面对生活和学习。今年考不上，来年在考嘛！”班主任说。“多谢老师安慰鼓励，我会好好把握自己人生的。”梦花说。“梦花，别难过了，考试失败了并不代表人生失败了，一切可以从头再来。”王倩说。“多谢你安慰鼓励，我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梦花说。“那我们向老师告别下，我们回吧。”王倩说。说罢，二人向班主任和同学们简单告别下便离开了校园。 在回去的路上，陈梦花坐在车里显得情绪低落，惹得同学王倩也高兴不起来。很快又经过半个多小时的驱车，她们又回到家里了。王倩热情地对梦花说：“陈梦花，你要么今天就不回去里了，在我家里玩几天好吗？我一天闲着也无聊。”“多谢你好意了，不用了，我妈叫我早点回家。因为每天要人放羊了。”梦花说。“那好吧，不勉强你了。要么去我家家坐一会儿，吃完饭回去也好呀！”王倩说。“那好吧，就坐一会儿算了，吃饭就不必了。”“那我向小叔告别下，就去我们家里吧。“小叔，我带同学去我家里了。麻烦你了。”王倩说。“没事！那你们慢过。”王倩带陈梦花向她家走去。 一走进王倩的家门，王倩的母亲就热情招呼起来。“倩倩，回来呢？考咋样呢？”王母问。“还好吧，老师说一本没有问题。”一听到女儿考地这么好，母亲笑得合不拢嘴。“王倩，你带着女娃是谁呀？”王母问。“这是我同学陈梦花。”王倩说。“你同学长得这么秀气漂亮。快坐！我给你们倒水去。”王母说。“不用了，阿姨，我就坐一会儿，和王倩说一会儿话。”梦花说。“娃，你们聊，阿姨给你们做饭去。”说罢，王母笑呵呵地向厨房走去。“你家房子盖地不错，室内也装修地不错。”梦花说。“呵呵，还行吧。这都是我爸能干呗。”王倩说。“那你爸今天没在家呀？”梦花问。“我爸最近出去包活了，过几天回家吧。”“对了，如果本科线你没上的话，你有什么打算呀？”王倩问。“能有什么打算呢，一切看家人安排吧。家人说没考上的话，到时候给我介绍对象了。”梦花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这个你家人也太着急了吧，你才多大呢？”王倩说。“家人说，如果两家都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先定亲，两三年后结婚都可以的。”“额，是这样呀！对了，班上都没有你喜欢的男生吗？你这么漂亮，估计追求你的不少吧。呵呵”王倩说。“哪有呀！”梦花说。“你骗人，真不老实。我看班上那个谁不就对你很有意思。呵呵”说罢，两人嬉闹起来。“吃饭啦！梦花跟你同学快吃饭。”王母热情招呼起来。“不用了，阿姨。”梦花说。“娃，快把胡说了。臊子面都给你们弄好了，快端上！”说罢，王母将热腾腾臊子面送到了梦花手里。梦花也不好推辞，感谢了下阿姨，便接到手里。“快吃吧！别客气，在我家里跟在你家里一样的。”王倩说。“好吧！给你添麻烦了。”说罢，梦花和同学吃起饭来。吃完饭，梦花没有在同学家里久留，简单和同学作别后，便朝家里赶去。 梦花独自一人静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在人来车往的马路上，梦花心里很是失落。不一会儿，天也下起了薄雨。但她似乎浑然不觉的，倒是很享受这微雨的润洗。依旧沿着蜿蜒狭窄的公路慢悠悠地走着。走累了，沿途就驻足歇息起来。抬头仰望巍峨的青山，低头望望那蜿蜒的小河，听听那湍急的水流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又走到山脚下，长阔的钢丝桥又出现在眼帘。桥下的河水涌流不息，低头俯瞰真有一种眩晕惊惧的感觉。很快梦花走过这座承载记忆的钢丝桥，开始上坡了。 盛夏的季节，满山的金银花早已开得绚烂。山坡放眼望去一片碧绿。她无精打采在山坡的小路上盘走着。小路上很是静寂，有时候两三里都碰不到人。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她终于登走上了山梁。站在山梁上，远远的都可以看到自家的房屋。她在梁山歇息了一会儿，便大步往家里赶去。 她还未走到家门口，黄狗早已兴奋地摇着尾巴迎接主人，时而还去撕咬主人的裤脚。烦躁的梦花不耐烦轻踢了下黄狗，便闷闷不乐朝家里走去。陈母看到女儿回来便高兴地问候起来。“回来了。吃饭了没有？妈早早都把饭做好了，就是不见你人回来。饿了吧？快去吃饭。”陈母说。“妈，我在同学家里吃了。我不饿，有点累，我先休息一会儿。”梦花说。说罢，梦花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倒头便睡起觉来。陈母看到女儿情绪有些失落，心里也明白八九分。“娃，可能没有考好。晚上了再问问娃。”想罢，便去后山的田地里忙活了。 傍晚时分。陈父从外面干活也回家了，弟弟妹妹也放假了。一家人团聚在了一起。陈母在厨房忙活着，陈父坐在堂屋抽着烟，弟弟和妹妹在门前玩耍着，梦花依旧在自己房间睡觉着。很快陈母便将可口的饭菜端上了桌。顺便吆喝了一声。“梦强、梦倩跟你爸吃饭了！我去叫下梦花，娃还没有睡醒了。”说罢陈母便悄悄走进女儿房间，在床头轻声叫了下女儿。“妈，你们先吃吧！我没有胃口，等会儿吃吧。”梦花说。“快起来，不吃饭咋行呢？妈今天给你们炒了好菜，快起来吃吧。”陈母说。“妈，我真的不饿，你们快先吃吧！”说罢，便用被子将头捂起来。陈母看叫不动女儿，无奈也只好作罢。“梦花说她不饿，不想吃，那我们先吃吧，饭给娃留下。”陈母说。“梦花咋回事呢？不想吃饭。”陈父问。“娃今天早饭都没有吃好，就急急忙忙地跟同学去学校看成绩了。回来时，我看娃情绪比较低落，也就没有多问。估计娃可能没有考好。”陈母说。“妈，要么我再去叫下姐姐。”梦倩说。“不用了，我们先吃吧，让你姐姐好休息下。”陈父说。“那我们吃吧，饭给娃留着，饿了她自己会吃的。”陈母说。“吃饭！事回头我们再商量下。”陈父说。一家人开始吃起饭来。 不知不觉中夜色渐深了。一觉醒来的梦花睡意全无了，倒是感到肚子有些饿了。父母、弟弟、妹妹也早已歇息了。她来到厨房，打开锅，弄点东西填了下肚子。过堂屋时隐约地听见父母好像还没有睡，在合计着什么事情。估计肯定又是自己的事情了，梦花想了下，便回自己房间睡了起来。但此刻睡意全无，无奈梦花便随便拿起了一本书阅读起来。看着，看着两眼又发困了，竟然忘了关灯，又一觉睡到天亮。 红日依旧冉冉从远方的山脊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陈母为了不打扰女儿，便让二女儿梦倩代替姐姐放羊了。但梦花也是早早起了床，准备去羊圈放羊。陈母看到女儿起床，便迫不及待问了起来。“小花，昨晚后锅给你留的饭吃了没有？肚子饿不？我怕你今天起不早，让你妹子替你放羊了。”陈母说。“我后半夜饿了，起来吃了点。妈，那我帮你干其他活吧。”梦花说。“小花，你不用管，你后山看看你妹妹羊放咋样呢？顺便散散心。考试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也不要放在心上。”“妈，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不会为考不好老纠结的。”梦花说。“那我娃去山坡散散心，跟你妹妹好好聊聊。妈给你们做饭去了。”陈母说。梦花慢慢悠悠地向后山坡走去。 夏日的灿阳将山坡映得一片通红。梯田里零零稀稀的农夫在劳作着。树林的鸟儿也雀跃不停。梦花懒洋洋地上着山坡。老远地就听见妹妹在呼唤自己。“姐，快上来！我们一起放羊吧！”听到妹妹的呼声梦花迈快了步子。黄狗也发疯似的向梦花奔来，兴奋地在主人面前蹦来蹦去，一副甚是得意的样子。“姐，你杂不多睡一会儿呢，妈今天早上没见你起来，怕影响你休息，就叫我放羊了。”梦倩说。“妹，你把羊放到哪里去呢？杂不见羊呢？”梦花问。“羊在都在树林的草丛里了。”梦倩说。“快把羊吆回来，不敢把羊放远。”梦花说。“好的！姐，我现在就去赶回来。”说罢，梦倩便去丛林中赶羊。梦花找了块石墩便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群羊咩咩地叫着，从树林里跑出来。梦倩抡着羊鞭吆喝着。“羊放到这块就行了，不用在赶了，让它们就在附近吃草吧。”梦花说。“好的！姐。”梦倩说。“妹，你学校也快放暑假了吧？”梦花问。“是的！再过一个星期就放了，到时候我姐妹轮流放羊呀！”梦倩说。“好呀！那辛苦妹妹了。”梦花笑着说。“姐，昨晚吃饭听咱妈说，高考成绩出来了，你没有考好呀？”梦倩说。“是的。唉，没有想到只考了495分，二本线肯定难上了。我还没有给咱妈说了，回头给她说下。”梦花说。“姐，你不要灰心啦！不行的话，你复读一年再考，说不定到时候考上好大学了。”梦倩说。“姐也想复读一年再考，可是家里允许不允许很难说了。我也很不甘心轻易放弃自己，更何况我还挺喜欢读书的！”梦花说。“姐，要么我给咱妈说一下，让她们给你一次复读的机会。”梦倩说。“妹，谢谢你的好意，家里的情况你也很清楚，你和弟弟现在读书花销也很大，家里供养我们读书实在负担太重了。一年365天，你看咱爸妈都没有歇息过，整个人都显得很苍老憔悴。我真不忍心啊！”梦花说罢，眼角不由得涌出一行热泪，引得妹妹梦倩也不由得难过起来。 “这两妹子在这干啥呢？细声细语的。”不知谁猛然背后的一句问候，惊扰了姐妹的哭诉。回头一看，原来是王大伯。“原来是王大伯，你干啥呢？”梦花问。“我在田地里给玉米松了下苗。快吃早饭了，你们不回去吗？”王大伯说。“我们在放一会儿羊就回去。”梦花说。“那你们慢慢放，大伯先回去了。”王大伯说。“好的！王大伯过细呀！”王大伯还没有走多远，陈母便在山坡下呼唤两姐妹了。王大伯很快朝二姐妹喊了起来。“你妈叫你们回家吃饭了，快回去吃饭吧！”听到的王大伯的回喊，姐妹二人赶快集中下了羊群，吆喝着下坡了。 “快洗手吃饭，稀饭早都熬好了。你弟弟也刚起来。”陈母说。“大姐、二姐都放羊去呢？”弟弟梦强笑嘻嘻问。“姐们不放羊谁放呢，难道让你放羊吗？”姐姐梦倩说。“好了，你姐弟们不要斗嘴了，快吃饭。妈去地里种点辣子苗。”说罢，陈母抗着锄头，手挎着袋子朝田地里赶去。姐弟们围在桌子旁，吃起饭来。 过了一会儿，黄狗吠叫起来，撕咬声越来越紧。“梦强，快出去看看杂回事？狗咬这么胸的。”梦花说。梦强出门一看，只见一位陌生的中年妇女向他们家走来。梦强立刻喝止住黄狗。中年妇女立刻向梦强打探起来。“这是张妹子家嘛？”“你是？你找那个？”梦强问。“你是张小维的儿子吧？我是你你妈远方的表姐，我姓刘，叫我刘姨就好了。”中年妇女说。“刘姨好！屋里坐吧。”说罢，便将刘姨迎进了屋。“梦强，这人是谁呀？”梦花问。“这是刘姨，咱妈远方的一个表姐。”梦强说。“你就是老大梦花吧？”刘姨问。“是的，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呀？”梦花问。“上次你妈上集，我路上碰见你了妈，你妈给我提起了你。”刘姨说。“额，是这样呀！刘姨，你吃饭了没有？快坐，我给你盗杯水，我妈刚去地里了。梦强快去地里叫咱妈去，说家里来客人了。”梦花说。听到姐的吩咐后，梦强拔腿就往地里跑去了。“娃，你不用管，我来时在家里都吃过了。姐妹俩都长得挺乖的吆！”刘姨说。“刘姨夸奖了。喝水！刘姨。”梦花将茶水递到了刘姨手上。“娃，你试考完了吧？考咋样呢？”刘姨问。“不好呀！估计上不了本科线。”梦花说。“娃，现在啥社会了，不要为考不上大学犯愁了。现在大学生多得很，好多都找不到工作。女娃嘛，找个好婆家，照样过好日子喱。”刘姨说。“刘姨说地也是事实吧。但这都人因人而异了，我还是想再考一回看看。”梦花说。“娃，再不要傻了，现在农村女娃要么早早出去打工，要么找个好婆家，念书真的没啥前途。你听刘姨的，回头刘姨给你好好介绍个有钱的人家，你啥都不用操心，好日子在后头喱。”刘姨说。梦花一言不发，沉默了起来。 “她表姐，你啥时候来了？真是难得！你吃饭了没有？”陈母说。一看陈母回来了。刘表姐急忙起身。“妹子，你弄啥去呢？看着忙活的很！”“她表姐，快坐。饭吃了没有？喝点稀饭吧。”陈母说。“妹子，你不用管！快跟娃儿吃吧。我来时在家里已经吃过了。”刘表姐说。“她表姐，在我家里跟自家一样，把要客气呀！”说罢，陈母便进厨房给刘表姐盛了碗稀饭。“表姐，天气热，上我这里也不容易，一路上也挺累的。喝点，就当解解渴。”陈母说。“那妹子我就不客气了。”刘表姐说。“吃菜，表姐，别客气。”陈母说。“妹子，你不管。你和娃们快吃，我喝点稀饭就行了。”刘表姐说。“表姐，你来的突然，没有啥招待你的，就这粗茶淡饭把见外吆！”。陈母说。“妹子，看你说地吆。我看你两个女子都挺乖的，老大梦花真是心疼。”刘表姐说。“表姐，你过奖她们了。”陈母说。刘表姐一边喝稀饭，与陈母热聊起来。 梦花姐妹们收拾了下碗筷，便忙其他活计了。陈母与刘表姐在在堂屋聊了起来。“妹子，老陈今天没在家呀？”刘表姐问。“老陈在赵村盖房着，早早就下山了。房没有盖起，一天到晚忙活的很。”陈母说。“妹子，我上次在集镇上给你说那个事咋样呢？”刘表说。“表姐，女子最近刚去学校把分数看了，估计娃没有考好，我看这几天心情都不大好，我也没有在娃面前提起这事，我给老陈简单合计了下。”陈母说。“妹子，是这样的。那娃他妈昨天专门来我家里问了下，我把情况给简单说了下。他妈一听我说，对梦花很是中意，让我一定费心给他娃把这门亲事说下。所以我今天也就专门来表妹家里，把这事再给问下。”刘表姐说。“表姐，那真是费心操劳了。今晚上我和老陈在好好合计下。”陈母说。“妹子，那娃虽然相貌差了些，人家过活好的很。三层小洋楼，家里还开的商店，小车啥都有了。娃他爸在方圆也是个能行人，家里不缺吃穿的，女子嫁过去，说不定你家也跟着托福喱！”刘表姐说。“表姐，娃相貌差点也问题不大，人健健康康的，踏实肯干，能过日子，对我家梦花好，比啥都好。”陈母说。“妹子，你算说对了。现在社会浮躁的很，那些光眉滑眼的娃，要么就是家里穷，要么就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也惹人闹心。”刘表姐说。“表姐，说地对！”陈母说。“妹子，我看这样行不？过一天你把梦花带我家里来，大家先碰碰面，看娃们印象咋样呢？后面再进一步说事。”刘表姐说。“也行！表姐。我今晚和老陈把这事好好合计下。过一两天我把梦花带过去看看。表姐你给我留个电话。”陈母说。“妹子，那我给你留个电话。”刘表姐说。刘表姐给陈母留了电话后，便向陈母告别。“妹子，那这事就说定了，我回去还有事，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刘表姐说。“表姐，吃中午饭再回去吧！来一趟也不容易。”陈母说。“不了，妹子。”说罢便起身向陈母告别。“表姐，那你路上过细呀！”说罢便将刘表姐送出了家门。 黑夜下的山里，四处一片静寂。那谷底的清泉哗哗流响着，不舍昼夜。梦花家里今晚格外热闹。大伯陈大伟、小叔陈大文都来家里做客，她和母亲在厨房忙地不亦乐乎。陈父弟兄们在一块猜拳吃酒，甚是尽兴。“哥，最近身体咋样呢？忙啥活呢？”陈父问。“身体能好些了，女子给邮寄的那药喝着还管用。活倒没有忙啥，刚给玉米把肥料埋完。老二，我看你一天到晚挺忙活的。还盖房着了。”陈大伟说。“哥，我最近一直都赵村忙着盖房。不过也快了，过几天就上梁了。”陈父说。“二哥，我听说高考成绩出来了，梦花考咋样呢？”陈大文说。“听你嫂子说，娃看样子没考好，希望不大。”陈父说。“哥，那你打算给娃咋安排呢？”陈大文说。“听你嫂子说，远方有她个表姐想给娃张罗对象了。”陈父说。“来！大哥，三弟，走一钟！”陈父说。弟兄三人举杯一饮而尽。“老二，那我看，不胜让娃出去打工，挣点钱补贴家用也好。女娃书读那么多，也没有啥用，能念了念，不能念，早早出去打工也好。你侄子、侄女在外面，我看还能地不错，隔三差五给屋里汇钱了。”陈大伟说。“二哥，大哥说地有道理。咱穷人家庭，就要想办法挣钱喱。你家里三个娃都在念书，我看负担也重。”陈大文说。“这个事我回头给你嫂子好好合计下。”陈父说。陈母忙碌上着菜，一道道可口菜肴端上桌。“嫂子，你跟娃们不要忙活了，跟娃们一起坐下抄两口。”陈大文说。“大哥，三弟你们吃好喝好呀！还有一个菜，我去弄一就好了。”陈母说。“那快叫梦花、梦倩、梦强一块坐。”陈大伟说。“梦花跟你妹子们快坐。”陈大文说。“大伯、小叔！”姐妹们向大伯、小叔问好。“快坐下吃菜！”陈父说。梦花、梦倩、梦强和大伯、叔叔、父亲们围桌而坐了下来。“梦花，小叔听说高考成绩出来了，考咋样呢？”陈大文问。“小叔，不好呀！考了495分，估计难上本科线。”梦花说。“听小叔给你说，别在意。现在社会么，肯干到哪里都有饭吃。”陈大文说。“你堂哥、堂姐，伯我也没有强制他们念书，是他们不爱念，喜欢出去打工，伯就顺了他们的意。不过他们现在外面混得还不错。伯的意思再没上线就算了，另谋个路。”陈大伟说。“他伯，那我看，女娃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嫁到有钱人家，念不念书问题不大。”陈母说。“嫂子，说地对极了。快坐！”陈母也入席坐了下来。“我看咱梦花长这么漂亮的，找个好人家没问题。”陈大文说。“他叔，我看你说对了。镇上那个刘表姐一心想给梦花介绍个好人家了。今天还专门为这事来家里一趟。”陈母说。“刘表姐，今天来家里呢？”陈父问。“是的，今天特意给我说这事了，还让我过几天带梦花去看看喱。”陈母说。“二弟，我看也好。不妨让弟妹带梦花去看看。”陈大伟说。“嫂子，那家过活没听说咋样呢？”陈大文说。“人家过活对着了，家里三层小洋楼，还开的商店，车啥都有了，就是娃样貌不精干。”陈母说。“样貌不精干不要紧，人只要聪明能干就行了。家里条件这么好，嫂子你们可以考虑下。”陈大文说。“梦花，你咋想呢？”陈父问。“我不知道。”梦花说。“对了，不问娃了，大家喝酒吃菜。”陈大伟说。“这事后面再说。大哥、三弟别客气，来！喝酒。”陈父向大哥三弟敬酒。“过段时间，你侄子、侄女可能要回来，到时候我问问他们看给梦花在外面能找个事不？”陈大伟说。“大哥，这事你不管，后面再说吧。”陈父说。陈家人欢聚在一起，猜拳吃酒，话聊到深夜。 “妹子，你跟梦花来了。快！屋里坐。”梦花和母亲来到刘表姐家里。刘表姐很是热情。“她表姐，客气了。”陈母说。“妹子，随便坐。我给你们倒茶水。”刘表姐说。“表姐，没事的。我母女不渴。”陈母说。很快，刘表姐将热腾腾的茶水递到梦花母女手中。“表姐，你家里盖地不错呀！表哥弄啥去呢？娃也没有在？”陈母说。“妹子，镇上这房没有啥样子，简单实用点就好。你表哥跟娃在外面包活着，就剩我跟我女子两个在屋里呆着了。女子今天也没有在，去她外婆家里了。”刘表姐说。“表姐，你一儿一女蛮好的么。女子有对象了吧？”陈母说。“女子在外面给她凑了一个，我一点看不上，女子喜欢，我也没有办法。”刘表姐说。“表姐，那你就把管了。现在娃们找对象都不听大人话。”陈母说。“妹子，我给那边把招呼打了，人估计一会儿就过来了。”刘表姐说。话音刚落，砰砰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妹子，估计人来了。我去开门。”说罢，刘表姐便去开门。 “小强，快跟你妈进来。”刘表姐说。“小强快向你刘姨问好。”小强母说。“刘姨好！”小强说。“妹子，跟娃再不要客气了，快进屋。女娃跟她妈早都来了。”刘表姐说。说罢，将小强和母亲引进了屋里。“快坐！我介绍下。这位就是陈梦花她妈，也是我远方个妹子。这女娃就是陈梦花，看咋样呢？是不是挺漂亮的。妹子，这两位就是宁小强跟她妈。我给你介绍，你们先互相认识下。我跟你们倒茶水去”刘表姐说。“她姨，不用麻烦了。”小强母亲说。“梦花妈，我估计我年龄可能比你大点，叫声你妹子，你不介意吧？”小强母亲说。“不介意的，小强妈。”陈母说。宁小强痴痴地盯着陈梦花看，弄得梦花有些不好意思。“妹子，我家里情况，刘表姐也给你说了。娃嘛，现在跟前，就是这么个样子。小强娃相貌和个子的确有点欠缺，但娃勤快老实。”小强母亲说。“嫂子，咱穷汉人么，不图啥美丑，就图个安稳日子过。只要两个娃能谈的来，对上眼比啥都好。”陈母说。“妹子，你说地对。咱屋里条件好着了。梦花若跟了小强，里里外外啥活都不让她干，有享不完的福。”小强母亲说。“妹子，小强他妈说地是大实话。你这个好相口可不敢错过。”刘表姐说。“小强，你对梦花印象咋样呢？”刘表姐说。“满心欢喜。”小强说。“那你以后可要用点心吆！”刘表姐说。“她姨，要么这样，你看咋样呢？梦花母女下镇一趟也不容易，我的意思让梦花母女到我家里看看，实打实地了解情况。”小强母亲说。“好的！妹子你看咋样呢？”刘表姐说。“表姐，也行。去转转看看。”陈母说。“那咱们过。”小强母亲说。说罢，小强母子、梦花母女、刘表姐向宁小强家走去。 宁小强家离刘表姐家不怎么远，穿过一座桥绕几个巷道就到了。一路上，她们五人分外引街坊邻居的注意。时而不断刘表姐、宁母向乡人打招呼。“刘表姐、梦花妈你们快坐，我给你们倒茶水去。小强，去咱家超市里给姨们拿点吃的东西。”宁母说。“妹子，你看人家是不是过活不错？房子装修地挺漂亮的吧?”刘表姐说。“是的！家里条件不错。”陈母说。不一会儿，宁母泡了几杯铁观音茶水端了上来，紧接着宁小强端上了香蕉、桔子、花生、瓜子等副食水果。“他姨，这香蕉味道挺不错的，你们尝一下。”说罢宁母给表姐、陈母一一递了一块香蕉。小强给梦花递了一块香蕉。“他姨，没有啥招待你们的，随便吃点，我一会儿给你们做饭去。”宁母说。“妹子，不用了。我跟梦花的妈都饱着了，不饿。”“那这样吧，我一会儿带姨们到房间里看看。”宁母说。“可以的！一会儿，你带着我和梦花她妈去转转看看。梦花就在大厅和小强，你俩好好聊聊。”刘表姐说。“行，不急，他姨快吃桔子、瓜子。”宁母说。“梦花妈，你今天和梦花能来我们家里看看，也是莫大的缘分。我就当着刘表姐的面把家庭情况给你大概说下。我一儿一女，女子已经出嫁了。我他爸是个生意人，一年在外面做点水果生意、木材生意。我和娃没事在家里就搭理下小超市。今天超市生意女儿照看着了。家里条件啥都好着了，没有啥负担。”宁母说。“小强妈，家里过活我和梦花、他表姐今天也看到了，的确好着了。只要两个娃能对上眼，谈的来，咱做父母的也没有啥意见。娃今年刚参加完高考，没有考好，心里也一直不愉快。”陈母说。“那小强你跟梦花单独两人好好聊下，我跟你妈转转看看。”刘表姐说。“刘姨，没事的。我跟你们一起看看。”梦花说。“你跟小强单独好好聊聊，不沟通咋行了？”刘表姐说。“他姨，让梦花看看也好。走！他姨，我带你们去各房间看看。”宁母说。小强和母亲带着梦花母女、刘表姐在他家各个房间和超市转看了下，期间陈母和刘表姐被宁小强富裕的过活所深深吸引。 “嫂子，你家过活真不错！”陈母说。“梦花妈，你过奖了。今天跟刘表姐在我们吃个便饭咋样呢？”宁母说。“不了，嫂子，家里还有活要干，我们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陈母说。“那也行。妹子，那你跟娃咋回呢？这样吧！小强把车开上，送你姨和梦花一趟。”宁母说。“好的!妈，我去库房开车去。”说罢，边去库房开车。“嫂子，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坐班车也一样的。”陈母说。这时，宁小强已经将车停在了门口。“妹子，快跟娃坐！别客气”刘表姐说。“那好吧！那嫂子。刘表姐，我跟娃回去了。”陈母说。“好的！跟娃快上车。”宁母说。“姨，跟梦花快上车。”小强说。陈母像刘表姐她们告别后，便和梦花坐上车了。这辆显贵的小轿车载着梦花母女在蜿蜒的马路上驰骋起来。 “小强，送到这桥口就行了，我和梦花走回去就行了。山上没有路，你车开不进去的。”陈母说。“好的！陈姨。那我车就停这路口了。”宁小强将车停在了桥口。“陈姨，梦花有电话号码没有？能告诉我吗？”宁小强问。“小强，梦花没有手机的，我把家里电话告诉你吧。你想给梦花说啥话，打电话就是了。”陈母说。“姨，没事的。回头给我梦花买个手机。”小强说。“谢谢你的好意，不麻烦你了。我也不会怎么用手机。”梦花说。“那小强，我们回了，你路上开车注意点。再见！”“再见！陈姨。”小强与梦花母女告别后，便驱车回家。陈母和梦花过桥、翻山向家里赶去。 梦花母女走在山腰蜿蜒崎岖的小路上。陈母便问起了女儿今天的相亲之事。“梦花，你今天对那小伙印象咋样？能看上吗？”陈母问。梦花只是低头不语，默默走着。陈母有点生气，便叫嚷起来。“妈问你话，你是聋子！咋不说话了。”陈母说。被问急了，梦花终于开口了。“我没有啥心思相亲，我对这些事没有兴趣，我只想再复读一年，争取考上大学！”梦花说。“娃呀！你怎么老想着念书呀！一个女娃念那么多书有啥用呢！我问你对那娃印象咋样呢？”陈母说。“那娃长得不好看！我看不上，比起我班上同学差远了，不喜欢！”梦花斩钉截铁说。“原来你看不上！妈以为你真的没有心思考虑婚恋之事。你没看人家过活多好的呀！嫁过去有你享的福。那小伙我看样貌是不洋气，但我看那小伙，人还蛮诚实能干的。你们先慢慢了解着嘛。哪有一下子就感情了。”陈母说。“妈，不管你们怎么想，怎么看，我是不会和那娃了解的。我要有自己的选择！”梦花说。“好！你有你的选择，我和你爸就是不供你复读，家里条件你也清楚，全靠你爸一人辛苦挣钱维持家用，还要供给你姐妹们读书。你好好想想，妈也不给你争论，免得被路人看见笑话。”陈母说。这时，路上迎面走来一位村人，主动向陈母打起招呼来。“嫂子，今天跟娃干啥哩？远远的听你们母女吵嚷着。”村人说。“额，二娃是你呀！我跟女子下集办点事。你弄啥去呢？”“嫂子，家里没盐吃了，我下集买点盐。”二娃说。“那好！二娃你路上过细。”陈母向二娃打完招呼后，母女二人继续赶路。 梦花的内心格外苦闷。苦闷中夹杂着无奈和彷徨。人生的路该如何走？她扣问着自己的内心。她片刻都不想呆在这个令人倍感压抑的家里，她很渴望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她站在后坡的山顶上，放眼远眺着对面的群山，一山比一山高。再看看山脚下的河流、村庄、公路，心中的思绪滚滚翻涌。一幕幕熟悉难忘的情景在脑海浮现。 “各位同学，读书有没有用？近几年，随着社会风气的浮躁化，人们太注重追求眼前利益，对读书不屑一顾，认为只要挣钱多才是王道。作为你们的语文老师，我想给大家讲几句真心的话。我们且不讨论读书是否真的有用。我想作为人的一生应该首先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作为学生，你们正处于读书的黄金时期。既然大家选择了读书，就把这个书读好，珍惜青春年华，学好知识，打好基础。书读好了，考上好的大学，命运自然就改变。我想你们大多数同学都是出身农民家庭，有的甚至来自荒远的大山。你们要走出大山，那读书是最好的道路。人活着应当有追求、有理想，不能仅仅停留在生活的层面。诚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一定每一个人擅长读书。喜欢读书的，好好读书，争取读出名堂。不喜欢读的，打点文化基础，早点找到兴趣的方向！愿我今天的讲话能给大家带来一些启示。高中时期是人生最关键的时期，每个人根据的兴趣禀赋结合自己的家庭条件好好作一番人生规划。我就讲这么多，下来大家自习。接着教师里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老师的一席话，也深深印落在陈梦花的心里。从那时，她的心里就种下了一颗“读书梦”，她渴望通读书走出父辈们世代劳作的大山。 如今，就因高考的一场失利，梦想在瞬间就破灭了。想到这里，梦花泪水夺眶而出，小声地呜咽起来。在她纯真的少女心里不觉得什么是爱情，更多是对理想的追求和命运的改变，尽管她少女的懵懂般的情愫之花已悄然绽放。她喜欢言情小说，她对故事中英俊多情的男主公很是爱慕。她很喜欢躺在温暖的热炕头静静读着《牡丹亭》、《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她欣赏杜丽娘敢于违抗封建礼教对爱情的大胆追求，同情杜十娘的凄悲遭遇，痛恨李甲的薄情和负心。是经典爱情故事启发了她对爱情的认知和向往。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父母还要强迫自己跟压根就不喜欢的人谈婚论嫁。真不知道人生何其何从呢？内心无比压抑的梦花，竟然对着大山放声唱起了歌。 “我像一只被囚禁了得鸟，失去了自由，迷失了方向。我不甘心，我要展翅高飞，飞想那生命的蓝天。”梦花纵情地唱着。她稚嫩、圆润般的少女歌声在山间回荡。山的世界仿佛瞬间沸腾起来。在田地头劳作的人被她响亮的歌声所吸引。放下锄头在默默地听起来。“这是哪家女娃子哼歌了，唱地蛮好的。”心里不由嘀咕起来。 “梦花，你咋跑到山顶上干啥呢？快回家吃饭。妈去大伯、小叔家找遍了，都不见你。”陈母说。“你们吃吧，我不想吃，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梦花说。“走走！回，这里一个人不安全，回家好好静。”说罢，陈母便拖曳着女儿下山了。 陈母刚和女儿踏进家门，电话就响了起来。陈母便去接了电话。“喂，妹子，我是刘表姐。”“额，是表姐呀。”陈母说。“妹子，小强他妈让我问问你家的意思了。”刘表姐说。“表姐，你听我给你说，情况我也给我家老陈说了，我大人们没有啥意见，不过我女子看不上那娃，我们做父母的也难办。”陈母说。“妹子！是这，你给娃好好说下，毕竟遇到好过活的也不容易，小强这娃人也好着了。”刘表姐说。“那表姐是这，我回头给娃再说下。”陈母说。“妹子，那我等你消息！”刘表姐说。“好的！表姐那就这，挂了。”说罢陈母挂断了电话。 “梦花，我和你爸昨晚商量了，你要么先跟那娃先了解交往下，如果实在没有感觉，我和你爸就不勉强你了。以后让你堂姐、堂哥把你带上出去打工去。你看咋样呢？”陈母说。“我不跟那娃了解，我也不出去打工！”梦花说。“那娃你干啥呢？要家人养活你一辈子吗？”陈母说。“我说过我想复读一年，如果没有考上，就彻底放弃。前几天，同学打电话给我，说老师和同学们都建议我再考一年。”梦花说。“不行！你先跟那娃好好了解，别老想着考啥大学，现在大学生遍地是，有的连工作都找不到，一个女娃考哪大学的啥！”陈母气愤地说。“我不管！我就是要复读，我就是不跟那娃了解！”梦花说。“啪！”陈母打了梦花一把掌。梦花二话没说，用手捂着半个脸，留着泪，拔腿就跑了。“你弄啥去呢？给我回来！”陈母从后面紧追慢追着，梦花已经跑下山谷了，一会儿就不见踪影了。陈母也累的气喘吁吁，只好作罢。 夏日的骄阳格外刺眼。陈父在房顶上早已汗流浃背。陈父和另外两位匠人在忙碌地瓦房，小工们搅拌着泥灰，供着泥瓦。整个场面显得忙碌热火。“吃饭了！大家下来洗手。”主家招呼着。匠人们顺着梯子，慢慢地溜下。不知怎么回事，陈父突然感到头晕，梯子没有踩稳，砰的一声从梯子上摔了下来。“老陈！你咋呢？好着么？”工友急切地问候着。陈父显得很虚弱，感觉腿关节万分头痛，脸也化伤，半天站不起来。“快打120，送老陈去医院！“你谁有老陈家电话，快给他家人打电话。”主家说。“我有的！我现在就打，我和陈哥是自家人，那我给嫂子打个电话。”陈父族弟说。 陈母正要打算去大伯、小叔家叫人一起找梦花，家里电话又响了起来。陈母又急急忙忙地去接电话。“喂，你找谁？”陈母说。“嫂子，陈哥出事了。”陈小林说。“啥！你慢点说，没听清。你是？”陈母说。“我是小林，陈哥盖房下梯子的时候人给摔下了，腿可能摔坏了，人站不起来。”陈小林说。“小林，你胡说啥了！啥时候的事?老陈人现在哪呢？”陈母说。“嫂子，陈哥已经被送往县人民医院了。你们快去看看吧！”说罢，挂了电话。陈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没有回过神。大哭起来，“咋这么命苦呢！女子，女子不听话，男人，男人也要出事。唉！我上辈子到底做了啥孽了。“妈，你哭啥呢？”梦倩问。“快！快去你大伯家、小叔家说你爸出事了。盖房从梯子上摔下来，现已送往县人民医院了。家里你先照看着，妈先去医院看看你爸伤势咋样。”说罢，陈母家里取些钱，拿上提包便大步踏出家门。 “陈梦花，你今天咋有空到我家里逛呀！真是难得，欢迎！”王倩说。“家里实在呆不下去了。”梦花说。“咋呢？发生啥事呢？我看你闷闷不乐，好像还哭过。别难过，有啥事说出来，我会帮你的。”王倩说。“还不是那个相亲的事。我妈死活不让我复读，让我跟宁小强了解。我根本就没有那心思，再说我也不喜欢他呀！”梦花说。“你妈咋能这样呢？现在都啥年代了，人家都提倡自由恋爱了，你妈还老封建！”王倩说。“唉！也不是啥老封建，就怪我家里穷，父母图人家过活好。”梦花说。“那也不能这样呀！对了你吃饭没有？我给你弄点饭。”王倩说。“不用了，我不饿，也不想吃。”梦花说。“看你这么不开心，走！我们出去逛逛，让你散散心。”说罢，王倩便将梦花带出了家门。 很快陈母下了山。在马路上焦急等待着开往县城的班车。陈母心急如焚，等了半天却迟迟不见班车过来。陈母心里却发起慌来，急得直跺脚。这时，突然一辆小轿车停在陈母面前。车上的小伙子主动向陈母打起招呼来。“姨，你在这干啥呢？在等车吗？”。陈母听到问候回头一看，原来是宁小强。陈母心里不由得一阵欢喜。“小强，是你呀！娃他爸在赵村盖房出事了，我要往县人民医院去看下，半天等不来车，真是晦气！”陈母说。“姨，快上车！我也要去县城办个事，顺便带你一程。”宁小强说。“那娃真是太感谢你了！”陈母说。“姨，快上车，别说那见外话。”宁小强说。宁小强载着陈母快速向县城驰去。 县人民医院的大厅真是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挂号窗前也排起了长队。陈母显得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还好有宁小强在身边，寻医问路方便多了。陈母迫不及待向一位女护士询问起来。“护士，麻烦问那个陈大智在哪个病床呀？”“陈大智？不太清楚呀！你问问前台护士吧。”护士说。正当陈母和宁小强要前去咨询，这是陈小林猛然间看见了陈母，便急忙跑过去打起招呼来。“嫂子，嫂子，你啥时候来呢？”陈小林说。陈母看到是小林，顿时放松了许多。“小林是你呀！你二哥现在哪里呢？快带我们去看。”陈母说。陈小林带领着陈母他们向住院部赶去。 一走进病房，看到丈夫腿上裹得一圈圈白布，陈母不由得哭了起来。“娃他爸，你咋这么不小心呀！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真让人难过。我看看，哪里摔坏呢。”说罢，陈母便轻轻地抚摸起丈夫的腿。“哎吆！别摸了，腿倒不要紧，医生说腰际两根肋骨摔骨折了，需要多半年调养。其他倒没有啥，别哭了，没有啥大不了的。”陈大智说。“娃他爸，你饿不？我在路上给你买了些你爱吃的水果。我给你剥块香蕉。还有小强娃给你买了营养补品。”陈母说。“这小伙就是宁小强，你咋碰到的？”陈父问。“叔，你身体没事吧？好好安心休养呀！”宁小强向陈大智打招呼。“这回还多亏宁小强了，我在路上半天等不见班车，还好碰见小强开车过来，就顺便搭了个顺车。陈母说。“那真是感谢小强了。”陈父说。“叔，你客气了，没有啥，你安心休养吧！”宁小强说。“那嫂子，你和二哥们在这，我有事先回了。陈哥的住院手续已经给办好了，你不用管。”陈小林说。“好的！小林，二哥这回真是麻烦你了。”陈父说。“二哥，自己人，把说那些见外的话。我先走了。”陈小林说。“好，那小强你送一下你这小林叔。”陈母说。“行！姨，那就辛苦你照顾下叔了，我送下小林叔，顺便去县民政局办个事。”宁小强说。“好的，你们慢过呀！”陈父说。陈母将二人送出病房门外，便回到床边照顾起丈夫来。 过了半天，陈大伟、陈大文二兄弟携梦倩、梦强姐弟来到了病房看望陈父。“大哥，三弟你们来了，快坐，快坐！你姐弟俩咋么也来了，没有留一个人在家里看门呀？”陈母说。“二弟，不要紧吧？”陈大伟问。“医生说，腰际两根肋骨摔骨折了，腿无大碍，就是划伤了，要休养一些时日看能恢复不。”陈母说。“嫂子，你和二哥也不要担心，有啥困难，有我们兄弟了。”陈大文说。“那真是感谢他大伯和小叔了。”陈母说。“自己亲兄弟，把说那见外话。”陈大伟说。“大哥、三弟你们来了。”陈父说。“二弟，你醒了，快好好安心休养。”陈大伟说。“他伯、小叔，你们把饭吃了吗？你姐弟吃了吗？我路上买了点香蕉，你们吃点。”陈母说。“嫂子，你不用管，我和大哥在家都把饭吃了，梦倩、梦强在大哥家吃的饭，估计都饱着了。你没吃饭的话，快给你弄点啥吃。”陈大文说。“那是这，你姐弟和你叔伯现在这，我出去给你爸买点吃的东西。”陈母说。“好的！嫂子，你去忙吧，我俩陪二弟说一会儿话。”陈大文说。梦倩、梦强静静地靠在床边，望着虚弱静养的父亲。陈家兄弟们小声的说起话来，陈母走出了病房，向商贸区走去。 县城相比关河镇真是热闹繁华。尽管整个县城四周也被群山环抱，但城内高楼林立，商铺满街，川流不息，一片喧嚣。陈梦花和王倩尽情地在超市、商场游逛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真是让她们眼花缭乱，看着各种款式的衣服，她们二人不由得摸来摸去，仔细打量。“梦花，你看着这件衣服款式咋样？”王倩问。“太花俏亮丽了，显得有点太惹眼。”陈梦花说。“那你喜欢那种款式呀？”王倩问。“我也说不上来。今天奇怪呀！是不是肚子饿了，感到心里有些发慌呀！是不是出啥事呢？”陈梦花说。“那这样吧，我们先去吃点饭，后面再逛。”王倩说。“好的！先吃点饭，压个心慌。”陈梦花说。说罢，二人离开了服装商城。 “梦花，你吃点啥呢？”王倩问。“随便啦！”陈梦花说。“我听亲戚说，前面县政府旁边有一家小吃店，做的米线、肉加馍还不错，要么我们也去品尝下。”王倩说。“好！那我们去尝尝看。”陈梦花说。说罢二人朝县政府方向走去。快要到十字路口时，突然不知谁从背后叫了陈梦花一声。“陈梦花！”她们回头一看，陈梦花愣了半天，然后吱唔起来。“宁小强，没有想到是你呀！你在这干啥呢？”陈梦花问。“真是有缘啊！没想到还会在县城再次见到你，真是难得啊！我来县上办点事，你旁边这女娃是？”宁小强问。“这女娃是我同学王倩。王倩，这就是我相亲的那个对象宁小强，你看咋样呢？”陈梦花说。“我不知道，别问我，你自己感觉呀！”王倩笑着说。“王倩，你好！今天能碰到你们二位美女，真是高兴！你们到县上干啥呢？”宁小强说。“我们没有事，闲逛了。”王倩说。“你们吃饭了吗？要么我请你们吃饭吧？”宁小强说。“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我们就去那小餐馆吃点算了。”陈梦花说。“哎呀！陈梦花，我差点忘了，有一件重要的事忘了告诉你，对了不说了，快和你同学坐我车，带你们去县人民医院。”宁小强说。“啥重要事你快说！”陈梦花急切问道。“你爸盖房不小心从梯子上掉下来，现在县人民医院住院着了，你妈在哪里照顾你爸了，不吃饭了先去医院看你爸吧，回头请你们吃饭。”宁小强说。“真的吗？”陈梦花声音有点呜咽。“你还不相信吗？我在路上大桥马路上碰到你妈了，顺便带她到县医院的。”宁小强说。“那王倩我们先去看看我爸，先随便买点东西吃吧。”陈梦花说。“好！那我们快走。”王倩说。“宁小强你车呢？”陈梦花问。“你俩在这等我，我去开车，一会儿就到。”说罢，宁小强便去停车地开车，陈梦花她们在原地焦急地等候着…… 陈梦花、王倩在宁小强的带领下，很快奔进了医院的病房。只见大伯、小叔、母亲、弟弟、妹妹们都在围在父亲的旁边。陈梦花看到躺在病床微弱的父亲，不由鼻子一酸，喊了一声“爸”。陈母看到女儿，心里也轻松了许多。“梦花，你跑哪里呢？你知道你爸出事后，我既担心你爸，还担心你。你这女子咋越来越不听话了呀！”陈母说。“梦花，你来了，快和你爸说说话。”小叔说。梦花轻轻来到父亲床边，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爸，你咋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呢？你身体不要紧吧？女儿让你们操心受累了，我以后不再给你们争吵了，我一切都听爸妈的话。”陈梦花说。陈父听了女儿话后，心里很是欣慰。“梦花，别难过了。都是爸无能，挣不了大钱，和你妈没有把日子过好，不能好好供养你念书，爸也感到愧疚。”陈父说。“梦花，别难过了。家里的事情，我和你小叔都会帮的，以后叫你堂姐把你带出打工吧，挣些钱，也好补贴家用。”大伯说。“梦花，天无绝人之路。虽然你可能对我没有啥感觉，但大家能认识也是缘分，以后需要我宁小强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宁小强说。“梦花，不要伤心了，和你妈把家里打理好，让你爸好好休养。现在读书也并非人生的唯一出路，不管选择什么样的道路，我都衷心祝福生活得好，开心幸福。”王倩说。“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你们这些话，听了真让人心暖。”陈母说。“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和鼓励，我会让自己坚强起来，勇敢面对生活，孝敬好父母，帮家里分担重担。”陈梦花说。大家听到梦花这番自励的话语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整个场面活跃起来。 清晨，一轮红日依旧从远方的山脊冉冉升起。陈梦花早早起床，急匆匆跑到羊圈，抡起羊鞭吆喝着将羊群往上坡上赶去……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