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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让你大哥大嫂带着呗。姐强作平静地回答。 我沉默片刻，埋怨道，姐，你不该出来。 一旁的姐夫默不作声，闷闷的低着头抽烟。 姐的脸开始变阴，忧郁像水一样漫过她脸上的皱纹。许久，姐叹口气说，小妹呵，你以为我想呵，可再怎么也不能误了孩子上学呵。 我深知，孩子是姐的希望，姐一心要供他们念书，要拉扯他们上大学。去年建了房子，欠下一屁股债，仨孩的学费还拖欠着呢。 姐的两眼红红的，我慌乱地转移话题，问起三个外甥的学习成绩，姐欣慰地告知我，老大初三今年将毕业，在班里成绩名列前茅，奖状都堆满屋子呢；老二明年上初中，老三也小学三年级啦，成绩都差不离。 后来，我写了封信给大外甥，激励他好好念书，戒骄戒躁精益求精，别辜负父母的良苦用心，要懂得关爱两位弟妹，辅导他们学习。信末，我还特意嘱咐他说，你是你妈最大的希望。想到三个外甥年纪小小就离开父母，孤苦的生活着，我的眼泪就滚落下来，打湿稿纸。 去年秋，我回了一趟家乡，见到仨外甥。虽然大哥大嫂待他们不簿，但整日忙里忙外的，也照顾不了他们太多。望着那三双深深渴望父爱母爱的眼睛，我情不自禁，泪水又一次扑簌簌地流。 老大老二变得都不爱多讲话，吃饭都闷着头，尤其大娃子，才十三四岁，却已见老成，失去了当年的活泼、无忧无虑和调皮。老二依然顽劣，却少了许多天真和娇气。 大外甥考进了重点高中，学费高，家里压力大，但他成绩优秀。大哥开玩笑说，他班主任看得他重呢，跟宝贝似的。当我问及老二的成绩，话还没出口，她就抱着我哭成小泪人，瘦弱的双肩不住地颤动。 大嫂一旁解释说，她爹不让上学，说女娃子横竖是别人家的，读也白读！你姐也无奈。唉，这小妮子，初中入学通知书她还好好地珍藏在箱子底下呢。 大嫂这一席话说得我紧搂着外甥女，又气又不平，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还了解到，姐夫去年没回家过年，说这样也好，省些路费给大儿子读书；姐呢，元宵节过后又到深圳打工去了。 临别故乡时，我塞给大娃子两百块钱，又把亲友送给我路上吃的熟鸡蛋悄悄塞进他的书包，说好好读书，二妹上不学你可得争口气呀！ 他含着泪默默点头。 眨眼间，又是一年过去了。 前些天，我应约打电话回家，姐在电话那头哭着说，我再也不出去打工了……大娃子今年死活都不去上学，说他要外出打工赚钱还债，赚钱给小弟读书，他爹气得一天打两三个电话回家。 我惊愕半晌，不解地问，姐呵，他怎么会这样想？他的成绩那么好呢！ 电话那头，姐的声音哽咽了。姐说那是以前的事了，后来他的成绩下滑了。唉，都怪我！父母不在身边，成绩越好越遭别人妒忌和欺负……后来，后来也不知怎么却跟着别人学歪了……他还不满十六岁呢，身份证都没办呢！ 姐让我劝劝他。 放下电话，我默然无语。 一股莫名的忧虑沉沉密密笼罩着我的心头，让我久久不能释怀。 我的心里，泪雨无声地跌落。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